绝望如潮水吞噬一切
“还来得及吗？”顾森焦急地问道。
“再晚一些，我也无能为力了。”歌男似乎比先前要正常了一些，说话有了几分力气。
歌男远远看了眼两只正缠斗着的巨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顾森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祠堂，看到满地孩子的碎肢肉块头颅，有些颤抖地发问，“我是不是，间接杀死了很多孩子。”
歌男没有抬头看顾森，而是一边抚摸着鹿林松巨大的龙角，一边轻轻叹气，“那是绝望恶魔业东，我知道他，域王消失后在七王之下最强大的一批怪物，如果他能比较完整地投下分身，这个山村应该消失了，你算是救了他们，别太自责。好了，不要多说话，我要用歌声和月华稳定他的心灵，帮助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歌男开始轻轻吟唱了起来，山间飘来了清爽的山风，夹杂着冰凉的雨露，为疲惫的几人带走了倦疺，不止是雨露，似乎还藏着数不清的自然的声音，鸟儿将婉转的歌声带给了山风，山泉的叮咚哗哗也偷偷藏进了风中，还有雨滴落在草地的声音，百兽折了植物的茎叶，山林间一切有声的，都尽情地歌唱着，月亮投下了更多的银亮，化为如云般的丝绸将巨大的鹿林松包裹了起来，顾森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平静，而灰雾似乎有些不好受，但没有出来闹，但鹿林松更加不好受，脸上写满了痛苦，像是被人用利刃插进身体并不断搅动般。
虽然看上去上分痛苦，但效果却上分显著，鹿林松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变小，那长角也渐渐缩了回去，本来已经爬到腹部的龙鳞也都缩了回去，但歌男的身体却逐渐虚幻了起来。
随着吟唱的进行，鹿林松的眼神逐渐清明，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右臂仍然断在那并不断流着血，双眼眼角和胸胁还残留着几片细小的水蓝色龙鳞，胸前留下一条水蓝色的龙纹，头顶尚有刚冒出头发的小小短角。
“我没有变成怨灵吗……”鹿林松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满脸焦急的顾森，“好痛……”
“你没有！你没有！是歌男救了你！”顾森握住鹿林松的左手，流着泪说道。
“我帮你稳住了心神，让你在和怨灵的心灵争斗中获胜了，四次契约签订完了，它再也没法影响你了，除非到你死去，否则它是没法回到门内的，它的这具分身算是栽在这了。”歌男似乎耗尽了心神，极其虚弱地说着。
“它和你一样，不想回到门内，你们都是把在现实的锚点从怨气改成了传说了对吧。”鹿林松猛地咳了口血。
“我说你怎么好像猜到了。”
“你要离开了吧。”
“嗯，真的离开哦，不是回门内，是真的要消失了呢。”歌男看了眼夜空，舒了口气，“有点舍不得呢。”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歌男要消失了！歌男你不是说自己是永恒的吗！”顾森被两人整得晕乎乎的，但他知道，歌男似乎要消失了。
“啊呀，别伤心啦，我活得太久了，早就累啦。”歌男拍拍顾森的头，像是哄小孩一般。
“歌男的传说应该早就被大部分人遗忘了，维持着歌男存在的，应该是那黑歌男的传说，我猜这也是为什么歌男明明有能力消灭体内黑体的存在却没有动手的原因，黑歌男一旦死去，没有自己传说的歌男就没有与这世间的联系了，这就是主动放弃以负面情绪为食粮的代价吧。”
“你猜的很对嘛，但是猜对了没有奖励。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个，我似乎感觉没那么孤单了。”歌男张开怀抱，轻柔的山风轻轻飘来，似乎是在为这自然的歌者送行，“但对不起了，我真的要走咯。”歌男的身体愈发虚幻起来，从下身开始，逐渐随着清风化为白色的亮光星点飞去。
灰雾突然从顾森体内飞出，缠绕在歌男身上，歌男惊诧地看了一眼灰雾，感觉到了什么，“原来是您……”
未等歌男说完，歌男的身体便彻底飞远而去了，灰雾则吐了一只箫出来，而灰雾本身似乎又壮大了几分。
顾森想要抓住流光却抓了个空，强忍着要再度流下的眼泪，他将箫拿起握在了手心，“歌男，我会记得你的……你会因为我的记忆重现吗……”
“不会的，歌男这样善良的传说在现在没法诞生怨灵的，即使出现了，也不会是他了，歌男是真的离去了，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每一步都出乎了我的意料……”鹿林松拍了拍顾森，示意其不要太伤心。
“你有没有发现，那边的动静停了。”鹿林松强撑着身体立起了上身，想要将远方看清。
动静确实停止了，两只怪物已经决出了胜负，那原来骇人的巨虎已经没了气息，黑气正一点点消散在空中，地面似乎都因为他们被削去了几米，祠堂附近没有一块完整的地面，附近的建筑无一幸免，难以想象造成了怎样的伤亡。灰雾在顾森身边急得打转，似乎想去又害怕。
黑袍怪物趁着黑气还未消散太多，用指尖划开身体正中部位，拉开了一条裂缝，白虎化为黑气被吸入了这条裂缝，黑袍疯狂成长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便猛然增长为原来的十倍左右，成为了彻底的冲天巨物，并四处张望了起来。
“做了这么多……还是敌不过呢，我们只是放出了一只更恐怖的怪物，省级也只是他的玩物吧。”顾森看着那令人绝望的黑袍，反而平静了起来，放松地坐在鹿林松旁边。
“只是第一次出任务就死了，有人会伤心吧。”顾森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看着猩红的夜空，突然笑了出来，“也可能会被笑话吧”
“习惯就好，特快科就是这么个死亡率很高的地方，下辈子别进了，当一普通人傻乐就好了。对了，你还有人替你伤心啊，那还不错。”鹿林松似乎也看淡了，躺回地上。
“发小，其实我还蛮喜欢她的，但是家里穷，一直有点自卑不敢开口，她那样又漂亮性格又好，家里还有钱的女孩，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对了，说起来，我连第一个月工资都还没拿，有点舍不得，这他妈的傻狗怨灵就不能等我拿完工资吃喝玩乐个遍再出现吗。”顾森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即将面对死亡，但他现在释怀了，他妈的死了这么多人，不差他一个了，他又不是王道小说主角，他妈的所有人都得死，这种怪物太可怕了，他现在理解鹿林松那时候的失神是为什么了。
“去他妈的人生。”鹿林松举起左手的中指对准了天空。
“去他妈的怨灵。”顾森将中指对准了绝望恶魔。
两人相视一笑，发出了哈哈哈的大笑，笑着笑着两人都流下了眼泪，在怨灵面前，人类是多么脆弱，这样的怪物，还只是那些藏在门后的家伙的分身，甚至还是被他们干扰强行降世的分身，更别说如歌男所说，在绝望之上，还有更可怕的七王，甚至是那不明踪迹的域王，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人类失败的命运。
“去他妈的英雄。”顾森心里默念了一句，看着猩红的夜空，似乎有些波动，顾森皱起了眉。
突然，空气凝滞了起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穿过一圈圈虚幻光圈出现在了半空，半空中男人看到下方比着中指又哭又笑的两人，心里疑惑着，
“什么情况？两个二傻子?”
“再晚一些，我也无能为力了。”歌男似乎比先前要正常了一些，说话有了几分力气。
歌男远远看了眼两只正缠斗着的巨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顾森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祠堂，看到满地孩子的碎肢肉块头颅，有些颤抖地发问，“我是不是，间接杀死了很多孩子。”
歌男没有抬头看顾森，而是一边抚摸着鹿林松巨大的龙角，一边轻轻叹气，“那是绝望恶魔业东，我知道他，域王消失后在七王之下最强大的一批怪物，如果他能比较完整地投下分身，这个山村应该消失了，你算是救了他们，别太自责。好了，不要多说话，我要用歌声和月华稳定他的心灵，帮助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歌男开始轻轻吟唱了起来，山间飘来了清爽的山风，夹杂着冰凉的雨露，为疲惫的几人带走了倦疺，不止是雨露，似乎还藏着数不清的自然的声音，鸟儿将婉转的歌声带给了山风，山泉的叮咚哗哗也偷偷藏进了风中，还有雨滴落在草地的声音，百兽折了植物的茎叶，山林间一切有声的，都尽情地歌唱着，月亮投下了更多的银亮，化为如云般的丝绸将巨大的鹿林松包裹了起来，顾森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平静，而灰雾似乎有些不好受，但没有出来闹，但鹿林松更加不好受，脸上写满了痛苦，像是被人用利刃插进身体并不断搅动般。
虽然看上去上分痛苦，但效果却上分显著，鹿林松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变小，那长角也渐渐缩了回去，本来已经爬到腹部的龙鳞也都缩了回去，但歌男的身体却逐渐虚幻了起来。
随着吟唱的进行，鹿林松的眼神逐渐清明，身体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右臂仍然断在那并不断流着血，双眼眼角和胸胁还残留着几片细小的水蓝色龙鳞，胸前留下一条水蓝色的龙纹，头顶尚有刚冒出头发的小小短角。
“我没有变成怨灵吗……”鹿林松缓缓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满脸焦急的顾森，“好痛……”
“你没有！你没有！是歌男救了你！”顾森握住鹿林松的左手，流着泪说道。
“我帮你稳住了心神，让你在和怨灵的心灵争斗中获胜了，四次契约签订完了，它再也没法影响你了，除非到你死去，否则它是没法回到门内的，它的这具分身算是栽在这了。”歌男似乎耗尽了心神，极其虚弱地说着。
“它和你一样，不想回到门内，你们都是把在现实的锚点从怨气改成了传说了对吧。”鹿林松猛地咳了口血。
“我说你怎么好像猜到了。”
“你要离开了吧。”
“嗯，真的离开哦，不是回门内，是真的要消失了呢。”歌男看了眼夜空，舒了口气，“有点舍不得呢。”
“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歌男要消失了！歌男你不是说自己是永恒的吗！”顾森被两人整得晕乎乎的，但他知道，歌男似乎要消失了。
“啊呀，别伤心啦，我活得太久了，早就累啦。”歌男拍拍顾森的头，像是哄小孩一般。
“歌男的传说应该早就被大部分人遗忘了，维持着歌男存在的，应该是那黑歌男的传说，我猜这也是为什么歌男明明有能力消灭体内黑体的存在却没有动手的原因，黑歌男一旦死去，没有自己传说的歌男就没有与这世间的联系了，这就是主动放弃以负面情绪为食粮的代价吧。”
“你猜的很对嘛，但是猜对了没有奖励。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个，我似乎感觉没那么孤单了。”歌男张开怀抱，轻柔的山风轻轻飘来，似乎是在为这自然的歌者送行，“但对不起了，我真的要走咯。”歌男的身体愈发虚幻起来，从下身开始，逐渐随着清风化为白色的亮光星点飞去。
灰雾突然从顾森体内飞出，缠绕在歌男身上，歌男惊诧地看了一眼灰雾，感觉到了什么，“原来是您……”
未等歌男说完，歌男的身体便彻底飞远而去了，灰雾则吐了一只箫出来，而灰雾本身似乎又壮大了几分。
顾森想要抓住流光却抓了个空，强忍着要再度流下的眼泪，他将箫拿起握在了手心，“歌男，我会记得你的……你会因为我的记忆重现吗……”
“不会的，歌男这样善良的传说在现在没法诞生怨灵的，即使出现了，也不会是他了，歌男是真的离去了，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每一步都出乎了我的意料……”鹿林松拍了拍顾森，示意其不要太伤心。
“你有没有发现，那边的动静停了。”鹿林松强撑着身体立起了上身，想要将远方看清。
动静确实停止了，两只怪物已经决出了胜负，那原来骇人的巨虎已经没了气息，黑气正一点点消散在空中，地面似乎都因为他们被削去了几米，祠堂附近没有一块完整的地面，附近的建筑无一幸免，难以想象造成了怎样的伤亡。灰雾在顾森身边急得打转，似乎想去又害怕。
黑袍怪物趁着黑气还未消散太多，用指尖划开身体正中部位，拉开了一条裂缝，白虎化为黑气被吸入了这条裂缝，黑袍疯狂成长了起来，不到一分钟便猛然增长为原来的十倍左右，成为了彻底的冲天巨物，并四处张望了起来。
“做了这么多……还是敌不过呢，我们只是放出了一只更恐怖的怪物，省级也只是他的玩物吧。”顾森看着那令人绝望的黑袍，反而平静了起来，放松地坐在鹿林松旁边。
“只是第一次出任务就死了，有人会伤心吧。”顾森伸了个懒腰，躺了下来，看着猩红的夜空，突然笑了出来，“也可能会被笑话吧”
“习惯就好，特快科就是这么个死亡率很高的地方，下辈子别进了，当一普通人傻乐就好了。对了，你还有人替你伤心啊，那还不错。”鹿林松似乎也看淡了，躺回地上。
“发小，其实我还蛮喜欢她的，但是家里穷，一直有点自卑不敢开口，她那样又漂亮性格又好，家里还有钱的女孩，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对了，说起来，我连第一个月工资都还没拿，有点舍不得，这他妈的傻狗怨灵就不能等我拿完工资吃喝玩乐个遍再出现吗。”顾森忍不住笑了出来，明明即将面对死亡，但他现在释怀了，他妈的死了这么多人，不差他一个了，他又不是王道小说主角，他妈的所有人都得死，这种怪物太可怕了，他现在理解鹿林松那时候的失神是为什么了。
“去他妈的人生。”鹿林松举起左手的中指对准了天空。
“去他妈的怨灵。”顾森将中指对准了绝望恶魔。
两人相视一笑，发出了哈哈哈的大笑，笑着笑着两人都流下了眼泪，在怨灵面前，人类是多么脆弱，这样的怪物，还只是那些藏在门后的家伙的分身，甚至还是被他们干扰强行降世的分身，更别说如歌男所说，在绝望之上，还有更可怕的七王，甚至是那不明踪迹的域王，他们能看到的只有人类失败的命运。
“去他妈的英雄。”顾森心里默念了一句，看着猩红的夜空，似乎有些波动，顾森皱起了眉。
突然，空气凝滞了起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穿过一圈圈虚幻光圈出现在了半空，半空中男人看到下方比着中指又哭又笑的两人，心里疑惑着，
“什么情况？两个二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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