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知多少
东平市
“为什么离远了坐标明确显示在东平市，上了高架进城了反而坐标模糊成一片了。”顾森摆弄着手里的仪器，最终无奈地放下。
“难道说伪神有一整个东平这么大？”鹿林松在副驾看着略显萧索的东平，不免担忧了起来，这座城市以前也曾繁华过，但近几年却不知什么原因渐渐没落。
月见没有说话
因为她在后排蜷缩着睡觉，甚至为了睡得香一些，顾森还要维持迷雾作为她的被子与床垫。
“跟东平一样大，也不至于只是个地级了。”顾森看着路边疲劳的行人，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中心区战事怎么样了，师父好久没有联络我们了。”鹿林松看了看手机，也不知该怎么办。
“打了大半个月了，萨麦尔本身虽然可怕，那些直辖级的怪物一齐发难打了一整天也消灭了他，难的还是在鬼域他无限的恢复力，直辖们也只能拖住对方给我们找机会，上次消息不还说我们这些小队贡献巨大，萨麦尔出现了明显的恢复力下降嘛，战争的天平一定是向我们倾斜的。”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鹿林松忧虑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对顾森说，还是对二龙讲，亦或是询问自己。
天黑以后，窗外也未见得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才九点不到的东平就好像已经进入深夜一般，行人似乎都赶着回家休息一般，本该繁荣吵闹的街头商场也显得萧索。
“真奇怪。”侧头倚身靠着落地窗看着东平的顾森越发感到不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好像赶着回家一样，难道急着睡觉，跟月见一样？”
回头看向月见，刚刚还打坐说着要吸收月华补充月轮的雪名已经倒在小床上安眠了。
“东平的人都很疲惫啊。”顾森不免唏嘘，“东平全员社畜吗？”
“虽然说东平的整体生活节奏确实是全国出了名的快，工作压力也大，但不至于好像每个人都肉眼可见地累吧，难不成真是累得拖垮了东平的经济？”鹿林松看着酒店三人间里关于东平的各种报纸也感觉奇怪。
“但十年前开始的轻国民计划不是一向抑制这些工作压力之类的吗。”
“确实，东平工作压力大也是相对于其他城市而言，高压环境造成压抑心理而诞生怨灵的后果那些人应该都懂，东平还不至于让人如此疲惫。”
两个人想到此，突然对视一眼并同时脱口而出。
“伪神！”
月见也被二人动静吵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怎么了。”
“伪神未必有东平整个大，却可能影响了整座城市，所以导致我们不能找到具体坐标。”
“既然影响了全城，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那就明天去东平特动局打探消息吧……先睡一觉吧好吗……”月见揉了揉眼睛，调整好姿势，把被子盖好就继续睡觉了。
“月见睡了，我们俩直接去找东平特动局吧，虽然他们没发现伪神这个地级怨灵，但说不定真有什么线索。”顾森瞬间兴奋了起来，这个沉闷的城市唯一能带给他兴奋的就是解决伪神了。
“你说，东平特动局，会不会也赶着回家睡觉了……”鹿林松将手机放下，无奈地摊开手将打给特动局却接不通的画面摆给顾森看……
“他们在搞什么啊……”
最终，两人也只能早早睡下，等待明日早起。
………………
熟悉的天花板。
是温水大学宿舍的天花板。
“又是早八……不想上……可是是必修……”顾森揉了揉眼，明明昨晚好像十点多就睡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困。
顾森艰难地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后没有等待连专业课都打算翘的室友就出门上课了。
但是上课并不轻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课程好像特别难一些，老师在黑板上划拉着什么，PPT上放着都是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都看不懂，记不住，他止不住地犯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沉睡的，老师讲的课就像按下快进键一样，明明上一秒听的还是这个词，下一秒就闪回到另一个词了。
“好困……”顾森强撑在桌子上，实际上神智已经开始涣散了。
“顾森。”
“到！”顾森猛地惊醒，下意识站了起来。
“你来说说我刚刚讲的什么。”看不清面目的老师说着一些让他头疼的话，顾森猛地挠挠头，硬是想不起来半点和专业课有关的东西来，顾森就傻傻地站在那里，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教室的气氛也变得尴尬无比。
“脑子不聪明还不好好听课，坐下。”老师的话虽然不狠厉，但在顾森心里却难受得很，他甚至能听到旁边的人还说着些什么穷小子，屌丝之类的话，顾森把头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森把头抬了起来。
眼前却不是教室了，是他回忆里那个穷酸的家，那个一切都靠他打理的家。
明明说如此诡异的转场，但顾森却丝毫未察觉，似乎他上一秒在教室，下一秒在家里就是合理的。
“森仔，学习学累了吗，怎么睡着了。”顾森醒来便看到父亲捧着热水轻轻抚摸他的头。
“啊……什么……爸！”顾森看到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高兴，明明自己天天看到父亲不是吗？但为什么今天这么高兴，甚至有一点心痛……
顾森看了眼桌上的作业，刚想迎合父亲，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找到了什么很有钱的工作？
“爸，不是的，我就是有点困了，对了，咱家以后不缺钱了，我找到了一个工资很高的工作！”顾森高兴地对父亲说道，但却想不起来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而原本温柔的父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狠狠抽了顾森一巴掌，说着抽出皮带就要打他。
“你在说什么！不好好学习光想着睡觉！有什么工作！高中都没毕业哪来的工作！把高考考好随便你睡！整天做白日梦！老子天天辛苦工作，赚的血汗钱不是供你白天睡觉的！赶紧给老子学！”
“爸……爸！爸？”顾森不解，不解父亲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也很害怕，父亲的暴力和压力让他喘不过气，他把自己蜷缩起来保护自己，不敢动弹，但皮带声似乎渐渐消失了，一声声不知道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森不敢睁眼，等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却看到四科的人都倒在了他身边，血液汇集着流在他的身边，顾森被这场景恶心地想吐，连忙起身想要逃跑，倒地流血不成人形的鹿林松却突然抓住了顾森的脚踝。
“你弱小，你害怕。”
月见也猛地抓住了顾森。
“你自卑，你懦弱。”
四科三人也一齐抱住顾森的腰部。
“你一无是处，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们！”
随着几人的怒吼，地面突然变成一摊黑泥，五人拖着顾森往深处陷去，顾森恐惧地疯狂扒拉着地面，疯狂地想甩开五人，却只能无能地被五人拖入无尽的泥潭中，直至黑泥淹没他的头顶。
但眼前却突然一亮，是陈小雨。
眼前似乎是什么公园，半圆形的广场阶梯上许多白鸽在捡食地上的鸟食，小雨穿着浅棕毛衣，挂着米白色流苏披肩，将一把玉米粒洒了出去，身边的白鸽围绕着小雨盘旋起落，小雨的脸上也挂着天真的笑容。
顾森看得有些呆了，而这时，小雨却穿过了白鸽来到了顾森面前。
“阿森，我们约会吧。”
“什……什么？！”顾森先是一愣，“约会？”
“我们都爱着彼此，对吗。”
“对……对……但是……但是……我连约会的钱都没有……”
“不对，我有个什么工作，我现在很有钱！”顾森连忙掏起裤兜，但翻遍了全身也掏不出一个子来。
“穷鬼！还想约我！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怎么配得上我！”眼前的小雨突然脸色一变，将顾森直接推倒在地转身跑走，顾森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随着小雨跑远，整个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再无色彩，顾森看着四周的黑暗，突然心如死灰，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切，对着眼前的漆黑，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是啊，他自卑……懦弱……好像是普通到不行的普通人吧，他活在世界上，只是充数吗，难道有其他任何的意义吗？
“孩子……父承诺你的降生，也承诺你在尘世的意义。”
空中轻轻飘来一声神圣无比的奥妙声音，伴随着不知何处奏响的管风琴的空灵圣洁乐章，一个浑身冒着金白色光芒的人形生灵从空中缓缓降下，对着顾森伸出了神圣的大手。
顾森也是痴了，他突然觉得，将生命献给眼前的神明，也许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意义！无所谓自卑懦弱强大勇敢，融入父吧！崇尚父吧！在父的神国里，人人均一！
顾森将手缓缓伸出，就要与那只巨大的手相握，达到神明的统一。
“顾森！”不知道漆黑的某处，突然亮起一道白光，顾森转头一看，竟是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小雨朝着他跌跌撞撞地跑来。
神明眉头一皱，先前顾森的各路同学，父亲，四科的同事，流苏小雨都突然出现挡在了小雨面前。
“顾森！”小雨扒开人群，突破了众人终于跑到了顾森面前，还没喘上几口气便猛地抱住了顾森。
“我爱你整个灵魂！管你身上百八十个小坏心眼！不要说着什么自以为是的话就忘记了我的爱！你自卑的是什么！你因为以前的事才自卑！但我连以前的你也爱！我爱你每一个时刻！爱分分秒秒！爱日日夜夜！爱年年岁岁！听到了吗！我要的只是你说你爱我！”小雨抱紧了顾森，流下了眼泪。
“我……我爱你……”顾森愣愣地，但还是说出了他一直没说却一直想说的话。
“你怎么会在这……”顾森被小雨一刺激，瞬间想起来了一切。
“等你醒来做完你手上的工作，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小雨再次抱了一下顾森，轻轻吻了顾森的额头，便如飘絮一般飞走不见了。
顾森抱了个空，但并未失落，“等我醒来，我会去找你的！”
顾森缓缓起身，手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卫门切，他冷漠地看着那具神明，冷笑出声道，“原来是侵蚀别人梦境，破坏别人心理防线后收割信仰啊。”
那具神明眼里露出了不解的情绪，似乎不理解自己哪步出了问题，导致了失败。
但顾森没有留给对方回答的机会，一刀斩出，那具神明便如泄气的气球一般飘散了，这处诡异梦境也渐渐破碎了。
“我会找到你的。”
“为什么离远了坐标明确显示在东平市，上了高架进城了反而坐标模糊成一片了。”顾森摆弄着手里的仪器，最终无奈地放下。
“难道说伪神有一整个东平这么大？”鹿林松在副驾看着略显萧索的东平，不免担忧了起来，这座城市以前也曾繁华过，但近几年却不知什么原因渐渐没落。
月见没有说话
因为她在后排蜷缩着睡觉，甚至为了睡得香一些，顾森还要维持迷雾作为她的被子与床垫。
“跟东平一样大，也不至于只是个地级了。”顾森看着路边疲劳的行人，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中心区战事怎么样了，师父好久没有联络我们了。”鹿林松看了看手机，也不知该怎么办。
“打了大半个月了，萨麦尔本身虽然可怕，那些直辖级的怪物一齐发难打了一整天也消灭了他，难的还是在鬼域他无限的恢复力，直辖们也只能拖住对方给我们找机会，上次消息不还说我们这些小队贡献巨大，萨麦尔出现了明显的恢复力下降嘛，战争的天平一定是向我们倾斜的。”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鹿林松忧虑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对顾森说，还是对二龙讲，亦或是询问自己。
天黑以后，窗外也未见得灯火通明，车水马龙，才九点不到的东平就好像已经进入深夜一般，行人似乎都赶着回家休息一般，本该繁荣吵闹的街头商场也显得萧索。
“真奇怪。”侧头倚身靠着落地窗看着东平的顾森越发感到不解，“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好像赶着回家一样，难道急着睡觉，跟月见一样？”
回头看向月见，刚刚还打坐说着要吸收月华补充月轮的雪名已经倒在小床上安眠了。
“东平的人都很疲惫啊。”顾森不免唏嘘，“东平全员社畜吗？”
“虽然说东平的整体生活节奏确实是全国出了名的快，工作压力也大，但不至于好像每个人都肉眼可见地累吧，难不成真是累得拖垮了东平的经济？”鹿林松看着酒店三人间里关于东平的各种报纸也感觉奇怪。
“但十年前开始的轻国民计划不是一向抑制这些工作压力之类的吗。”
“确实，东平工作压力大也是相对于其他城市而言，高压环境造成压抑心理而诞生怨灵的后果那些人应该都懂，东平还不至于让人如此疲惫。”
两个人想到此，突然对视一眼并同时脱口而出。
“伪神！”
月见也被二人动静吵醒，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怎么了。”
“伪神未必有东平整个大，却可能影响了整座城市，所以导致我们不能找到具体坐标。”
“既然影响了全城，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那就明天去东平特动局打探消息吧……先睡一觉吧好吗……”月见揉了揉眼睛，调整好姿势，把被子盖好就继续睡觉了。
“月见睡了，我们俩直接去找东平特动局吧，虽然他们没发现伪神这个地级怨灵，但说不定真有什么线索。”顾森瞬间兴奋了起来，这个沉闷的城市唯一能带给他兴奋的就是解决伪神了。
“你说，东平特动局，会不会也赶着回家睡觉了……”鹿林松将手机放下，无奈地摊开手将打给特动局却接不通的画面摆给顾森看……
“他们在搞什么啊……”
最终，两人也只能早早睡下，等待明日早起。
………………
熟悉的天花板。
是温水大学宿舍的天花板。
“又是早八……不想上……可是是必修……”顾森揉了揉眼，明明昨晚好像十点多就睡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困。
顾森艰难地爬了起来，简单洗漱后没有等待连专业课都打算翘的室友就出门上课了。
但是上课并不轻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课程好像特别难一些，老师在黑板上划拉着什么，PPT上放着都是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都看不懂，记不住，他止不住地犯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沉睡的，老师讲的课就像按下快进键一样，明明上一秒听的还是这个词，下一秒就闪回到另一个词了。
“好困……”顾森强撑在桌子上，实际上神智已经开始涣散了。
“顾森。”
“到！”顾森猛地惊醒，下意识站了起来。
“你来说说我刚刚讲的什么。”看不清面目的老师说着一些让他头疼的话，顾森猛地挠挠头，硬是想不起来半点和专业课有关的东西来，顾森就傻傻地站在那里，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教室的气氛也变得尴尬无比。
“脑子不聪明还不好好听课，坐下。”老师的话虽然不狠厉，但在顾森心里却难受得很，他甚至能听到旁边的人还说着些什么穷小子，屌丝之类的话，顾森把头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森把头抬了起来。
眼前却不是教室了，是他回忆里那个穷酸的家，那个一切都靠他打理的家。
明明说如此诡异的转场，但顾森却丝毫未察觉，似乎他上一秒在教室，下一秒在家里就是合理的。
“森仔，学习学累了吗，怎么睡着了。”顾森醒来便看到父亲捧着热水轻轻抚摸他的头。
“啊……什么……爸！”顾森看到父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高兴，明明自己天天看到父亲不是吗？但为什么今天这么高兴，甚至有一点心痛……
顾森看了眼桌上的作业，刚想迎合父亲，却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找到了什么很有钱的工作？
“爸，不是的，我就是有点困了，对了，咱家以后不缺钱了，我找到了一个工资很高的工作！”顾森高兴地对父亲说道，但却想不起来自己的工作是什么。
而原本温柔的父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狠狠抽了顾森一巴掌，说着抽出皮带就要打他。
“你在说什么！不好好学习光想着睡觉！有什么工作！高中都没毕业哪来的工作！把高考考好随便你睡！整天做白日梦！老子天天辛苦工作，赚的血汗钱不是供你白天睡觉的！赶紧给老子学！”
“爸……爸！爸？”顾森不解，不解父亲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也很害怕，父亲的暴力和压力让他喘不过气，他把自己蜷缩起来保护自己，不敢动弹，但皮带声似乎渐渐消失了，一声声不知道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顾森不敢睁眼，等了许久，他才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却看到四科的人都倒在了他身边，血液汇集着流在他的身边，顾森被这场景恶心地想吐，连忙起身想要逃跑，倒地流血不成人形的鹿林松却突然抓住了顾森的脚踝。
“你弱小，你害怕。”
月见也猛地抓住了顾森。
“你自卑，你懦弱。”
四科三人也一齐抱住顾森的腰部。
“你一无是处，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们！”
随着几人的怒吼，地面突然变成一摊黑泥，五人拖着顾森往深处陷去，顾森恐惧地疯狂扒拉着地面，疯狂地想甩开五人，却只能无能地被五人拖入无尽的泥潭中，直至黑泥淹没他的头顶。
但眼前却突然一亮，是陈小雨。
眼前似乎是什么公园，半圆形的广场阶梯上许多白鸽在捡食地上的鸟食，小雨穿着浅棕毛衣，挂着米白色流苏披肩，将一把玉米粒洒了出去，身边的白鸽围绕着小雨盘旋起落，小雨的脸上也挂着天真的笑容。
顾森看得有些呆了，而这时，小雨却穿过了白鸽来到了顾森面前。
“阿森，我们约会吧。”
“什……什么？！”顾森先是一愣，“约会？”
“我们都爱着彼此，对吗。”
“对……对……但是……但是……我连约会的钱都没有……”
“不对，我有个什么工作，我现在很有钱！”顾森连忙掏起裤兜，但翻遍了全身也掏不出一个子来。
“穷鬼！还想约我！不看看自己什么样！怎么配得上我！”眼前的小雨突然脸色一变，将顾森直接推倒在地转身跑走，顾森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随着小雨跑远，整个世界变得漆黑一片，再无色彩，顾森看着四周的黑暗，突然心如死灰，他好像失去了一切，就好像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切，对着眼前的漆黑，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是啊，他自卑……懦弱……好像是普通到不行的普通人吧，他活在世界上，只是充数吗，难道有其他任何的意义吗？
“孩子……父承诺你的降生，也承诺你在尘世的意义。”
空中轻轻飘来一声神圣无比的奥妙声音，伴随着不知何处奏响的管风琴的空灵圣洁乐章，一个浑身冒着金白色光芒的人形生灵从空中缓缓降下，对着顾森伸出了神圣的大手。
顾森也是痴了，他突然觉得，将生命献给眼前的神明，也许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意义！无所谓自卑懦弱强大勇敢，融入父吧！崇尚父吧！在父的神国里，人人均一！
顾森将手缓缓伸出，就要与那只巨大的手相握，达到神明的统一。
“顾森！”不知道漆黑的某处，突然亮起一道白光，顾森转头一看，竟是穿着米白色长裙的小雨朝着他跌跌撞撞地跑来。
神明眉头一皱，先前顾森的各路同学，父亲，四科的同事，流苏小雨都突然出现挡在了小雨面前。
“顾森！”小雨扒开人群，突破了众人终于跑到了顾森面前，还没喘上几口气便猛地抱住了顾森。
“我爱你整个灵魂！管你身上百八十个小坏心眼！不要说着什么自以为是的话就忘记了我的爱！你自卑的是什么！你因为以前的事才自卑！但我连以前的你也爱！我爱你每一个时刻！爱分分秒秒！爱日日夜夜！爱年年岁岁！听到了吗！我要的只是你说你爱我！”小雨抱紧了顾森，流下了眼泪。
“我……我爱你……”顾森愣愣地，但还是说出了他一直没说却一直想说的话。
“你怎么会在这……”顾森被小雨一刺激，瞬间想起来了一切。
“等你醒来做完你手上的工作，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小雨再次抱了一下顾森，轻轻吻了顾森的额头，便如飘絮一般飞走不见了。
顾森抱了个空，但并未失落，“等我醒来，我会去找你的！”
顾森缓缓起身，手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卫门切，他冷漠地看着那具神明，冷笑出声道，“原来是侵蚀别人梦境，破坏别人心理防线后收割信仰啊。”
那具神明眼里露出了不解的情绪，似乎不理解自己哪步出了问题，导致了失败。
但顾森没有留给对方回答的机会，一刀斩出，那具神明便如泄气的气球一般飘散了，这处诡异梦境也渐渐破碎了。
“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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