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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幼苗(2)

    清晨,雷格正坐在村子一角的大石头上发呆,身旁放着一只篮子是他准备用来收集食物的。打记事起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从雷格五岁起更是病倒在床,从那时候起雷格就得尝试起挑担子照顾母亲...和自己。

    今年更是不容易,一群衣冠楚楚的人来到村子,粮食都被他们收缴了,说是为了帝国的荣誉应征这些粮食,你们在帝国的旗帜下要感受并且守护这份荣誉巴拉巴拉的。连留种的小麦都被拿走,村长刚成年的外甥也被带走了,说是回去正好路过军务处可以顺便让你效忠帝国一下。

    现在的雷格正为去哪找吃的发愁呢,附近的野菜基本都被采完了,村子里有的人甚至开始吃树皮吃蚯蚓。“得想想办法了,不然妈妈要挨饿。”雷格一边想着一边看向村外的森林,雷格挥不动几下锄头更不想让妈妈吃树皮。

    森林深处会有食物,这是肯定的。果子也好蘑菇也罢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捡到一些中暑的小动物。但那里也不是一般人或者小孩能进去的,不见天日的森林对于一个没有经验的外来者是致命的,光是迷失方向就可以搞死一半的菜鸟。更别说隐藏在黑暗中某些致命的东西了。村子里都是小孩老人或者病人,年轻的壮年的都拉去打仗了,多年了也没见有回村子的。就更别说去森林里谋生了。

    但是“风险与机遇同在”,雷格暗暗给自己打气,脑海中浮现起自己也忘了从哪听来的这句话,提起篮子起身向森林走去。

    雷格来到森林边缘此时篮子里已经装了一小堆石子,这是最方便找到的标志物,虽然年纪小,但由此可见雷格行事并不莽撞。

    每往森林深处走几步便在身旁树根可见之处放一颗石子,而后更要确认下身后之前放置的标记石子,确认无误后雷格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才能稍稍安分一点。

    识别青苔长势或者树冠疏密这种方法小孩子都知道,但那仅限于“森林边缘”,因为边缘尚可见光,树与树之间还是有所间隔的。靠青苔和树冠是可以确定方向的,但是森林深处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大树的枝叶贪婪的争夺着每一分光照叶子盖叶子,树枝织树枝,绝对不会有任何一点光“浪费”的照到树的根部。身处其中更是两眼一抹黑,而底部的青苔灌木更是疯狂生长,可不管你什么方向不方向的,每株植物都在“尽力”抢夺自己的生存空间,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青苔属于荧光植物,虽说光线不强,但是肉眼适应黑暗后,这些光亮也算足够看清四周了。

    永夜森林南大陆四大森林之一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有自己的传说的,不过都是后话了,我们的雷格当前位置:边缘

    又放下颗石子,并且用目光确认来路沿途的石子后,雷格开始翻找起身旁的植物,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哦!找到了!”雷格不禁欢呼这是他沿途放下125颗石子后,第一次找到吃的东西,小手拍了拍食物上的泥巴,这是一颗蘑菇,通体雪白是无毒的类型,关于蘑菇的种类雷格听母亲说起过,基本上睡前故事的环节雷格母亲用来传授孩子一些用得着或者用不着,但都关于生存的知识。

    “这种蘑菇找到一个就能找到一群吧?如果没记错的话。”雷格开心的把蘑菇放到篮子里继续翻找起来。

    “这里一个!”“哦!这边还有一个!”“那边还有一群!”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竟这里看不见太阳,只知道篮子里的白蘑菇越来越多,雷格笑容洋溢,擦了擦汗,他知道收集够多了,低头看了看大半篮的蘑菇,又不舍的望了望不远处又一小堆的白蘑菇“多的好像采不完啊!哈哈明天再来吧,到时候我要让卡林求着我带她过来,谁让她平时在哪采到那么多野菜不告诉我哼哼哼。”

    “嗯?我从哪边过来的?是这边吧?我记得....”环顾四周的雷格居然一时间迷失了方向,刚才收集蘑菇的喜悦所压制住的不安和恐惧再次被无限放大。

    “我...我做了记号了只要按我刚才翻找的痕迹往回走..再找到我留的石子就可以回家了..”

    雷格忐忑的观察地面慢慢寻找来时的方向

    “不对啊我记得这地方就是第一次找到蘑菇的地方,我应该在边上放了石子了还有后面那棵树...我明明放了”雷格试图记忆中的方向走了几步,但是无论前面或者后面,分毫没有标记石子的影子。

    这一刻整个森林都仿佛是活物一般枝叶摇摆呼吸!嘻嘻沙沙的声音仿佛在嘲笑这个七岁大的小孩,嘲笑他的胆大天真这简陋的标记方法。

    雷格已深陷这片旋涡之中。他开始哭喊妈妈他开始竭力沿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奔跑。“妈妈!妈妈!!”树的前面还是树黑暗的前面还是黑暗。不管跑了多少身边的景色都仿佛未曾改变,这就便是永夜森林。(在魔法辉石罗盘未开发之前这个世界只为少数强者踏足)而雷格只是弱者

    大概是累了。雷格靠在了一颗树下,确切的说是树根的盘须上,毕竟这里的树大的今人,光树干就有10个成年人展臂环抱大小,小小的雷格在大树的面前不值一提,身边的低矮灌木都快有雷格一人高了,青苔厚度更是翻了几倍。

    雷格抽泣着紧紧抱着手中装满蘑菇的篮子,衣服上满是泥巴青苔以及不知名的植物枝叶,青一块褐一块的。恐惧支配了他的四肢,并非因为寒冷雷格浑身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再也不乱跑了!呜呜呜!”雷格开始哇哇大叫哭,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归处或者说会怎么死掉,有思考起家里的妈妈会怎么样?村里其他人会发现么?会照顾好么?

    头顶繁密的枝叶还在摇曳,但这里是没风的,树冠顶部的风也影响不到下层的枝叶,这是活物的动静。

    有什么东西被小小的哭声吸引了,寂静的森林深处这点动静或许在某些感知灵敏的生物认知里可以传达几公里。大部分来说这意味着“狩猎的信号”。

    当前小雷格位置:永夜森林中部(大概边缘往内1.7公里)

    毛绒绒的肢节从“叶海”中探出,强劲的蛛丝垂吊着黑钢般带有绒毛的身体,悄无声息的向猎物靠近,这是一只大凶牙熊蛛,体型大概成年人大小,顾名思义脑袋上两颗尖锐獠牙会无情的撕开猎物,随后在肉块上注射消化液进行体外消化,分解萃取吸收一顿健康的午餐。

    如果可以的话它会埋伏在树叶中,采用由上而下的方式出其不意的接近地面的猎物,在猎物察觉前无痛的解决一切,当然如果猎物发现并且逃跑弹跳式的追击也是熊蛛拿得出手的好戏,只不过作为其猎物当事人的体验会稍微多一加一点绝望。

    此时的雷格并未发现自身出于生死关头,虽然说哪怕做些什么也改变不了结局就是了。

    “我得想办法回去”雷格抽了抽鼻涕握紧了拳头,眼神从恐惧转为坚毅,他必须回去不光为了自己还得为了家里的妈妈,他不想死更不想让妈妈难过。

    看了看周围事物,雷格强耐恐惧尝试冷静的分析任何有利于自己的条件。

    “既然地面上分不清方向,或许我该从上面找到答案。刚刚那边的树要矮一点我应该可以想办法爬到树的顶....顶端然后....”

    雷格目光随着树干向上看去,想找到解决当前困境的方案,但是这一抬头刚好和熊蛛的八只眼睛对上。

    “哇!”安稳没多久的情绪再一次翻涌。惊骇甚至引发胃部抽搐令雷格有一种马上吐出来的感觉,在这种不适之下连呼吸都是办不到的事了,雷格觉得自己要死了窒息了,但还是挣扎的迈开发软的腿,想跑!想赶紧逃跑!不关去哪必要要跑起来!赶紧!篮子掉在了地上白色的蘑菇滚了一地。

    熊蛛眼看偷袭到一半,猎物居然发现自己了并且开始跑路?果断收起来尾部的蛛丝放弃偷袭,沿着树干几个腾跃就来到了地面上,且挡在了雷格的前面。八个眼睛黑溜溜的盯着雷格,似乎在思考从哪下口。

    眼看这大蜘蛛飞一般的落在自己面前,吓的刚跑路几步的雷格一个刹步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可真任人宰割了。

    “妈....妈妈...”雷格眼神呆滞脑子里一片空白,嘴上本能的呼唤着妈妈,死亡面前一切都已成定数!

    就在这时!一束黄金般的光芒劈开层层的“叶海”,周边的苔藓荧光瞬间黯然失色,漆黑的森林深处被这束光芒照耀的仿佛白昼!

    不仅如此!这束光仿佛带有千钧般的重力!(准切来说是168斤身高184已婚带娃)狠狠的砸在了熊蛛的身上,那一瞬间四周的泥土因为冲击而飞散!光芒仿佛光之翼一般展开,熊蛛至死没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居然有人从上面由上而下偷袭自己?便体液飞溅一命呜呼了。

    雷格还是保持着刚才摔倒的姿势,身上除了泥巴之类的脏污外又多了一层腥臭的蜘蛛体液,目光呆呆的望着前面,显然刚才那一下只不过又是锤在他幼小心脏上的一击,整个人出于昏死的边缘。

    随着光芒渐渐暗淡,方才看清蜘蛛背上居然站了个肌肉健美的果体男人,正摆着经典《英雄登场!》姿势,眼神纯真且坚定,目不斜视看着雷格,等待小雷格的感谢和崇拜。

    雷格呆呆的看着眼前之人,过了良久才开口(肌肉男姿势也摆了良久但显然有点吃力了):

    “杰...杰西..叔叔?”

    “是我!小雷格!怎么样?我帅吧?!”

    “咦?睡着了?心还蛮大的嘛?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其实是吓晕了)

    迷迷糊糊中雷格做了一个梦,梦中场景对于年幼的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大房子里的人不开灯啊?好多人啊穿的都好奇怪啊,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

    不知不觉中雷格睁开了眼,朦胧之中映入眼帘的是火焰跳动的光影,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火旁,手上拿着木棍,正一块一块的往上串肉,而火堆周围已经插满了一圈的肉串,颜色深浅不一有点还是生的,有的差不多已经烤好了。

    香味扑鼻!

    “呦?你醒啦?看你睡的蛮香的都不好意思叫你,毕竟扰人美梦等于杀人父母啊~”

    原来自己睡着了啊?雷格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奇怪?他怎么穿着衣服?”雷格不知道为啥看到这男人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想法。

    不等他开口,雷格的小肚子倒是在肉香的的诱惑下先投了降,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哈哈哈饿了吧?来这个好了给你吃。”杰西听到动静,会心一笑停下手上的活,从一

    旁拿起一串稍小的烤肉,递给了格雷。

    格雷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忍受不住烤肉的诱惑伸手接了过去。

    “谢谢叔叔!我妈妈说了这次算我欠你人情了,我会还的!”小雷格认真的拍了拍胸膛。

    “哦!哈哈哈可以啊等你长大了请叔叔我去快活!”杰西闻言一愣随后便贱兮兮的和小

    雷格说笑到。

    “快活是什么?”雷格不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至少不明白在这里代表的意思,于是眼巴巴的从杰西问到

    “就是男人做开心的是”杰西一本正经的解释

    “可以!我长大后请杰西叔叔去快活!”一听是开心的事雷格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开心的事没有坏事,嗯。

    “好!哎呀懂事听话的小雷格,我家那个妮子要是像你一样听话懂事我就知足咯~真懂得尊老啊”杰西摇头晃脑道,随后忙完手上的活便又取下一串烤好的肉。

    “来!吃!”

    (“啊切!”卡林揉了揉鼻子哪个混蛋在骂我)

    “杰西叔叔?”

    “嗯?怎么了小雷格?”

    “刚刚是你救了我?你好厉害啊!我从来没见过村子里有你这么厉害的人!比铁头他爸(村子里的老猎户被拉去打仗了)都厉害!”雷格吃着肉渐渐想起了刚才的经历,心悸之余更是对杰西的崇拜,有那个男孩可以拒绝从天而降的英雄呢?

    “啊对...”杰西此时低头细语仿佛在酝酿什么。

    “就是这种眼神!”杰西放下手上的肉突然暴起撕开身上衣物古铜色的肌肉开启发光模式!

    “解开吧!束缚!展现光的真正力量形态吧!仰望我吧!平民!”以下略过十分钟,是杰西的摆pose时间。

    但是雷格看的是两眼冒星星啊,时不时的再咬一块肉,人体太奇妙了...这是雷格第一次对力量的认知。

    “好了崇拜我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现在沉重的枷锁重新束缚我把”言罢杰西又穿好了衣服拿起了肉端正坐好。(你问完好的衣服哪来的?我怎么知道?大概手搓的吧)

    雷格差点鼓起了掌,太厉害了,不光光一下解决了那个怪物大蜘蛛,甚至全身都能发光!全

    身。这彻底打破了雷格的世界观。

    不仅如此,看着杰西身后成堆的猎物,大小各异。雷格觉得如果村长有的选的话他一定选杰西叔叔来当!

    杰西看了看雷格这小家伙正出神的望着自己身后的猎物,瞬间了然,开口说道:“那个~这些肉我处理好会分给你一半的,不用跪下谢我!毕竟要不是你哭的大声这些东西也不会一个个的跑来找你玩。有你一半功劳啦~不然我挨个找这些家伙还真不容易呢”

    雷格愣住了,看着现在成堆的猎物以及之前差点死翘翘的情景,浑身冷汗直下嘴巴里的肉都嚼不动了。

    “不过我给你肉你不能给别人看到或者听到或者闻到哈!哪怕别人看到了也别说我给的好吧!?”

    “哪个..既然是给我的,你又不允许别人知道...那..我妈妈可以吃么?”雷格诚恳的问道

    “你妈妈?你妈妈是谁?叫...算了叫啥和我说也没用”杰西挠了挠头,试图想起一些被遗忘的事物,但还是放弃了。毕竟他自己脑子的病他很清楚。

    “对了你这么厉害能治好我妈妈的病么?”雷格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般的问道。

    “哦!!!!知道了是生病躺在床上的女人!雷格你是她儿子!”杰西开心的说到,仿佛孩子找回了遗忘已久的玩具般雀跃。

    但是这些话在雷格的耳中并没啥值得开心的。

    “是的我妈妈病的很重,你有办法么?叔叔?你这么厉害...你一定...”雷格黯然的说道,但不等他说完,一只手捂住了雷格的嘴巴。

    “抱歉,雷格。”杰西一反往常的随意姿态,眼里充满歉意。“叔叔我只有杀人的本领,没有救人的本领,实在抱歉雷格”杰西言罢观察雷格神情刚展现出悲伤便再次伸手揉了揉小雷格的头,招呼道:“来这包烤好的肉给你,拿好了等下叔叔我送你出森林。这里的事情包括叔叔的力量,都是我们的小秘密哦?男子汉的约定来!拉钩!”

    “嗯!”雷格收起刚泛出的泪水努力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你的篮子,叔叔帮你捡回来了,不过不好意思蘑菇少了一半,你可不能怪我哦?肉就放篮子里吧?”

    “谢谢叔叔!”没想到篮子和蘑菇都被捡回来了,虽然在此之前雷格对这个杰西叔叔也只见过一两次面,还是因为卡林的原因,但是经过今天的一切眼前这个男人在雷格的心中身姿愈发高大。或许父亲就是这样一个强大又有趣的人吧?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一切雷格现今对于父亲这两个字的向往。

    一大一小收拾完东西后,开始向森林出口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大概是走累了,杰西主动背起了雷格,两人一路上也是闲聊不断

    “看到那边了吗?小雷格?”杰西努了努嘴巴

    雷格顺着杰西示意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小小的洞窟隐藏在灌木只见,如果不是杰西的细心指引雷格还真发现不了。

    “那是什么?”雷格好奇的问道

    “夜兔的洞窟,永夜森林的特产肉质软嫩还有特殊的香味。”杰西解释道

    “兔子哎!很可爱啊!我喜欢”雷格天真的笑道

    杰西趣味的摇了摇头“而且它们喜欢用硬物支撑洞穴,森林的地面有很厚的腐质层,如果没有支撑洞穴很容易倒塌,石子是它们第一选择其次是小段的碎木树枝。所以你看地面周围是没有小石子的,偶尔有块大的,那也是它们用不着搬不动~”

    “哦~对了你刚刚吃的那串肉就是它了,它们还喜欢吸血嗯”言罢杰西一边一脸正经的说一边偷偷瞄了一眼背上的雷格

    “怎么了雷格?”见雷格不说话杰西便“关心”的问了一下

    “没...没什么..特产的肉确实很香”雷格满头黑线,原以为最显眼的小石子是做标志最好的选择,没想到还有这种缺德兔子出口的可爱二字也变成真香了。

    不过杰西叔叔为啥突然会说这些?难道他都看到了?雷格看了看身下的杰西叔叔。“算了想不明白,回家就好。”雷格放弃思考在杰西宽厚的背上又趴了趴。

    “好了,就到这了,前面的村子都能看到了,周围也没啥危险,你就自己回去吧。东XZ好!我还得回去看看那些肉。”杰西放下雷格,一边叮嘱一边摸着鼻子,说完就摆摆手往深处走去。

    “好的谢谢叔叔!有空来我....”雷格开心的向叔叔告别但是最后那句来我家坐坐还是没说出口,是啊来自己家坐哪?坐地上?

    杰西叔叔家他是看到过的,虽然木屋不大但也不是自己的家能比的。这或许也是身为小孩讨厌卡林的理由,暗暗作祟的虚荣和幼小的自尊。

    “啊!天都黑了!我得赶快回家!”雷格一激灵想起了最重要的事,赶紧往家的方向跑去。

    在跑出森林迈向村子的那一刻,他的幼小心灵无比畅快和兴奋。

    “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