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人与芬恩
当杰诺特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张床上。
刺鼻的草药味充斥着鼻腔，苦涩腥辣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
他刚想起身，就被后背的疼痛牵扯到整个神经，又浑身无力的软倒在床上。
剧烈的疼痛让杰诺特的表情瞬间扭曲，汗水开始在脑门汇聚成豆大的水滴。
疼痛渐渐缓解，身体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杰诺特只能转动他的大脑，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他记得他在跟伊迪约定好晚上去爬守卫之墙后，决定先睡一觉养精蓄锐，为后半夜的行动做准备，然后……
嗯？
满脸疲倦的杰诺特睁大了双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杰诺特——或者说吴师，现在的吴师脑海中，除了本来的记忆，突然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杰诺特的记忆。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脑中一直都有零星的记忆碎片，但杰诺特的记忆都非常的混乱，能够获得的有用信息很少。
但此刻，他脑海中的记忆非常清晰，清晰到在他刚醒过来的时候，首先带入的身份居然是杰诺特而不是吴师。
现在的他虽然拥有了杰诺特的记忆，但灵魂仿佛是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的灵魂像是糅杂在了一起。
他无法准确的形容这种感觉，这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分裂出了两个性格、记忆、三观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格，他都无法确认现在的他还算不算是吴师。
可能就像是双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吴师是表人格，杰诺特是里人格。
就在吴师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身体不能动弹的吴师艰难的转过头，看见维瑟米尔双手端着一个盘子开门走了进来。
维瑟米尔见吴师已经醒来，那慈祥的脸庞上绽放出和蔼的笑容来，反手关上房门后，朝着吴师趴着的床走来。
“你醒啦，身体真好，挨了三十鞭子居然只昏迷了一天一夜就醒过来了，伊迪那臭小子可是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呢。”
维瑟米尔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床边的小圆木桌，一屁股坐在床边，揭开吴师背后绑着的绷带。
“嗯，膏药起效果了，已经开始慢慢结痂了。只要平时注意点，按时涂药，半个月就能完全恢复，连疤都不留。”
维瑟米尔粗鲁的拆解着绷带，伤口被牵动的吴师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谁想到维瑟米尔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怪笑一声道：“现在知道疼了吧，抽鞭子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居然一声都没叫出来。真爱逞能，你可不知道在抽最后十鞭的时候，温蒂都急哭了，要不是被人拦着，这丫头怕是要用脚踹老头我了。”
吴师疼的龇牙咧嘴根本说不上话来，只能继续听老人念叨着。
“你倒是真英雄了，温蒂的丫头恐怕是要恨死我了。你不知道，她挨那十鞭的时候也一声都没叫，好家伙，抽完之后根本不让人扶，也完全不搭理老头我。亏了！好人全让你们当了，我成了最大的坏人了。唉~，估计温蒂几个月都不想理我了。”
嘴上虽然絮絮叨叨的，但老人的手却非常的稳，解开绷带的过程中都尽量避免碰到吴师的伤口，但就算是这样吴师也已经疼的满头大汗。
“伊迪这小子就爱拉着你俩瞎闹闯祸，但你别怨他，他就是只闲不住的猴子，让他老实的把屁股粘在凳子上他可受不了。你们以后多注意点，别老让他闯祸就行。这回这小子可是吃尽了苦头，应该能安分三四个月。”
花了几分钟的功夫，维瑟米尔才将吴师背上的绷带全部解开，解下的绷带早已经沾满了吴师背上的鲜血和之前涂在伤口上的膏药。
将绷带放到桌上，维瑟米尔拿起盘子里的一个碗，端到吴师的面前，那腥臭的气味呛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也不用我费大工夫把药灌进你的肚子了，你自己喝了吧。这药能让你好的快一点，而且还能减轻你接下来换膏药的疼痛。”
麻醉药或者罂粟之类的药物吗？
看着眼前这碗还冒着泡、其中翻滚着恶心的不明絮状物的灰黑色汤药，吴师不免有些抗拒。
但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因为老人已经直接把碗凑到了他嘴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巴，将这看起来非常难喝的东西吞下肚子。
汤药进入口中的瞬间，吴师几乎快要吐了出来，这灰色的汤药又腥又苦，而且还有一种非常刺激的辣味灼烧着口腔和喉咙，他都不知道最后他是如何将这一大碗恶心的东西吞下肚子的。
他只觉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不停在那的干呕。
见吴师非常干脆的喝完汤药，维瑟米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现在估计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等过一会儿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好了，你乖乖躺好不要动，我给你换药。”
吴师现在根本不想说话，口腔里充满了刚才那碗药的恶臭，只能默默的看着老人拿起盘子上准备好的干净的湿毛巾，开始轻轻的擦拭着他背上的伤口。
那碗药好像真的有麻醉的效果，毛巾从伤口拂过，但他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疼得脸都变形，虽然还是能感觉到疼痛，但显然比之前轻松不少。
这老头不会是故意的吧，之前拆绷带的时候干嘛不先让我喝了这药，害我疼得都快晕过去了。
老人没有注意到吴师那奇怪的表情，眼神专注的擦干净伤口，并将一种浅绿色的膏药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并用新的干净绷带将伤口缠好。
“呼~，好了。接下来你不要乱动就行，好好躺着养伤。”维瑟米尔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见吴师头上又开始冒起了细汗，知道是汤药短暂的麻醉效果已经过去了，换药带来的疼痛又重新开始恢复。
为了减轻吴师的痛苦，老人开始通过闲聊方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接下来这一个月，你都只能待在房间里不许出来。你们除了鞭刑以外，还要接受一个月的禁闭惩罚。不过说是禁闭，其实大部分时间你们也只能躺在床上养伤，所以也别太担心，先把伤养好再说。伊迪和温蒂你也别担心，伊迪我也会照顾好他。那小子皮糙肉厚的，过个一个月又能壮得跟头牛一样。温蒂这丫头老头我也已经安排两个女孩负责给她换药，就希望她别怨恨我太久。”
说到这里，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见吴师已经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次你们都吃了大苦头，但也希望你们不要怪芬恩队长给你们这么重的处罚。要知道，擅闯城墙可是重罪。”
“伊迪这毛头小子不知道，还从来没有人敢爬守卫之墙，这被抓住了轻则要服十年徭役，重则要剁去手脚。要不是因为这次福斯特也有把柄被抓住，你们这辈子就毁了，而且身为你们的负责人的我和芬恩也难辞其咎。”
“其实我最了解芬恩这个人了，他这个人最是重视规矩，一向把严格遵守规则当做是自己和带领守夜人小队的准则，跟个木头一样死板。但就是这样的人，也最认同伙伴，最信赖伙伴。只要他认为你是他的人，那他就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你，所以他才会这么受守夜人小队的爱戴，所有人都信赖他。”
维瑟米尔又是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次他心里估计是最不好受的。要知道他这次跟福斯特私下做出协议，他不告发福斯特未及时发现法印问题的失职，福斯特也不追究你们闯下的祸，这已经严重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这个总是护短的家伙，这次也一定很纠结，所以希望你们能别怪他给你们下这么重惩罚。”
趴在床上的吴师默默的听着老人的唠叨，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次的事件可以说完全都是吴师三人犯下的错误，维瑟米尔和那个叫芬恩的男人完全是被他们连累的。
如果不是因为三人，维瑟米尔就不会被罚扣除一个月的薪水，芬恩队长更是不会自罚了五十鞭。
要是说在之前吴师还不知道五十鞭是什么概念，那么在仅仅被抽了三十鞭就已经疼晕过去的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是如何能承受五十鞭的。换作是他来受那五十鞭，可能会被那恐怖的疼痛弄成疯子或是白痴。
更何况如果真的像维瑟米尔说的那样，芬恩队长不是在害他们，而是在保护他们，让他们不至于毁了一生。而现在老人不仅不责怪他们，反而希望他们能够原谅芬恩队长，这让他觉得有些愧疚。
看着维瑟米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吴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老人开门前说道：“院长，能不能帮我跟芬恩队长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
“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好好养伤吧。如果躺在床上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好好想想未来要怎么办，再过不久你们就要毕业了。”
老人没有答应吴师，只是带着欣慰的笑容关上了门。
未来吗？
趴在床上的吴师陷入了沉思。
刺鼻的草药味充斥着鼻腔，苦涩腥辣的味道溢满整个口腔。
他刚想起身，就被后背的疼痛牵扯到整个神经，又浑身无力的软倒在床上。
剧烈的疼痛让杰诺特的表情瞬间扭曲，汗水开始在脑门汇聚成豆大的水滴。
疼痛渐渐缓解，身体无法动弹的情况下，杰诺特只能转动他的大脑，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他记得他在跟伊迪约定好晚上去爬守卫之墙后，决定先睡一觉养精蓄锐，为后半夜的行动做准备，然后……
嗯？
满脸疲倦的杰诺特睁大了双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杰诺特——或者说吴师，现在的吴师脑海中，除了本来的记忆，突然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记忆，杰诺特的记忆。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脑中一直都有零星的记忆碎片，但杰诺特的记忆都非常的混乱，能够获得的有用信息很少。
但此刻，他脑海中的记忆非常清晰，清晰到在他刚醒过来的时候，首先带入的身份居然是杰诺特而不是吴师。
现在的他虽然拥有了杰诺特的记忆，但灵魂仿佛是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不同世界的两个人的灵魂像是糅杂在了一起。
他无法准确的形容这种感觉，这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分裂出了两个性格、记忆、三观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格，他都无法确认现在的他还算不算是吴师。
可能就像是双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吴师是表人格，杰诺特是里人格。
就在吴师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身体不能动弹的吴师艰难的转过头，看见维瑟米尔双手端着一个盘子开门走了进来。
维瑟米尔见吴师已经醒来，那慈祥的脸庞上绽放出和蔼的笑容来，反手关上房门后，朝着吴师趴着的床走来。
“你醒啦，身体真好，挨了三十鞭子居然只昏迷了一天一夜就醒过来了，伊迪那臭小子可是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呢。”
维瑟米尔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了床边的小圆木桌，一屁股坐在床边，揭开吴师背后绑着的绷带。
“嗯，膏药起效果了，已经开始慢慢结痂了。只要平时注意点，按时涂药，半个月就能完全恢复，连疤都不留。”
维瑟米尔粗鲁的拆解着绷带，伤口被牵动的吴师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
谁想到维瑟米尔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怪笑一声道：“现在知道疼了吧，抽鞭子的时候不是挺硬气的吗，居然一声都没叫出来。真爱逞能，你可不知道在抽最后十鞭的时候，温蒂都急哭了，要不是被人拦着，这丫头怕是要用脚踹老头我了。”
吴师疼的龇牙咧嘴根本说不上话来，只能继续听老人念叨着。
“你倒是真英雄了，温蒂的丫头恐怕是要恨死我了。你不知道，她挨那十鞭的时候也一声都没叫，好家伙，抽完之后根本不让人扶，也完全不搭理老头我。亏了！好人全让你们当了，我成了最大的坏人了。唉~，估计温蒂几个月都不想理我了。”
嘴上虽然絮絮叨叨的，但老人的手却非常的稳，解开绷带的过程中都尽量避免碰到吴师的伤口，但就算是这样吴师也已经疼的满头大汗。
“伊迪这小子就爱拉着你俩瞎闹闯祸，但你别怨他，他就是只闲不住的猴子，让他老实的把屁股粘在凳子上他可受不了。你们以后多注意点，别老让他闯祸就行。这回这小子可是吃尽了苦头，应该能安分三四个月。”
花了几分钟的功夫，维瑟米尔才将吴师背上的绷带全部解开，解下的绷带早已经沾满了吴师背上的鲜血和之前涂在伤口上的膏药。
将绷带放到桌上，维瑟米尔拿起盘子里的一个碗，端到吴师的面前，那腥臭的气味呛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也不用我费大工夫把药灌进你的肚子了，你自己喝了吧。这药能让你好的快一点，而且还能减轻你接下来换膏药的疼痛。”
麻醉药或者罂粟之类的药物吗？
看着眼前这碗还冒着泡、其中翻滚着恶心的不明絮状物的灰黑色汤药，吴师不免有些抗拒。
但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因为老人已经直接把碗凑到了他嘴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巴，将这看起来非常难喝的东西吞下肚子。
汤药进入口中的瞬间，吴师几乎快要吐了出来，这灰色的汤药又腥又苦，而且还有一种非常刺激的辣味灼烧着口腔和喉咙，他都不知道最后他是如何将这一大碗恶心的东西吞下肚子的。
他只觉得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只能不停在那的干呕。
见吴师非常干脆的喝完汤药，维瑟米尔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现在估计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等过一会儿我让人送些吃的过来。好了，你乖乖躺好不要动，我给你换药。”
吴师现在根本不想说话，口腔里充满了刚才那碗药的恶臭，只能默默的看着老人拿起盘子上准备好的干净的湿毛巾，开始轻轻的擦拭着他背上的伤口。
那碗药好像真的有麻醉的效果，毛巾从伤口拂过，但他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疼得脸都变形，虽然还是能感觉到疼痛，但显然比之前轻松不少。
这老头不会是故意的吧，之前拆绷带的时候干嘛不先让我喝了这药，害我疼得都快晕过去了。
老人没有注意到吴师那奇怪的表情，眼神专注的擦干净伤口，并将一种浅绿色的膏药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并用新的干净绷带将伤口缠好。
“呼~，好了。接下来你不要乱动就行，好好躺着养伤。”维瑟米尔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见吴师头上又开始冒起了细汗，知道是汤药短暂的麻醉效果已经过去了，换药带来的疼痛又重新开始恢复。
为了减轻吴师的痛苦，老人开始通过闲聊方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接下来这一个月，你都只能待在房间里不许出来。你们除了鞭刑以外，还要接受一个月的禁闭惩罚。不过说是禁闭，其实大部分时间你们也只能躺在床上养伤，所以也别太担心，先把伤养好再说。伊迪和温蒂你也别担心，伊迪我也会照顾好他。那小子皮糙肉厚的，过个一个月又能壮得跟头牛一样。温蒂这丫头老头我也已经安排两个女孩负责给她换药，就希望她别怨恨我太久。”
说到这里，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见吴师已经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次你们都吃了大苦头，但也希望你们不要怪芬恩队长给你们这么重的处罚。要知道，擅闯城墙可是重罪。”
“伊迪这毛头小子不知道，还从来没有人敢爬守卫之墙，这被抓住了轻则要服十年徭役，重则要剁去手脚。要不是因为这次福斯特也有把柄被抓住，你们这辈子就毁了，而且身为你们的负责人的我和芬恩也难辞其咎。”
“其实我最了解芬恩这个人了，他这个人最是重视规矩，一向把严格遵守规则当做是自己和带领守夜人小队的准则，跟个木头一样死板。但就是这样的人，也最认同伙伴，最信赖伙伴。只要他认为你是他的人，那他就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去保护你，所以他才会这么受守夜人小队的爱戴，所有人都信赖他。”
维瑟米尔又是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次他心里估计是最不好受的。要知道他这次跟福斯特私下做出协议，他不告发福斯特未及时发现法印问题的失职，福斯特也不追究你们闯下的祸，这已经严重违背了他一直以来的行为准则。这个总是护短的家伙，这次也一定很纠结，所以希望你们能别怪他给你们下这么重惩罚。”
趴在床上的吴师默默的听着老人的唠叨，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一次的事件可以说完全都是吴师三人犯下的错误，维瑟米尔和那个叫芬恩的男人完全是被他们连累的。
如果不是因为三人，维瑟米尔就不会被罚扣除一个月的薪水，芬恩队长更是不会自罚了五十鞭。
要是说在之前吴师还不知道五十鞭是什么概念，那么在仅仅被抽了三十鞭就已经疼晕过去的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是如何能承受五十鞭的。换作是他来受那五十鞭，可能会被那恐怖的疼痛弄成疯子或是白痴。
更何况如果真的像维瑟米尔说的那样，芬恩队长不是在害他们，而是在保护他们，让他们不至于毁了一生。而现在老人不仅不责怪他们，反而希望他们能够原谅芬恩队长，这让他觉得有些愧疚。
看着维瑟米尔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吴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在老人开门前说道：“院长，能不能帮我跟芬恩队长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
“这些你们就不用管了，好好养伤吧。如果躺在床上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好好想想未来要怎么办，再过不久你们就要毕业了。”
老人没有答应吴师，只是带着欣慰的笑容关上了门。
未来吗？
趴在床上的吴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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