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中立之地的特色
“啊～～”
一个俊美的黑发黑眸高瘦少年悠然行走在洒满樱花的小路上，微风轻轻吹拂，将黑色校服的衣角掀起。只是原本颇为唯美的意境，被少年那长长的哈欠声毁得一干二净。
“这么没精神？你昨天发泄了？”
“……喂，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亏你还是个女孩子呢，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
爱丽丝瞥了李维一眼：“我没说你被刷过就不错了，这种事有什么随便不随便的。”
李维气恼了一下，说道：“用踏上成人的阶梯、挂满白霜的林间小路这种说法不就显得隐晦又含蓄嘛！”
“呵，”爱丽丝哂笑一声：“做那种事和是不是大人有什么关系，未成年难道不行？大人要是都是这种，这个世界还不如毁灭得好。这说法听上去就跟戴了眼镜就是知识分子一样搞笑，大部分人只是树叶刷多了，导致视力模糊而已。”
成人阶梯？
白霜小路？
李一疑惑地看着两人。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E班这位公认最冷血阴暗的玉面屠夫可能是思想最纯洁的。因为整天忙着收集哥哥的信息，以及努力修行为哥哥排除绊脚石，李一的空余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完全没有闲暇去吸取那些黄色废料。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李维理智的放弃跟爱丽丝理论，这个世界也许是战争频繁的缘故，在边界地区，这个时间更早，有些甚至在少年的年纪就嫁人生子或养家糊口。
但在中立之地这种朝不保夕的地方，哪怕王国已经开始加强治理，在这片混乱的土地生活上千年的人们，还是对性、白粉、枪械刀具保持十分开放的态度，跟讲究自由、“枪击每一天”的联邦差不多。
“你和那个大小姐相处得怎么样？虽然她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但你也是去过森罗会打过工的，应该知道上层人士都是什么德行！”李维认真说道：“虽然我有时候很想把你的嘴缝起来，但还是不想哪天在白天堂沙滩游泳时看见你的尸体漂下来。”
“我知道轻重，哪怕不会从她身上得到好处，也不会让她讨厌我的。人终归得靠自己，我可不像你一样，满脸雀斑，头发不黄不白，连被人包养的资格都没有。”
“啧，你这家伙对我就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温柔吗？和迪莉娅那个家伙一样，总是把我和其他人区别对待，真让人不爽。”
爱丽丝看了满脸不忿的李维，心中默默为那个黑发红眼的大小姐哀叹一声。
在校门口遇见的两人走进教室后都戴上了各自的面具，一个温顺柔和如小家碧玉，一个似笑非笑活像小混混。
李维环视班级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虽然离8点上课还有半个小时，但教室里小部分位置上都有了人。很显然，这些人也和李维一样不甘平凡，他们明显不觉得目前的生活状态和自己的才智能力相匹配。试图通过会考这个途径，改变自己的阶级地位。
李维从未觉得”野心勃勃”是一个贬义词，只要不妨碍到别人。
在自我感动了十几秒钟后，李维喝了一口水，从书包里掏出一套略显破旧的物理试题卷和草稿本，开始沉下心来做题。
值得一提的是，会考的科目分为文科和武科。武科自不必说，直接看修炼等级和实战。而文科不仅包括夏语、联邦通用语、历史、通识，也包括物理、枪械和军事理论。
而且学校只分为小学和大学和技校，不管是在联邦还是帝国，很多人都是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然后直接进入技校。在里面学两年专业技术后，才从大三开始给外面的企业工厂当学徒，过个三五年后再正式转正。
但帝国除此之外，在一任丞相的建议下，专门设置了成人会考，为那些在社会上碰过壁的人们再次提供一个机会。
只是，如果说会考对应届生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话，那成人会考的几率就相当于找工作找到一个不会要求加班的私企。
吸血鬼吸血时可能会温和，但绝对不会停止吸血，这是他们的本质本性，无法改变。
嘭——
就在李维文思如泉涌，一发而不可收拾时，一只能与明月争辉的皓腕重重拍在他的桌子上，将他的思路打断。
李维顺着玉手看去，眼前不由得一亮。
撩到手肘的彩虹编织针织开衫，和身后的蓝色长发交相辉映。内衬一件丝质柔软白色衬衣，被鼓囊囊的胸部撑出一片高耸，性感又不露肉。
下面则是一件深蓝色修身牛仔裤，勾勒出丰腴修长的腿部曲线。既有少女的清纯朝气，又显得时尚成熟，比同伴打扮朴素的女生高了好几个档次。
看着李维望着自己失神，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神情像凤凰一般骄傲不可直视。
李维确实有些惊奇，但和林饮溪精致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无关。
毕竟他也是阅番无数的人，现实里的女孩子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比动漫里的角色还要漂亮性感。《蓝色时期》的龙二君和《笨蛋测验召唤兽》里的秀吉，就是她们无法超越的天堑。
呃……这么说倒也有些武断，像海琴烟的coser魔王和加拿大的精灵小姐姐SavannaBlade，都是和动漫人物有的一拼的人间理想。
李维失神全是因为林饮溪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短袖，那件短袖看似平平无奇，但李维却知道这是用岳陆特有的玉蚕丝制作而成。
玉蚕数量稀少，对生长环境要求过高，但吐出的蚕丝不仅轻薄柔滑，更是上佳的防御材料，素来为各方贵妇喜爱，这也导致玉蚕丝有寸丝寸金的美名。即便是拉伦斯王室，也只有王后和贵妃每年有三尺的份额，拿来做内衣都显不够，更不要说制成一点也不奢华的衬衫了。
看样子她的家世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显赫啊！
不过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会来这座学院抢名额，哪怕将这件玉蚕丝衬衫往桌子上一脱，李维相信就算是太学也得恭敬地请这位林姑娘入学。
哪所学校会拒绝一个注定会成为知名校友的学生！
还是说，林饮溪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她背后的家族的目标跟装逼狗其实是一样的？
李维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但知道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于是对少女敷衍笑道：“大小姐这么早就来了啊！班长还没来，你有什么事待会儿去跟他说吧。”
李维说完，重新将目光放到卷子上。林饮溪的危险等级在他心里已经直线上升，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少女扯上关系。
年轻貌美，身材爆裂，出身高贵，品性正常。听听听听，这么多优点集于一身，多好的一朵小红花啊，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盯着她呢，想要头一个不知道得排除多少竞争对手。
金币有能者得之，美人自然也是也是。在中立之地也好，其他地方也罢，当你拥有比别人更好的东西时，自然也得拥有比别人更强的实力。否则，小儿持金过闹市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林饮溪见李维敷衍了事，再次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将其他同学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我有正事和你谈。”
李维头也不抬：“我只管纪律，其他的事请你和班长谈。”
林饮溪冷声说道：“和你们的大学学费有关。”
李维闻言抬起头，好笑的看了一眼少女，说道：“怎么，你想资助我们？”
“哼，”林饮溪抱起双手，傲然说道：“这是贷款，无息贷款，你们大学毕业以后要拿工作还的。”
“也用不着感激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身为一名帝国子民会有怎样宽阔的胸怀。你口中所谓的在饿殍面前吃肉，只是你对帝国的刻板印象！”
林饮溪昨晚回去后教训了负责入学的手下，让月宁重新收集兰泽学院的信息。
可翻开一看，差点让林饮溪跳起来。要不是林饮溪知道月宁的忠心和能力，她都以为是有人在算计自己了。
在报告上显示，黑户野民聚堆的E班确实是整个6年级里风气最好的班级。
而居功至伟的便是那个看似玩笑的FFF团团规。
在这套规则的束缚下，E班的学生在外面可能是妖魔鬼怪，可一进了学院就是道德模板。别说谈恋爱了，男女之间连单独相处都极少。这让林饮溪对李维的观感好了不少，不再认为他是一个活着只会浪费空气的小混混。
林饮溪不断翻过写有众人资料的纸页，秀眉越蹙越紧。她实在无法想象，在公元3715年的今天，还有人因为贫穷得在11、2就开始打工。更想不到一个60人的班级里面，会有一半是孤儿。
她想到家族在中立之地的事业，正好可以通过资助这些学生来提高名誉。不过自卑的人往往极为重视脸面，林饮溪自己又是一个骄傲的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曲线帮助。
林饮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温柔体贴了，然而李维却没有丝毫感恩戴德，脸上的冷笑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
两人的位置在墙角，其他人又专心做题，是以没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李维冲着前排喊道：
“恭一郎，如果有位傻白甜大小姐说要资助我们升学，你会怎么做？”
俯首做题的一个平头少年抬起头，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平淡的说道：“团长，您给的条件属于必要不充分，我没办法做出最优判断。”
“就只有这个条件，快说。”
恭一郎沉吟一下说道：“首先自然是想办法隐瞒这个消息，然后告诉你，让你和资助办的负责人把钱吞下来分掉。如果其他社团的人都知道了消息，那就将这个消息扩散，吊足大家的期待感，让校方和资助方不能随意放弃资助。总之，我们必须是这次资助的最大受益者。”
“那个资助方呢？你对他们就没有感激之心吗？”
“当然有。”
恭一郎奇怪地看着林饮溪，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这种好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哪怕是让我下跪磕头以示感激都行。”
林饮溪闻言怒道：“既然这样，你就没有想过要报答他的恩情吗？”
恭一郎冷淡的说道：
“像我们这种贫穷自私的人活着，本身就是对那些善良仁慈的富人最大的褒扬。他们用金钱获得了慈善家的美名和合法偷税漏税的借口，我们卖出尊严成为他们故事里的背景板，以此获得实利，双方谁也不欠谁。口头上的一句感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无视目瞪口呆的林饮溪，李维继续说道：“如果资助方要求你毕业后返还这笔钱呢！”
“垃圾去死！”
恭一郎冷漠的说完，埋下头继续看书。
他这些年省吃俭用已故双亲的遗产，完全能够负担大学第一年的学。，只要会考考个好成绩，就能走进大学的校门，拥有更高的起点。
垃圾去死？
垃圾去死！
这四个字不停在林饮溪脑海中回旋，将她气得面红耳赤全身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李维见状，递上水杯给她。
“怎么样，很不适应吧！”
林饮溪忍不住点点头，原本在她眼里鄙陋自私的李维，在那个恭一郎的衬托下都变得平和起来，最起码可以理解沟通，三观也还算……正常？
“这就是中立之地的特色——他人即地狱。”李维解释道：“在这片地区生活久了，就很难相信别人。但一个人又无法独立生存，于是就有了这种扭曲的风气。渴望同伴，但又排斥他人；渴望救赎，但又认为暗藏陷阱。一句话来说，就是见到的坏人太多，不再相信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人。善良，在中立之地一直和愚蠢挂钩。”
一个俊美的黑发黑眸高瘦少年悠然行走在洒满樱花的小路上，微风轻轻吹拂，将黑色校服的衣角掀起。只是原本颇为唯美的意境，被少年那长长的哈欠声毁得一干二净。
“这么没精神？你昨天发泄了？”
“……喂，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亏你还是个女孩子呢，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
爱丽丝瞥了李维一眼：“我没说你被刷过就不错了，这种事有什么随便不随便的。”
李维气恼了一下，说道：“用踏上成人的阶梯、挂满白霜的林间小路这种说法不就显得隐晦又含蓄嘛！”
“呵，”爱丽丝哂笑一声：“做那种事和是不是大人有什么关系，未成年难道不行？大人要是都是这种，这个世界还不如毁灭得好。这说法听上去就跟戴了眼镜就是知识分子一样搞笑，大部分人只是树叶刷多了，导致视力模糊而已。”
成人阶梯？
白霜小路？
李一疑惑地看着两人。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E班这位公认最冷血阴暗的玉面屠夫可能是思想最纯洁的。因为整天忙着收集哥哥的信息，以及努力修行为哥哥排除绊脚石，李一的空余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完全没有闲暇去吸取那些黄色废料。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李维理智的放弃跟爱丽丝理论，这个世界也许是战争频繁的缘故，在边界地区，这个时间更早，有些甚至在少年的年纪就嫁人生子或养家糊口。
但在中立之地这种朝不保夕的地方，哪怕王国已经开始加强治理，在这片混乱的土地生活上千年的人们，还是对性、白粉、枪械刀具保持十分开放的态度，跟讲究自由、“枪击每一天”的联邦差不多。
“你和那个大小姐相处得怎么样？虽然她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但你也是去过森罗会打过工的，应该知道上层人士都是什么德行！”李维认真说道：“虽然我有时候很想把你的嘴缝起来，但还是不想哪天在白天堂沙滩游泳时看见你的尸体漂下来。”
“我知道轻重，哪怕不会从她身上得到好处，也不会让她讨厌我的。人终归得靠自己，我可不像你一样，满脸雀斑，头发不黄不白，连被人包养的资格都没有。”
“啧，你这家伙对我就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温柔吗？和迪莉娅那个家伙一样，总是把我和其他人区别对待，真让人不爽。”
爱丽丝看了满脸不忿的李维，心中默默为那个黑发红眼的大小姐哀叹一声。
在校门口遇见的两人走进教室后都戴上了各自的面具，一个温顺柔和如小家碧玉，一个似笑非笑活像小混混。
李维环视班级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虽然离8点上课还有半个小时，但教室里小部分位置上都有了人。很显然，这些人也和李维一样不甘平凡，他们明显不觉得目前的生活状态和自己的才智能力相匹配。试图通过会考这个途径，改变自己的阶级地位。
李维从未觉得”野心勃勃”是一个贬义词，只要不妨碍到别人。
在自我感动了十几秒钟后，李维喝了一口水，从书包里掏出一套略显破旧的物理试题卷和草稿本，开始沉下心来做题。
值得一提的是，会考的科目分为文科和武科。武科自不必说，直接看修炼等级和实战。而文科不仅包括夏语、联邦通用语、历史、通识，也包括物理、枪械和军事理论。
而且学校只分为小学和大学和技校，不管是在联邦还是帝国，很多人都是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然后直接进入技校。在里面学两年专业技术后，才从大三开始给外面的企业工厂当学徒，过个三五年后再正式转正。
但帝国除此之外，在一任丞相的建议下，专门设置了成人会考，为那些在社会上碰过壁的人们再次提供一个机会。
只是，如果说会考对应届生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话，那成人会考的几率就相当于找工作找到一个不会要求加班的私企。
吸血鬼吸血时可能会温和，但绝对不会停止吸血，这是他们的本质本性，无法改变。
嘭——
就在李维文思如泉涌，一发而不可收拾时，一只能与明月争辉的皓腕重重拍在他的桌子上，将他的思路打断。
李维顺着玉手看去，眼前不由得一亮。
撩到手肘的彩虹编织针织开衫，和身后的蓝色长发交相辉映。内衬一件丝质柔软白色衬衣，被鼓囊囊的胸部撑出一片高耸，性感又不露肉。
下面则是一件深蓝色修身牛仔裤，勾勒出丰腴修长的腿部曲线。既有少女的清纯朝气，又显得时尚成熟，比同伴打扮朴素的女生高了好几个档次。
看着李维望着自己失神，少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神情像凤凰一般骄傲不可直视。
李维确实有些惊奇，但和林饮溪精致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无关。
毕竟他也是阅番无数的人，现实里的女孩子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比动漫里的角色还要漂亮性感。《蓝色时期》的龙二君和《笨蛋测验召唤兽》里的秀吉，就是她们无法超越的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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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失神全是因为林饮溪身上穿的那件白色短袖，那件短袖看似平平无奇，但李维却知道这是用岳陆特有的玉蚕丝制作而成。
玉蚕数量稀少，对生长环境要求过高，但吐出的蚕丝不仅轻薄柔滑，更是上佳的防御材料，素来为各方贵妇喜爱，这也导致玉蚕丝有寸丝寸金的美名。即便是拉伦斯王室，也只有王后和贵妃每年有三尺的份额，拿来做内衣都显不够，更不要说制成一点也不奢华的衬衫了。
看样子她的家世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显赫啊！
不过这样的人家为什么会来这座学院抢名额，哪怕将这件玉蚕丝衬衫往桌子上一脱，李维相信就算是太学也得恭敬地请这位林姑娘入学。
哪所学校会拒绝一个注定会成为知名校友的学生！
还是说，林饮溪其实只是一个幌子，她背后的家族的目标跟装逼狗其实是一样的？
李维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但知道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于是对少女敷衍笑道：“大小姐这么早就来了啊！班长还没来，你有什么事待会儿去跟他说吧。”
李维说完，重新将目光放到卷子上。林饮溪的危险等级在他心里已经直线上升，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少女扯上关系。
年轻貌美，身材爆裂，出身高贵，品性正常。听听听听，这么多优点集于一身，多好的一朵小红花啊，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盯着她呢，想要头一个不知道得排除多少竞争对手。
金币有能者得之，美人自然也是也是。在中立之地也好，其他地方也罢，当你拥有比别人更好的东西时，自然也得拥有比别人更强的实力。否则，小儿持金过闹市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
林饮溪见李维敷衍了事，再次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将其他同学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我有正事和你谈。”
李维头也不抬：“我只管纪律，其他的事请你和班长谈。”
林饮溪冷声说道：“和你们的大学学费有关。”
李维闻言抬起头，好笑的看了一眼少女，说道：“怎么，你想资助我们？”
“哼，”林饮溪抱起双手，傲然说道：“这是贷款，无息贷款，你们大学毕业以后要拿工作还的。”
“也用不着感激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身为一名帝国子民会有怎样宽阔的胸怀。你口中所谓的在饿殍面前吃肉，只是你对帝国的刻板印象！”
林饮溪昨晚回去后教训了负责入学的手下，让月宁重新收集兰泽学院的信息。
可翻开一看，差点让林饮溪跳起来。要不是林饮溪知道月宁的忠心和能力，她都以为是有人在算计自己了。
在报告上显示，黑户野民聚堆的E班确实是整个6年级里风气最好的班级。
而居功至伟的便是那个看似玩笑的FFF团团规。
在这套规则的束缚下，E班的学生在外面可能是妖魔鬼怪，可一进了学院就是道德模板。别说谈恋爱了，男女之间连单独相处都极少。这让林饮溪对李维的观感好了不少，不再认为他是一个活着只会浪费空气的小混混。
林饮溪不断翻过写有众人资料的纸页，秀眉越蹙越紧。她实在无法想象，在公元3715年的今天，还有人因为贫穷得在11、2就开始打工。更想不到一个60人的班级里面，会有一半是孤儿。
她想到家族在中立之地的事业，正好可以通过资助这些学生来提高名誉。不过自卑的人往往极为重视脸面，林饮溪自己又是一个骄傲的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曲线帮助。
林饮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温柔体贴了，然而李维却没有丝毫感恩戴德，脸上的冷笑完全没有隐藏的意思。
两人的位置在墙角，其他人又专心做题，是以没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李维冲着前排喊道：
“恭一郎，如果有位傻白甜大小姐说要资助我们升学，你会怎么做？”
俯首做题的一个平头少年抬起头，推了下自己的眼镜，平淡的说道：“团长，您给的条件属于必要不充分，我没办法做出最优判断。”
“就只有这个条件，快说。”
恭一郎沉吟一下说道：“首先自然是想办法隐瞒这个消息，然后告诉你，让你和资助办的负责人把钱吞下来分掉。如果其他社团的人都知道了消息，那就将这个消息扩散，吊足大家的期待感，让校方和资助方不能随意放弃资助。总之，我们必须是这次资助的最大受益者。”
“那个资助方呢？你对他们就没有感激之心吗？”
“当然有。”
恭一郎奇怪地看着林饮溪，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这种好人当然是越多越好，哪怕是让我下跪磕头以示感激都行。”
林饮溪闻言怒道：“既然这样，你就没有想过要报答他的恩情吗？”
恭一郎冷淡的说道：
“像我们这种贫穷自私的人活着，本身就是对那些善良仁慈的富人最大的褒扬。他们用金钱获得了慈善家的美名和合法偷税漏税的借口，我们卖出尊严成为他们故事里的背景板，以此获得实利，双方谁也不欠谁。口头上的一句感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无视目瞪口呆的林饮溪，李维继续说道：“如果资助方要求你毕业后返还这笔钱呢！”
“垃圾去死！”
恭一郎冷漠的说完，埋下头继续看书。
他这些年省吃俭用已故双亲的遗产，完全能够负担大学第一年的学。，只要会考考个好成绩，就能走进大学的校门，拥有更高的起点。
垃圾去死？
垃圾去死！
这四个字不停在林饮溪脑海中回旋，将她气得面红耳赤全身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李维见状，递上水杯给她。
“怎么样，很不适应吧！”
林饮溪忍不住点点头，原本在她眼里鄙陋自私的李维，在那个恭一郎的衬托下都变得平和起来，最起码可以理解沟通，三观也还算……正常？
“这就是中立之地的特色——他人即地狱。”李维解释道：“在这片地区生活久了，就很难相信别人。但一个人又无法独立生存，于是就有了这种扭曲的风气。渴望同伴，但又排斥他人；渴望救赎，但又认为暗藏陷阱。一句话来说，就是见到的坏人太多，不再相信世界上会有无缘无故的好人。善良，在中立之地一直和愚蠢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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