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身为神秘
轻轻踏在感觉上并不牢靠的地板，枯楼庆幸着起码现在他还不需要上楼。
他已经能想象出公寓楼二层更加破败的情景，以及由于有人走过而整段震动起来的楼梯，还有大团大团、大把大把自头顶上飘洒落下的尘埃。
【啧，我是理解了那些人类为什么不跑来解决这个破烂摊子了。】
意识海洋中的精灵小姐脸上的月牙往下方板起，几乎要触及她脸庞的边际。
“你是怎么看的？”不能自由使用魔法，脚踩在一堆灰尘中，走在楼道中脸上很容易就被糊了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枯楼边点着头边宛如自言自语般询问着他的合作伙伴。
根本不需要等待精灵小姐的答复，想来二者想的都是同一回事。
无论如何，根据身体的感觉进了其中的一扇门，然而门内却还是一条过长的走道，现在唯一能用作心理安慰的唯有“这么糟糕的情况不用去楼上再经历一回了”这个猜想。
若是想要体面地离开这幢破破烂烂的公寓楼，除非将手边现有的人造源线全部用上——可能还不足够。
【要是那些……嗯？‘人造源线’被消耗殆尽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你应该是知道的。”
枯楼将右手抚上他的半边脸庞，再度向前探出的时候，掌心上已经托着一朵小小的金色火苗，用来当作不额外消耗灵力源的光源。
“现在的我就不能使用魔法了。”
没有一个魔法使能在未被源线覆盖的区域施展自己异于常人的天赋。
人造源线则是一种，相当于“黑科技”的产物，被誉为“时代的进步”，可惜的是也是幸运的是，它们始终只在“黑”一侧流行。
【开始觉得无聊了的话，不如猜一猜过道尽头有什么等着你？】
“和你对话才是最无聊的。”他本来就打算走到底看个究竟，这一联排公寓建在没有源线通过的特殊区域，怎么想就越想越不对劲。
“若是出现了对付不了的棘手问题——”审查了一番储存在储物魔法阵中的人造源线，其中一部分还是尼德林的赠礼，并不是在赤珀城那会儿拿到的，而是在更早以前。
在他还没有出发去“柚”的时候，那位依赖人造源线才能开口发声的掌权者好心分了一些出来，作为饯行礼——令枯楼心情复杂的是，当时与尼德林进行告别的是“纯白”。
【你打算直接转移回希顿尔达？】
在传送的可允许范围内，一切能用魔法解决的问题都不会再是问题。
“灵力源不够就去获得补给，我们以前也不是这么来的么？”
枯楼轻声说道，仿佛他认为这样的说法会刺激到他的这位合作伙伴似的。
他已经知道这座城市被称作洛布斯堡，地图上也明确地标记了这儿的位置，即便暂时离开了下一次也知道该回到哪儿。
不过，话说回来……
“这幢房子真的能承受灵力浓度的变化吗？”
地下没有源线穿过，是否也是考虑到建筑物结构的稳定与否呢？虽然一开始是打算直接让周围的环境变得能让人去忍受，枯楼微皱着眉，他怀疑一旦催动灵力去转化为魔法，整幢楼就会“哗”地崩塌倒下。
那么就不再是灵力源不够的问题了，而是在运用魔法上受到了限制。
毕竟，就进入建筑后的这几分钟来看，在这座不知道被废置了多少时间的公寓楼中，就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枯楼小幅度地牵引着灵力线，让自己的身体勉强离开地面，悬浮在空中。
【小心谨慎也是好事，不过不放开一点，很可能会错过某些细节呢。】
“进门就一条笔直的路。”回应了精灵小姐一句，枯楼将托于掌心的火种递向前方，“而且我还能使用从人造源线中汲取的灵力，可以用它们来简单地检查一遍周围。”
这分明应该是员工宿舍里的一件房间，可是为什么进门后只能见到一条笔直笔直的走道？
枯楼确信走道是能一路到底的，发散向前的灵力线也帮助他证明了这个事实。
至于身体两侧的，却全都是实心——或者说是被填塞成实心的墙壁。
“不存在幻境，不存在陷阱，况且没有源线的这片区域根本支持不了一个长时间魔法。”
【你还真是把所有能想象到的地方都已经考虑过一遍了哈。】
精灵小姐像是打了个哈欠，好似是想要表达出她无聊的情绪。
不过，无论是位于表侧不断向前方摸索、试探着能否制造出更强光的光源的身体，还是留在作为意识海洋的里侧，面对着合作伙伴的意识体，都没有去理会她。
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
金色的火苗分散成数十个更加微渺的火星，乘着空气向前方飞去，又霍然一个接着一个复燃起来，彻底照亮了从物理上来说无法供人通过的前路。
是一堆杂物，就像当初堵在路上的那堆累叠起来的木桶一样。
枯楼试着伸出右手，挤过杂物与杂物之间的空隙。
【把它们直接清理干净吧，小范围的魔法这幢建筑应该是能坚持的……嗯，顶多，会有些灰尘从上面掉落下来。】
菱格花纹的剑鞘具现在枯楼面前，下一刻它便作为转化魔力的祭品裂解成散发着幽幽绿芒的星星点点，与面前的复燃了的火星们交融在一起。
“这些杂物……或许支撑起了这部分的走道。”枯楼微微摇了摇头，引导着灵元素的魔法在杂物堆上勾画出一扇幽绿色的门。
“我可不想把里面的东西给压坏了。”
万一公寓楼真的因为过度转化魔力而倒塌了，他自信能安然无恙并且轻而易举地逃出来，但可能隐藏在其中的那个“秘密”就不一定了。
【借口。】
意识海洋中的合作伙伴轻轻地“哼”了一声，漆黑的脸庞上所谓的“笑容”却又一次地灿烂了起来，若非那类似“半月”的裂缝似乎就是白光的极限，枯楼怀疑她可能还会给自己捏出一个凸月来。
“她到底在因为什么而感到兴奋啊……嗯？”穿过自己制造的那扇门，枯楼发现在杂物堆后出现了本该进门就能看见的宿舍房间布局。
上下铺的床，大约到人膝盖的矮桌，加上几把椅子。
怎么看都像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才会选择居住的房间，因为他们只能接受这样的条件。枯楼追忆着曾经的自己或听说、或亲历、或看到过的景象，默默做出了判断。
“一般的魔法使，应该都有掌握自己的空间，以及‘转移’、‘传送’之类的能力。”
因为自己似乎没当过菜鸟，枯楼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试着参考自己那位合作伙伴的意见：
“所以，这个房间内的摆设已经能很好地说明了之前的居住者是普通人还是魔法使，对吗？”
【简单的判断又为什么要来问我啊？】
精灵小姐“呵呵”笑道，身下的云载着她绕着枯楼的意识体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起点。
【就算是这样，那么你又能从中发现什么事情呢？它们显然不是重点，也不是造成这般场面的人类想要隐藏的景象。】
【‘封印之戒’上雕刻着‘神秘’这个单词，被隐藏起来的那个人类……不，人类或者其他的什么存在，显然也属于‘那个’范畴内。】
“你似乎很了解呢。”枯楼瞅了一眼扣在手腕上宛如镣铐的手镯，又很快收回了视线，他不想去在意它们。
“你早就知道这里的‘神秘’是什么了，不是么？”习惯了合作伙伴每次的隐瞒和装聋作哑，枯楼也没去介意它们，“对你而言，是一个认识的‘人类’？”
知道精灵小姐肯定不会回答自己，他往前走了几步，让面前的火焰燃烧得更为猛烈，光芒也更为强盛。
避免棘手的差事，确认了有没有想要寻找的“符号”后，还是就去探索庭院后的大房子吧……暗自嘀咕了几句接下来的计划，枯楼指挥着火种向四周散开。
光明一下子真正地降临在了这片黑暗的空间内。
仿佛他早有准备一般——意识海洋中的精灵吹了一声口哨，与枯楼一起观赏起逐渐自光芒照耀中勾勒出的房间大概。
上下铺的床，及膝的深褐色矮桌，几张造型和大小都正常的椅子。
还有一个，被桎梏起来的陌生男人，关押在一墙之隔的另一个空间中。
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到了双眼，陌生人眯了眯眼睛，嘴角抵御着干裂皮肤的阻隔面前向上勾了勾，目光穿过视野中的几根虽然腐朽却依然坚固的栏杆，投射在枯楼身上。
“……啊。”
他在黑暗中听着自己的“自言自语”了多长时间？不会太久……因为自己才刚刚穿过杂物堆。
枯楼怔怔地对上陌生男人的视线，一时间也想不到该如何去开口。
他想要找的，其实是在之前的两座城市中都找寻到了的符号，却不曾料想到会在这里又遇上什么人来——尽管精灵小姐早就已经“明示”了这儿的“神秘”应该是个人类。
可是，那么早就碰上了吗？
【做事情不能太冲动呵。】
分明是自己惹起的事端，精灵小姐享受着只有她才感觉得到的快感，打趣着枯楼说道。
光明是她的合作伙伴计划好的，是本就打算在不影响建筑结构的状况下施展出来的大型魔法。黑脸的精灵小姐又一次地绕着游灵转了一圈，全方位地欣赏了一番枯楼脸上的神情。
与此同时，那位被囚禁在金属栏杆后的陌生男人，维持着他勉强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还以为第一个找到我的，会是一个人类。”
他已经能想象出公寓楼二层更加破败的情景，以及由于有人走过而整段震动起来的楼梯，还有大团大团、大把大把自头顶上飘洒落下的尘埃。
【啧，我是理解了那些人类为什么不跑来解决这个破烂摊子了。】
意识海洋中的精灵小姐脸上的月牙往下方板起，几乎要触及她脸庞的边际。
“你是怎么看的？”不能自由使用魔法，脚踩在一堆灰尘中，走在楼道中脸上很容易就被糊了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枯楼边点着头边宛如自言自语般询问着他的合作伙伴。
根本不需要等待精灵小姐的答复，想来二者想的都是同一回事。
无论如何，根据身体的感觉进了其中的一扇门，然而门内却还是一条过长的走道，现在唯一能用作心理安慰的唯有“这么糟糕的情况不用去楼上再经历一回了”这个猜想。
若是想要体面地离开这幢破破烂烂的公寓楼，除非将手边现有的人造源线全部用上——可能还不足够。
【要是那些……嗯？‘人造源线’被消耗殆尽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你应该是知道的。”
枯楼将右手抚上他的半边脸庞，再度向前探出的时候，掌心上已经托着一朵小小的金色火苗，用来当作不额外消耗灵力源的光源。
“现在的我就不能使用魔法了。”
没有一个魔法使能在未被源线覆盖的区域施展自己异于常人的天赋。
人造源线则是一种，相当于“黑科技”的产物，被誉为“时代的进步”，可惜的是也是幸运的是，它们始终只在“黑”一侧流行。
【开始觉得无聊了的话，不如猜一猜过道尽头有什么等着你？】
“和你对话才是最无聊的。”他本来就打算走到底看个究竟，这一联排公寓建在没有源线通过的特殊区域，怎么想就越想越不对劲。
“若是出现了对付不了的棘手问题——”审查了一番储存在储物魔法阵中的人造源线，其中一部分还是尼德林的赠礼，并不是在赤珀城那会儿拿到的，而是在更早以前。
在他还没有出发去“柚”的时候，那位依赖人造源线才能开口发声的掌权者好心分了一些出来，作为饯行礼——令枯楼心情复杂的是，当时与尼德林进行告别的是“纯白”。
【你打算直接转移回希顿尔达？】
在传送的可允许范围内，一切能用魔法解决的问题都不会再是问题。
“灵力源不够就去获得补给，我们以前也不是这么来的么？”
枯楼轻声说道，仿佛他认为这样的说法会刺激到他的这位合作伙伴似的。
他已经知道这座城市被称作洛布斯堡，地图上也明确地标记了这儿的位置，即便暂时离开了下一次也知道该回到哪儿。
不过，话说回来……
“这幢房子真的能承受灵力浓度的变化吗？”
地下没有源线穿过，是否也是考虑到建筑物结构的稳定与否呢？虽然一开始是打算直接让周围的环境变得能让人去忍受，枯楼微皱着眉，他怀疑一旦催动灵力去转化为魔法，整幢楼就会“哗”地崩塌倒下。
那么就不再是灵力源不够的问题了，而是在运用魔法上受到了限制。
毕竟，就进入建筑后的这几分钟来看，在这座不知道被废置了多少时间的公寓楼中，就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
枯楼小幅度地牵引着灵力线，让自己的身体勉强离开地面，悬浮在空中。
【小心谨慎也是好事，不过不放开一点，很可能会错过某些细节呢。】
“进门就一条笔直的路。”回应了精灵小姐一句，枯楼将托于掌心的火种递向前方，“而且我还能使用从人造源线中汲取的灵力，可以用它们来简单地检查一遍周围。”
这分明应该是员工宿舍里的一件房间，可是为什么进门后只能见到一条笔直笔直的走道？
枯楼确信走道是能一路到底的，发散向前的灵力线也帮助他证明了这个事实。
至于身体两侧的，却全都是实心——或者说是被填塞成实心的墙壁。
“不存在幻境，不存在陷阱，况且没有源线的这片区域根本支持不了一个长时间魔法。”
【你还真是把所有能想象到的地方都已经考虑过一遍了哈。】
精灵小姐像是打了个哈欠，好似是想要表达出她无聊的情绪。
不过，无论是位于表侧不断向前方摸索、试探着能否制造出更强光的光源的身体，还是留在作为意识海洋的里侧，面对着合作伙伴的意识体，都没有去理会她。
已经不能再往前走了。
金色的火苗分散成数十个更加微渺的火星，乘着空气向前方飞去，又霍然一个接着一个复燃起来，彻底照亮了从物理上来说无法供人通过的前路。
是一堆杂物，就像当初堵在路上的那堆累叠起来的木桶一样。
枯楼试着伸出右手，挤过杂物与杂物之间的空隙。
【把它们直接清理干净吧，小范围的魔法这幢建筑应该是能坚持的……嗯，顶多，会有些灰尘从上面掉落下来。】
菱格花纹的剑鞘具现在枯楼面前，下一刻它便作为转化魔力的祭品裂解成散发着幽幽绿芒的星星点点，与面前的复燃了的火星们交融在一起。
“这些杂物……或许支撑起了这部分的走道。”枯楼微微摇了摇头，引导着灵元素的魔法在杂物堆上勾画出一扇幽绿色的门。
“我可不想把里面的东西给压坏了。”
万一公寓楼真的因为过度转化魔力而倒塌了，他自信能安然无恙并且轻而易举地逃出来，但可能隐藏在其中的那个“秘密”就不一定了。
【借口。】
意识海洋中的合作伙伴轻轻地“哼”了一声，漆黑的脸庞上所谓的“笑容”却又一次地灿烂了起来，若非那类似“半月”的裂缝似乎就是白光的极限，枯楼怀疑她可能还会给自己捏出一个凸月来。
“她到底在因为什么而感到兴奋啊……嗯？”穿过自己制造的那扇门，枯楼发现在杂物堆后出现了本该进门就能看见的宿舍房间布局。
上下铺的床，大约到人膝盖的矮桌，加上几把椅子。
怎么看都像是没有天赋的普通人才会选择居住的房间，因为他们只能接受这样的条件。枯楼追忆着曾经的自己或听说、或亲历、或看到过的景象，默默做出了判断。
“一般的魔法使，应该都有掌握自己的空间，以及‘转移’、‘传送’之类的能力。”
因为自己似乎没当过菜鸟，枯楼揉了揉右侧的太阳穴，试着参考自己那位合作伙伴的意见：
“所以，这个房间内的摆设已经能很好地说明了之前的居住者是普通人还是魔法使，对吗？”
【简单的判断又为什么要来问我啊？】
精灵小姐“呵呵”笑道，身下的云载着她绕着枯楼的意识体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了起点。
【就算是这样，那么你又能从中发现什么事情呢？它们显然不是重点，也不是造成这般场面的人类想要隐藏的景象。】
【‘封印之戒’上雕刻着‘神秘’这个单词，被隐藏起来的那个人类……不，人类或者其他的什么存在，显然也属于‘那个’范畴内。】
“你似乎很了解呢。”枯楼瞅了一眼扣在手腕上宛如镣铐的手镯，又很快收回了视线，他不想去在意它们。
“你早就知道这里的‘神秘’是什么了，不是么？”习惯了合作伙伴每次的隐瞒和装聋作哑，枯楼也没去介意它们，“对你而言，是一个认识的‘人类’？”
知道精灵小姐肯定不会回答自己，他往前走了几步，让面前的火焰燃烧得更为猛烈，光芒也更为强盛。
避免棘手的差事，确认了有没有想要寻找的“符号”后，还是就去探索庭院后的大房子吧……暗自嘀咕了几句接下来的计划，枯楼指挥着火种向四周散开。
光明一下子真正地降临在了这片黑暗的空间内。
仿佛他早有准备一般——意识海洋中的精灵吹了一声口哨，与枯楼一起观赏起逐渐自光芒照耀中勾勒出的房间大概。
上下铺的床，及膝的深褐色矮桌，几张造型和大小都正常的椅子。
还有一个，被桎梏起来的陌生男人，关押在一墙之隔的另一个空间中。
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到了双眼，陌生人眯了眯眼睛，嘴角抵御着干裂皮肤的阻隔面前向上勾了勾，目光穿过视野中的几根虽然腐朽却依然坚固的栏杆，投射在枯楼身上。
“……啊。”
他在黑暗中听着自己的“自言自语”了多长时间？不会太久……因为自己才刚刚穿过杂物堆。
枯楼怔怔地对上陌生男人的视线，一时间也想不到该如何去开口。
他想要找的，其实是在之前的两座城市中都找寻到了的符号，却不曾料想到会在这里又遇上什么人来——尽管精灵小姐早就已经“明示”了这儿的“神秘”应该是个人类。
可是，那么早就碰上了吗？
【做事情不能太冲动呵。】
分明是自己惹起的事端，精灵小姐享受着只有她才感觉得到的快感，打趣着枯楼说道。
光明是她的合作伙伴计划好的，是本就打算在不影响建筑结构的状况下施展出来的大型魔法。黑脸的精灵小姐又一次地绕着游灵转了一圈，全方位地欣赏了一番枯楼脸上的神情。
与此同时，那位被囚禁在金属栏杆后的陌生男人，维持着他勉强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还以为第一个找到我的，会是一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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