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亲眼见证
金色海洋是他最安全的地方，也是他离危难最近的地方。
原先遍布四面八方的光点此刻正在受到侵蚀——外围洁白无瑕的云层覆盖了它的上方区域，其中包裹着颜色各异的尖锐碎片。
它们是“枯楼”这一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也是无时不刻呐喊着“找到世界链接点”、维护这个概念真实性的媒介。
过去在赫尔摩尔短暂击退“水之恶魔”后，枯楼就将这团记忆碎片的集合与自身分离，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不再需要它们来抵抗自己身为怪物的那一面——因为那时候他正需要“贪婪”的帮助。
事实证明身为怪物的他也确实帮到了希望作为一个人类的他。
在失去了“纯白”后，枯楼凭借寄托在金色火焰之门中、来自“贪婪”的提示，一步一步地追循带走世界树残骸的“水之恶魔”的足迹，最终回到了库诺尔蒂城，并在那里结束了她的生命。
金色海洋的下方则多出了一条平坦的大道——这是从“第三世界”分离出的那条主干道，行走在上面的生灵会忘却它们在期间度过的时间，并主观地感觉这条道路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环绕在它周边的，自然同样是来自“第三世界”的迷蒙雾气。
这两项事物都属于雷泽尔的馈赠，身为能在那儿随手一招升起一座幻象都市的神明，在得到简单许可的前提下，祂获得了在金色海洋中施展力量的资格。
枯楼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暗金色的边框在他的手触碰上的那一刻扭曲、变形，并顿时延展、扩散成无数条纤细的金丝。
它们在下一刹那演化为了无数条细长的金色锁链，每一个金属环间都联系着一份记忆。
金色长锁们有的直钻入“第三世界”的道路中不断向下，有的则升入头顶的云层中，卷起彩色的碎片将它们拉至枯楼身边。
而周围未被压制的金色光点们感应到了空间中灵力浓度的变化，纷纷躁动了起来，朝灵力最为富裕的区域疯狂集中，几乎所有的光都扑向了正全心构建新的“世界链接点”的枯楼。
它们原本就来自于怪物的体内，感知到了联系与呼唤后，自然一个个都急不可耐地妄图回归本身。
如同深海般墨蓝的曲线汇集在枯楼周身，挡下了大部分来自金色海洋各处的光点，但由于这些光点本来就是海洋的一部分，这份外来力量也无法隔绝所有的侵扰。
在这片空间中，会打搅到世界链接点诞生的不会是恨神明入骨的赛德涅斯，也排除了从“第二世界”赶来的任何一位不确定因素——唯一能阻扰“世界链接点”诞生的反而是“贪婪”自身的力量、那些怪物之血。
它们只是想要守护还处在迷茫状态下的本体。
金色之血就像是人体中的免疫细胞，依托着不同的方式清扫任何可能危害到这片空间的事物。
这里将一直是“贪婪之神”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若“贪婪”本身成为了金色海洋中的抗原，祂也无从责备这些恪尽职守的“怪物之血”们，组成它们的是本身无意识的光，祂也不能指望它们能够进行思考。
___
火红色头发、自称“小小”的、明显是成年人的陌生人指着他们脚下的地砖，嘱咐他们俩要去“观察”。
好似有着立体科幻感的地砖纹路随着他们目光的移动而蠕动起来，它们的动作并不缓慢，很容易便能被认识到异常。
“这是……什么？”米迦列拉浑身打了个寒颤，她暗自责备自己来时怎么不好好检查一下周围。
或许当她发现这幢别墅中任何一个异于平常的细节时，内心的恐惧便会开始怂恿她立马转身离开这里，回到随便哪个地方“忘记”先前看到的一切。
“可能……是一种新型设计？我上次在互联网上似乎看到过会变化的……”
比克比吞咽了一口唾沫，不过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现在口干舌燥，连节省口水都似乎成了一件难事。
很显然，他的内心并不赞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个看法。
地砖纹饰的扭动极其没有规律，有的时候还超出了一块地砖的边框跑到了地面上的其他部分上——兴许这样的一幕还能通过一些在设计领域的见识解释一下，但当比克比看见蠕动的线条脱离了地板平面，开始往他们头顶延伸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比克比内心满载着惊讶的情绪，“怎么可能”等种种疑惑甚至还盖过了他的恐慌。
他想起了方才发生在门外的那些古怪的事情，忽然间又觉得眼前这一幕并非“没有可能”。况且它也的确发生了、在他不解其中的可能性之前，就已经在他们的面前发生了。
“一个内部空间。”小小判断说道。
已经成为魔法师的他很容易就能突破这层本就脆弱、而且已经开始失控的屏障。
不过看来他必须要为身旁两个貌似不熟悉魔法的普通人类着想，以免其中的某人因为太过震惊而精神失常。
他已经看见了巡警先生脖颈上暴起的青筋，以及女孩吓得惨白的脸庞。
“有意思。”身旁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他必须在里面完成自己的初步目的，以免受到其他存在的妨碍。”
“那头怪物，事已至今它究竟在恐惧着谁呢？”
小小侧过头，同时米迦列拉和比克比也被突如其来的几段话唬住，各自朝声源处看过去。
通往前院的门大开着，通过它他们能够瞅见庭院里惨绝人寰的景象。
原本就没有栽种多少植物的庭院现在更是一丁点绿意都瞧不见，令人发自内心感到不适的生命的色彩铺满了大地，甚至带给了里屋的众人一种天空也被渲染上阴影的错觉。
各种各样人们逝去的形式，让小小的记忆一下子回溯到了他们在无名海岛上执行援救任务的那个时候。
“他们都是自然死亡的。”说话的人语气平淡，好似早已经习惯了这般场景。
“唯一的共同点，我想，应该是他们本来也许都能得救、吧。”
没有人能真的得救。
当时被迫参与那场游戏，找出伙伴中可能存在的、拥有金色之血的那位叛徒的所有人中，没有人能真的得到救赎。
无论是最后只剩下一人，还是仅仅淘汰“一”人——正确的那个“人”。
“亚瑟？”比克比看见过学生打扮的年轻人的名牌，他轻声叫唤起对方的名字，“你……他们是怎么回事？”
“那你呢？”小小后退一步，踩在其中一块有丝状灵力弥漫出来的地砖上，“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不清楚庭院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和他们的那位老大有着怎样的渊源，也不认识被称为“亚瑟”的人类。
只是从门外显然已经结束了的这件事看，亚瑟能完好无损地走近里屋、来到他们面前并开始讲话，这显然一点也不正常。
“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至少能够确认的是，眼前有着姜黄色头发的人类实际上并不真实存在，是依靠灵力假想出来的幻象、是魔法的结晶。
“当然有啊。”亚瑟坦然自若地摊了摊手，“他不知道我是如何死去的。”
他没有看见我的逝去，姜黄色头发的年轻领袖回答说道。
体内流淌着金色血液的怪物肯定是亲眼见证了许多“同伴”的离去，也肯定看到过临时领袖的遗体——可是这一幕不存在于它的记忆中，它忘记了。
阴暗的记忆片段，先是过继给了知晓身份的信徒，然后在打开“世界链接点”后，被金色海洋给过滤掉了。
它淡忘了自己的生父与生母，忘记了很多令它感到痛苦的事情，只留下了好的一面——这并非它的本意，而是那只寄居在它的心中、性格恶劣的精灵伙伴的主意。
亚瑟咧开嘴露出一个虚假的、不含有任何意义的笑脸。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的、是在杜撰“世界链接点”真实性从而真切地让“入口”诞生于世之前神明的实验，也是祂对过往自己经历的追忆。
祂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地在应用自以为获取到的这份力量。
“怪物创造出来的幻象，有时候看到的东西还比它用自己眼睛判断的要多。”姜黄色头发的年轻学生叹了口气，“我生前一直憎恨、仇视着它，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同情它。”
“为什么？”小小将可利用的灵力汇聚到自己周身，但他最终停下了更具体的动作，抬头注视着眼前的幻象。
说实话，亚瑟的自言自语小小有百分之七八十都没听明白。
这些话语仿佛是属于一批人的共识，但其他未经历者却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在它的心中，肯定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想法，否则我也不可能想到。”微笑着的亚瑟身后霍然间具现出一大片暗影，几乎要把他吞没。
“因为它没有让事况按照合作伙伴的预想发展，
它令自己的合作伙伴感到不满，
它的合作伙伴决心支出一部分力量去纠正它的行为。”
【你将失去十分之九的灵魂。】
黑暗逐渐浓缩成了一个矮小的人影，哭泣着拖着一条与身形不符的黑色立体光带，好似是刚被人欺负了或者刚欺负了别人后，准备回家。
“道丁是个公认的好孩——”
矮小的人影瞬间被撕裂成一团全新的暗影，就好比是在空气中捅出了一个漏洞、一个散发出浓郁暗影元素的“入口”。
仿佛是那个哭泣孩子长大以后的陌生人率先跃入了三人的眼眸。他的到来立即打破了维持亚瑟所需的平衡，幻象闪烁了几下，眼神迅速空洞，行动缓慢地移动到暗影隧道一旁。
“道丁。”
火红战士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他右跨一步，将两个无辜被牵扯进这一事件中的普通人类护在自己身后。
原先遍布四面八方的光点此刻正在受到侵蚀——外围洁白无瑕的云层覆盖了它的上方区域，其中包裹着颜色各异的尖锐碎片。
它们是“枯楼”这一身份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也是无时不刻呐喊着“找到世界链接点”、维护这个概念真实性的媒介。
过去在赫尔摩尔短暂击退“水之恶魔”后，枯楼就将这团记忆碎片的集合与自身分离，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不再需要它们来抵抗自己身为怪物的那一面——因为那时候他正需要“贪婪”的帮助。
事实证明身为怪物的他也确实帮到了希望作为一个人类的他。
在失去了“纯白”后，枯楼凭借寄托在金色火焰之门中、来自“贪婪”的提示，一步一步地追循带走世界树残骸的“水之恶魔”的足迹，最终回到了库诺尔蒂城，并在那里结束了她的生命。
金色海洋的下方则多出了一条平坦的大道——这是从“第三世界”分离出的那条主干道，行走在上面的生灵会忘却它们在期间度过的时间，并主观地感觉这条道路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环绕在它周边的，自然同样是来自“第三世界”的迷蒙雾气。
这两项事物都属于雷泽尔的馈赠，身为能在那儿随手一招升起一座幻象都市的神明，在得到简单许可的前提下，祂获得了在金色海洋中施展力量的资格。
枯楼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暗金色的边框在他的手触碰上的那一刻扭曲、变形，并顿时延展、扩散成无数条纤细的金丝。
它们在下一刹那演化为了无数条细长的金色锁链，每一个金属环间都联系着一份记忆。
金色长锁们有的直钻入“第三世界”的道路中不断向下，有的则升入头顶的云层中，卷起彩色的碎片将它们拉至枯楼身边。
而周围未被压制的金色光点们感应到了空间中灵力浓度的变化，纷纷躁动了起来，朝灵力最为富裕的区域疯狂集中，几乎所有的光都扑向了正全心构建新的“世界链接点”的枯楼。
它们原本就来自于怪物的体内，感知到了联系与呼唤后，自然一个个都急不可耐地妄图回归本身。
如同深海般墨蓝的曲线汇集在枯楼周身，挡下了大部分来自金色海洋各处的光点，但由于这些光点本来就是海洋的一部分，这份外来力量也无法隔绝所有的侵扰。
在这片空间中，会打搅到世界链接点诞生的不会是恨神明入骨的赛德涅斯，也排除了从“第二世界”赶来的任何一位不确定因素——唯一能阻扰“世界链接点”诞生的反而是“贪婪”自身的力量、那些怪物之血。
它们只是想要守护还处在迷茫状态下的本体。
金色之血就像是人体中的免疫细胞，依托着不同的方式清扫任何可能危害到这片空间的事物。
这里将一直是“贪婪之神”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若“贪婪”本身成为了金色海洋中的抗原，祂也无从责备这些恪尽职守的“怪物之血”们，组成它们的是本身无意识的光，祂也不能指望它们能够进行思考。
___
火红色头发、自称“小小”的、明显是成年人的陌生人指着他们脚下的地砖，嘱咐他们俩要去“观察”。
好似有着立体科幻感的地砖纹路随着他们目光的移动而蠕动起来，它们的动作并不缓慢，很容易便能被认识到异常。
“这是……什么？”米迦列拉浑身打了个寒颤，她暗自责备自己来时怎么不好好检查一下周围。
或许当她发现这幢别墅中任何一个异于平常的细节时，内心的恐惧便会开始怂恿她立马转身离开这里，回到随便哪个地方“忘记”先前看到的一切。
“可能……是一种新型设计？我上次在互联网上似乎看到过会变化的……”
比克比吞咽了一口唾沫，不过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现在口干舌燥，连节省口水都似乎成了一件难事。
很显然，他的内心并不赞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个看法。
地砖纹饰的扭动极其没有规律，有的时候还超出了一块地砖的边框跑到了地面上的其他部分上——兴许这样的一幕还能通过一些在设计领域的见识解释一下，但当比克比看见蠕动的线条脱离了地板平面，开始往他们头顶延伸的时候，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比克比内心满载着惊讶的情绪，“怎么可能”等种种疑惑甚至还盖过了他的恐慌。
他想起了方才发生在门外的那些古怪的事情，忽然间又觉得眼前这一幕并非“没有可能”。况且它也的确发生了、在他不解其中的可能性之前，就已经在他们的面前发生了。
“一个内部空间。”小小判断说道。
已经成为魔法师的他很容易就能突破这层本就脆弱、而且已经开始失控的屏障。
不过看来他必须要为身旁两个貌似不熟悉魔法的普通人类着想，以免其中的某人因为太过震惊而精神失常。
他已经看见了巡警先生脖颈上暴起的青筋，以及女孩吓得惨白的脸庞。
“有意思。”身旁响起了其他人的声音，“他必须在里面完成自己的初步目的，以免受到其他存在的妨碍。”
“那头怪物，事已至今它究竟在恐惧着谁呢？”
小小侧过头，同时米迦列拉和比克比也被突如其来的几段话唬住，各自朝声源处看过去。
通往前院的门大开着，通过它他们能够瞅见庭院里惨绝人寰的景象。
原本就没有栽种多少植物的庭院现在更是一丁点绿意都瞧不见，令人发自内心感到不适的生命的色彩铺满了大地，甚至带给了里屋的众人一种天空也被渲染上阴影的错觉。
各种各样人们逝去的形式，让小小的记忆一下子回溯到了他们在无名海岛上执行援救任务的那个时候。
“他们都是自然死亡的。”说话的人语气平淡，好似早已经习惯了这般场景。
“唯一的共同点，我想，应该是他们本来也许都能得救、吧。”
没有人能真的得救。
当时被迫参与那场游戏，找出伙伴中可能存在的、拥有金色之血的那位叛徒的所有人中，没有人能真的得到救赎。
无论是最后只剩下一人，还是仅仅淘汰“一”人——正确的那个“人”。
“亚瑟？”比克比看见过学生打扮的年轻人的名牌，他轻声叫唤起对方的名字，“你……他们是怎么回事？”
“那你呢？”小小后退一步，踩在其中一块有丝状灵力弥漫出来的地砖上，“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不清楚庭院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和他们的那位老大有着怎样的渊源，也不认识被称为“亚瑟”的人类。
只是从门外显然已经结束了的这件事看，亚瑟能完好无损地走近里屋、来到他们面前并开始讲话，这显然一点也不正常。
“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至少能够确认的是，眼前有着姜黄色头发的人类实际上并不真实存在，是依靠灵力假想出来的幻象、是魔法的结晶。
“当然有啊。”亚瑟坦然自若地摊了摊手，“他不知道我是如何死去的。”
他没有看见我的逝去，姜黄色头发的年轻领袖回答说道。
体内流淌着金色血液的怪物肯定是亲眼见证了许多“同伴”的离去，也肯定看到过临时领袖的遗体——可是这一幕不存在于它的记忆中，它忘记了。
阴暗的记忆片段，先是过继给了知晓身份的信徒，然后在打开“世界链接点”后，被金色海洋给过滤掉了。
它淡忘了自己的生父与生母，忘记了很多令它感到痛苦的事情，只留下了好的一面——这并非它的本意，而是那只寄居在它的心中、性格恶劣的精灵伙伴的主意。
亚瑟咧开嘴露出一个虚假的、不含有任何意义的笑脸。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的、是在杜撰“世界链接点”真实性从而真切地让“入口”诞生于世之前神明的实验，也是祂对过往自己经历的追忆。
祂没有想太多，只是单纯地在应用自以为获取到的这份力量。
“怪物创造出来的幻象，有时候看到的东西还比它用自己眼睛判断的要多。”姜黄色头发的年轻学生叹了口气，“我生前一直憎恨、仇视着它，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同情它。”
“为什么？”小小将可利用的灵力汇聚到自己周身，但他最终停下了更具体的动作，抬头注视着眼前的幻象。
说实话，亚瑟的自言自语小小有百分之七八十都没听明白。
这些话语仿佛是属于一批人的共识，但其他未经历者却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在它的心中，肯定一直存在着这样的想法，否则我也不可能想到。”微笑着的亚瑟身后霍然间具现出一大片暗影，几乎要把他吞没。
“因为它没有让事况按照合作伙伴的预想发展，
它令自己的合作伙伴感到不满，
它的合作伙伴决心支出一部分力量去纠正它的行为。”
【你将失去十分之九的灵魂。】
黑暗逐渐浓缩成了一个矮小的人影，哭泣着拖着一条与身形不符的黑色立体光带，好似是刚被人欺负了或者刚欺负了别人后，准备回家。
“道丁是个公认的好孩——”
矮小的人影瞬间被撕裂成一团全新的暗影，就好比是在空气中捅出了一个漏洞、一个散发出浓郁暗影元素的“入口”。
仿佛是那个哭泣孩子长大以后的陌生人率先跃入了三人的眼眸。他的到来立即打破了维持亚瑟所需的平衡，幻象闪烁了几下，眼神迅速空洞，行动缓慢地移动到暗影隧道一旁。
“道丁。”
火红战士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他右跨一步，将两个无辜被牵扯进这一事件中的普通人类护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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