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识
水石埠城北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正是农忙季节，田野上三三两两都是劳作的农夫。力大无穷的独角牛让劳作效率极大地提高，农夫们干起活儿来悠然自得。
大荒虽然灵力充沛，能人辈出，可农夫依然过着传统的耕种生活。因为在大荒人眼里，万物皆有灵，万法皆有度，道之根本，在于循环往复，在于生生不息。
夕阳收敛了最后一丝光辉，农夫们也开始收拾农具准备回家。早归的农夫在田间地头打着招呼，晚归的望着袅袅炊烟，也都加快了速度。本是个祥和的黄昏，毫无征兆地，一声鸣叫自地底响起。那声音说不出的难听，如同闹市上人声鼎沸，夹杂着兽吼鸟鸣，被糅合在一个破皮球里，众人听到的就是透过皮球的沉闷与杂乱。就是这样杂乱无章的声音，却十分响亮，响亮到数里之外依然清晰可闻。伴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田地隆起，一道黑烟自隆起处升腾。然后如飓风过境，所到之处，不论人畜，皆化为黑烟，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消失不见。
水石埠城外，七个黄衣修士排成一排，年龄都是三十岁上下，一个个看起来仙风道骨。中间一人留着山羊胡，像是他们的领头人，只见他望着远方田野说道：“师父果然神机妙算，这三日没有白守，布阵！”
那黑烟正是混沌，此刻它正往水石埠方向快速移动。天却在此时突然暗下来，不见月亮，繁星挂满天空。与天空的群星璀璨对应，地面上星星点点，如同射灯照耀。如果仔细去看，大地竟然是天空的投影，那点点洒落的光正是星影。混沌与星影一触，即蒸发一部分。它吃过星力的亏，赶忙化形出来，却是比初出那夜小了一圈，不过依旧凶戾。
不过几个黄衣修士显然也没闲着，几乎在混沌化形的同时，北斗忽然亮度增加，洞明星和隐元星也闪烁着白光，很快盖过紫微星。巨大的勺子如同自天上而来，向混沌当头罩下，丝丝白光照耀得大地如同白昼。星力如雨，如瀑，奔涌而来。
混沌速度如电，在地上一边奔跑一边躲避星力，实在躲不开就硬抗一下。奈何此刻北斗破军阵已成，混沌躲闪虽快，但快不过星落如雨。并且此时的大地如同天空的幻影，不论混沌如何逃，也跑不出阵法覆盖。
“师兄，混沌果然惧这星力，且灵力大减，快用师父的量天尺封印它吧。”一个颧骨高耸、双眼布满红血丝的修士说道。
山羊胡微微一笑，取出法宝。就在这时，混沌似乎也明白难以逃出阵法范围，索性不再奔跑，转而重新化作黑烟升腾。山羊胡准备念动咒语，可黑烟弥漫，根本无法锁定混沌踪迹。少顷，待黑烟散去，大地上空无一物，仿佛混沌根本不在阵中。几个人面面相觑之时，惨叫声传来：“我的腿！”
山羊胡循声望去，只见对面瑶光位的师弟面容狰狞，道袍变得漆黑如墨，身体缓缓下沉，双脚处一滩血水。山羊胡目呲欲裂，大喊一声：“师弟！”正要赶去相助，却觉得双腿剧痛，再低头看时，大地正向自己缓缓移动。不是大地移动，而是双腿如同阳光下的雪人，自脚部往上逐渐变软，一点点消融。他终于明白了师弟脚下为何有血水，也在双眼落地前看清楚，其他人的遭遇都一样。“哐啷”一声，量天尺掉在地上。
一柄飞剑自天外破空而来，钻入地底。片刻之后，飞剑又破土而出，追逐着黑烟，一路南去。
碧螺气还未消。昨夜一夜未睡，苦思冥想也不明白那一箱子宝贝为何会报废。此刻她飞在最后，嘴里碎碎念着：“晦气晦气，这一趟我就不该来。”一边念叨，一边拼命捋小菊的项毛。小菊自从吞了那珠子，温顺得像只猫，任凭碧螺蹂躏。
许是碧螺捋得狠了，小菊忽然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双眼也重新焕发光彩。碧螺看到小菊反应，心想又有宝贝，今天无论如何要回回本。
碧螺低头往下看去，只见北面过来两男一女。左边青袍少年如同谪仙下凡，仪表堂堂，右边黄衣少女如同九天仙子，貌美如花。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中间的紫衣少年，如同绿叶衬托着红花。直看得碧螺两眼放光，赶紧往下落，收了青蔓。还没等落地，小菊又是一声鸣叫，自碧螺怀中一跃而下，一溜烟往西去了。
碧螺本自御剑飞行，临时起意俯冲而下，又被小菊一拱，自然就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同姜韶华撞了个满怀。姜韶华正在走路，忽然胸口感到柔软的挤压，两人几乎贴上了鼻子。他顿时满脸通红，推开碧螺道歉：“抱歉冲撞了仙子，仙子无碍吧？”
碧螺本就站立不稳，刚借助撞击止住平衡，被姜韶华一推，脚下一滑又要往后歪倒。姜韶华见状明白自己受惊用力过猛，又急忙伸手去扶碧螺。可一切都是突然发生，他仓促间伸手已经晚了，没能抓住碧螺的手臂，却抓住了她后仰时本能翘起的脚。后仰的碧螺被他用力一拉，伴随着“刺啦”一声响，双腿劈开坐到了地上。
一切都是无意，一切又像故意。姜韶华赶紧松开抓脚腕的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好在一旁的紫凝快步上前，将碧螺搀扶起来。姜韶华羞红了脸，赶忙低着头道歉：“实在唐突，仙子见谅。”
碧螺本就率性洒脱，不拘大荒礼节，对此却不太在意。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大大咧咧地说道：“无妨无妨，此事不怪公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公子伸出援手。”一边说，一边把披风扯下，系在腰间，倒也别有一番英气。
姜韶华此前从未与异性亲密接触，正自脸红心跳，不知道如何答话。紫凝却打趣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也没挡住仙子受苦。想来是仙子从天而降，不太接地气呀。”
碧螺此时走近了看，更觉得他们长相俊美，谈吐不凡，平生未见。她本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不由问道：“二位公子才是谪仙下凡，一表人才。不知可曾婚配？”
紫凝眨眨眼说道：“我自小有约，姜兄却是单身。”说完指了指姜韶华。
碧螺笑着问姜韶华：“那姜公子要不要订一个呢？”
姜韶华脸更红了。他自来到大荒，大家说话都委婉含蓄，如今面对这虎狼之词，竟一时语塞。
见姜韶华不说话，碧螺又冲紫凝道：“公子虽少时有约，可想不想换一个呢？”
饶是紫凝有心调侃，现在也笑不出来，只有轻咬嘴唇摇了摇头。
“那公子不换也没关系，想不想再添一个呢？”
苏然自打遇见碧螺，便心中不悦，目光清冷望向别处。此刻见碧螺言语轻浮，偏偏态度诚恳，表情还一本正经。她再也忍不住道：“我等有要事在身，姑娘请自重！”
碧螺似乎并未听出揶揄之意，款款说道：“仙子莫急，咱们加起来也不够那混沌塞牙缝的，还是等等再去。仙子这么好看，要不要我介绍师兄给你认识呀？”
苏然冷哼一声扭过脸去。紫凝却是知道荒外不拘礼节，这少女虽说话不着调，可本性纯良并无恶意。尤其是看到姜韶华此刻还红着脸不说话，更添捉弄之心，于是接话道：“仙子莫非也是寻那混沌踪迹？不如我们结伴而行。我是昆仑宫弟子紫凝，这是师兄姜韶华，师妹苏然。”
说话时千雪和辛慕白也已赶来，辟邪也一溜烟回来了。碧螺趁势介绍道：“我们是三一门弟子，我叫碧螺，师姐千雪，师妹辛慕白，”说完又指指辟邪，“这是小菊。”
辟邪昂着头，晃晃尖角，忽然摇头晃脑冲姜韶华而去。姜韶华看辟邪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项毛，辟邪似乎很享受。碧螺还从未见辟邪与他人亲昵，不由更觉得与姜韶华一见如故。她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得破空声起。众人抬头，只见一柄飞剑如同流星飞过。
待到众人赶到，只看见地上的仙剑法宝，和几团漆黑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姜韶华此前的比试都是弟子切磋，此刻看现场，渐渐看出那些黑痕的轮廓，不禁心生惧意。地上的仙剑都不是寻常货色，由此可见那几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可在混沌面前，全都是飞灰烟灭。姜韶华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拜入昆仑本就是为了寻得回家的路，本以为可以徐徐图之，如今才发现早就身不由己。其实他不止一次想过，为何要派入门弟子做如此凶险的事情，简直同送死无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玉臻真师不会害自己，老头虽然人丑话毒，可心还是很好的。
姜韶华在一旁想心事，辟邪也没闲着。此刻它踩住一个青铜尺，作势欲吞。“不可！”碧螺赶忙喝止，抢入手中。青铜尺入手沉重，外形古朴，纹路浑然天成，泛着微微青光。
千雪闻声赶来，看了看说：“是量天尺，他们是苍山星云阁的人。”
“就是那个可化万丈的量天尺？”碧螺又开始两眼放光。
千雪一把夺过来过，正色道：“我们派人送回星云阁，免得引起误会。”
大荒虽然灵力充沛，能人辈出，可农夫依然过着传统的耕种生活。因为在大荒人眼里，万物皆有灵，万法皆有度，道之根本，在于循环往复，在于生生不息。
夕阳收敛了最后一丝光辉，农夫们也开始收拾农具准备回家。早归的农夫在田间地头打着招呼，晚归的望着袅袅炊烟，也都加快了速度。本是个祥和的黄昏，毫无征兆地，一声鸣叫自地底响起。那声音说不出的难听，如同闹市上人声鼎沸，夹杂着兽吼鸟鸣，被糅合在一个破皮球里，众人听到的就是透过皮球的沉闷与杂乱。就是这样杂乱无章的声音，却十分响亮，响亮到数里之外依然清晰可闻。伴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田地隆起，一道黑烟自隆起处升腾。然后如飓风过境，所到之处，不论人畜，皆化为黑烟，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消失不见。
水石埠城外，七个黄衣修士排成一排，年龄都是三十岁上下，一个个看起来仙风道骨。中间一人留着山羊胡，像是他们的领头人，只见他望着远方田野说道：“师父果然神机妙算，这三日没有白守，布阵！”
那黑烟正是混沌，此刻它正往水石埠方向快速移动。天却在此时突然暗下来，不见月亮，繁星挂满天空。与天空的群星璀璨对应，地面上星星点点，如同射灯照耀。如果仔细去看，大地竟然是天空的投影，那点点洒落的光正是星影。混沌与星影一触，即蒸发一部分。它吃过星力的亏，赶忙化形出来，却是比初出那夜小了一圈，不过依旧凶戾。
不过几个黄衣修士显然也没闲着，几乎在混沌化形的同时，北斗忽然亮度增加，洞明星和隐元星也闪烁着白光，很快盖过紫微星。巨大的勺子如同自天上而来，向混沌当头罩下，丝丝白光照耀得大地如同白昼。星力如雨，如瀑，奔涌而来。
混沌速度如电，在地上一边奔跑一边躲避星力，实在躲不开就硬抗一下。奈何此刻北斗破军阵已成，混沌躲闪虽快，但快不过星落如雨。并且此时的大地如同天空的幻影，不论混沌如何逃，也跑不出阵法覆盖。
“师兄，混沌果然惧这星力，且灵力大减，快用师父的量天尺封印它吧。”一个颧骨高耸、双眼布满红血丝的修士说道。
山羊胡微微一笑，取出法宝。就在这时，混沌似乎也明白难以逃出阵法范围，索性不再奔跑，转而重新化作黑烟升腾。山羊胡准备念动咒语，可黑烟弥漫，根本无法锁定混沌踪迹。少顷，待黑烟散去，大地上空无一物，仿佛混沌根本不在阵中。几个人面面相觑之时，惨叫声传来：“我的腿！”
山羊胡循声望去，只见对面瑶光位的师弟面容狰狞，道袍变得漆黑如墨，身体缓缓下沉，双脚处一滩血水。山羊胡目呲欲裂，大喊一声：“师弟！”正要赶去相助，却觉得双腿剧痛，再低头看时，大地正向自己缓缓移动。不是大地移动，而是双腿如同阳光下的雪人，自脚部往上逐渐变软，一点点消融。他终于明白了师弟脚下为何有血水，也在双眼落地前看清楚，其他人的遭遇都一样。“哐啷”一声，量天尺掉在地上。
一柄飞剑自天外破空而来，钻入地底。片刻之后，飞剑又破土而出，追逐着黑烟，一路南去。
碧螺气还未消。昨夜一夜未睡，苦思冥想也不明白那一箱子宝贝为何会报废。此刻她飞在最后，嘴里碎碎念着：“晦气晦气，这一趟我就不该来。”一边念叨，一边拼命捋小菊的项毛。小菊自从吞了那珠子，温顺得像只猫，任凭碧螺蹂躏。
许是碧螺捋得狠了，小菊忽然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双眼也重新焕发光彩。碧螺看到小菊反应，心想又有宝贝，今天无论如何要回回本。
碧螺低头往下看去，只见北面过来两男一女。左边青袍少年如同谪仙下凡，仪表堂堂，右边黄衣少女如同九天仙子，貌美如花。两人一左一右簇拥着中间的紫衣少年，如同绿叶衬托着红花。直看得碧螺两眼放光，赶紧往下落，收了青蔓。还没等落地，小菊又是一声鸣叫，自碧螺怀中一跃而下，一溜烟往西去了。
碧螺本自御剑飞行，临时起意俯冲而下，又被小菊一拱，自然就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同姜韶华撞了个满怀。姜韶华正在走路，忽然胸口感到柔软的挤压，两人几乎贴上了鼻子。他顿时满脸通红，推开碧螺道歉：“抱歉冲撞了仙子，仙子无碍吧？”
碧螺本就站立不稳，刚借助撞击止住平衡，被姜韶华一推，脚下一滑又要往后歪倒。姜韶华见状明白自己受惊用力过猛，又急忙伸手去扶碧螺。可一切都是突然发生，他仓促间伸手已经晚了，没能抓住碧螺的手臂，却抓住了她后仰时本能翘起的脚。后仰的碧螺被他用力一拉，伴随着“刺啦”一声响，双腿劈开坐到了地上。
一切都是无意，一切又像故意。姜韶华赶紧松开抓脚腕的手，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好在一旁的紫凝快步上前，将碧螺搀扶起来。姜韶华羞红了脸，赶忙低着头道歉：“实在唐突，仙子见谅。”
碧螺本就率性洒脱，不拘大荒礼节，对此却不太在意。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大大咧咧地说道：“无妨无妨，此事不怪公子。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公子伸出援手。”一边说，一边把披风扯下，系在腰间，倒也别有一番英气。
姜韶华此前从未与异性亲密接触，正自脸红心跳，不知道如何答话。紫凝却打趣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过也没挡住仙子受苦。想来是仙子从天而降，不太接地气呀。”
碧螺此时走近了看，更觉得他们长相俊美，谈吐不凡，平生未见。她本就是心直口快的性子，不由问道：“二位公子才是谪仙下凡，一表人才。不知可曾婚配？”
紫凝眨眨眼说道：“我自小有约，姜兄却是单身。”说完指了指姜韶华。
碧螺笑着问姜韶华：“那姜公子要不要订一个呢？”
姜韶华脸更红了。他自来到大荒，大家说话都委婉含蓄，如今面对这虎狼之词，竟一时语塞。
见姜韶华不说话，碧螺又冲紫凝道：“公子虽少时有约，可想不想换一个呢？”
饶是紫凝有心调侃，现在也笑不出来，只有轻咬嘴唇摇了摇头。
“那公子不换也没关系，想不想再添一个呢？”
苏然自打遇见碧螺，便心中不悦，目光清冷望向别处。此刻见碧螺言语轻浮，偏偏态度诚恳，表情还一本正经。她再也忍不住道：“我等有要事在身，姑娘请自重！”
碧螺似乎并未听出揶揄之意，款款说道：“仙子莫急，咱们加起来也不够那混沌塞牙缝的，还是等等再去。仙子这么好看，要不要我介绍师兄给你认识呀？”
苏然冷哼一声扭过脸去。紫凝却是知道荒外不拘礼节，这少女虽说话不着调，可本性纯良并无恶意。尤其是看到姜韶华此刻还红着脸不说话，更添捉弄之心，于是接话道：“仙子莫非也是寻那混沌踪迹？不如我们结伴而行。我是昆仑宫弟子紫凝，这是师兄姜韶华，师妹苏然。”
说话时千雪和辛慕白也已赶来，辟邪也一溜烟回来了。碧螺趁势介绍道：“我们是三一门弟子，我叫碧螺，师姐千雪，师妹辛慕白，”说完又指指辟邪，“这是小菊。”
辟邪昂着头，晃晃尖角，忽然摇头晃脑冲姜韶华而去。姜韶华看辟邪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它的项毛，辟邪似乎很享受。碧螺还从未见辟邪与他人亲昵，不由更觉得与姜韶华一见如故。她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得破空声起。众人抬头，只见一柄飞剑如同流星飞过。
待到众人赶到，只看见地上的仙剑法宝，和几团漆黑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姜韶华此前的比试都是弟子切磋，此刻看现场，渐渐看出那些黑痕的轮廓，不禁心生惧意。地上的仙剑都不是寻常货色，由此可见那几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可在混沌面前，全都是飞灰烟灭。姜韶华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拜入昆仑本就是为了寻得回家的路，本以为可以徐徐图之，如今才发现早就身不由己。其实他不止一次想过，为何要派入门弟子做如此凶险的事情，简直同送死无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玉臻真师不会害自己，老头虽然人丑话毒，可心还是很好的。
姜韶华在一旁想心事，辟邪也没闲着。此刻它踩住一个青铜尺，作势欲吞。“不可！”碧螺赶忙喝止，抢入手中。青铜尺入手沉重，外形古朴，纹路浑然天成，泛着微微青光。
千雪闻声赶来，看了看说：“是量天尺，他们是苍山星云阁的人。”
“就是那个可化万丈的量天尺？”碧螺又开始两眼放光。
千雪一把夺过来过，正色道：“我们派人送回星云阁，免得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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