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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不对……那个男人又是谁?

    “阿黎,这次……要不就算了吧。”

    当红裙少女,穿着那一身梦寐以求的火红婚裙,满眼期待和兴奋雀跃,找上这个叫“陈放”的男人时。

    他面露羞愧与不忍,撇下了红裙少女抓住他的手。

    “什,什么意思?”

    红裙少女有些懵怔,不解其意。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明天就不在雍渡城了,我会跟她结婚,入赘了……以后就不会在这里了。”男人不敢看着红裙少女的眼神,撇着头,指向后面的一个娇艳女人。

    娇艳女人上来,抱住陈放的胳膊,笑吟吟道:“咯咯,小姑娘……你可不知道陈放有多优秀。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待在小小一座雍渡城薄索司,浪费掉他的修行天资呢。

    只有入赘我孟家,才能鱼跃龙门,从此金鳞化作龙啊……”

    红裙少女不敢置信,指着道:“就她?你明明之前不喜欢她的啊,你才跟她认识多久?你跟我相处都十年了啊……十年啊!!”

    红裙少女渐渐失控,眼冒泪光,声嘶力竭地大叫。

    陈放痛苦地抓着自己脑袋,说道:

    “我太累了,我太怕了……我不想再待在薄索司了……阿黎!我不想死啊!!

    在这种时候,在邪潮攻城的情况下,只有孟家才有能力带我离开,只有孟家才能救我啊!而不是你……你明白吗?”

    男人用着通红慑人的眼神,纠结地看着红裙少女,大吼道。

    终于撕破脸……

    红裙少女陷入痴傻之中,一片呆滞。

    ……

    天空下起雨,但却浇不灭覆城的硝烟战火,冲淡不了到处弥漫的血腥味,也托不起坠落深渊的人心。

    记忆河流里的雾气……愈发汹涌!

    那些不计其数的记忆之缕,都像是发疯的蛇一样,开始着魔地狂叫,暴虐地嘶鸣,触电痉挛似的扭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红裙女人躯干发出嘶吼,那诡异闷沉而惊悚的腹语之声,不断轰鸣……尽似狂风暴雨,愈发汹涌澎湃!!

    残碎的画面一个个闪过。

    红裙少女回到很久没有回过的家,发现父母已经自杀在邪潮之下。

    像是因为沾染了无处不在的邪诡气息,而变成疯魇,最终不可挽回……

    两张早已死去多日的僵硬苍白脸庞,让红裙少女浑身冰凉,只觉得天地间再无归处。

    那个娇艳女人早就看中陈放,追求和骚扰不断,但却被陈放和红裙少女几次三番拒绝,早已心怀不满多。

    当夜,邪潮攻城之势愈发如火如荼,已到最后关头,城破在即……

    明明已经说得清楚,断得干净了。

    妖艳女人却在临走的前一刻,暴露出蛇蝎妇人的真面目,带着孟家人前来,当着陈放的面,要求绑住这个“阿黎”。

    “咯咯咯,陈放……你想不想走?想跟着我们离开雍渡的话,就把她绑在这里,等着邪潮来吃了她……”

    “什么?为什么——”陈放大吃一惊。

    红裙少女心若死灰。

    “想要跟着我孟家一起扶摇直上,那就必须得跟你的过去割裂,这你都不明白吗?”妖艳女人风情万种地笑道。眼神一闪,犹如蛇口蜂针。

    “为……为什么,这不应该啊,无论如何也……”

    陈放喃喃若失,有些不敢置信地呓语着,近乎崩溃。

    “绑住她!!我又不是要你亲自动手——除非你今晚上还想留在雍渡城,等着那些恶祟诡物找上门来!!”妖艳女人突然声色俱厉,极为狠毒地喝斥道。

    “动手……”眼看这个男人如此懦弱,她朝着身后的孟家随从们说了句。

    那些人便一拥而上,将红裙少女绑在屋中。

    妖艳女人可恨又快意地挑起红裙少女的下巴,说道:“要怪就怪你先前不该得罪我!还有你那该死的父母,居然在我试图拆散你俩之后,去当街辱骂我,说我打扰了你们的幸福,简直找死……

    哼,你不是早就不跟你的父母来往了吗?都是一家子贱骨头,没眼力见,低劣而不自知!

    磔磔磔……

    等等,莫非,你还不知道这回事?”妖艳女人故作惊讶地看着她,好笑地捂住嘴。

    红裙少女猛地瞪大眼,震惊地看向这个孟家女人。

    “是你——”阿黎尖叫起来。

    “是呀,咯咯咯……你那愚蠢又古板的父母,担心你要命。好歹也是没落的修者。怎么可能在你之前,被城中扩散的那么一点邪气噩息侵蚀就自杀?哈哈哈哈……”妖艳女人猖狂得意无比地大笑起来。

    陈放同样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毒妇。

    红裙少女目眦决裂,气到浑身颤抖,陷入疯狂,双眼充血地凄厉尖叫道:“陈放——!!放开我,帮我弄死她,弄死这个贱女人啊啊啊啊——”

    然而,

    那个叫“陈放”的男人,却落寞地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毫无所为……

    ……

    画面开始剧烈的闪烁,连空气中都传来硝烟弥漫的焦灼味。

    “去死!为什么还不去死啊!!这些狗男女为什么不全都去死?!像你这种薄索司的畜牲……为什么还敢侵入我的记忆?!!”

    红裙女人躯干看不见头颅与四肢的身体,用她的腹腔,发出最绝望愤恨、最悲痛欲绝的怒喊。

    闷沉诡异的腹语……简直化作天上的雷霆!化作耳边的山呼海啸的邪诡气潮,暴烈地沸腾着,鼓动不休!!

    “轰……轰隆隆……”

    天地间一片摇动。

    记忆河流里蒸散的雾气,那亿万条的记忆之缕,就像一条条被炮烙的人形虫子,就像虿盆酷刑里的聒噪狂叫的蛇,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嗖——”

    红裙女人躯干宛如一只疯厉惊悚的恶鬼,尖啸着爆掠而至:“你给我去死——”

    魏无祸眼中略有波动,心中既为之怅然,但又迅速冷酷无情。

    “哼,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你作恶的理由……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给我搞那一套什么‘天下男人都是渣男’的蠢到无可救药的三观认知,老子可不是你的负心人——”

    魏无祸暴喝一个“斩”字。

    身上的精神力量已经衰弱到极致,但那剑上的光辉却愈发夺目炫眼,近乎映照日光……寒利至极,“铿”然而划下!!

    “嘭!呜呜呜——”天地间的记忆雾气,再次为之一分两断,回旋着响起暴风般的怒咽。

    ……

    但是,下一刻。

    魏无祸的手脚却蓦地一滞,有所惊疑。

    他倏忽抬头,目光锋利地一闪,警惕心瞬间爆棚:“不对,那个男人又是谁?祭坛呢……这个祭坛又是谁布置的?!”

    他所说的——“那个男人”。

    当然,就是在红裙少女还只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河边水草边玩耍,逗弄着那三只小妖怪一幕时,在阿黎身后冒出来的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孔。

    脸虽看不清……

    但很明显,听声音那绝对是个男人!

    为什么之后的记忆里……

    全都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一刹间,难以形容的寒气在心中滋生——几乎让魏无祸的瞳孔缩成针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