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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两宫失和-未央密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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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蚡低声道:“东宫也管得太宽了吧。这种事情本来就符合祖宗规矩,又不是彻儿一个人这么做,文皇帝,景皇帝都这么做,他窦家的,文皇帝还在的时候就封了侯。景皇帝在位十六年,对他们窦家都恩宠有加。”

    “彻儿好不容易做了皇帝,只有我们两个娘舅,封个侯理所当然。”

    田胜也道:“我说也是。东宫别的事情管管也就算了,这件事情怎么也插手。我看,当年,薄太后就没有这样。”

    王太后默然片刻,道:“薄太后是薄太后,先帝继位的时候,已是壮年,薄太后又生性仁厚,不喜欢管朝中之事,所以窦家才能立刻得势。”

    说着,又压低嗓子道:“现在的东宫,可厉害着呢。姐姐我这太后,还不是天天要过去伺候她。”王太后又顿了一下,声音更低道:“若是姐姐我受点委屈也就罢了,我就怕得罪了她,彻儿这皇帝不好做。”

    田蚡沉吟道:“东宫不至于为难彻儿吧。”王太后仍是不敢大声,道:“谁说得定,前些年,先帝还没驾崩的时候,老太太就三天两头召些王爷过去东宫说话。那年先帝大寿,当着九王的面,老太太就说什么,说什么你们都是皇上的儿子,我一样地看重。姐姐那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啊。彻儿年纪小,我娘家又没人,你们两个天天就知道在长安城内瞎胡混,不惹祸已经算好的了,根本靠不上。我这些年好不容易都熬过来了,彻儿也做了皇帝,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让彻儿坐稳这皇帝位。不然姐姐的下场可能比薄皇后,栗姬都要惨。”

    田蚡当下也面色转沉,道:“如此,倒还是要小心些。这些日子,不妨多去东宫应酬一下,朝中的事情让彻儿也多往东宫跑一跑。”

    王太后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要交待的是,你们从今日起,立时收起这副张狂模样,尤其是不要和姓窦的人起冲突,能让一分就让一分。”

    田蚡和田胜都点头,王太后又道:“虽然表面上如此,我们还是要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若是将来一辈子都被姓窦的钳制,彻儿这皇帝,我这太后,还有你们这些国舅,都是虚的。一不小心,想退都无处可退。”

    田蚡笑道:“姐姐说的可就是弟弟的强项了,弟弟别的不行,结交显宦,凝聚势力是最擅长的。这些天也见了不少在京的王爷。”

    王太后道:“哦?你怎么见着的。”田蚡道:“淮南王。说也奇怪,这些天,刘安隔三差五地邀弟弟去他寝宫叙话,每次去都刚好有一个王爷在,这几天,倒见了四五个王爷了。”

    王太后道:“刘安?这个人靠得住吗?我听说他的父亲就是被文皇帝赐罪,最后饿死在路上的。我怕他和我们这一支不同心啊。”田蚡道:“不会,刘安这个人,据弟弟看,学问自然不用说,人品也还不错。言语之间都流露出彻儿的钦佩之意,说彻儿小小年纪,见识能力都是不凡。虽然有几分在阿谀,但是也有几分真意。”

    王太后道:“如此,他倒是个聪明人。”田蚡与刘安几次畅谈,刘安拿话把田蚡说得十分高兴,刘安又表露出了愿意与王太后,田蚡站在一边的意思,因此田蚡也就在王太后面前好好地捧了刘安一通。当然,刘安这些天以各种名义赏给田蚡的钱财也是不少。

    田蚡又扯着声调道:“说到这些王爷,倒多数是不识相的。”王太后道:“怎么说。”田蚡拉长声调道:“弟弟这些天见到的几个王爷,颇有几个看不起弟弟的。”王太后双眉一皱道:“为何?”田蚡道:“自然还是看准了姐姐与彻儿没有得势,弟弟又是个平常的外戚,无权无势,他们这些高祖血脉怎么会给弟弟好脸色看呢。我看他们那意思,倒觉得弟弟在座是对他们的侮辱。”

    王太后一拍榻面,怒道:“哼,这些人,有几个自己后面是干净的。不孝忤逆,声色犬马,好大喜功的比比皆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高祖子孙。居然还敢看不起我们田家的人。姓窦的仗着老太太的势,趾高气扬也就算了。这些姓刘的,还不是靠着先帝的仁慈才能过到今日。说到现在,彻儿既然是皇帝,自然就是刘姓皇族的头领,这些姓刘的不与我们站一块,跟谁站一块?”

    田蚡压低声音道:“姐姐只知其一阿,这些王爷怕东宫是其一,可未必就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阿。既然要取而代之,怎会把彻儿和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啊。”田蚡这句话是欲加之罪,的确可能有一两个王爷有不臣之心,但是其余的王爷都是因为看不起田蚡而已,此是后话。

    王太后更加恼怒,压低声音急道:“怎么,他们还有不臣之心。”田蚡摇手道:“他们倒没有这么说出来,可弟弟看这些人也没有几个安分的。”

    王太后刚从东宫受了气回来,现在听居然诸王也不把她当回事,不禁又恼又怒,道:“都有谁?”田蚡一咂嘴唇,道:“姐姐不必大动干戈。”王太后不许,道:“不行,不然天下人都要欺到哀家头上来了,说,都有谁。”

    田蚡道:“长沙王发,江都王非,河间王德。”王太后道:“好,哀家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大能耐。”田胜道:“那个长沙王是不是当年上表让先帝推封梁王五子之人?”田蚡道:“正是他。”

    王太后冷笑道:“哼,他能有那么好心?隔着几千里地,还能挂念梁王的五个儿子。不过就是为了取悦东宫而已。巴结东宫,却看不起哀家。哀家若是连这些人也不能治一治,当初还不如就不做这个太后,省得受这份气。”

    田蚡道:“姐姐三思而后行。”心里却巴不得王太后能把刘发等人狠狠贬斥一通,要他们清楚高祖的牌子还不如田家的牌子管用。

    三人又说了半天,而后田蚡和田胜都退出殿去。

    次日,淮南王寝宫,田蚡脸色不豫地坐在榻上,刘安在一旁微笑不言。田蚡开口道:“淮南王爷,田某有一事不明,请王爷赐教。”刘安道:“侯爷请讲。”田蚡道:“是何故,王爷要三番几次请田某前来,而刚好又都有个王爷在座。这些王爷还都对田某不甚搭理。前几日的长沙王,江都王,河间王,今天又是胶东王。看胶东王刚才拂袖而去那架势,想必是非常看田某不起。王爷可是故意要羞辱于田某?”

    刘安赶忙摆手道:“侯爷言重了。寡人怎么会有那样无聊的想法。不过是想借寡人这个地方,让侯爷与这些皇族宗室多结交结交罢了。相信侯爷此前也都还未见过这些王爷吧。”

    田蚡道:“田某是没见过,不过也不想高攀。他们看田某不起,田某自然也不会去讨没趣。”刘安笑道:“这些王爷都是龙子龙孙,心高气傲一些也是平常,侯爷不要往心里去。”田蚡道:“王爷不也是高祖的子孙,田某看与这些人却又天壤之别。”刘发赶忙摆手道:“唉,不可如此说。寡人是受文皇帝的恩惠,才能享有封国,是犯王之后,不可与这些先帝的子孙同日而语阿。况且寡人无德无能,怎敢心高气傲,惹人笑话。”

    田蚡道:“王爷过谦了,贤与不贤,贵与不贵,都不是说了就算的。”又道:“田某还有些事,先行告辞,日后若再有这些龙子龙孙驾临,田某趋避,王爷也不用屈尊降贵相邀。别的王爷可不见得有王爷这么识时务,识大体。”刘安也起来施了一礼,田蚡径自出去了。

    刘安仍旧坐下,吹一口茶水的热气,脸泛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