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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双璧

    承蒙仰慕,在下便是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郎君幸会。

    我仔细回味着郭嘉在我耳畔所说的这句话,总感觉方才的那刻心动,与他口中的“幸会”二字,刻于心田,复于唇齿,辗转留香。

    是呀,这对我而言是何等之幸,能亲身站在男神面前,与他亲口打着招呼。我从未料想,有一天,自己竟能赴千年而来,与他这般相顾着,在心中刻下彼此初见时的模样。

    我能望见他背后,那云卷云舒下的泼墨山水、古老亭台;可他却看不到我所处时代,那灯红酒绿中的机车飞驰、林立高楼。而这相隔千年的两人,如今就站在彼此触手可及之处,他轻声对我说着幸会,连同那片刻的吐息,化为了这场相遇最美的开局。

    无悔斗地主牌运次次不景气,无悔拉满从未中过六十六宝珠,因为,我已经把运气耗光,甚至透支出来,才换来了与他的这场幸会。

    或许仅仅是幸会吧,因为我知晓,他本就不是能轻易染指之人,不过就算是片刻幻梦,对我来说也已足够。

    我就这样坐在屋内一角,边感慨边调试着琴弦,时不时往桌上那吃的正欢的四人看去几眼。

    托郭嘉的福,我好歹有了一个比芝麻还小的官职,负责平日宴席间的奏乐,也就比小厮这种下人好上那么一丢丢,虽然安排的住处是府外一处老旧小屋,不过好在人身还是自由的,无事便可随意活动,而且最重要的是离郭嘉的住处不远,也算个凑巧的收获。

    “我说郭奉孝,好歹主公也收了人家,你就这样把他晾着?至少给琴师喝口汤吧,哈哈!”

    不知是否因我今早怼了杨修,让他耿耿于怀,他瞅瞅我,笑得十分夸张。

    没办法,我这身份地位,在这些大人物和贵公子眼里,也就是个下人。

    “他说自己不喜羊肉。”

    郭嘉淡淡回了句,随即又饮下一盏酒。

    他这分明就是把酒当做主食了,这样一盏一盏的喝下去,真让人为他的身体担心。

    “哟,看来这白脸琴师还挺不好养活!”

    杨修目光里满是讥讽。

    我见他这副嘴脸自然也不惯着,撇撇嘴,没好气的回了句:

    “是啊,我顿顿都要吃荤,想请我到府上弹琴,还怕你养不起呢!”

    本以为是羞辱他的话,谁知杨修听后竟笑了起来,不仅杨修,就连贾诩也在笑,荀彧憋着笑,而郭嘉直接被酒呛得咳嗽不止。

    “哈哈哈,你们听见没,这琴师顿顿都要吃荤啊!”

    杨修笑得更离谱了,还故意说重了吃荤二字。

    先愣了一下,但老司机的我马上就明白过来,原来他这是在拿我飙车。

    就在我尴尬之时,突然看见杨修夹起一条羊腿,毫无顾忌的就要往碗里放。

    “诶,杨公子。”

    我无所畏惧的唤住他:

    “我怎么记得,曹公说过要把羊腿给他留着呀,你难道要与主公抢食吃么?”

    终于扳回一把,看他那为难的神情,夹也不是放也不是的,我心中真是爽翻了。

    最后还是贾诩解了围,他低低笑着,用筷子把杨修夹着的羊腿压了下去:

    “今日我们着实有口福了,主公竟没将这整只羊送予关羽。”

    我听闻念头一闪,敢情这时恰是关羽暂留曹营的时期吗。

    “呵,说起关羽。”

    杨修又神采起来:

    “他倒艳福不浅,主公先送他一批美人不要,现在竟打算把貂蝉赠予他,啧啧,真羡煞德祖啊。”

    什么,貂蝉?

    我赶紧竖起耳朵,巴望他们能透露点有用的信息。

    “我看未必,关羽非好色之徒,且主公要的是美人双璧,而那王府乐伎眼下还未找到,双璧歌舞未赏,怎会舍得将其一拱手让人。”

    贾诩摇了摇头。

    “要我说那乐伎估计早死了,这两年都未曾听闻再有她的线索,就依照先前那点传言,可谁又真见过她,连未婚亡夫是谁都无人知晓,这如何找。”

    杨修耸耸肩,不以为然:

    “可惜啊,传闻她曲艺绝绝,若能找到,倒真想见识一番。”

    “传言常有夸张,未必可称为绝。”

    贾诩笑言着喝了口酒。

    “眼前不就有俩听过的么,文若、奉孝,你们曾去过她府上拜访,那女子姿容曲艺是否真像传说中那样绝绝?”

    这杨修真有够无聊的,八卦之火都点到我身上了,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眼睛亮的几乎能溢出光来,看来世家公子,也不过如此嘛。

    不过不知是虚荣心作祟还是什么原因,我倒真有点想看看这些人对我前世是怎样评价的。

    “你们怎么不说话?”

    见郭嘉荀彧没个回声,杨修诧异问。

    缓缓,荀彧率先开了口:

    “虽相隔屏风,不曾见人,但曲艺之绝,可谓实至名归。”

    他说的倒言简意赅,我正有点沾沾自喜,却听见了郭嘉的否认:

    “非也。”

    低下头,心里竟开始失落。

    徐徐,只见他摩挲着手中的酒盏,清越的声音掷地有声:

    “绝绝二字,不足形容其曲艺一分。”

    我差点把手中正在调试的琴摔到地上。

    “哟,我们奉孝兄阅女无数,从未听闻有这般高的评价,属实难得,哈哈哈!”

    杨修看着贾诩荀彧,大笑道。

    与此同时,荀彧也表示同意的轻轻点头,贾诩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惊叹。

    而我,此刻已然恢复了淡定,待调拨好琴弦后,不卑不亢的打断了四人:

    “在下郭澄,字子澈,有幸见过诸君,今于此间献丑一曲,能否赴任曹公所赏琴师之位,由诸君商榷定夺。”

    今早曹操那副看见我就头疼的样子,尤其在得知我无甚长处只会弹琴后,压根不想让我多待片刻,更别说听我弹曲,看在郭嘉的面子上随便赏个小职就打发我走了,所以水准把关一事,就顺理成章归了这四位。

    呵呵,杨修你不是想听吗,那你可要听好了。

    言罢,纤纤素手抚琴拨弦,清冽的琴音于房内飘渺,转瞬,那席间四人的笑声、觥筹交错声、举樽向撞声,一霎那都安静了,不是因为我太过投入,而是真的安静了。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可惜一曲时间不长,待我奏定最后一根弦,席间四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曲调没缓过神来。

    “自知不比王府乐伎,只希望在下所奏之曲,能让诸君满意。”

    我眉眼带笑,看着早已震惊的杨修,风轻云淡的说。

    缓缓,还是荀彧先惊声赞叹:

    “阁下……真乃奇人也。”

    他说罢,杨修和贾诩听闻此话,也相互对视,啧啧称奇。

    只是郭嘉,他依旧淡定自若的往口中灌着酒,倒无甚特别的情绪。

    见如此,不知怎地,我心里竟萌生出了一股挫败感。

    怎么会有些难过呢……甚至连方才抚弄琴弦的手指,都因不自信而颤抖了。

    不过很快,我又打起了精神,暗暗给自己鼓劲制定好计划。既然真的见到了心目中的男神,而且果真这般惊才风逸,我何不全力一试,就当仅是片刻幻梦也好,就算终将无法染指也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所以,我接下来想做的就是——勾引他,不过我不太会勾引人,顶多就是关怀和舔狗一下,但这没关系,成功最好,不成功就当朋友嘛。

    当然如果能在离开前跟他谈一场恋爱就再好不过了,如果真的成功了,我或许也就不想走了。

    我的确是白痴舔狗神经质,反正我现在想的无比豁达,根本没思考,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到底会去经历多少。

    “军师祭酒,今日真感激不尽!我刚来这人生地不熟,能不能随你逛逛。”

    下午,他们吃完饭,我就抱琴小跑,屁颠颠的跟在了郭嘉身后。

    他倒也没有拒绝,兀自在前面走着。

    如今的我不会知道,在多少年后回望时,我依旧感激这一刻的豁达念头,因为我的勇敢迈步,才让幸福的齿轮开始转动,就算其中会经历多少痛和泪,也终究无怨无悔。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跟着郭嘉走过了几条僻静小道,终于在大片青青幽竹掩映下,出现了一处雅致小屋,如绝世独立般,赫然伫立于斑驳的竹影里。

    方才在不远的羊肠小路就能闻见些许药味,眼下走近,片刻间吸入的,尽是浓烈清苦的药香。

    放眼望去,小屋被木栅栏围着,前院一角的空地上晒着许多草药,就连屋檐下都挂着一条条药材,屋内似乎还在煎药,甚至能看见白烟顺着敞开的木窗缕缕飘出。

    他身体不好,看来是来这吃药的。

    “神医,奉孝来此!”

    郭嘉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很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

    “老朽这一天可真是忙啊,医完你家主公还要医你郭奉孝。”

    从里屋走出个捣着药罐的白须老人,他身材矮小,满脸皱纹,但眉目却显得和蔼慈祥,看着特别像三国杀的华佗。

    不会真是华佗吧,我记得曹操早上好像确实说要去找华佗医头疾。

    我忍不住好奇,挪步到郭嘉身边偷偷出声问:

    “神医?莫非他就是华佗吗?”

    老人似乎听到了我的话,他从药炉里舀出一碗药递给郭嘉,随即看向我说道:

    “老朽正是华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