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好戏
我随来接待的下人入了府，她带着我弯弯绕绕，走的并非是郭嘉所行之路，府邸宽大恢宏，我新鲜的左瞧瞧右看看，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样子，虽已来过，却仍掩不住目中的好奇。
“请琴师先上妆更衣。”
她把我带进一间屋子，里面还有几个年岁较大的下人恭候。
果然。
一切既已预料，我不惊不惧，淡然于铜镜前坐下：
“一切从简即可，麻烦你们了。”
几个女子乖乖点头，随即便开始了伺候。她们有的端来净水，有的带来绢纱，有的捧来饰品，有的拿来粉黛，开始各司其职的为我打扮着。
我倒挺享受这种伺候，兀自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娘子可有钟意之物？”
睁开眼，有一婢女手捧饰品木盒恭敬站在身侧，盒中饰品琳琅满目，流苏步摇桃木簪，白银手镯琉璃冠，镶玉头钗青石坠，乌羽点翠珍珠环。
头一回见这么多配饰，这可把我挑花了眼，好一会儿，我最终选了一对流苏金步摇和一个镶珠琉璃冠。
时间又过不久，妆毕，我换上一袭浅缇色罗裙立于镜前，腰佩朱华香囊，妆容打扮一切从简，面上略施粉黛，不掩天然之美，显得娇俏又妩媚，所戴之物虽少，却简而精，雅而华，金饰向来经典，塑出一对步摇端庄大气，所坠流苏细腻又不失秀美，琉璃冠映光熠熠生辉，上面所嵌珍珠小巧精致，戴上更添几分清纯灵动。
“可有胭脂？”
婢女听话呈上，我用手轻轻沾了些许，淡淡抹于眼下卧蚕。
镜中美人柔弱之气愈盛，细观更是楚楚动人，惹人生怜。
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下人们眼中虽透露惊艳却并不敢多言，任务完成后便匆匆退下，只留领我入府的女子走僻静偏廊将我带到了宴堂门口。
要说紧张，是肯定有的，但我很快便冷静镇定下来，毕竟这种时候，慌乱无任何作用。
深吸一口气，在她先进去请示之后，我便坦然而入。
堂内。
偌大的空间里，桌宴分为三处，前面正对着是笑容满面的曹操，左右各一长列，中间留出的方形空场中央放着一把木琴，想必是留给我发挥的。
我来的晚，看来宴席已经开始了，其他人都已落座完毕。
一众文武，宾客满座。
珍馐佳肴，觥筹交错。
我迈步款款而来，琉珠绾发，金苏轻摇，云鬓花颜，罗衣飘飘。
一时间，竟夺去了满堂风华。
缓缓步于堂中，四座谈笑声戛然而止，皆惊呼连连：
席间美人粉黛微施，难掩本身秀色。她杏面桃腮，贝齿玲珑，眉如远黛，眸比春水，目似桃花，肤若凝脂，玉鼻朱唇更是透着一股娇憨媚态，她身姿曼妙高挑，玉腿笔直修长，腰盈盈不堪一束，轻裾随风而还。真真是顾盼遗光采，窈窕胜芝兰。
“妾身澄鹓，见过司空及诸位大人。”
我轻轻施礼，声音娇软，姿态媚极。
我能感受到四下炽烈的目光直勾勾打在我身上，偷偷瞥去，杨修早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连离曹操最近的郭嘉，手中的酒盏也不禁放了下来。
“久闻王府乐伎色艺双绝，如今有幸一见，传言果真不假，哈哈哈！”
曹操一脸春风得意的笑着看向四周，众人都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曹魏爱人妻，在座有点阅历的男子都能看出，这不仅是极品绝色，更是个未破身子的完璧美人，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妇人之态，全然透着一股少女撩人的气息。
主公有这等艳福，真是羡煞旁人。
“司空说笑，大人们未曾听闻妾身之艺，怎可定论妾身之绝。”
我掩唇娇羞一笑，明眸皓齿，令在场所侍美婢皆自残形愧：
“妾身今日席间献丑，技艺平平，还望大人们莫要耻笑。”
我说着轻轻跪坐下来，玉指攀上了面前木琴的琴弦。
这把琴琴身通体暗红，细嗅还能闻到阵阵木香，应是用上好的木材制成的，摸了摸便知，琴弦皆选用细腻羊肠，抚时手感极佳。
玉指拨弦。
弦音袅袅，似莺啼，似风动，似鸣涧，似夏蝉，欢愉婉转，如临清风花夜，踏月寻仙。
席间，弹曲者青丝如瀑，眉眼盈盈带笑，举止行云流水，美人姿态端庄清雅，如玉的指尖撩拨七弦，挑弄着商音惊鸿。
四下无论是否精通音律者，皆如尝甘露、饮琼浆。
就在众人正沉醉时，突然琴音一转，喜调忽悲。
霎时间，如泣如诉之音萦绕满堂，动人心魄，引人落泪。
虽也是罕人仙乐，但出征宴上有此曲调，可谓不详。
四座文武，大多神情已变，而曹操脸色更是阴沉。
但我却装作毫不知情，继续弹奏着，忽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琴弦断，琴音骤停。
满座皆惊。
只见美人笑影全无，于琴前娇泣掩面，若带雨梨花、珠落玉碎，实在令人我见犹怜。
“澄鹓姑娘这是何故？”
曹操阴着脸，起身不解。
我不语，故作低眉垂目，桃花美目晶莹，玉面泪痕浅浅，那双本就抹了胭脂的卧蚕，更似两瓣浸水落红，所见者谁人不心生怜惜。
轻轻擦拭泪水，怎料那信笺却从袖中翩然落下。
我赶忙俯身去捡。
“此为何物？”
曹操沉声发问，便有侍卫马上前来将信夺去呈上。
曹操打开看罢，阴沉之气更甚：
“此信从何而来？”
我见状直接流泪跪下：
“此乃妾身未婚夫君生前所写之信，如今姐嫁父死家破夫亡，妾身时时念想昔日与夫君深情，才将此信日夜携带以做追忆。”
“奉孝，文若。”
曹操使了个眼色，唤二人上前一观。
“收者阿鹓，落款之人……确为志才字迹！”
二人点头，郭嘉眼中更是透着惊诧。
我赶紧又哭道：
“今日妾身面见司空，本想奏曲取悦大人，以报司空对夫君知遇之恩，谁知一见帐下诸君文武，又忆起夫君在时也曾为司空出谋献策、尽忠尽职，因而弹奏情不自已，妾……妾实在罪该万死！”
我呜咽着，泣不成声。
呵呵，在座皆是贤才良将、忠臣义士，众目睽睽之下，我虽未过门，却也是你亡故谋士的遗孀，曹操，我看你如何收我！
你不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吗？我想，这有失臣心之事，你不敢做，这不仁不义的骂名，你也不会背。
“妾身有罪，不该用假身份欺瞒司空，妾身之所以扮作男儿，是怕出行不便，之所以来此，是因为……”
我看着郭嘉，低头目光躲闪，随即泪水又若断线般滚滚而落，娇泣着没了下文。
我这辈子的戏恐怕都在今天透支了，只为放手一搏。
“因为什么？”
“因为夫君遗信曾言，颍川有其故友，想将妾托付于他，如今妾归隐守丧完毕，多方打听，才知其故友已入司空帐下，故而来此追寻……”
曹操听闻微微眯眼：
“何人？”
“手持夫君墨竹折扇的便是！”
言罢，众人皆看向军师祭酒。
以梦猜情，这是我最后的赌注。
郭嘉折扇轻摇，目光里透着复杂的色彩，淡淡看着我。
他虽知我是那王府乐伎，却不知我就是戏志才要娶的妻子，那个常与他提到的，叫做阿鹓的女子。
“妾来后才知夫君所说之人便军师祭酒，妾不敢望军师祭酒垂怜，愿为奴为婢，只求有一栖身之所，令夫君在天安息……”
曹操转身看向郭嘉：
“奉孝，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未等郭嘉开口，我便又声泪俱下：
“妾身命薄，若不能令夫君心安，妾唯愿一死追夫亡魂……”
说着闭眼就要往琴上撞去。
却听得郭嘉的声音：
“主公，既是戏兄所言，如此奉孝愿收她入府为婢，以成戏兄遗愿。”
曹操听闻，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曹操此明举可谓深得人心，大家面面相觑，皆称道点头。
心中暗喜，不由得意的看了郭嘉一眼，却发现他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如此一番脱身之法，他还真未料到，这出戏演得实乃有趣。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愿以此作计，毕竟志才怎么说也是我前世的夫君，不过如今我已记忆尽失，那些情分既然不再记得，那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当下用此法是为权宜，希望志才莫要怪罪，那些情感，我一定会在今后慢慢来寻。
“谢司空大人，谢军师祭酒，妾愿再次奏曲以颂司空此次出征之威。”
我跪下一拜言谢，随后下人将断弦的木琴换去，我重新抹泪坐定，复而拨弦。
慷慨激昂的曲调从我指尖迸发而出，时而仿若大漠上的长河落日，时而又如朔风中的飞沙走石，龙吟虎啸，鹤唳凤鸣，令人听闻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席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堂中又恢复了先前欢欣鼓舞的气氛。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宴席就这样吃吃喝喝到了夜里，见时候不早，曹操便不再久留，由着宾客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而我，也自然顺理成章的跟在了郭嘉身后。
随郭嘉与另几人别过，无意间瞥见荀彧笑吟吟的，就连贾诩也笑着，看我们的眼神都显得暧昧至极。
再回眸，只见杨修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的直觉一点没错，这琴师就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姿色艳绝的大美人，那艳羡的神情，好似要把郭嘉整个人吞进去。
“请琴师先上妆更衣。”
她把我带进一间屋子，里面还有几个年岁较大的下人恭候。
果然。
一切既已预料，我不惊不惧，淡然于铜镜前坐下：
“一切从简即可，麻烦你们了。”
几个女子乖乖点头，随即便开始了伺候。她们有的端来净水，有的带来绢纱，有的捧来饰品，有的拿来粉黛，开始各司其职的为我打扮着。
我倒挺享受这种伺候，兀自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娘子可有钟意之物？”
睁开眼，有一婢女手捧饰品木盒恭敬站在身侧，盒中饰品琳琅满目，流苏步摇桃木簪，白银手镯琉璃冠，镶玉头钗青石坠，乌羽点翠珍珠环。
头一回见这么多配饰，这可把我挑花了眼，好一会儿，我最终选了一对流苏金步摇和一个镶珠琉璃冠。
时间又过不久，妆毕，我换上一袭浅缇色罗裙立于镜前，腰佩朱华香囊，妆容打扮一切从简，面上略施粉黛，不掩天然之美，显得娇俏又妩媚，所戴之物虽少，却简而精，雅而华，金饰向来经典，塑出一对步摇端庄大气，所坠流苏细腻又不失秀美，琉璃冠映光熠熠生辉，上面所嵌珍珠小巧精致，戴上更添几分清纯灵动。
“可有胭脂？”
婢女听话呈上，我用手轻轻沾了些许，淡淡抹于眼下卧蚕。
镜中美人柔弱之气愈盛，细观更是楚楚动人，惹人生怜。
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下人们眼中虽透露惊艳却并不敢多言，任务完成后便匆匆退下，只留领我入府的女子走僻静偏廊将我带到了宴堂门口。
要说紧张，是肯定有的，但我很快便冷静镇定下来，毕竟这种时候，慌乱无任何作用。
深吸一口气，在她先进去请示之后，我便坦然而入。
堂内。
偌大的空间里，桌宴分为三处，前面正对着是笑容满面的曹操，左右各一长列，中间留出的方形空场中央放着一把木琴，想必是留给我发挥的。
我来的晚，看来宴席已经开始了，其他人都已落座完毕。
一众文武，宾客满座。
珍馐佳肴，觥筹交错。
我迈步款款而来，琉珠绾发，金苏轻摇，云鬓花颜，罗衣飘飘。
一时间，竟夺去了满堂风华。
缓缓步于堂中，四座谈笑声戛然而止，皆惊呼连连：
席间美人粉黛微施，难掩本身秀色。她杏面桃腮，贝齿玲珑，眉如远黛，眸比春水，目似桃花，肤若凝脂，玉鼻朱唇更是透着一股娇憨媚态，她身姿曼妙高挑，玉腿笔直修长，腰盈盈不堪一束，轻裾随风而还。真真是顾盼遗光采，窈窕胜芝兰。
“妾身澄鹓，见过司空及诸位大人。”
我轻轻施礼，声音娇软，姿态媚极。
我能感受到四下炽烈的目光直勾勾打在我身上，偷偷瞥去，杨修早看得眼睛都直了，就连离曹操最近的郭嘉，手中的酒盏也不禁放了下来。
“久闻王府乐伎色艺双绝，如今有幸一见，传言果真不假，哈哈哈！”
曹操一脸春风得意的笑着看向四周，众人都频频点头，赞叹不已。
曹魏爱人妻，在座有点阅历的男子都能看出，这不仅是极品绝色，更是个未破身子的完璧美人，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妇人之态，全然透着一股少女撩人的气息。
主公有这等艳福，真是羡煞旁人。
“司空说笑，大人们未曾听闻妾身之艺，怎可定论妾身之绝。”
我掩唇娇羞一笑，明眸皓齿，令在场所侍美婢皆自残形愧：
“妾身今日席间献丑，技艺平平，还望大人们莫要耻笑。”
我说着轻轻跪坐下来，玉指攀上了面前木琴的琴弦。
这把琴琴身通体暗红，细嗅还能闻到阵阵木香，应是用上好的木材制成的，摸了摸便知，琴弦皆选用细腻羊肠，抚时手感极佳。
玉指拨弦。
弦音袅袅，似莺啼，似风动，似鸣涧，似夏蝉，欢愉婉转，如临清风花夜，踏月寻仙。
席间，弹曲者青丝如瀑，眉眼盈盈带笑，举止行云流水，美人姿态端庄清雅，如玉的指尖撩拨七弦，挑弄着商音惊鸿。
四下无论是否精通音律者，皆如尝甘露、饮琼浆。
就在众人正沉醉时，突然琴音一转，喜调忽悲。
霎时间，如泣如诉之音萦绕满堂，动人心魄，引人落泪。
虽也是罕人仙乐，但出征宴上有此曲调，可谓不详。
四座文武，大多神情已变，而曹操脸色更是阴沉。
但我却装作毫不知情，继续弹奏着，忽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琴弦断，琴音骤停。
满座皆惊。
只见美人笑影全无，于琴前娇泣掩面，若带雨梨花、珠落玉碎，实在令人我见犹怜。
“澄鹓姑娘这是何故？”
曹操阴着脸，起身不解。
我不语，故作低眉垂目，桃花美目晶莹，玉面泪痕浅浅，那双本就抹了胭脂的卧蚕，更似两瓣浸水落红，所见者谁人不心生怜惜。
轻轻擦拭泪水，怎料那信笺却从袖中翩然落下。
我赶忙俯身去捡。
“此为何物？”
曹操沉声发问，便有侍卫马上前来将信夺去呈上。
曹操打开看罢，阴沉之气更甚：
“此信从何而来？”
我见状直接流泪跪下：
“此乃妾身未婚夫君生前所写之信，如今姐嫁父死家破夫亡，妾身时时念想昔日与夫君深情，才将此信日夜携带以做追忆。”
“奉孝，文若。”
曹操使了个眼色，唤二人上前一观。
“收者阿鹓，落款之人……确为志才字迹！”
二人点头，郭嘉眼中更是透着惊诧。
我赶紧又哭道：
“今日妾身面见司空，本想奏曲取悦大人，以报司空对夫君知遇之恩，谁知一见帐下诸君文武，又忆起夫君在时也曾为司空出谋献策、尽忠尽职，因而弹奏情不自已，妾……妾实在罪该万死！”
我呜咽着，泣不成声。
呵呵，在座皆是贤才良将、忠臣义士，众目睽睽之下，我虽未过门，却也是你亡故谋士的遗孀，曹操，我看你如何收我！
你不是“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吗？我想，这有失臣心之事，你不敢做，这不仁不义的骂名，你也不会背。
“妾身有罪，不该用假身份欺瞒司空，妾身之所以扮作男儿，是怕出行不便，之所以来此，是因为……”
我看着郭嘉，低头目光躲闪，随即泪水又若断线般滚滚而落，娇泣着没了下文。
我这辈子的戏恐怕都在今天透支了，只为放手一搏。
“因为什么？”
“因为夫君遗信曾言，颍川有其故友，想将妾托付于他，如今妾归隐守丧完毕，多方打听，才知其故友已入司空帐下，故而来此追寻……”
曹操听闻微微眯眼：
“何人？”
“手持夫君墨竹折扇的便是！”
言罢，众人皆看向军师祭酒。
以梦猜情，这是我最后的赌注。
郭嘉折扇轻摇，目光里透着复杂的色彩，淡淡看着我。
他虽知我是那王府乐伎，却不知我就是戏志才要娶的妻子，那个常与他提到的，叫做阿鹓的女子。
“妾来后才知夫君所说之人便军师祭酒，妾不敢望军师祭酒垂怜，愿为奴为婢，只求有一栖身之所，令夫君在天安息……”
曹操转身看向郭嘉：
“奉孝，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未等郭嘉开口，我便又声泪俱下：
“妾身命薄，若不能令夫君心安，妾唯愿一死追夫亡魂……”
说着闭眼就要往琴上撞去。
却听得郭嘉的声音：
“主公，既是戏兄所言，如此奉孝愿收她入府为婢，以成戏兄遗愿。”
曹操听闻，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曹操此明举可谓深得人心，大家面面相觑，皆称道点头。
心中暗喜，不由得意的看了郭嘉一眼，却发现他也在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如此一番脱身之法，他还真未料到，这出戏演得实乃有趣。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愿以此作计，毕竟志才怎么说也是我前世的夫君，不过如今我已记忆尽失，那些情分既然不再记得，那他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罢了……当下用此法是为权宜，希望志才莫要怪罪，那些情感，我一定会在今后慢慢来寻。
“谢司空大人，谢军师祭酒，妾愿再次奏曲以颂司空此次出征之威。”
我跪下一拜言谢，随后下人将断弦的木琴换去，我重新抹泪坐定，复而拨弦。
慷慨激昂的曲调从我指尖迸发而出，时而仿若大漠上的长河落日，时而又如朔风中的飞沙走石，龙吟虎啸，鹤唳凤鸣，令人听闻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席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堂中又恢复了先前欢欣鼓舞的气氛。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宴席就这样吃吃喝喝到了夜里，见时候不早，曹操便不再久留，由着宾客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而我，也自然顺理成章的跟在了郭嘉身后。
随郭嘉与另几人别过，无意间瞥见荀彧笑吟吟的，就连贾诩也笑着，看我们的眼神都显得暧昧至极。
再回眸，只见杨修整个人都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的直觉一点没错，这琴师就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姿色艳绝的大美人，那艳羡的神情，好似要把郭嘉整个人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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