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程辰？
这个已经有七年没有听入耳里的名字再次出现的时候，陆可乐瞬间觉得有点慌乱。
一眨眼，七年过去了。两人相处的日子不过一年半，却让陆可乐记住了他七年。但也只是七年而已，怎么现在听起来，程辰这个人就好像是陆可乐上一辈子才认识的人一样，看来，不见为好。
“不见！也请你不要告诉他见过我。”陆可乐潇洒地说，“再见！”
眼眶有点湿，不知道是为什么。
相亲遇上了杨柏舟，这也算是陆可乐生活里很久都没有出现的意外了。相亲这件事让陆可乐更加坚信了，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偶像剧，还是老老实实工作赚钱最为实在。
本来以为相亲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母亲还是十分极热情地给陆可乐介绍对象。陆可乐的拒绝遭到了母亲的无视，再加上母亲总是对其进行三百六十度的电话轰炸，最后只能答应，这个周末再回老家相亲。
不再像第一次相亲那样排斥，也没有那样紧张，陆可乐这天依然正常打扮，随意出席。星巴克是不想再去了，所以这次就和对方约好了在县城的南山公园里。
这个安排，陆可乐还是很满意的。
在公园里相亲，就算不欢而散，陆可乐也可以登山，踏足，也不枉白来了一场。不像上次在星巴克，陆可乐最后连点的咖啡都没来得及喝，就只能匆匆走了，总不能在杨柏舟面前表现得很心疼这杯咖啡吧。
陆可乐和以往一样，依然早到了半个小时。在门口的“游客服务中心”领了一份地图之后，陆可乐坐在公园亭子里的长椅上，优哉游哉地给自己规划路线。今天因为偷懒，她没有戴隐形眼镜，不过也老实地在包里带上了框架眼镜。陆可乐的近视度数本来就只有两百多，虽然看东西常常是朦胧的感觉，但她反而觉得很好，眼不见心不烦，见到不喜欢的人也可以大方地不用打招呼，因为她真的是有点看不清。
等下，如果合得来就沿着湖边走，走这一条水上之路；如果合不来的话，分开后就去爬山，听说山上的景色还不错，种了很多漂亮的菊花，而且有一个香火很旺的寺庙，可以去那里给自己求个姻缘也不错。顺便运动一下，强身健体，增强抵抗力。
这样想着，陆可乐觉得今天的相亲也不算是太难以接受。耳机里来上一首优美的音乐，再加上初秋凉爽的气息，陆可乐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真的是好舒服啊。反正时间还早，闭上眼睛，在这美好的山水间，打个瞌睡吧。
迷迷糊糊间，陆可乐感觉有人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但她最近工作太忙，常常加班，是真心觉得有点累，所以就是不愿意睁开双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陆可乐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上，有一件白色的皮夹外套，陆可乐瞬间惊醒，“这什么呀？”
“什么什么呀？这是我的外套。”
男人的声音？
“这个是我的外套啊。”男人的声音。
陆可乐困惑了，她完全被眼前这个长得白白的小鲜肉给搞糊涂了，好像他们不在一个频率上。她刚睡醒，眼睛好像还黏在一起，看人还有点蒙蒙的，迷迷糊糊的。
“你的外套拿走呀，不是我偷的。”陆可乐赶紧伸手递给他，双眼无神却“真挚”。
这下轮到程辰困惑了，他忽然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居然不认得他了。
这不可能。陆可乐这七年变化这么大，他都能一眼就认出她。反观他，他也变了，长高了，变成熟了，穿衣搭配都不是少年时候的样子了，但五官并和以前相差并不大。甚至为了见陆可乐，他还对着高中的照片，特意去换了一个造型，理了一个和之前比较相像的发型。没理由啊，陆可乐一眼就认出没怎么解除的杨柏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
“喂，你是智商不正常，老年痴呆症啦，还是你睡过头，睡傻了。”程辰用手轻拍陆可乐的脸颊，“醒醒，陆可乐，睁大眼睛看着我，看看我是谁。”
奇怪，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语调，好困啊，昨天不应该熬夜的。
打了个哈欠，陆可乐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定定看了他一会，看他的眼睛，看他的鼻子，又看了看他的全身，然后，她一下子站起来，“你是？程辰？”陆可乐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唯一能蹦出的只有这句话。
程辰长叹一声，老天有眼。
“对啊，是我。我刚刚还怕你已经忘记我了。还好还好，你还记得我啊。”程辰开朗地笑着，好似明媚的阳光。
陆可乐此刻的手心里都是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和七年前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帅气的脸，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嘴角微笑，似乎还若有若无地出现了一个小梨涡。难道是以前未曾发现的吗？
陆可乐手里还抓着程辰的外套，赶紧塞到程辰的怀里，力气大得吓了程辰一跳。“你的外套，还你。很高兴见到你什么之类的我就不说了，省得你说我虚伪。再声明一下，我没有拿过你的外套。”随后就不说话了。
程辰不禁笑了，七年不见，思维还是如此跳跃。
程辰不介意陆可乐的态度，还是很高兴地说：“外套是我给你批的，你就算是趴着的姿势也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凭背影我就能认出来。还有，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的。”
凭背影？你知道我的背影瘦了多少吗？
面对程辰的热情，陆可乐只是淡淡地回答：“嗯。你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哈哈哈，别人都说我变了很多，偏只有你说我没怎么变。不过，要说变化大的，你真是变了很多，变漂亮了。”
那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这不是说话前后矛盾吗？
陆可乐只是礼貌地回答：“谢谢！”
陆可乐看看自己，因为病好了，不再吃药，她早就恢复了身形，不再是那个胖乎乎的陆可乐了。女为悦己者容，她多少也会打扮自己了，这样看来，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程辰果然自始自终都很在意外貌的事情。超级外貌者协会，说的大概就是程辰了。
但陆可乐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上次杨柏舟已经提过他回国了，倒也不惊讶。
七年没见，他跟以前还是一样，一如既往的很耀眼。
陆可乐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睛，低头，“认真”地玩手机。本来是想让程辰自讨没趣的，没想到程辰却好似没有注意到陆可乐冷漠的态度一样，居然挨着陆可乐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下就尴尬了。
陆可乐试着挪了挪身子，后又站起来，假装不在意地说道：“遇见你好巧啊，不过我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程辰一把拽住她的手：“什么事？不会是相亲吧，我听说这里可是有名的相亲公园。”
这个杨柏舟，陆可乐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揍他。
既然杨柏舟已经透露消息了，那么陆可乐觉得自己也也没有必要否认，否则才更丢人。
相亲怎么了，堂堂正正地找对象，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至少不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陆可乐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臂拽下来，笑望着程辰：“好厉害，被你说中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程辰又伸出手。
“又干什么！”陆可乐突然有些微怒，“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程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想和你说，我今天来就是和你相亲的。”
陆可乐一脸黑线，眼睛直直地盯着程辰，那意思就是：“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即使是分开了七年，程辰对陆可乐似乎还是那么了解，秒懂陆可乐的怒意，哈哈大笑：“给你介绍杨柏舟的人是我的阿姨，那天跟我聊天，给我看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旁敲侧击一下杨柏舟，他就什么都招了。你说相亲又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你瞒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怕我误会？”
这天底下还有比程辰还要脸皮厚的人吗？“你别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既然相亲的人是你，那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好呆下去了，再见！”
“为什么？”程辰又一把拉住她。
陆可乐不快地打下手臂上的爪子，不高兴地说道：“都说了，别拉拉扯扯的，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那指的是陌生人之间。”程辰依然不放手。
“再不放手，我就踩你，踩到你哭爹喊娘。”陆可乐恶狠狠地说。
程辰看了一下陆可乐略带高跟的鞋，就算不是高跟鞋，踩下去也很痛吧。
“OK，sorry！”程辰很识相的放开手，“那你总得说一下为什么吧。”
陆可乐听他这样说话，像看怪物似的一样看着他。
“你问我为什么？程辰，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抽筋了？我们俩相亲，你知道相亲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程辰开始装疯卖傻。
陆可乐简直要当场气绝，算了算了，面子也顾不上了，现在把话说清楚最重要，她大声地说道：“也许我说的不算很准确，但是相亲大概就是两个原本不熟悉的人，以结婚为目的去进行见面或者了解。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程辰点点头，笑道：“OkayIunderstand.”
陆可乐实在不喜欢程辰的中英夹杂，好好的一个中国人被搞的像ABC一样。陆可乐是个超爱国的漂亮小姑娘，本来都不想和程辰多说一句话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对程辰说：“回国了，能不能好好说中文。”
“好好好，我说纯中文。”程辰再一次投降。
“你觉得咱俩有可能吗？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桥归桥路归路，你打哪来回哪里凉快去，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程辰拦住她，“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急性的人，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动不动就要再见！”
“咱俩之间有啥好说的。”陆可乐挑眉。
“有啊，多着呢。”程辰耸肩。
“比如？”
“比如你刚刚说的那个问题。”
“什么？”
“我觉得咱俩有可能。”
程辰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严肃而正经，正经得让陆可乐看不出一点破绽，她只能伸出手，摩挲了一下身旁的树桌，自嘲地苦笑了一声。
“程辰，不要开这种玩笑。”陆可乐从最初见到程辰的一种莫名的亢奋中，逐渐冷静下来。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程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陆可乐无言半晌，下定决心地说道：“但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为什么？”程辰问。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程辰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陆可乐习惯性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刘海，说：“程辰，你忘记你要出国前你和我说的话了吗？如果你不小心忘记了，没关系，我一直都记得。我复述一遍给你听。
你说：‘陆可乐，我承认我母亲在美丑的教育上非常不妥，但我已经被她影响了，接受了她的观念。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有错觉。我是程辰，你是陆可乐，仅此而已。如果真的说要有什么你能和我有关系的话，希望是你的成绩。’
仅此而已。”陆可乐重重加重最后这个词。
就是这个词打碎了陆可乐所有的幻想，一词定终生。
程辰无言，这的确是从他嘴里说出口的，他无法坦然地说出原因。
要怎么说？说他提前听到了她和夏木繁的聊天，知道她要向自己表白。可是他要怎么回应？他自己都理不清自己内心的想法，更没有办法反抗母亲的安排，他还太小了，根本无法预见自己的未来。
若是真听了告白，怎么说都是错的。倒不如在陆可乐开口之前，就先把话说死。与其让陆可乐惴惴不安影响她的学习，还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一锤定音，给高中的他们一个结果。
“对不起，陆可乐。”许久，程辰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陆可乐眼眶微微发湿，她多么希望程辰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以前她每次想起程辰，每次想到他离去的最后这句话时，都会幻想这样的场景出现。现在，所有的期望幻灭成空。
这个已经有七年没有听入耳里的名字再次出现的时候，陆可乐瞬间觉得有点慌乱。
一眨眼，七年过去了。两人相处的日子不过一年半，却让陆可乐记住了他七年。但也只是七年而已，怎么现在听起来，程辰这个人就好像是陆可乐上一辈子才认识的人一样，看来，不见为好。
“不见！也请你不要告诉他见过我。”陆可乐潇洒地说，“再见！”
眼眶有点湿，不知道是为什么。
相亲遇上了杨柏舟，这也算是陆可乐生活里很久都没有出现的意外了。相亲这件事让陆可乐更加坚信了，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偶像剧，还是老老实实工作赚钱最为实在。
本来以为相亲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没想到母亲还是十分极热情地给陆可乐介绍对象。陆可乐的拒绝遭到了母亲的无视，再加上母亲总是对其进行三百六十度的电话轰炸，最后只能答应，这个周末再回老家相亲。
不再像第一次相亲那样排斥，也没有那样紧张，陆可乐这天依然正常打扮，随意出席。星巴克是不想再去了，所以这次就和对方约好了在县城的南山公园里。
这个安排，陆可乐还是很满意的。
在公园里相亲，就算不欢而散，陆可乐也可以登山，踏足，也不枉白来了一场。不像上次在星巴克，陆可乐最后连点的咖啡都没来得及喝，就只能匆匆走了，总不能在杨柏舟面前表现得很心疼这杯咖啡吧。
陆可乐和以往一样，依然早到了半个小时。在门口的“游客服务中心”领了一份地图之后，陆可乐坐在公园亭子里的长椅上，优哉游哉地给自己规划路线。今天因为偷懒，她没有戴隐形眼镜，不过也老实地在包里带上了框架眼镜。陆可乐的近视度数本来就只有两百多，虽然看东西常常是朦胧的感觉，但她反而觉得很好，眼不见心不烦，见到不喜欢的人也可以大方地不用打招呼，因为她真的是有点看不清。
等下，如果合得来就沿着湖边走，走这一条水上之路；如果合不来的话，分开后就去爬山，听说山上的景色还不错，种了很多漂亮的菊花，而且有一个香火很旺的寺庙，可以去那里给自己求个姻缘也不错。顺便运动一下，强身健体，增强抵抗力。
这样想着，陆可乐觉得今天的相亲也不算是太难以接受。耳机里来上一首优美的音乐，再加上初秋凉爽的气息，陆可乐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真的是好舒服啊。反正时间还早，闭上眼睛，在这美好的山水间，打个瞌睡吧。
迷迷糊糊间，陆可乐感觉有人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但她最近工作太忙，常常加班，是真心觉得有点累，所以就是不愿意睁开双眼。
也不知睡了多久，陆可乐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上，有一件白色的皮夹外套，陆可乐瞬间惊醒，“这什么呀？”
“什么什么呀？这是我的外套。”
男人的声音？
“这个是我的外套啊。”男人的声音。
陆可乐困惑了，她完全被眼前这个长得白白的小鲜肉给搞糊涂了，好像他们不在一个频率上。她刚睡醒，眼睛好像还黏在一起，看人还有点蒙蒙的，迷迷糊糊的。
“你的外套拿走呀，不是我偷的。”陆可乐赶紧伸手递给他，双眼无神却“真挚”。
这下轮到程辰困惑了，他忽然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居然不认得他了。
这不可能。陆可乐这七年变化这么大，他都能一眼就认出她。反观他，他也变了，长高了，变成熟了，穿衣搭配都不是少年时候的样子了，但五官并和以前相差并不大。甚至为了见陆可乐，他还对着高中的照片，特意去换了一个造型，理了一个和之前比较相像的发型。没理由啊，陆可乐一眼就认出没怎么解除的杨柏舟，不可能忘记自己的。
“喂，你是智商不正常，老年痴呆症啦，还是你睡过头，睡傻了。”程辰用手轻拍陆可乐的脸颊，“醒醒，陆可乐，睁大眼睛看着我，看看我是谁。”
奇怪，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语调，好困啊，昨天不应该熬夜的。
打了个哈欠，陆可乐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定定看了他一会，看他的眼睛，看他的鼻子，又看了看他的全身，然后，她一下子站起来，“你是？程辰？”陆可乐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唯一能蹦出的只有这句话。
程辰长叹一声，老天有眼。
“对啊，是我。我刚刚还怕你已经忘记我了。还好还好，你还记得我啊。”程辰开朗地笑着，好似明媚的阳光。
陆可乐此刻的手心里都是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和七年前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帅气的脸，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嘴角微笑，似乎还若有若无地出现了一个小梨涡。难道是以前未曾发现的吗？
陆可乐手里还抓着程辰的外套，赶紧塞到程辰的怀里，力气大得吓了程辰一跳。“你的外套，还你。很高兴见到你什么之类的我就不说了，省得你说我虚伪。再声明一下，我没有拿过你的外套。”随后就不说话了。
程辰不禁笑了，七年不见，思维还是如此跳跃。
程辰不介意陆可乐的态度，还是很高兴地说：“外套是我给你批的，你就算是趴着的姿势也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凭背影我就能认出来。还有，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的。”
凭背影？你知道我的背影瘦了多少吗？
面对程辰的热情，陆可乐只是淡淡地回答：“嗯。你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哈哈哈，别人都说我变了很多，偏只有你说我没怎么变。不过，要说变化大的，你真是变了很多，变漂亮了。”
那你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这不是说话前后矛盾吗？
陆可乐只是礼貌地回答：“谢谢！”
陆可乐看看自己，因为病好了，不再吃药，她早就恢复了身形，不再是那个胖乎乎的陆可乐了。女为悦己者容，她多少也会打扮自己了，这样看来，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程辰果然自始自终都很在意外貌的事情。超级外貌者协会，说的大概就是程辰了。
但陆可乐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情，上次杨柏舟已经提过他回国了，倒也不惊讶。
七年没见，他跟以前还是一样，一如既往的很耀眼。
陆可乐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眼睛，低头，“认真”地玩手机。本来是想让程辰自讨没趣的，没想到程辰却好似没有注意到陆可乐冷漠的态度一样，居然挨着陆可乐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下就尴尬了。
陆可乐试着挪了挪身子，后又站起来，假装不在意地说道：“遇见你好巧啊，不过我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程辰一把拽住她的手：“什么事？不会是相亲吧，我听说这里可是有名的相亲公园。”
这个杨柏舟，陆可乐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揍他。
既然杨柏舟已经透露消息了，那么陆可乐觉得自己也也没有必要否认，否则才更丢人。
相亲怎么了，堂堂正正地找对象，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至少不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陆可乐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臂拽下来，笑望着程辰：“好厉害，被你说中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程辰又伸出手。
“又干什么！”陆可乐突然有些微怒，“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程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想和你说，我今天来就是和你相亲的。”
陆可乐一脸黑线，眼睛直直地盯着程辰，那意思就是：“你给老娘再说一遍。”
即使是分开了七年，程辰对陆可乐似乎还是那么了解，秒懂陆可乐的怒意，哈哈大笑：“给你介绍杨柏舟的人是我的阿姨，那天跟我聊天，给我看照片，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旁敲侧击一下杨柏舟，他就什么都招了。你说相亲又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你瞒着我干什么？难道是怕我误会？”
这天底下还有比程辰还要脸皮厚的人吗？“你别这么自作多情好不好？既然相亲的人是你，那我也没有什么必要好呆下去了，再见！”
“为什么？”程辰又一把拉住她。
陆可乐不快地打下手臂上的爪子，不高兴地说道：“都说了，别拉拉扯扯的，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那指的是陌生人之间。”程辰依然不放手。
“再不放手，我就踩你，踩到你哭爹喊娘。”陆可乐恶狠狠地说。
程辰看了一下陆可乐略带高跟的鞋，就算不是高跟鞋，踩下去也很痛吧。
“OK，sorry！”程辰很识相的放开手，“那你总得说一下为什么吧。”
陆可乐听他这样说话，像看怪物似的一样看着他。
“你问我为什么？程辰，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抽筋了？我们俩相亲，你知道相亲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程辰开始装疯卖傻。
陆可乐简直要当场气绝，算了算了，面子也顾不上了，现在把话说清楚最重要，她大声地说道：“也许我说的不算很准确，但是相亲大概就是两个原本不熟悉的人，以结婚为目的去进行见面或者了解。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程辰点点头，笑道：“OkayIunderstand.”
陆可乐实在不喜欢程辰的中英夹杂，好好的一个中国人被搞的像ABC一样。陆可乐是个超爱国的漂亮小姑娘，本来都不想和程辰多说一句话的，结果还是忍不住，对程辰说：“回国了，能不能好好说中文。”
“好好好，我说纯中文。”程辰再一次投降。
“你觉得咱俩有可能吗？所以不要浪费时间了，桥归桥路归路，你打哪来回哪里凉快去，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程辰拦住她，“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急性的人，都还没说上几句话，动不动就要再见！”
“咱俩之间有啥好说的。”陆可乐挑眉。
“有啊，多着呢。”程辰耸肩。
“比如？”
“比如你刚刚说的那个问题。”
“什么？”
“我觉得咱俩有可能。”
程辰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严肃而正经，正经得让陆可乐看不出一点破绽，她只能伸出手，摩挲了一下身旁的树桌，自嘲地苦笑了一声。
“程辰，不要开这种玩笑。”陆可乐从最初见到程辰的一种莫名的亢奋中，逐渐冷静下来。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程辰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陆可乐无言半晌，下定决心地说道：“但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为什么？”程辰问。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程辰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陆可乐习惯性地整理了下自己的刘海，说：“程辰，你忘记你要出国前你和我说的话了吗？如果你不小心忘记了，没关系，我一直都记得。我复述一遍给你听。
你说：‘陆可乐，我承认我母亲在美丑的教育上非常不妥，但我已经被她影响了，接受了她的观念。所以请你不要对我有错觉。我是程辰，你是陆可乐，仅此而已。如果真的说要有什么你能和我有关系的话，希望是你的成绩。’
仅此而已。”陆可乐重重加重最后这个词。
就是这个词打碎了陆可乐所有的幻想，一词定终生。
程辰无言，这的确是从他嘴里说出口的，他无法坦然地说出原因。
要怎么说？说他提前听到了她和夏木繁的聊天，知道她要向自己表白。可是他要怎么回应？他自己都理不清自己内心的想法，更没有办法反抗母亲的安排，他还太小了，根本无法预见自己的未来。
若是真听了告白，怎么说都是错的。倒不如在陆可乐开口之前，就先把话说死。与其让陆可乐惴惴不安影响她的学习，还不如把所有的事情都一锤定音，给高中的他们一个结果。
“对不起，陆可乐。”许久，程辰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
陆可乐眼眶微微发湿，她多么希望程辰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对她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苦衷的。”以前她每次想起程辰，每次想到他离去的最后这句话时，都会幻想这样的场景出现。现在，所有的期望幻灭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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