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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花荣当死于此地!

    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能骑乖劣马,爱放海东青。

    百步穿杨神臂健,弓开秋月分明,雕翎箭发迸寒星;人称小李广,将种是花荣。

    花荣一身银甲,手执画雀弓,领着八百心腹弓箭手出到阵前,望着阵中浴血厮杀的林冲、鲁智深等对手,神色复杂,苦叹一口气,终究是情义中人,花荣张弓搭箭,也不射人,只朝着马腿射去。

    身后的弓箭手瞧见这一幕,都是面面相觑,自家主将小李广的称号可是实打实的一身射术得来的,此时不射人却射马,直叫这一帮一直跟着花荣的心腹,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八百弓箭手中,却有两名花荣心腹头目,唤作赵成、齐顺,此时那两个头目,对视一眼,赵成面色愠怒,低声道:“如今咱花荣哥哥怕是已经心不在梁山了,只被宋寨主用情义裹挟,脱不得身来。”

    “甚情义,咱们虽是强人,但也是江湖好汉,此番却是拿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做挡箭牌,直叫人臊得慌,说出去将江湖中人耻笑,花荣哥哥为人义气,从不拿咱们当下作人看待,咱们跟着也快活,如今花荣哥哥已是这般,咱们日后再梁山上,还不知会是甚光景。”齐顺低声怒骂,直将心头的不满对着兄弟悉数吐露。

    赵成听罢言语,忙抬头往四周瞧去,见无人窥探,又是压低了声音道:“咱们既跟了花荣哥哥,便要跟到底,若那宋江日后真要害了花荣哥哥,便需得问过我手中弓箭答不答应。”

    “这事如今尚且不是燃眉之急,此番回山之后,咱们需得先把小娘子救下山,日后无论是花荣哥哥与那宋江如何,需让他不似昨夜那般,叫宋江用小娘子要挟。”齐顺眼珠一转,却是说到了重点上。

    见说此言,赵成亦是点了点头,道:“那宋江好大一个山东呼保义的名头,花荣哥哥与他性命相托,竟被他用小娘子要挟,枉我昔日那般敬重他。”

    这梁山数万人马,虽是良莠不齐,但终究还是有聪明人的,宋江昨夜与花荣说的一番话,看似情深义重,但在明眼人耳中听了,却是赤裸裸的要挟。

    “昨日我见那泰山君及麾下将领,对咱花荣哥哥多有客气,便是那程知府,也邀请哥哥去东平府做兵马都监,现下花荣哥哥不愿害那林教头等人性命,咱们也自当遵从,说不定一日还能成一家人哩。”齐顺肚子里心思急转,最后说道。

    赵成闻言,亦是点了点头,二人也不再多说,只有样学样,张弓搭箭,朝着敌人的马腿上射去,身后的八百弓箭手见状,倒未依葫芦画瓢,只将手中弓箭也不瞄准,便朝着敌军胡乱射去。

    虽是花荣与麾下弓箭手有心活命,但几轮弓箭下来,鲁智深与卞祥的步军倒还好,林冲、史进麾下的骑兵却是凄惨,虽是人员损失不大,但战马却是成片的倒地,如今一营骑兵,只剩半营战马。

    此时秦明面色复杂的看了眼自己这位大舅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领着麾下骑兵冲杀上前,方才己方的步军已经逼住了敌军,如今弓箭手虽未造成对方多大的人员伤亡,但却是造成了战马的损伤,作为统兵多年的骑兵将领,秦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以骑兵击破步军的机会。

    一旁的病尉迟孙立亦是催马上前,却是没有秦明的好脸色,只路过花荣身前时冷哼一声,朝着独龙冈大军杀去。

    对面的林冲见着这一幕,顿时面色一变,忙朝着不远处的鲁智深喊道:“师兄,骑兵突袭,散开。”

    鲁智深早便瞧着秦明与孙立赶来,直对着身边的邓飞喊道:“火眼狻猊,领着兄弟们向卞祥兄弟出靠拢,洒家去会会这霹雳火。”

    说罢此言,鲁智深扯开那战袍,沉声一喝,挥舞着那六十二斤水磨镔铁禅杖,迎上秦明飞奔而来的战马,杀将上前,但见得鲁智深抡起禅杖,朝着那狂奔而来的战马腹部,狠狠一扫。

    只听得战马嘶吼出一道肝胆俱裂的悲鸣,那战马腹部骨肉俱裂,陷进去一个偌大的血肉之坑,马背上的秦明被惯性甩出,顿时感觉汗毛倒立,就地一滚,躲过致命的一禅杖。

    两条龙竞宝,一对虎争餐,狼牙棒起白面獠牙,禅杖抡飞全身玉蟒,花和尚不饶霹雳火,抵死交锋;霹雳火欲杀花和尚,力战向前。

    放眼整个水浒,若论步战,如今被祝彪点做步军正将的孙安、卞祥不提,除却武松,首推两个和尚,鲁智深便是其一。

    若是骑战,秦明或许能压住鲁智深一筹,但论及步战,却是远远不如,两人堪堪斗了三四十合,秦明便觉气力不支,眼前这疯和尚不要命般的打法,直叫秦明招架不住,幸好此时金眼虎邓龙帮手上前,方叫秦明缓了口气。

    只秦明这口气并未松太久,鲁智深见邓龙帮手,斗了数合,便知晓其武艺稀松,没甚真才实学,便故意与其交锋时留了力道,又斗了十余合卖出个破绽,托地跳出圈子外来,扭头便走。

    那邓龙见了面色一喜,欲要捉了鲁智深立功,朝着秦明笑道:“这秃驴想是与秦明哥哥鏖战许久,如今已是力竭,哥哥且歇息片刻,待小弟捉了这厮。”

    说罢此言,邓龙提刀便追,秦明闻言一滞,这花和尚与自己对招时哪有半点力竭的迹象,分明是要引邓龙上后,秦明面色猛地一变,刚要开口劝阻,却见得鲁智深猛地回头,朝着邓龙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云飞轮动,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朝着邓龙当头砸下,直在邓龙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中,把脑盖劈做两半个,连同着慌忙间举起的朴刀都打碎了。

    这个在二龙山做了半辈子强人的金眼虎,虽是比原本轨迹多活了些年月,但却还是以相同的死法,死在了同一个人手里。

    “花荣,你莫非要叫秦统制也死在你眼前么?”不远处的孙立被史进缠住,此时眼见着邓龙身死,秦明再次陷入困境,只朝着花荣厉声喝道。

    花荣闻言,眼神一暗,依着自己方才心中思量的结局,若换做旁人,此时不救也便不救了,然这霹雳火无论如何,终究是自家小妹的官人,却是不能不救。

    长叹一口气,花荣弯弓搭箭,朝着鲁智深那挥舞的禅杖射去,场间的鲁智深猛地心中一紧,来不及反应,便见着一道箭矢插着自己手中禅杖掠过,带起一阵火花。

    花荣纵马上前,而后在秦明面前翻身下马,沉声道:“秦统制上马突围吧,鲁提辖这儿花荣来应付。”

    秦明怔怔的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脸复杂的望着花荣,响起这段时日的情形,脑海中猛地冒出一个念头,唇齿微颤的说道:“兄弟,你这是......”

    “照顾好小妹!”花荣惨然一笑,银枪在马屁股上猛地一拍,马儿吃痛便奔跑开来。

    花荣不再去看那马背上回头的秦明,只望向鲁智深,拱手道:“花荣谢过鲁提辖手下留情。”

    “你方才不也是箭下留情么!”

    鲁智深爽朗一笑,片刻后正色道:“花荣兄弟,且住手吧,你虽神射无双,近身作战却不是洒家的对手,莫要求死!若在梁山待得不痛快,来咱独龙冈如何,你这般忠义之人,我家公子定会重用。”

    花荣闻言,神色复杂的微微一笑,也不答言,只将手中画雀弓扔在地上,横了长枪,朝着鲁智深笑道:“鲁提辖,莫要留手,今时今日,花荣何当死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