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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两面夹击

    壶关之外,山士奇率领着一万精兵,终于是赶到了壶关两三里外。

    “殿帅,情况有些不对啊?”伍肃端坐在马背上,遥望着壶关的城头,言语低沉的说道。

    不需要伍肃言语,山士奇就算是再有勇无谋,此时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前番那陆辉送信说壶关正在被杜壆的抱犊山大军攻打,然而这一路上却未见得半个人影,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壶关已经陷落。

    山士奇吩咐麾下的几员副将整军,纵马出阵,赶到壶关城楼下,抬眼望着城头上那一面迎风招展的黑色旗帜。

    山士奇乃是沁州富户子弟,却也是识得几个大字的,那旗帜上的“虎豹”二字,却是叫山士奇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没听说过哪个势力和山头是这名字啊。

    “城上可是抱犊山的人马?”山士奇头戴凤翅盔,身着鱼鳞甲,青毛鬃马频嘶,横着一根浑铁棒,朝着壶关城头上放声道。

    壶关城头之上,缓缓的现出几个人影来,城门也应是而开,石宝端坐在战马之上,手执劈风刀,腰间流星锤,领着两千骑兵,出得城来。

    石宝望着前方的山士奇,喝道:“去岁田虎那厮领着你们灰溜溜的逃回威胜,怎的这么快就认不得爷爷们了么?”

    见说此言,山士奇面色一变,喝骂道:“山野草寇,安敢犯我大晋边疆!”

    “助虐匹夫!天兵到来,兀是抗拒!岂非找死!”石宝劈风刀直指山士奇,沉声喊道。

    一言落罢,二将也不废话,各自挥舞着手中兵器,杀入阵中,二将抢到垓心,两军呐喊,二骑相攻,四条臂膊纵横,八只马蹄撩乱。

    往来不让毫厘,上下岂饶分寸;离火将刀光闪砺寒气进,招招直冲要害,赛楚公棍棒翻飞戾气出,寸寸直打心窝。

    一来一往,似凤翻身;一撞一冲,如鹰展翅。一个照搠尽依良法,一个遮拦自有悟头。

    正是:好手里面施好手,红心里面夺红心。

    两人斗经三十余合,不分胜负,石宝一面手中小心的与山士奇争斗,一面暗暗摸向腰间,忽的卖出个破绽,拍马便走。

    山士奇见状,挥舞着浑铁棍,骤马赶来,石宝带住劈风刀,扭过身躯,觑定山士奇面门,流星锤猛地飞出,喝声道:“着!”

    眼见着一道黑影袭来,山士奇顿时头皮发麻,电光火石间,扭动身体,避开夺命一击。

    流星锤打在山士奇肩头,山士奇肩头的鱼鳞甲顿时开裂,皮肉开裂,白骨外露,摇摇晃晃的跌落下马。

    原本的水浒轨迹中,山士奇能与林冲相斗五十余合不败,却是因为林冲战阵厮杀都是靠手中长枪,平生与人放对,不在生死之间时,皆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但凡有些本事的好汉,都能在其手上走上几十个回合。

    然而今日遇到的,却是梁山好汉的噩梦,离火神将石宝;这一位乃是在杭州城外,与梁山五虎将首位的关胜厮杀二十余合,叫关胜都觉得刀法不在自己之下的人物。

    便是那大名府猛将,一身武艺在梁山也排的上号的急先锋索超,也是死在其腰间流星锤之下。

    伪晋阵营中,史定、仲良见主将落马,忙挥舞着兵器抢上前来,石宝见状,扬起劈风刀,便要上前应战,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石宝兄弟稍歇,也叫苏定松松筋骨。”

    壶关城门口,苏定纵马出城,挥舞着浑铁镋,直冲阵中,抢到垓心,接住史定、仲良二人。

    石宝出阵前便得了杜壆将令,不坏山士奇的性命,此时见苏定出阵,当下收了劈风刀与流星锤,也不管对面随后出阵的云宗武、伍肃抢回山士奇,只勒住马与苏定压阵。

    苏定挥镋跃马,力敌二将,三骑马在征尘影里,杀气丛中,灯影般捉对儿厮杀,镋去枪来,刀去镋往。

    三将斗了二十余合,史定、仲良二人本是武艺稀松之辈,遇着了苏定这般猛将,兀是力怯、

    苏定此时掂量出了二人本事,心下有些不耐烦,大喝一声,只一镋将史定扫落下马来,见史定落马,仲良直感觉汗毛倒立,急卖个破绽,拍马望本阵奔去;苏定哪里会放他走,打马追赶,浑铁镋横扫而去,直将那仲良拦腰斩成两段。

    伪晋阵营中,顿时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刚刚被救回阵中的山士奇,见得眼前一幕,肝胆俱裂,双睛突出,死死的望着前方的石宝与苏定二人。

    “殿帅,贼兵势大,如今折了两员战将,士气疲软,且暂时退兵吧。”伍肃保留着一丝冷静,朝着山士奇沉声道。

    山士奇闻言,心下虽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如今对方手握壶关,又有精兵强将,此时力敌已然不妥,只得恨恨的喝道:“撤!”

    只此时的山士奇想撤兵,却已然晚了,只见大军后方尘土飞扬,旌旗错乱,喊杀震天。

    伪晋大军的后方数千兵马喊杀而至,当先一将面圆耳大,唇阔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威风凛凛,头戴一顶熟钢狮子盔,脑袋斗后来一颗红缨;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手里横着一柄金蘸斧,气势汹汹的杀将而来。

    急先锋索超,乃是当世难得的冲阵之将,每逢战阵总是一马当先,大斧过处,人仰马翻,带起一片残肢断臂。

    “哪里来的兵马?”山士奇遥望着后方这一幕,一时间忘却了危险,不由的失声道。

    一旁的伍肃此时却是汗毛炸立,肝胆俱裂,望着壶关方向杀来的骑兵,忙朝着山士奇喊道:“殿帅,此时哪里还管得了哪里来的兵马,壶关的守军杀来了,赶紧撤军吧。”

    “撤军?前有雄关,后路已绝,往哪里撤军?”山士奇一脸凄苦,仰天长叹,这位自小富足的汉子,平生第一次落得如此险地,当下已是六神无主。

    “昭德,去昭德,李枢密大军驻扎在那儿,到了昭德就安全了。”伍肃急道。

    山士奇闻言,兀自点了点头,也没有别的退路,忙喝令大军,往昭德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