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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水阳江上的意外之人

    宣城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自西汉元封二年;设郡以来,历代为郡、州、府、路所在地,前有南齐与谢灵运并称“大小谢”的谢眺,后有南宋“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都曾先后出任宣城太守。

    青弋水与水阳江贯穿宣城南北,水阳江在宣城绕城而过,宣城南北有两座山,一座唤作敬亭山,一座唤作稽亭山。这两座山,生在江畔,正占着宣城头尾。

    且说宣城城郭,却是方腊手下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守把江岸。

    此人原是歙州富户,因献钱粮与方腊,官封为东厅枢密使;幼年曾读兵书战策,惯使一条丈八蛇矛,武艺出众。

    部下管领着十二个统制官,名号“江南十二神”,协同守把宣城。那十二神是:

    擎天神福州沈刚、游奕神歙州潘文得、遁甲神睦州应明、六丁神明州徐统、霹雳神越州张近仁、巨灵神杭州沈泽、太白神湖州赵毅、太岁神宣州高可立、吊客神常州范畴、黄幡神润州卓万里、豹尾神江州和潼、丧门神苏州沈抃。

    话说枢密使吕师囊,统领着五万南兵,据住江岸,敬亭山下,摆列着战船三百馀只,净荡荡地无甚险阻。

    宣城四十余里外水阳镇,此时韩世忠的水师与杜壆的大军汇聚一处,军帐绵延十余里。

    中军大帐中,韩世忠、杜壆、朱武、李俊、林冲等人正围在一张舆图前,分析着即将到来的战事。

    “宣城毗邻水阳江,前后有大山隔断,要去宣城,还需水师的兄弟打头阵才行。”杜壆指着敬亭山的位置,朝着韩世忠、李俊、危招德三人道。

    韩世忠微微颌首,接过话来道:“在与杜将军、朱军师汇合前,某已经派张顺兄弟领着童威、童猛前往打探了,算算时间,此时三人应当已到敬亭山。”

    “韩将军远见卓识,却是大将风范。”朱武在一旁赞了一句,却又转过话题道:

    “大军出发前,公子曾与朱某言语,破宣城不难,韩将军、杜将军要考虑的是如何把吕师囊和那所谓的江南十二神尽数留在宣城。”

    见说此言,杜壆与韩世忠对视一眼,均是未明白朱武话中之意,却听得朱武缓缓继续开口道:

    “宣城内有绣衣使的内应,而这位内应与张顺兄弟关系匪浅,韩将军派张顺兄弟前往探查敌情,却是正当时也!”

    ......

    却说张顺自领了韩世忠将令,与童氏兄弟三人将干粮捎在身边,各带把锋芒快尖刀,提了朴刀,直奔敬亭山而去。

    此时正是初冬天气,到得水阳江边,凭高一望,淘淘雪浪,滚滚烟波,是好江景也!敬亭山下,一带都是青白二色旌旗,岸边一字儿摆着许多船只,江北岸上,一根木头也无。

    童威见此一幕,眉头紧蹙道:“这一路上,虽有屋宇,并无人住,江上又无渡船,怎生得知隔江消息?”

    张顺亦是点头,应道:“须得一间屋儿歇下,某赴水过去对江敬亭山脚下,打听虚实。”

    当下人人奔到江边,见一带数间草房,尽皆关闭,推门不开。

    张顺转过侧首,掇开一堵壁子,钻将入去,见个白头婆婆,从灶边走起来。

    那婆婆见张顺模样,当时间吓得灵魂出窍,跪伏在地,朝着张顺磕头捣蒜道:“好汉饶命,老婆子家中三子皆被吕相公拿去充军了,家中也无甚值钱的东西,灶台旁的米缸下埋着几块铜板,好汉尽可取了,求请饶过老婆子一条性命。”

    张顺叫婆婆一番言语弄得坐蜡,似自己这般私闯民宅,却是叫人误会。

    当即张顺也不敢去扶那婆婆,怕刺激到对方,只得朝着婆婆拱手道:“婆婆,您别害怕,晚辈不是坏人,您可听说过泰山君的名头?”

    “自是听过,这大宋天下都传那泰山君是仁义之人。”那婆婆答道:“实不瞒好汉说,如今听得泰山君领着大军来与方腊厮杀,我这里正是风门水口。有些人家都搬了别处去躲,只留下老身在这里看屋。”

    见了婆婆说辞,张顺却是松了口气,自家公子的名头在寻常百姓这儿却是真真的好使。

    张顺当即道:“婆婆,某乃是泰山君麾下水军,前来此处是为了打探对岸吕师囊部敌情,解救江南百姓的。”

    那婆婆见说,将信将疑,也不敢多言。

    张顺见其神色,也心知自己此番却是吓人,当下从怀里取出几两碎银,拉住婆婆的手放入手心,一脸真切道:“婆婆勿怕,某真不是恶人,烦劳一问,某要渡江过去,那里有船觅一只?”

    婆婆捏着银子,心中对张顺的话却是多信了几分,这天下却是没有恶人给百姓送钱的:“船却那里去讨?近日吕师囊听得朝廷大军来和他厮杀,都把船只拘管过宣城去了。”

    张顺点了点头,心知与这婆婆也说不出甚敌情来,只又取出几两碎银,道:“婆婆,我与同路的还有两人,我三人自有粮食,只借你家宿歇两日,与你些银子作房钱,并不搅扰你,可否?”

    “歇却不防,只是没床席。”

    “我们自有措置。”

    与婆婆商量好后,张顺开门放了童家兄弟入来,都倚了朴刀,放了行李,取些干粮烧饼出来吃了。

    黄昏时候,与童家兄弟交代了一番,张顺便往江边去了。

    ……

    星月交辉,风恬浪静,水天一色,水阳江畔杂草丛中钻出个人影来,六尺五六身材,三柳掩口黑髯,匾扎起一腰白绢水裩儿,露出一身雪练也似白肉。

    此时张顺把这头巾衣服裹了两个大银,拴缚在头上,腰间带一把尖刀,从敬亭山对面下水,直赴开江心中来。

    那水淹不过他胸脯,在水中如走旱路,看看赴到敬亭山脚下,见石峰边缆着一只小船。

    张顺扒到船边,除下头上衣包,解了湿衣,抹拭了身上,穿上衣服,坐在船中,听得宣州城更鼓正打三更。

    张顺伏在船内望时,只见上溜头一只小船摇将过来,张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暗自道:“这只船来得跷蹊。”

    便要放船开去,不想那只船一条大索锁了,又无橹篙;张顺只得又脱了衣服,拔出尖刀,再跳下江里,只赴到那船边。

    船上两个人摇着橹,只望北岸,不提防南边,只顾摇;张顺却从水底下一钻,钻到船边,扳住船舫,把尖刀一削,两个摇橹的撒了橹,倒撞下江里去了。

    张顺早跳在船上,那船舱里钻出两个人来,张顺正欲动手,却蓦然见前面的那人被人从身后刺了个透心凉,身后露出个张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