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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背叛、惩罚2

    祁阳迷迷糊糊的被司药拽进来,屋内一股特别的异香让人陶醉。从蓝眼床头散发出来,他低头四处闻着,鼻子和眼神停留在枕头底下。祁阳伸出手去摸,不顾司药的阻止。司药正小心查看王上的状态,半睁着眼睛,没有神色。司药检查下来,一切正常,露出舒心的笑容。

    “王上,一切安好。”司药笑着看着蓝眼说。

    蓝眼愣着看看司药,表情恢复正常,又变为忧伤,凝固在脸上。这个时候,祁阳拿出一块玉石,高高举在手上。他盯着司药,看着王上。

    “这是什么?”司药问。

    “玉石还有一个作用,能让人的心脉流通,谁把这玉石放在这的?”祁阳想了想,“算了。”他收起玉石,退至跟司药站在一起。

    白山峡晚上的景色,虽然美却很冷。室内烧着大把的柴火,闷得又有点儿不自在,祁阳一下推开窗户,枭衣站在窗户后面,祁阳被她吓了一跳。

    “你站在那里干嘛!”祁阳倒吸一口冷气,“进来!”

    枭衣瞬间移动至室内,顺手关上了窗户。“我想起一件事,必须在这里,当着蓝眼和你们的面说。”枭衣冷静地转身到柴火处,烤着火说,“那天,我在廊上,石桑看见了我过来跟我说话,玲珑后来也聚了过来,石桑引导着玲珑,她提到我母亲驱赶我的事,语气口吻也变得很不客气,本来我转身想要离开,就在我情绪有点儿变化时,石桑露出笑容,递给我一块漂亮的石头,白色的。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醒过来时,就是你们看到的场景。”枭衣打量着几人的表情。

    蓝眼的愤怒几乎要到顶点了,他从心里瞧不起巫族,一个会推脱拉扯的族群,竟然能获得这么多的异能之术。果然,强大才是能为所欲为的资本。第一次,蓝眼产生了要因为这种差距的愤怒而壮大人族的意愿。

    祁阳和司药对视一眼,祁阳从怀里掏出那块玉石,向枭衣展示。

    “对!”枭衣回答,“就是这个,中间好像有个小洞,我记得。”

    刚刚祁阳没来得及细看,反转石头真的发现一个小洞。

    “这是哪里来的?”蓝眼抑制怒火,冷静地问。

    “在您枕头底下,一进屋散发异香。”祁阳说,“只感觉,这玉石跟你,”他指指枭衣,又看看蓝眼,“跟玲珑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

    “直接把石桑叫过来说清楚不就好了吗?”司药说完,转身出去了。

    赤颜独自站在院子屋檐下,看着从远处延伸过来的这条石子路,坑坑洼洼。从前被雪覆盖看不到下面的路,只以为踩在了白绒绒,干净的雪上,雪化了才看到这么肮脏的土地。

    暗女从后面靠近,她对赤颜还有疑心,不过此刻并未阻拦自己想念赤颜的冲动,对他身上的气息上瘾。她一把从后面抱住赤颜,真实的体温,发热喘息,让人着迷。他身上熟悉舒服的专属气味。

    赤颜不知该如何回应,干脆就僵在那里,毫无反应。暗女慢慢放下双手,与赤颜并列而站。她顺着赤颜的视线找过去,远处一块裸露的土地不同于旁边的白雪覆盖,格外丑陋。

    “我没有表情,在遇到你之前。”暗女轻声说。“刚到白山峡时见你,我发觉自己笑了很多次,开始担心。”

    赤颜慢慢转过头看着暗女。

    “当然,有过让我情绪不稳的时候,就是幻怜囚禁我时,还有我一起的,玩伴。我被她们激怒,被困在鱼族那个暗无天日的高塔里生活,折磨。仅仅是因为我身上的异能,还有那鬼地方,那种阴沟里的老鼠肉,让我生气!因为一块老鼠肉,我情绪爆发,杀光了所有人。”暗女停顿说,“我们早就不是小孩了,在这个时代保持童真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为了生存,我必须多疑,凶残,冷漠,高傲,扮出一副让人敬畏的可怜相。你跟我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你相信雪盖在土上是常态,而我只会看到土,不管雪多么白。”暗女说完露出苦涩的笑容,是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赤颜。

    “是读心术吧?”赤颜说。

    “没有这种术法。”暗女停顿了下来。

    天又开始飘雪。

    “雪盖着土,只存在于白山峡,在别处,土地裸露才是常态。”赤颜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我都不知道我在跟你说什么,陪我看雪吧。”

    两人站在廊下,雪不停的下。赤颜默默地牵起暗女的手,接受了这种牵扯利益的情感,没什么不好,也不能否认这样的感情不对。原来,人情中有利益,利益中有人情。

    石桑出现在蓝眼房间里,她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惊讶,嘴里还在咀嚼,瞪大眼睛挨个打量。“什么事?”石桑说,“我都没吃完呢。”她擦擦嘴,嘴里的食物总算吃完了。

    从前,蓝眼就说过,看着石桑吃饭,自己就会饿,她吃得很香,吃什么都像山珍海味。蓝眼的肚子咕咕叫,石桑从怀里掏出一块肉,试探着向前递给蓝眼。

    蓝眼抬头有点儿滑稽的盯着石桑看,石桑点点头示意可以吃。

    祁阳当然注意到氛围的变化了,复杂微妙的变化后,他并不想开口了。他压根不相信,石桑会做出伤害蓝眼的事,真假对比,需要时间去论证罢了。

    “我们之前见过吧?”枭衣先开口。

    “当然见过。”石桑答。

    “在我杀玲珑前,你是不是跟我说过话?”

    “是的。”

    “果然是你!”枭衣吼着,室内的蜡烛跟着摇动。

    祁阳举起双手示意枭衣看看周围说,“分散注意力,冷静下来。”

    枭衣打量四周,注意到自己差点儿失控。逐渐冷静下来。“你们问吧,我不会让巫族背上不清不楚的名声!”枭衣说完,站在一个离大家最远的角落里看着。

    祁阳注意到手里的玉石在枭衣发火的时候,亮了一会儿。难道这玉石能安抚枭衣?

    石桑望着枭衣,一时觉得这孩子很有意思。“你还是巫族?”

    “你该说点儿什么吧?”司药问。

    “说什么?我都没听到问题!”石桑看着蓝眼接着说,“这块肉浸了肉汁,很入味。”

    “石桑!”司药叫了一声,“涉及到巫族的事,最好搞清楚,有误会就很难办了。马上,明天要去废都了。”司药暗示着。

    “我是见过这孩子!”石桑说,“我只是想问问巫族的情况,论证一下是否跟我听说的一样,好奇嘛!没想到她情绪那么容易激动。”石桑指着枭衣说,“差点儿发狂。”

    祁阳拿起那块玉石问:“这个呢?”

    “我们要在一个孩子面前暴露人族内部不和吗?”石桑问,在场几人没有说话,这是默契。

    谁也不想在外族人面前暴露弱点,祁阳走近枭衣,露出尽可能和善的笑容。“你先回去休息,我们需要问清楚,如果真是石桑,我们不会姑息。但说到底,人确实是你杀的。”祁阳示意枭衣冷静,不要打断自己,“我有方法能让你很好的掌控这种力量。你先去休息,明天还要往废都赶呢。”

    祁阳的话安抚稳重,条理清晰,有震慑安抚作用。枭衣也并不傻。她清楚大人们那种哄人的伎俩。“每次我父亲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时,也是你这个口吻跟我说话。”枭衣说。

    “你父亲是个好人,他是个英雄,我尊敬他。”祁阳真诚恳切的态度让人动容。

    枭衣充满感激地看着祁阳,从没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顺从的点头离开了。

    石桑看着枭衣消失后,才逐渐放肆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蓝眼床边的榻下,眼神狡诈。她看着祁阳,相信祁阳已经明白一切。两人互相讨厌,最重要的原因是,太像,一样狡诈,狡诈的天性让他们总能互相原谅、理解。

    “笑什么!”司药不耐烦的问,他最讨厌被当作傻子愚弄。

    “我就是没搞明白一点,为什么是玲珑?”祁阳看着石桑问,“你发现了什么?是激发枭衣黑暗能量的钥匙吗?”

    石桑看了祁阳一眼,又盯着他手里的石头。

    “明白了!”祁阳点头说。“王上,玲珑身上有玉石吗?”

    蓝眼那块肉总算吃完了,他低头想着,摇摇头回答,“没有玉石。”

    祁阳点头。“我可能需要去看看玲珑的尸体,她身边的仕女呢?”

    石桑皱眉:“在外面吧。”

    大家心知肚明,自从玲珑成为了蓝眼的未婚妻,石桑早就把所有仕女全部撤至外围,防止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女人的嫉妒心,防备心,这种时刻让人发笑。

    “走吧!”祁阳拽着司药。

    “慢点儿,慢点儿~”司药被祁阳拽着,差点摔倒。这是对刚刚行为的反击。

    两人到停尸房,查看玲珑的尸体,已经被拼接完成了,大致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司药拍拍身上的衣服,“你是故意的!”

    祁阳盯着玲珑的身体,从头上一直到手上,无名指有一枚戒指,他用一块白布隔着,从玲珑指头上摘下来。他仔细打量着,递给司药。“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司药接过来打量,闻了闻。“一股异香!”

    “看来石桑试出了玉石第二个效用。”祁阳双眼发光,“激活枭衣的玉石,跟玲珑这块是同一块,都成为了枭衣攻击的对象。而这块玉石又放在蓝眼枕头底下,治疗了蓝眼。也就是说,杀人生祭后,玉石的疗效会从毁灭变为治愈!”祁阳深吸一口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

    “可是为什么是玲珑?”司药反问。

    祁阳回望司药,瞬间两人都明白了。测试玉石效用这件事,对人族有利,如果有反噬,那么这个人一定要是石桑讨厌的,非玲珑不可。两个男人并不欣赏这种事,好在玲珑平常也实在太磨人,消耗蓝眼大部分时间,早就惹得内臣不安。

    “算是一石二鸟吧。”司药自顾自地点头说。

    玲珑的仕女进来,被眼前的尸体吓得不停发抖。祁阳带着仕女出去问。

    “玲珑手上这块玉石哪儿来的?”祁阳问发抖的仕女。

    “打我们跟着她时,她就一直戴着。”仕女轻声回答。

    “她有什么家人吗?”

    “从没见过。”

    “她没提起吗?”

    “平常话很少,也不爱搭理人,很少说家里的事。”

    仕女说完,祁阳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靠得住吗?”司药怀疑的说。

    祁阳摇摇头,“不知道。”祁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但我有一个疑问,当年被兽人族搬走的玉石,现在的枭衣,我手里的玉石,还有器械库......白山峡的矿产挖凿,是谁在指挥?”祁阳话锋一转问司药。

    “这我不清楚,你得去问石桑。”司药被祁阳这种惊惧口吻吓到了。“上次提到过,是源京吧。你再去确定一下。”

    祁阳脸色苍白,怒气猛地涌上来,因为怒气而呼吸急促。“原来是这个,兽人族打的是这个主意!”

    祁阳发疯似的朝门口跑去,玉石,新丘野的人早已知晓玉石的效用。司药回头打量着玲珑的尸体,叫来门口值守的士兵问:“这尸体是谁拼起来的?”

    “暗女。”士兵回答。

    暗女这个年纪的女孩,并不会对杀人和嗜血感到麻木。以往光鲜亮丽的生活,无忧无虑。现在像是从光明中猛地把她拽入黑暗,眼睛会一时无法适应,心还是会不安吧。司药心下想着,是时候跟暗女好好聊一聊了,毕竟蓝眼也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