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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见

    林忠听完李氏的话,低着首思考,李氏不依了,泪水立刻就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下来:“林忠,还想什么啊你,再不去求皇上,估计白绫都要到了,姻儿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啊,你忍心见她去死吗?姻儿去了,我也不想活了”

    林忠搂着爱妻叹息,安慰了一番,便匆匆入宫去了。

    林家子嗣少,林忠又只有李氏一位妻子,膝下只有林远毅和林玉姻两个孩子,林玉姻小时候走丢过,林家对林玉姻更是百般宠爱,到底是不愿放过这一线希望。

    御书房。

    龙涎香袅袅,林忠已候了好一会了,心中也是一上一下的。那事要大也不大,也就是妃子争宠的手段罢了,要小也不小,万一那是毒药,那大周就改朝换代了。

    这些,全凭座上之人一句话。

    林忠正想着要不要再开口时,那人终于开口:“朕近来听闻闽州发了大水,朝中竟无人请旨前往,林尚书觉得朕该派谁去?”声线如珠击玉,清澈中又透着几分威严。

    林忠抽了抽嘴角,硬生生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闽州若只是水灾,怎么可能会没人前往,棘手的是那大堤。发了水灾格外的难修,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有时间,或许要一年半载也说不定,一年半载再回来,朝中早变了模样,谁愿意轻易去?

    林忠想到爱妻的金豆子,还有爱女的一线生机,咬咬牙:“臣近来无甚要事,倒想去闽州走一遭”

    周骁愉悦的搁下笔,哼,还治不了你这老匹夫。林忠此人能力卓越,缺点就是妻奴,平时让他出京办事,就像要了他命似的。舍不得夫人,又出了名的护短。他这次愿意去闽州,这林玉姻还算有那么点用,留她一命,丢去浣衣局也无妨。

    “既然如此,明早就动身,如何?”是询问,亦是不容抗拒的语气。

    林忠简直气到准备浑身发抖,明天一早!!怎么够他与夫人道别!但是,为了爱女,还是得忍着,强撑着快绷不住的笑脸:“皇上,那小女……”

    皇帝淡淡道:“便送去浣衣局吧。”

    林忠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恢复往日的模样,小眼睛尖尖的发现桌上摆的奏折有点乱,颤着他的小山羊胡子道:“皇上,您乃大周的天子,这些奏折怎可摆得如此乱呢?有失体统,有失……”

    周骁一时太阳穴突突跳,这该死的老匹夫,若不是他还有点头脑,他直接让他告老还乡去!烦死个人了,不过想到他去闽州没个一年半载也回不来,心中烦躁才少那么一点点:“盛安,将桌上的奏折收拾好,摆驾金椒殿。”

    林忠差点咬断自个的舌头,我靠,这该死的完美主义,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啊,乖女儿啊,你就自己自求多福吧,老爹不是故意的!

    盛安哎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桌上的奏折,跟在皇帝身后。

    经过林忠身旁时,鼻孔朝天的哼了一声,作为皇帝身边最大的狗腿子,皇帝不喜欢谁,他自然也跟着不喜欢谁,盛安尖细的声音说道:“林大人,回吧”

    林忠堆起假笑,不看他:“恭送吾皇。”

    直至明黄色一角消失,林忠默默的在心中为爱女点起一排蜡烛,然后赶紧回府跟夫人报喜,再温存一番,就该去闽州了。

    皇帝存了火气来了金椒殿,门口一个守门的宫人都没有。盛安瞅瞅皇帝那臭烘烘的脸,提气就想喊一嗓子。皇帝抬抬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盛安听话的垂下头,跟在皇帝无声进金椒殿。

    他倒要看看林玉姻那个女人又要搞什么花样,乱七八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周骁皱着眉,盛安不安地咽了咽,推开了大门。

    里面的宫女小太监们翻箱倒柜,砸着撬着一些南珠子,金玉,软榻上林玉姻兴冲冲的捏着葡萄指挥着,鼓鼓的小香腮,含糊不清道:“冬儿,那个夜明珠要拿走啊”

    周骁气笑了,这林家还真的是出息,老的对他指手画脚,啰哩巴嗦,小的就将他后宫搞得鸡犬不宁现在还要拆他的宫殿!好得很呐!

    里面的人瞬间静止了般,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人,不知是谁先跪下,大片人呼啦啦的跪下去高喊:“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声音几乎要把金椒殿的屋顶给喊飞了。

    林玉姻被这场面震得被葡萄籽呛着,拼命的咳了个要死要活,小脸咳通红才咳出那葡萄籽。

    冬儿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关注着快咳死的林玉姻,又注意着皇帝。心中哀嚎,皇上一年来金椒殿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想来她们也要走了,想着拿些东西也无妨,这大部分都是林家送来的,但是被看见,到底是不好。

    周骁嫌弃的目光落在那咳的半死的女人身上,小脸通红,表情生动,但那快死的模样取悦到了他,心情诡异的,好了那么一丢丢。

    林玉姻一头扎在人多的地方,麻溜地跪到地上,女配应该远离男主!

    那怪异模样惹得盛安忍不住发笑,周骁则黑了脸,那个女人是规矩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冬儿心被林玉姻那一跪差点没吓死,作为贵妃,是不用下跪的,屈膝即可,感受到皇帝的威压,冬儿颤音解释:“皇,皇上,娘娘伤脑袋,已经失去记忆了”

    皇帝垂下眼帘,那人一身华贵的宫服小小的一团,跪在一堆宫人中间,像是学着别人模样行礼。

    回想他伤她的时候,她的脑袋好像真的撞到了柱子。

    那视线像如芒在背,林玉姻忍不住抬起头,对上那视线,男人金冠束发,锋利的眉斜飞入鬓,幽深如寒潭的眸子,深不可测,积石如玉的挺鼻,漂亮的薄唇抿着,不知喜怒,面似白玉,一身五爪金龙袍,身形修长挺拔,脚蹬六龙相戏靴,尊贵威严之气浑然天成,不怒自威,生来就是掌人生死的姿态。

    周骁睨着地上跪着打量他的人,现在他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还那么大的胆子敢打量他,不由得寒一眼她。谁知她对上他的视线竟似那炸了毛的猫般瞪了回来。

    皇帝微微一愣。

    这还真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人反瞪回来,那小模样竟还有几分恶狠狠的味道。

    盛安见贵妃竟敢瞪皇上,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只想要个坑把他埋了,刚想开口叱一下她。皇帝就迈着步子来到林玉姻面前。

    林玉姻蹙着小眉头,不自然的往后挪了挪,周骁挑眉,当真是一点不记得了,以前她都是恨不得贴在他身边的,现在都会躲了。

    林玉姻见大男主朝自己走了过来,有点怂,想垂下头不去看他,下巴就被人粗暴的抬起,大男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林玉姻有点生无可恋,她那便宜老爹不会是失败了吧。

    男主亲自来收她小命?

    掐死她还是打死她?

    能不能来个痛快?

    周骁看着林玉姻越皱越紧的小眉毛,似苦恼的思考,漂亮的眼睛转来转去,根本就没在注意他。

    想到她居然敢给他下那种药,手上的力道重了一点,他逼近她精致的小脸冷冷的开口:

    “林玉姻,你爹刚刚来求朕,求朕废了你的贵妃之位,他自愿去闽州治水,而且,以后你就是浣衣局里最低等的宫人。”

    说完他就放开了手,负手而立,等着她求饶。

    林玉姻乃林家唯一的姑娘,自小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比公主还娇贵着呢?若是知道自己要去做下等宫女还不得哭天抢地,求他饶了她。

    失忆的林玉姻也没那么讨厌,她求他,他可能就贬她做个美人什么的,不过他会丢她去最远的宫殿,让她离他远远的。

    周骁正在想宫里那个宫殿最远。

    却不知道林玉姻已经被换了个芯。

    她跪在地上松了口气,唇边忍不住溢出一抹笑来,妈呀,便宜老爹居然成功了,小命保住了!她就要离开这里,就要摆脱女配炮灰的命运,美好的日子就在前方,好激动!

    不过她也没得意忘形,小小的应了声:“哦”算是回了他的话。

    周骁以为他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玉姻,她居然,不求饶?不仅不求饶,还在笑,看那小模样还挺开心的。

    诡异气氛弥漫,空气一瞬有点安静,所有人都关注着林玉姻,想看她求饶,她不求饶太不正常了。

    林玉姻感受到这奇奇怪怪的气氛,对上大男主的视线,眨了眨眼睛,想起了这里是个挨千刀的封建社会,诚恳地对大男主拜了拜,脆生生地喊着:“谢皇上开恩!”

    惹得周骁一甩衣袖,大步离开,林玉姻生怕大男主怪她不礼貌,诚诚恳恳的又喊:“恭送皇上!”

    林玉姻:看吧,我礼仪可是很全的,你可别乱罚我!

    林玉姻喊完宫人们也跟着喊:“恭送皇上”周骁太阳穴又突突地跳,瞥了一眼地上的小金银,薄唇微启:“盛安,传朕旨意,林贵妃贬为浣衣局最低等宫女,且不能带走金椒殿的任何钱财,现在立刻就将她送走,碍眼”

    林玉姻愣愣地看着周骁的背影,听着他恶劣的吩咐,气哭了:“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

    冬儿看着疯言疯语的林玉姻也顾不得尊卑有别,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飙出什么掉脑袋的话来,林玉姻眼泪汪汪地瞪着那明黄色的背影,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盛安很快带来了两个膘肥体壮的嬷嬷,两个嬷嬷都一脸凶神恶煞:“走吧,林姑娘!”

    林玉姻认命地说:“二位嬷嬷可容我进去换身衣裳?”

    两个嬷嬷相视一眼,盛安则想到刚才皇帝好起来的心情,看着林玉姻道:“那还请林姑娘快些,莫令我们难做喽。”

    林玉姻也不管那些称呼从娘娘变成林姑娘,从奴才变成我们。麻溜的进去摘下首饰,换了素净的衣裙。

    周骁则心情愉悦地回到御书房继续批奏折。

    盛安回到皇帝身边,皇帝头也不抬的问:“办好了?”

    盛安见皇帝问起这些细事,留了个心眼,便回道:“办好了,贵妃娘娘哭得很是伤心呢”

    皇帝想起那女人可恶的笑容,冷冷的哼了一声,继续批着奏折,却是开了口:“让后宫里的女人安分些,手别伸那么长。”

    林贵妃身份自小尊贵,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如今做了宫女,怕是不少人想踩上一脚吧,皇帝这是要护着的意思?盛安实在是不明白皇帝在想什么。只是不等他回答,皇帝又开口:“罢了,由她自生自灭吧。”

    盛安见此,那里敢真让人自生自灭,不闻不问,万一人没了,皇帝又突然想起来怎么办?再怎么说林玉姻也是后宫一枝花,还是最明媚的那枝,那脸蛋,那身段,除了栖梧宫哪位,怕是无人能与之相媲美。还有个大官老爹在皇上面前晃来晃去。

    盛安思考了一番,还是得找人看着些才是。

    天色渐晚,周骁批完了奏折,盛安轻声询问:“皇上今晚歇那里?”周骁闭了闭眼睛,露出一丝疲惫:“乾清宫。”

    盛安哎了一声,安排了两路人,一路去乾清宫,一路去浣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