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曲终人散，幻梦一场
一首《铁血丹心》，唱尽八九十年代港乐的花红香浓、意气风发。
为今晚以港乐为主题的演唱会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无数听众心潮澎湃，现场气氛浓烈到了极致。
“繁华落尽，曲终人散。”
台上，陈惠仙以天后气度，优雅地环顾四方。
她坦然接受着观众的热情，眼中却尽是感伤，仿佛在追悼那寂灭的辉煌。
有港乐的，似乎也有她自己的。
而张驰作为过来人也很清楚，之后的港乐很努力去紧追潮流，也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新歌王新歌后，但他们比起八九十年代的这些老人们所创造出的奇迹，还是差远了。
感觉是少了什么，不会像《铁血丹心》一样，成就永恒的经典。
别说40年，就是百年之后还是会不断翻红，后世有人偶然听到，一样的浑身鸡皮疙瘩。
“之前我可能对你有误会，这回一并还了，徒弟还是徒弟，但缘分却如这繁花。”
陈惠仙的话没说完，卡在一半。
花繁叶茂固然好看，曲终人散幻梦一场。
花开时谢，兴兴亡亡，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忙。
陈惠仙这是警告自己的意思，莫太执着于名利。
纵观她的成名史，其超然的行径符合她说这话的气度。
这是一位思想觉悟非常高的前辈，张驰自叹弗如。
他原本没想这么多，抢口饭吃而已。
老板来了一段热泪盈眶的表演，具体说什么，张驰已经听不见了。
他有些胸闷，有气的亏损，但更多的是心累。
做什么都要再三思考，而想多了又会招人厌，就比如陈惠仙。
我太难了。
老板邀请两人到雅间暂避那些热情的听众，但却被陈惠仙拒绝了。
她能看穿张驰，一样能看穿老板。
“不用了，你可以跟我徒弟谈。”
陈惠仙看了一眼张驰：
“东西都是你的，但大春得借我一天，逛一逛京城，后天就走。”
张驰点头：“应该的，我安排。”
“不用你安排，把人给我就行。”
张驰苦笑，招来大春，吩咐他好好接待，然后把剩下的1600多块全给了他。
门票交通和一般吃喝是够了。
李惠仙说一起回去，一行五人就只剩下张驰和刘茜菲。
张驰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分来的，八首歌过去，现在已经十点二十分，该送刘茜菲回去了。
可老板硬是要拉着张驰去里头谈，后者拒绝了。
因为胸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头很晕，似乎真的因为一首歌，唱伤了。
一路昏昏沉沉，送刘茜菲回到家之后，张驰站都站不稳了。
刘茜菲最后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
最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马路上，跌跌撞撞。
没有目的地，没有坐标，也没有希望。
他倒了下去。
脑海中诸多念头闪过。
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
比如把《暗香》还给山宝老师；
帮周董凑十首歌出一张专辑，让他先在东番打出名声；
答应成坤的《月半弯》；
争取让刘美莉复出的事也还没着落；
让刘茜菲这一世摆脱张扬的纠缠；
跟偶像勃哥一起齐头并进；
帮大哥把呛世传媒做大做强；
等等等等，好多好多的事。
但是好累，让我休息一会……
当张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而时间，已过了三天。
大春正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只说了两个字：
“暗香。”
张驰沉默。
如果给自己这三天时间，一切都可以挽回，他其实都决定唱完《铁血丹心》就马上去找山宝，把这事彻底抹去。
可说什么都晚了，三天，足够发生足够多的事。
“洛哥说了，两个选择，一，你继续留在这，他可以养你。二，去非洲，你自己选。”
“我最后悔的事，是把1600全给了你。”
张驰拔了管子，晃晃悠悠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大春平静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你发现不了我，而洛哥可以吗？因为他有系统，全知全能；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留下这么多影视歌不去抄吗？就是等像你这样的傻子自己跳进来。”
张驰无话可说。
身无分文，孑然一身。
他没有去投靠大哥，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会连累别人的。
也不去见刘茜菲。
他只想自己一个人。
是谁出卖自己的，再去琢磨已经没有意义。
成坤，游剑鸣，李大维，刘美莉母女，五人之一。
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再见了，东煌。
一年之后。
东番。
张驰成功在一处海边小镇安顿了下来，成了一个拾荒者。
代价是他自己把脸给烧毁容了。
他也没去找周董。
张驰不比周董，后者只是疑似，而他是板上钉钉，七人组绝不会放过他，只能这样，
只能这样……
小镇的拾荒者不少，张驰融入了进去，有一顿，没一顿……
有一年，又一年……
十年后。
张驰在海边捡垃圾，腰已经弯成了熟虾。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旁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三十多岁，一进沙滩，就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态。
女的才二十五上下，青衣飘飘，凡尘不染，脖子上却挂着一条很是俗气的龙虾项链。
张驰都认识。
东番音乐皇帝，周董；东煌至尊影后，刘茜菲。
“夏洛…死了。”
夕阳西下，巨大的火球被海平线分割成了两半，一半还在绽放最后的光华，一半已经落幕。
三人都没有说话。
一道佝偻，两道挺拔，三只身影就像灯塔一样，牢牢地钉在沙滩上。
几乎平行于地平线的余晖，将三人的身影拉长，再拉长，无限地拉长……
而时间也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化为永恒……
完。
……
为今晚以港乐为主题的演唱会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无数听众心潮澎湃，现场气氛浓烈到了极致。
“繁华落尽，曲终人散。”
台上，陈惠仙以天后气度，优雅地环顾四方。
她坦然接受着观众的热情，眼中却尽是感伤，仿佛在追悼那寂灭的辉煌。
有港乐的，似乎也有她自己的。
而张驰作为过来人也很清楚，之后的港乐很努力去紧追潮流，也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的新歌王新歌后，但他们比起八九十年代的这些老人们所创造出的奇迹，还是差远了。
感觉是少了什么，不会像《铁血丹心》一样，成就永恒的经典。
别说40年，就是百年之后还是会不断翻红，后世有人偶然听到，一样的浑身鸡皮疙瘩。
“之前我可能对你有误会，这回一并还了，徒弟还是徒弟，但缘分却如这繁花。”
陈惠仙的话没说完，卡在一半。
花繁叶茂固然好看，曲终人散幻梦一场。
花开时谢，兴兴亡亡，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忙。
陈惠仙这是警告自己的意思，莫太执着于名利。
纵观她的成名史，其超然的行径符合她说这话的气度。
这是一位思想觉悟非常高的前辈，张驰自叹弗如。
他原本没想这么多，抢口饭吃而已。
老板来了一段热泪盈眶的表演，具体说什么，张驰已经听不见了。
他有些胸闷，有气的亏损，但更多的是心累。
做什么都要再三思考，而想多了又会招人厌，就比如陈惠仙。
我太难了。
老板邀请两人到雅间暂避那些热情的听众，但却被陈惠仙拒绝了。
她能看穿张驰，一样能看穿老板。
“不用了，你可以跟我徒弟谈。”
陈惠仙看了一眼张驰：
“东西都是你的，但大春得借我一天，逛一逛京城，后天就走。”
张驰点头：“应该的，我安排。”
“不用你安排，把人给我就行。”
张驰苦笑，招来大春，吩咐他好好接待，然后把剩下的1600多块全给了他。
门票交通和一般吃喝是够了。
李惠仙说一起回去，一行五人就只剩下张驰和刘茜菲。
张驰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四十分来的，八首歌过去，现在已经十点二十分，该送刘茜菲回去了。
可老板硬是要拉着张驰去里头谈，后者拒绝了。
因为胸闷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头很晕，似乎真的因为一首歌，唱伤了。
一路昏昏沉沉，送刘茜菲回到家之后，张驰站都站不稳了。
刘茜菲最后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
最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马路上，跌跌撞撞。
没有目的地，没有坐标，也没有希望。
他倒了下去。
脑海中诸多念头闪过。
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
比如把《暗香》还给山宝老师；
帮周董凑十首歌出一张专辑，让他先在东番打出名声；
答应成坤的《月半弯》；
争取让刘美莉复出的事也还没着落；
让刘茜菲这一世摆脱张扬的纠缠；
跟偶像勃哥一起齐头并进；
帮大哥把呛世传媒做大做强；
等等等等，好多好多的事。
但是好累，让我休息一会……
当张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而时间，已过了三天。
大春正一脸冷笑地看着自己，只说了两个字：
“暗香。”
张驰沉默。
如果给自己这三天时间，一切都可以挽回，他其实都决定唱完《铁血丹心》就马上去找山宝，把这事彻底抹去。
可说什么都晚了，三天，足够发生足够多的事。
“洛哥说了，两个选择，一，你继续留在这，他可以养你。二，去非洲，你自己选。”
“我最后悔的事，是把1600全给了你。”
张驰拔了管子，晃晃悠悠离开了病房。
身后传来大春平静的声音：
“知道为什么你发现不了我，而洛哥可以吗？因为他有系统，全知全能；知道为什么我们会留下这么多影视歌不去抄吗？就是等像你这样的傻子自己跳进来。”
张驰无话可说。
身无分文，孑然一身。
他没有去投靠大哥，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会连累别人的。
也不去见刘茜菲。
他只想自己一个人。
是谁出卖自己的，再去琢磨已经没有意义。
成坤，游剑鸣，李大维，刘美莉母女，五人之一。
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再见了，东煌。
一年之后。
东番。
张驰成功在一处海边小镇安顿了下来，成了一个拾荒者。
代价是他自己把脸给烧毁容了。
他也没去找周董。
张驰不比周董，后者只是疑似，而他是板上钉钉，七人组绝不会放过他，只能这样，
只能这样……
小镇的拾荒者不少，张驰融入了进去，有一顿，没一顿……
有一年，又一年……
十年后。
张驰在海边捡垃圾，腰已经弯成了熟虾。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旁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三十多岁，一进沙滩，就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神态。
女的才二十五上下，青衣飘飘，凡尘不染，脖子上却挂着一条很是俗气的龙虾项链。
张驰都认识。
东番音乐皇帝，周董；东煌至尊影后，刘茜菲。
“夏洛…死了。”
夕阳西下，巨大的火球被海平线分割成了两半，一半还在绽放最后的光华，一半已经落幕。
三人都没有说话。
一道佝偻，两道挺拔，三只身影就像灯塔一样，牢牢地钉在沙滩上。
几乎平行于地平线的余晖，将三人的身影拉长，再拉长，无限地拉长……
而时间也在这一刻彻底定格……
化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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