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闯杀手
一天夜里，玫玫半夜醒来忽然觉得有些冷意。小孩子的睡眠就这样，白日里睡够了，晚上就会醒上一段时间。她呆呆地望着床顶发呆，等着周公的下次邀约。冷白的月光透过窗纸模糊散乱地照了进来，四周只有余妈妈均匀的呼吸声像海浪般一下一下地响起。
好安静啊，玫玫想。她放空自己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却又瞬间睁开。真奇怪，今天怎么什么睡意都没有，往日这般不是一下子就能睡着吗？正疑惑的时候，几只黑影从窗边一晃而过！
玫玫心脏骤停，正胡乱思考那是人是鬼的时候。有一个黑影从腰间拔出一柄大刀来。大刀长长的影子，直直地冲向自己的床，玫玫慌了神，不知道该不该叫喊，最终还是紧闭了嘴，心里拼命想着他们能快些离去不要进房间，不要发现自己和余妈妈。
但事与愿违，提刀的那人轻轻推开了房门，玫玫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心却猛地揪起，祈祷他们千万不要杀人灭口。
“大哥，这里怎么有个孩子？难道这就是这将军府的小姐？”一人惊异道。
另外一个没有回答，一掌敲晕了刚刚醒过来的余妈妈。玫玫听到余妈妈半个字都没叫出口就不知死活地倒回了床上，一瞬间魂不守舍、心跳如鼓。
“不直接杀了吗？”
“没必要见血，容易被别的巡夜的婆子发现。况且，又不是我们与将军府为敌，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多的麻烦的，不做。”
领头的又看看床上的婴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小的倒是可以带上，虽然她不可能是江家的小姐，但做个交差的替死鬼不是很好吗。那人只要将军府的孩子，将军的孩子可不是这次说杀就能杀的，但这不也是个将军府上的孩子吗？”
“她若是哭闹呢？”
“你现在掐死不就得了，反正要的不过是具尸体，活着本就没什么必要。”那人无所谓道。
玫玫心提到嗓子眼儿，眼泪都要吓出来了。
“算了吧，”对面的人扇扇鼻子，“现在就死了，交差的时候估计都臭了，我可不想带着那样的东西。”他是不在乎动这一下手指，可他怕身上沾了味道，春娇坊的姑娘就不往他身上扑了。
“她若是喊叫，我再捂死就是了，快得很。”
一群杀人疯子，玫玫心里又怕又恨，手指攥成拳头。被人粗暴地抱起时，她的颈椎差点儿要折断了也不敢吭声。听样子他们今天是要谋害将军府的孩子，谋害不成，她就是这群恶鬼领赏钱交差的替代品；即使谋害成了自己不会拿去交差，但也不会被送回原地，估计也是往塘子里随手一扔了事，免得麻烦。
怎么办，不能叫不能跑，难道在这里等死吗？玫玫简直要急哭了。
一行黑衣人从玫玫所住的偏院出发，一路上打晕了巡夜的侍卫，然后扔进一旁的树丛里。一路顺利地潜伏到了主院附近。玫玫听到偶尔还有一两声脊骨碎裂的声音，身子不禁微微发抖，她知道有几个人估计已经是活不成了。
主院守卫更加森严，玫玫被转移到队伍最后面一个人的手里，让他在外面警戒接应，其他几个人从墙角的阴影里溜了进去。
“到这种时候又不带上我，不就是拿钱的时候不想和我分吗！”最后一个杀手等人走后才恨恨说道，“老大啊老大，你可真是不公啊。”
“若是你们都死在里面就好了，”那人残忍的诅咒着，“最好死得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到时候我就带上这个一个人去领赏钱。”他把玫玫往自己胳膊下一夹，并不留在原地戒备直接离去了。
杀手找到一处小厨房，把玫玫往灶台子上一扔，转身去橱柜里找有没有留下的吃食。橱柜里留了几样白日里主人们没吃完的酥酪点心，甚至还有一碗炖好的燕窝。
“老不死的，能活多久还吃这些，真是浪费。”杀手一边咒骂一边直接端碗囫囵喝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有脚步传来，一点微黄的灯光越走越近。杀手动作一顿，轻手轻脚放下手中的东西，闪身躲在了门后面。
玫玫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祈祷是个身强力壮的巡夜人，最好能与这杀手搏斗一二闹出些动静来。
“好像有老鼠？”推门而入的厨娘皱着眉头疑惑道。玫玫不死心地向她身后看去，是空空如也的黑暗。
快走！玫玫捕捉到了门后面杀手脸上一闪而过的残忍，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那是什么！怎么会有个孩子在这儿？”厨娘吓了一跳，继而惊讶地看向灶台，往啊啊喊叫的玫玫这边走来，而后背完全暴露向门后的人。她将手中的烛台放在灶台旁边，伸手刚想抱起玫玫。在玫玫惊恐的目光下，一记刀柄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后脖颈。
一声闷响，厨娘轻哼了一声，眼里还带着惊吓与疑惑就缓缓晕倒在了地上。杀手阴狠地看向玫玫，“小东西，你醒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本来可以睡着去见阎王，如今要活着去见了。”
话毕，直接拉起襁褓的一角蒙上了婴儿的口鼻，感受到闷闷地哭嚎和小小地挣扎都慢慢地变轻，很快便化为一片沉寂。拿开襁褓探探鼻子，婴儿已经没有气息，手脚无力地耷拉在那里，手指也不再蜷缩在一起。
杀手转头看看倒在地上的厨娘身段丰满，姿色也还不错，眯眼一笑，拖着她离开了小小的厨房，准备去外头快活快活。
厨房安静了一会儿，静悄悄的，只有被人遗忘的烛火爆了个花儿。灶台上的婴儿突然“死而复生”开始挣扎起来，艰难地爬出了散乱的襁褓。玫玫一边喘气，一边爬向烛台将它往灶台靠着柴火堆的那边推去。时间不多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玫玫摇摇晃晃地爬到灶台边缘，找准引火用的松针堆在哪里后，将烛台轻轻推下。
豆大的火苗遇上干燥易燃的松针瞬间烧起一尺多高的火焰。装松针的篮子是竹子编的，于是篮子也烧了起来；篮子旁边就是几堆码好的干柴，没一会儿干柴也烧了起来；甚至于说，整个房子都是木头建的，肆无忌惮的火舌从屋角燃起，顺着墙面一路延伸到了桌椅板凳，门窗橱柜。
早在看到篮子的火点着了木头时，玫玫就赶紧爬到了灶台的另一边离火远远的，避免烧到自己，深呼吸几下，攒着力气准备有人来了就哭着求救。她看到外面有个熟悉的黑影从旁边的黑暗里跑出来看了几眼厨房，似乎是断定今夜的刺杀必定要失败了，马上转身仓皇地逃走了。
火大起来只是几分钟的事，在黑夜里的光亮比任何时候都要摄人心魄，马上就有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奔走着喊救火。江平迅速穿戴好衣服，出门想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眼尖地发现儿子江澄的院落方向，有一闪而过的黑影掠过。江平面色一沉。
好安静啊，玫玫想。她放空自己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却又瞬间睁开。真奇怪，今天怎么什么睡意都没有，往日这般不是一下子就能睡着吗？正疑惑的时候，几只黑影从窗边一晃而过！
玫玫心脏骤停，正胡乱思考那是人是鬼的时候。有一个黑影从腰间拔出一柄大刀来。大刀长长的影子，直直地冲向自己的床，玫玫慌了神，不知道该不该叫喊，最终还是紧闭了嘴，心里拼命想着他们能快些离去不要进房间，不要发现自己和余妈妈。
但事与愿违，提刀的那人轻轻推开了房门，玫玫赶紧闭上眼睛装睡，心却猛地揪起，祈祷他们千万不要杀人灭口。
“大哥，这里怎么有个孩子？难道这就是这将军府的小姐？”一人惊异道。
另外一个没有回答，一掌敲晕了刚刚醒过来的余妈妈。玫玫听到余妈妈半个字都没叫出口就不知死活地倒回了床上，一瞬间魂不守舍、心跳如鼓。
“不直接杀了吗？”
“没必要见血，容易被别的巡夜的婆子发现。况且，又不是我们与将军府为敌，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多的麻烦的，不做。”
领头的又看看床上的婴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不过这个小的倒是可以带上，虽然她不可能是江家的小姐，但做个交差的替死鬼不是很好吗。那人只要将军府的孩子，将军的孩子可不是这次说杀就能杀的，但这不也是个将军府上的孩子吗？”
“她若是哭闹呢？”
“你现在掐死不就得了，反正要的不过是具尸体，活着本就没什么必要。”那人无所谓道。
玫玫心提到嗓子眼儿，眼泪都要吓出来了。
“算了吧，”对面的人扇扇鼻子，“现在就死了，交差的时候估计都臭了，我可不想带着那样的东西。”他是不在乎动这一下手指，可他怕身上沾了味道，春娇坊的姑娘就不往他身上扑了。
“她若是喊叫，我再捂死就是了，快得很。”
一群杀人疯子，玫玫心里又怕又恨，手指攥成拳头。被人粗暴地抱起时，她的颈椎差点儿要折断了也不敢吭声。听样子他们今天是要谋害将军府的孩子，谋害不成，她就是这群恶鬼领赏钱交差的替代品；即使谋害成了自己不会拿去交差，但也不会被送回原地，估计也是往塘子里随手一扔了事，免得麻烦。
怎么办，不能叫不能跑，难道在这里等死吗？玫玫简直要急哭了。
一行黑衣人从玫玫所住的偏院出发，一路上打晕了巡夜的侍卫，然后扔进一旁的树丛里。一路顺利地潜伏到了主院附近。玫玫听到偶尔还有一两声脊骨碎裂的声音，身子不禁微微发抖，她知道有几个人估计已经是活不成了。
主院守卫更加森严，玫玫被转移到队伍最后面一个人的手里，让他在外面警戒接应，其他几个人从墙角的阴影里溜了进去。
“到这种时候又不带上我，不就是拿钱的时候不想和我分吗！”最后一个杀手等人走后才恨恨说道，“老大啊老大，你可真是不公啊。”
“若是你们都死在里面就好了，”那人残忍的诅咒着，“最好死得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到时候我就带上这个一个人去领赏钱。”他把玫玫往自己胳膊下一夹，并不留在原地戒备直接离去了。
杀手找到一处小厨房，把玫玫往灶台子上一扔，转身去橱柜里找有没有留下的吃食。橱柜里留了几样白日里主人们没吃完的酥酪点心，甚至还有一碗炖好的燕窝。
“老不死的，能活多久还吃这些，真是浪费。”杀手一边咒骂一边直接端碗囫囵喝起来。
吃到一半的时候，不远处有脚步传来，一点微黄的灯光越走越近。杀手动作一顿，轻手轻脚放下手中的东西，闪身躲在了门后面。
玫玫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祈祷是个身强力壮的巡夜人，最好能与这杀手搏斗一二闹出些动静来。
“好像有老鼠？”推门而入的厨娘皱着眉头疑惑道。玫玫不死心地向她身后看去，是空空如也的黑暗。
快走！玫玫捕捉到了门后面杀手脸上一闪而过的残忍，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
“那是什么！怎么会有个孩子在这儿？”厨娘吓了一跳，继而惊讶地看向灶台，往啊啊喊叫的玫玫这边走来，而后背完全暴露向门后的人。她将手中的烛台放在灶台旁边，伸手刚想抱起玫玫。在玫玫惊恐的目光下，一记刀柄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后脖颈。
一声闷响，厨娘轻哼了一声，眼里还带着惊吓与疑惑就缓缓晕倒在了地上。杀手阴狠地看向玫玫，“小东西，你醒的可真不是时候啊，本来可以睡着去见阎王，如今要活着去见了。”
话毕，直接拉起襁褓的一角蒙上了婴儿的口鼻，感受到闷闷地哭嚎和小小地挣扎都慢慢地变轻，很快便化为一片沉寂。拿开襁褓探探鼻子，婴儿已经没有气息，手脚无力地耷拉在那里，手指也不再蜷缩在一起。
杀手转头看看倒在地上的厨娘身段丰满，姿色也还不错，眯眼一笑，拖着她离开了小小的厨房，准备去外头快活快活。
厨房安静了一会儿，静悄悄的，只有被人遗忘的烛火爆了个花儿。灶台上的婴儿突然“死而复生”开始挣扎起来，艰难地爬出了散乱的襁褓。玫玫一边喘气，一边爬向烛台将它往灶台靠着柴火堆的那边推去。时间不多了，这是唯一的机会了。玫玫摇摇晃晃地爬到灶台边缘，找准引火用的松针堆在哪里后，将烛台轻轻推下。
豆大的火苗遇上干燥易燃的松针瞬间烧起一尺多高的火焰。装松针的篮子是竹子编的，于是篮子也烧了起来；篮子旁边就是几堆码好的干柴，没一会儿干柴也烧了起来；甚至于说，整个房子都是木头建的，肆无忌惮的火舌从屋角燃起，顺着墙面一路延伸到了桌椅板凳，门窗橱柜。
早在看到篮子的火点着了木头时，玫玫就赶紧爬到了灶台的另一边离火远远的，避免烧到自己，深呼吸几下，攒着力气准备有人来了就哭着求救。她看到外面有个熟悉的黑影从旁边的黑暗里跑出来看了几眼厨房，似乎是断定今夜的刺杀必定要失败了，马上转身仓皇地逃走了。
火大起来只是几分钟的事，在黑夜里的光亮比任何时候都要摄人心魄，马上就有很多人从睡梦中惊醒，奔走着喊救火。江平迅速穿戴好衣服，出门想去查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眼尖地发现儿子江澄的院落方向，有一闪而过的黑影掠过。江平面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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