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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余清风

    徐崇道坐下身子,笑道:“从哪以后,我们在谷底又建了一个小石头屋,冠华开始一点一点的为我将体内的杂质祛除,随后教我修炼。

    而我也算争气,筑基、炼体都很顺利,到聚气境要靠自身感悟天地灵气时,才遇到了瓶颈。

    那时的我可以筑基也可以炼体,但聚气时灵气却总会消散,随着灵气一次次的消散在眼前,我开始时常感受不到灵气的存在,有时候一整天下来,我也难以捕捉到灵气的踪影。

    冠华也因为这件事头疼不已,她说在她的修炼路上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没有对策,急得她不停地在我眼前走来走去。

    最后,冠华跑去将那神秘女子与守谷人一同请了过来,告知原由之后那守谷人大笑着说是这几天他也在修炼的缘故。

    因为境界越高便越亲和灵气、而且也越需要更多的灵气,况且在这谷底之中本就灵气稀薄,所以当境界高深者在修炼时周围的灵气都会被吸纳一空,算不得什么瓶颈。

    冠华听到守谷人的话也是恍然大悟,她说在神庭中从来没有感知过灵气,真的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犹记得那时,那神秘女子敲了一下冠华的脑袋,对冠华说就算不修炼也要时刻感受灵气存在,不然等哪天落入了别人的陷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也是因为这句话,导致出谷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对周围灵气的感知异常敏感,还因此与旁人多次针锋相对。”

    说到这,徐崇道将碗拿起喝了一点酒,接着道:“我本以为会和冠华一起修行许久,可当我突破聚气到达破关境时,他们三人一致决定让我外出修行,一是为体悟世间百态,二是为找寻到自己所修之道。

    我犹记得临行前,冠华那依依不舍还有些担忧的眼神,守谷人说当我到达洞虚境时,便是我与冠华归谷同修之日。

    否则我若留在那里,恐怕这谷中酝酿许久的风云,会将所有人都给撕碎。

    那神秘女子也告诉了我一些话,她说大战将启,现在的你留在这里,除了成为敌人牵制我们的筹码之外,便只剩龟缩。

    这谷底是我们的囚笼,外人轻易踏不进,而我们也轻易出不得。

    可你不一样,你的境界太低,不应当承受我们这个级别的战斗所带来的苦痛。

    所以,在你还年轻时,多看看世界吧,若是某天像我们一样被迫自封于某处,也好有些安慰的话说给自己听。

    去外面吧,外面的世界会有比你弱的修行者,也会有比你更强的修行者,在他们当中找寻你的道,然后平安归来,迎娶你的冠华。

    若是你归来时我们已经不在,就向东而去。在你去时,微风会指引你找到我们的最后一处战场。

    虽然心情很沉重,但是看到冠华脸上浮现的红晕,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会尽早归来。

    我出谷后,在龙峰山脉下的兽人行者赏金处问到了恶人最多的地方。

    之后我便一路向着北冥而去,在哪里足足战斗了六十载,大大小小的恶人组织被我摧残无数。

    直到五一年的某一天,我在登上极乐互助会的大殿掀起战斗时,遇见了小星他们。”

    说着,徐崇道的眼睛看了一眼罗辰星,而罗辰星则仰头看天视而不见恍若未闻。

    徐崇道轻笑一声继续道:“小星他们在我之后同样盯上了这个新成立的组织,而缘分则使我们在同一天对它发起了讨伐。

    只可惜,最终也没能除掉那个组织,即便已经杀了近百位融道境极恶也无济于事。

    不久后,他们的会长到了,竟然是一位渡劫境九重。当时的我处在渡劫境七重,眼见事情不可为,我便想要挥袍卷起小星他们远遁而去。

    因此被那会长抓到机会狠狠的向我踹了一脚,没想到没有踹在我的身上,而是被我夹在胳膊的小星用屁股给接了下来。”

    说到这里徐崇道的眼睛带着笑意再次看了一眼罗辰星,只听见罗辰星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后说道:“我看老道你就是故意的,待我们都有空了我一定要和你较量一番。”

    闻言,徐崇道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自从那一战过后,那个组织的会长似乎开始坐镇在大殿之上,听说还有八位黑海来的大能相助,不知都是何修为。

    我听到消息后,当天晚上,便带着废了下半身的小星和其他人赶赴南方,七日后到达了这里,而之后的事情,大家便都知晓了。”

    徐崇道说完,掌柜点了点头道:“不错,后面的事情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

    说着,掌柜又起身走到了余清风身边,将手搭在余清风的肩膀上,俯身开口道:“清风啊,你来讲一讲怎么样?”

    余清风转头看了掌柜笑眯眯的脸庞一眼,开口道:“好,那我便来讲一讲我的故事。”

    闻言,掌柜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余清风的肩膀后回到座位上坐下。

    这时余清风缓缓开口讲述道:“我本是北冥南部地区一个村落里平凡人家的孩子,却因为生在北冥注定不会像寻常的平凡人家孩子一样可以过得快乐。

    村子的名字我早已忘记,只记得那时村里常年需要给一个门派进献珠宝财粮才能够得以苟喘存续,大部分人家都因为进献而吃不上一顿饱饭,而我家也在其中。

    再加上当时刚刚出生的我,导致我本来就营养不足的妈越来越消瘦,看得我爸着急。

    我小时候经常看见我父亲唉声叹气,尤其是看见我的时候,可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同样的感觉到世间苦难,想要自渡却无能为力的失落与悲观。

    到了我七岁时,因为那些修仙者的变本加厉,以至于我的家里实在无以为继,我父亲便和我商量让我独自出门去谋条生路。

    年纪还小的我自然是不愿意远离家庭的,可我父亲却对我哭了出来。

    他说现在那些门派已经把他们这些进献过的人盯死在了村子里,他和母亲早就已经走不了了。

    可孩子是生面孔,他们不会太过为难我的,说我走之后他和母亲还可以靠着每年剩下的那点粮食度过下半生,这样就足够了,不然的话母亲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我是知道母亲的状况的,再看到哭泣的父亲,我实在无法说出不字,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晚上,我父亲把我的衣服撕得更破了一点,又给我身上撒了些泥土,告诉我让我以乞丐的身份出村,他们不会为难不值一文的人。”

    说完余清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继续道:“之后,我便按照父亲的想法出了村子,真的没有人拦我。

    可第一次走出村子的我,又那里知道该往哪儿去,迷茫的四处张望、迷茫的四处游走。

    天亮又天黑,一天一夜之后,我走到了北冥与中州的边界,在那里我看见了前来讨伐的队伍。

    之后,我便蹲在一边望着他们,我这个人从小就不爱说话,只会蹲在路边看着他们来来往往。

    后来我晕倒在了路边,被一支队伍给救了下来,那只队伍正是我后来的恩师陈小凉带领的。

    他们见我醒来后,给了我一些灵石还有一些肉菜,告诉我那种交界地不是好地方,让我尽快离开后便前去讨伐了。

    而我在得到灵石后,也打听到了灵石的价值,那一块灵石便相当于凡人的百两黄金后,我起了回家的心思,我想着这点钱应该足够让我们一家人吃的好些了。

    于是,我当晚开始往来时的方向走去,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找到了村子。

    回到家后,我掏出灵石将灵石给父亲,没想到父亲看到灵石后却惊恐的让我赶紧离开,他说尘灰之处宝物的光芒太过耀眼,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会害死村里所有人。

    看到父亲的面容听着那些话,我只觉得呼吸都不可自控。

    就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大吼在屋外传进了耳朵,我往屋外看去,外面有一道光芒正升腾起来包围着村子。

    接着一声巨响,屋子被原地打飞了出去,仅剩下一些墙壁剩下的残垣断壁,我和父亲之间也多出了一个黑衣人。

    我被吓得坐在地上愣住了,只能听到父亲一声声的哀求在耳边不断响起,可我却怎么都挪不动身子。

    当我看见那闯进来的人影伸手把掉在地上的灵石捡起来放在了口袋里时,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阵酸楚的滋味,眼泪开始不断的往外冒我却怎么样都不能停止。

    余清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没想到我那苟且了一生的父亲,最后时刻竟在我的哭声中慢慢挺直了脊梁。

    听到我的哭声,父亲收起了讨好那人的哀求声,对我说不要哭,你没有任何错,都怪父亲没有本事,都怪父亲太愚钝,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弄得父亲这一辈子都活的不清不楚,本是为了活着,却一步步走进了活着的深渊。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错,修道者占山为王围村待哺何其荒谬!

    父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人冷哼一声到旁边坐了下来,而父亲那时看也没有看他。

    他走到面前将我扶起来拍打着我身上的灰尘对我说,孩子,逃出去再看一看这个世界,若是四处都让你哭泣,就去做个坏蛋吧,爹这辈子是出不去这个村了,也替爹看一看。

    说完,他四处看了看大声喊着,乡亲父老们,我们还要忍到何时?今年的粮食你们交完了吗?明年的粮食还交得起吗?

    我们的一生都交出去了,还要把我们孩子的一生也交在这里吗?

    反抗吧!让我们的孩子逃出这里吧!不要把一代人的悲哀弄成了代代人的悲哀啊!

    说完,他笑了一声,我也往外看去,原来是一些乡亲拿起了铁锹棍棒,可却躲在四处没有动静。

    随后,父亲转过身向那人喊了一句狗贼,就握紧拳头冲上去了。

    其他黑衣人看到我爹冲上去也要冲上来却被那人挥挥手给制止了,他也握紧拳头与父亲打了起来。

    不一会儿,村民都出来了,而那人也一拳将我父亲打飞撞到了墙壁上奄奄一息。

    我清楚的记得那人当时嘴角的冷笑,他抬手落下间,天空一片片的光芒不断坠落下来,将所有村民都屠杀在了我家外面。

    之后,他又掐着我父亲的脖子提着他走到我面前将他掐死了,又走到床边将我重病卧床的母亲给掐死了,任凭我怎样吼叫啃咬都不理会。

    做完一切后他才看着我笑着说,我最喜欢折磨小孩子了,痛吗?难过吗?

    哭吧,闹吧,在地上打滚吧。你的无力愤怒就是我最大的乐趣,明年我还会来看你。”

    说到这里,余清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周围躁动的灵力压了下来,将酒碗拿起,发现已经不剩一滴,随即拿出空间口袋自其中取出酒坛,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继续道:“说完这些,那人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天空中那笼罩着村子的光幕突然被砸成碎片,一个巨大拳头出现在空中。

    随后拳头变小,一群人影站在天空中,正是我之前遇到救了我的那个讨伐队。他们站在天空中向下眺望了一下,发现了我和那人。

    那人正要逃跑就被一个中年人给瞬间拦在了原地,那中年人缓缓的抬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而那人则动弹不得。

    接着,中年人掐着那人的脖子走到我面前,问了我事情的原由和经过后带着我冲向了不远处那个宗门的所在地。

    他一手掐着那人一手将那宗门中人全数击毙,而我就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一挥手间带走一位恶人的性命。

    在打上大殿后,我们见到了那宗门的宗主,那宗主不断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中年人则始终不发一言,与那宗主大战了片刻后将那宗主格杀当场。

    做完这一切,中年人又提着那人走到我的身前,将那人掐死在了我的眼前。

    随后开口对我说,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本是好心却这样毁了一个村子,若是我愿意的话可以到他的门下做个学徒,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世界,好好的活着。

    我答应了他,而后他告诉了我他的名字,陈小凉。”

    说完,余清风如释重负的深深吐了口气,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道:“之后的日子,我便跟着看着他一路屠掉了许多门派。

    然后跟着他去了无极修道院,做了一名学徒,而他也对我很在意,没多久就收下我做了他的弟子。”

    “在我成为师傅的弟子之后,便开始了修炼之路。

    一路跟着师傅走南闯北,追杀种种恶徒,修为也算一日千里的向上跃进。

    没多久后,我到达了破关境,师傅很欣喜,为我举办了一场破关宴,而在宴会上我认识了这个我一直想要打死却不能打死的蠢货。”

    说到这里,余清风神色有些不善的看了一眼阎幼儒,继续开口道:“在宴会上,高兴的师傅又收下了刚被带到院里来的阎幼儒。

    我们开始相处的还不错,有空时我也会和师弟交流一些技法窍门和修炼诀窍,那时我虽觉得这个师弟的话太多,但也没有什么难以忍受和值得我生气的地方。

    直到师弟的破关宴上,观香被师叔收入门下,我常常和这货聊起观香,我再再的暗示他我喜欢观香,可没想到这厮的脑袋比之榆木还要不足。”

    咳,阎幼儒咳嗽了一声,眼神示意余清风现在有很多人,而余清风则冷哼一声看向阎幼儒说道:“说的就是你,怎么?我说不得你了不成?”

    闻言,阎幼儒转头给了佟观香一个无奈的眼神,不再理会了。

    余清风见阎幼儒没有了动静,接着往下说道:“由于师叔和师傅是住在同一间院子,在同一间院子中授课,所以我们三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常常在一起出山行道。

    可后来每次出山行道用拳的师弟总是伤痕累累,导致观香总要去给他疗伤,而我也就失去了和观香亲密接触的机会。

    于是我就再次暗示师弟,我告诉他总受伤有损根基,下次打先锋种事让根基更加稳固的师哥来做。

    而他还对我点点头说那就多谢我了,我一时间没有分清他是真懂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听出来。

    到了下次出山行道,我又提醒了他一次,他点头答应了,接着遇到敌人他又冲上去了,随后告诉我他忘记了。

    几次三番下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就直接开口告诉他我喜欢观香,让他下次不要冲那么快让我也受点伤被观香治疗一下。

    结果这货竟然告诉我他被观香递情书了,真是气煞我也!

    自那之后我便对这货心存芥蒂,以至于几次行道我都没有和他们一起。

    许久之后我才将这事稍稍放下,和他们一同出山行道,可随着我们行道的次数多了起来,名声也大了起来,开始有一些强大的恶人故意堵住我们的去路与我们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