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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颠覆的形象

    “一。”

    虚的脑袋咕噜咕噜地滚到地上。

    “二。”

    虚的脸从中间断作两截,连同它背后的身体一起。

    “三。”

    虚的头顶出现个贯穿的洞穴,还没有倒在地上,眼里就已经失去光芒。

    每一个数字的背后,就是一头虚的死去。只要跟北斗碰上面,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目标就会断绝生命。

    当数到“十”的时候,北斗抹去脸上的雨水,心想这已经超过上次的数量,没想到这次会出现这么多。

    虚并没有给北斗带来多少压力,只要是一般的虚,无论来多少个就是多少刀的事情,唯一令人在意的,就是为什么虚会这样大规模的出现。

    这一点目前并没有答案,这样的数量虽然有些高,却没能得到尸魂界的重视,在他们的认知,这是属于比较高,还没有到达无法理解的异常程度,自然就不会有人特意去寻找背后可能的原因。

    “不管怎样,这都是我自己就可以解决的麻烦,尸魂界不会上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北斗心想。

    不过,北斗的心里总有着一种微妙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就好像是身体感官的本能不适,可这种东西,并没有多少依据可言。

    “剩下的应该没多少。”北斗拿起传呼机看了看,上面的坐标已经非常少,正要前往下一个目标的所在,忽然他看见其中有个坐标消失不见。

    北斗微微愣了愣,在一边向前进的同时,一边察看着上面的显示坐标。他不觉得是道具出现问题,他默默算了算,除去自己消灭的虚,和自己一开始所记住的坐标数量,注意到彼此的数字不同。

    “是有什么人,将虚给消灭了吗?”北斗的心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在道具没有坏的情况下,这是比较合理的解释,毕竟不可能是虚来到现世后,莫名其妙地再次回去。

    仿佛是印证他的这个想法,距离先前消失的那个坐标,距离最近的目标跟着消失不见,北斗基本上可以确认,是有其他人在消灭虚。

    是谁?黑崎一心和黑崎真咲都是不可能的,那么是其他的灭却师,像是黑崎真咲所提到的那个石田家?

    北斗心里好奇,不由得加速前进,此时的坐标只剩下两个,其中一个就在自己的眼前,有个虚从自己的眼前钻出来,酷似蛇一样的身形,赋予它高速的行动能力。

    虚与死神有着天然的矛盾,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这只蛇形虚便在空中高速滑行,嘴巴大大的开启,向着北斗一口吞来。

    北斗简简单单地避过这一击,并快速在它的身上旋转绕行,从上到下,以螺旋状的路线从它的头顶来到尾部。待他从尾端一跃而出的时候,蛇形虚的身体断作无数截,残骸从天上坠向地面去。

    “只剩下一个。”北斗抽空看了看传呼机,坐标还没有消失,从距离上判断,那个人可能也到那附近,得去看看这个有实力的人是谁。

    在北斗看来,现在的空座町有些不寻常,可以快速行动的人是很好的合作对象。要知道,尸魂界那里传来的信息,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滞后。因此,在现世里独自一个人行动的死神,在应对的速度上,可能会有些迟钝。

    刚刚在消灭虚的过程中,要不是北斗自身的速度很快,差点让它们给现世造成不小的破坏,甚至可能出现伤亡。

    要是在现世里有着其余有灵力的人,可以协助死神的行动,帮助监视和快速行动,北斗觉得是非常不错的。而尸魂界的人却是不太乐意去借助现世的人的力量,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去管。

    北斗认为这样的想法是有些古板的。诚然,现世尸魂界是阴阳两隔的,确实不能让彼此的界限过于模糊不清,那必然会影响到现世的秩序。

    有一些东西,确实是让死神掌握比较好,但并非说就要因此什么都不去改变。

    有着虚这样的存在的情况下,死神与这些生活在现世,且天然就有灵力的人,是有着共同的的敌人的。

    虚会优先去吞噬那些灵觉敏锐和有灵力在身的人,这些人往往得不到系统性的指点,绝大部分的人实力都不如经过专业训练的死神,但他们却有生活在现世,行动速度要快于尸魂界决定的优势。

    要是可以将两者综合起来,那死神在维护一个城市的秩序上,就觉得轻松很多。所以,北斗一直都觉得,尸魂界将灭却师一族给消灭的决定是错的。

    灭却师的缺点,完全可以确立战斗的责任解决,譬如将灭却师当作是快速行动的先锋队,将虚给重创,再让死神进行虚的处决,不就不会有灵魂无法循环的问题吗?

    虽然不知道灭却师那一方是怎么答复的,但就北斗所了解到的,尸魂界自己是打算要完全负责处理虚的,加之后来尸魂界将灭却师一族给近乎灭绝这件事,他不认为尸魂界在这件事上就很无辜,哪怕是有着不要让世界崩溃的大义。

    想着想着,北斗已经靠近剩下的那个坐标,他都不需要去看传呼机,远远就看见那头虚的轮廓。

    这头虚的体型真不小,想来是吞噬不少的灵魂,它身上的灵压强度也非常高。不过,还没有到达大虚的标准,仍旧是在普通的虚的层次。

    此时,那头虚仿佛在与看不见的东西战斗,嘴里大声咆哮着,锐利的爪子不断向着空气里挥去,却像是碰到无形的力量,显得迟钝缓慢。

    当距离拉近后,北斗很快就注意到,它并非是跟看不见的东西战斗,只是缠住它的东西是身边的大量雨水。雨水好似被某种力量给操纵,在呼啸的狂风中,牢牢地困住虚,让它没有办法去破坏,去伤害其他人。

    雨珠劈里啪啦地在虚的身上留下无数的孔洞,鲜血刚刚渗出没多久,就让雨水给冲刷掉,看上去非常凄惨,却并没有重创到虚,大多都是表面的伤势。

    北斗微微有些惊讶,他感觉得出来,大气的灵子被某种力量给控制,才形成眼前的这一幕。

    这种战斗的手段酷似死神能力里的鬼道,控制灵子从而施展出奇特的术法。看样子这个人并非是灭却师,因为在灭却师的战斗手段里,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北斗看向风雨里的唯一一个人,那个人站在屋顶上,迎面而来的狂风将她的一头亮丽的黑蓝色短发吹起,她身着黑色的正装,面色严肃,此情此景宛如向着自然挑战的勇士。

    北斗很快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她就是昨日见过一次面的那个女人,名字似乎是叫作安贺多阿乌拉。

    安贺多阿乌拉的灵压不算是强大,却是拥有操纵大气灵子的能力,这种水平即便是在死神里都是相当罕见的。

    要是在尸魂界里,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成为鬼道众的一员。北斗不由得想起浮竹的老朋友,八番队的京乐队长。他的副官——那个叫作伊绪的眼镜女孩——就是护庭十三队里唯一没有使用斩魄刀,纯粹靠着鬼道的能力成为副官的。

    “没想到在现世里有着这样的人,她的能力甚至不是灭却师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北斗心想。

    不过,虽然安贺多阿乌拉将那头巨大的虚给牢牢困住,但显然她的能力没有办法给它造成很大的伤害,看看她的神色,带来的压力似乎不小,这样下去,即便她可以战胜这头虚,体力大概率会耗尽。

    就在这时,那头虚发出咆哮,爪子好似穿透无形的屏障,将眼前的风雨撕裂,寒光袭向屋顶上的安贺多阿乌拉。

    天空骤然响起雷光,闪烁的光芒照亮安贺多阿乌拉的面庞,她的脸色有些白,似乎是给震惊到。

    锐利的爪子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看见在虚的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对方因为进入到她的力量所影响的雨幕内,扎着头发的细绳不禁断裂,黑发高高吹拂起来,秀气的面孔闪过逼人的锐气。

    在雷光还没有消失的瞬间,在安贺多阿乌拉眼里的“她”——北斗——一击剑光,就仿佛坠落的雷电,将虚的爪子给中途截断,鲜血奔涌而出,断裂的手臂让“她”给提在手上。

    巨大的虚因为剧烈的痛楚,再次发出咆哮,可它的声音直接给中断。因为,北斗将它断裂的手臂给甩飞出去,如同矛一般刺入它的嘴里。

    “叫什么叫?告诉你,不是身体大,就是大虚。”北斗轻轻“呵”了一声,在对方剩下的那只手挥到一半的时候,身体往前,单手抵住对方的掌心,让对方的这一击给停顿在原地。

    虚的眼里露出震惊的神色,心里一狠,就要伸手将北斗给捏碎。可北斗早已离开那儿,转而出现在它的眼前,然后一脚踢在对方嘴里的断臂截面上,将它给踹进去。

    这头虚有着非常锐利的爪子,平日里可以抓碎任何东西,现在那爪子却是从它的嘴里刺穿出去,从头后面出来,巨大的手臂将它脸上的面具给撑裂。

    因为要利用斩魄刀令对方的魂魄给回归到循环里,尽管这家伙已经失去生命的气息,但北斗依旧是给它的面具挥出一刀。

    不再去看这个渐渐消失的家伙,北斗转头看向愣愣注视着自己的安贺多阿乌拉,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再次见面,安贺多小姐。”

    “啊,嗯,真的没想到……”安贺多阿乌拉听到北斗的招呼声,顿时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一声。

    她的眼里带着些许的惊讶,她一开始是想要拖延战斗将北斗给引来的,可她感觉到城市里有着其余虚的灵压出现,短暂的思索后,她决定先去消灭一些,然后再与对方僵持,等待北斗的到来。

    不管怎样,虚的出现总归是会带来麻烦的,要是给这个城市带来影响,她和南生活在这里也不会觉得舒服。

    阿乌拉接连消灭两只虚后,碰到的就是眼前渐渐消失的大块头。并非是没有战胜它的能力,但因为感觉到北斗的灵压靠近,她便展现出只是将这头虚给暂时束缚住,并没有能力给它带来多少伤害的样子。

    完现术者与灭却师是一样,自身的灵压都不是很强大,其战斗的能力,都是借用外界物质的灵魂,进而操纵而实现的。

    正是因为这样,在伪装方面的能力倒是非常出色,要是自身有着非常强大的灵压,却无法消灭这头虚,就有些说不过去。

    感觉到北斗就在一旁的时候,阿乌拉所呈现出来的不稳定的雨幕囚笼,便顺势在对方暴怒的一击破碎。

    她心里已经算好,即便是让对方给命中,只是到一定程度的伤势的地步。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要看看这位死神,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在自己即将遇袭的那一刻,阿乌拉看见这位死神毫不犹豫地出现在虚的头顶,紧接着令她感到惊讶的,就是北斗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听说死神不像是灭却师和完现术者,是专注精进自己身体的潜在能力,主要利用的就是自身的灵压去进行战斗。

    然而,阿乌拉却是可以感觉到,北斗的灵压给人一种强烈的锐意,但是灵力的量似乎不是很多,自己都可以与其比一比。

    可是,看见北斗单手将虚的巨臂给丢出去的那一幕,阿乌拉顿时感觉到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要知道,北斗的身上并没有灵压涌动的感觉,显然是靠着自己纯粹的身体力量办到的。

    北斗的样子与南一模一样,她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南,但两个人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这样的形象颠覆深深地震撼到阿乌拉,令她楞在原地。

    在听到北斗的声音后,阿乌拉方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目的,冷静地说道:“北斗小姐,你现在不需要去消灭其他的虚吗?城市里出现的虚似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