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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她弹了我许多次。

    我都一一记着。

    在日记本上。

    但是,那本笔记本后来不知道被谁偷了。

    那可真是巨大的损失。

    但好在,回忆是偷不走的。

    而回首那些被她弹过的经历,有一次是很值得一提的。

    至少在此时是值得一提的。

    严格说来,我在对她们同时表白前,其实就曾对班长单独表白过。

    当然,不是用语言,也不是用文字。

    而是用情人节巧克力。

    然后就被弹了。

    理由是不好好学习。

    以及,要送就送给班长闺蜜。

    并不是因为她收到的太多。

    而是因为送她巧克力里的有些人,她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那么,那些人图啥?

    不过是相貌。

    相比之下,班长觉得内敛而有才的巴贡,才应该获得。

    如果我只有一块巧克力的话。

    而被班长这么一弹。

    我清醒了。

    但我没有送班长闺蜜那块二手巧克力。

    我自己吃了。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了班长闺蜜之所以能吸引我的原因。

    对于班长,我喜欢她的理由很好理解。

    外貌,性格与成绩。

    但这些班长闺蜜都不如她。

    那么,后来的我为什么会想同时表白?

    然后又相继告白呢?

    因为才华。

    即便外貌,性格,成绩都不如,但才华仍可与之一博。

    这是阿富汗没有的东西。

    哪怕他已经很努力了,但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

    这是老天赏赐的天赋。

    可惜现在已经蒙尘。

    【但,谁说不可以继续?】

    弹完之后,在班长喊疼的空档,陷入回忆的,在班长曾经说过的话的启发下,突然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于是我便愣在了那里。

    被我弹了一下的班长,在揉完之后,见我如此,就踮起脚尖,回敬了我。

    她比我矮。

    高中时差距更明显。

    那时候,大象喜欢叫她豆丁。

    我有一次也叫了。

    然后就被她跳起来弹了。

    但高中以后,我就没再长高。

    而她倒是出挑了。

    现在只要踮起脚尖就能弹到我的额头。

    我被班长这一弹惊醒过来。

    “在发什么呆呢,想怎么骗我是吗?”

    “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帮到她。”我如实回答。

    “是吗,什么办法?”她见我表情郑重,也收起调侃的语气,认真问道。

    我刚想开口,接班的人来了。

    我于是伸手指了指,班长回头看了一眼。

    “回去之后,立刻给我打电话!”她说。

    “得。”

    “拜‘嗫’”。

    “嗯。”

    她走得很利落。

    我收拾得也很快。

    回家的路上,我完善着我刚才想到的办法。

    不过由于要开车。

    进展不多。

    到所里吃饭时,帮班长闺蜜的计划又多了些眉目。

    但因为会牵扯到我自身,所以我开始有些犹豫。

    吃完回家后,我拿起了手机,又放了下来。

    之后来到房间,我再度拿起了手机,打给了她。

    没办法。

    我就是对她们没有办法。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这家伙看起来很闲啊。

    “说吧,你想到什么办法帮她了?”她开门见山地问。

    就是这么直接。

    我于是把我那个还不算成熟的方案说了出来。

    我说完之后,内心有些忐忑。

    但是很快,她的回答就让我心安了。

    是这样的。

    一直是的。

    只要得到她的肯定。

    我就会充满力量。

    而班长也深知打铁要趁热的道理,于是她便让我赶紧行动。

    说完她就拜“嗫”了。

    没再追问我让人去救巴贡的事。

    我不知道她是忘了,还是故意不问。

    但不管如何,这对我来说都不是坏事。

    如果是以前,我在这时肯定会瞻前顾后。

    但得到了班长的肯定,我打电话时,并没有太多的考虑。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才接。

    而接了之后,就是沉默。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破冰行动的第一步。

    “喂,晚上赶,你还记得高中时我们一起加入过的文学社吗?”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怎样?”

    她语气冷淡,声音干涩,状态似乎不太好。

    “你记得的话那就好,不记得的话,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我说。

    “那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说重点吧,你打电话找我这个不要脸的,想做什么?”

    她话里话外,充满了自暴自弃的意思。

    “你别这样。”我说。

    “那我该怎样?”她问。

    “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诗和……远方?”她似乎是怀疑她听错了。

    “没错。”我说。

    “班长找你了?”她随后问。

    “你……还是一样敏感啊。”我叹了一口气,没有否认。

    “不敏感不行啊……毕竟当年想通过我接近她的人太多了……而且有一个人现在也还想这么干。”她话里带刺。

    “不是的,以前的我,真的喜欢你。”我说。

    “也喜欢班长?”她问。

    “是的……”

    “你可真博爱。”

    “现在也是。”我说。

    说完,她愣住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颤颤巍巍地问道。

    “意思很简单。我现在也还是一样。我喜欢班长,也喜欢你。”我说道。

    这次,就不是勇不勇的问题了。

    “你……这么不要脸的吗?”她过了很久才这么说。

    “嗯。所以,和我比不要脸,你还差远了。”

    沉默。

    沉默。

    然后她笑了。

    很好听。

    就是笑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哭了。

    我等着她释放完情绪。

    期间有关文学社的回忆纷至沓来。

    过了许久,她终于缓过来了。

    “说吧,你和班长商量出了什么帮我的办法?”她问。

    “不是我和班长,是我。”我说。

    “但她知道了,并且觉得可以,所以你才来找我?”她问。

    “你很不错啊。”我说。

    “毕竟历史,总是惊人相似的。”她感慨到。

    “嗯,那么,有没有兴趣加入文学社?”我问。

    “成员有谁。”她问。

    “你,和我。”我说。

    “就我们两个?”她问。

    语气有些惊讶。

    “就我们两个。”我回答。

    “没有班长?”她问。

    “没有。”我说。

    她沉默。

    我也没开口。

    “我有点看不懂了。”她说,“你现在,玩得这么高级了吗?”

    “不是玩。”我严肃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想和她一起,在现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继续完成我们当年的……

    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