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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大汉的酒肆,竟也能谈国事(求订阅)

    张安世和丙吉都是实心用事之人,又有刘贺在身后谋划。

    科举考试的事情,就非常迅速地往下推进着。

    在丙吉和刘贺见过面之后,仅仅过了三天,要用科举考试来对郎官进行选拔的文告,就在的大街小巷里张贴了出来。

    这文告甫一公布,立刻就引来了好事之徒的大肆宣扬。

    一传十,十传百,大概仅仅只过了半天的时间,此事就已经在长安城的郎官当中传遍了。

    文告上除了考试的题目未曾提及之外,其余一应的规矩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以至于郎官们都不得不感叹朝廷的周到和精细。

    在感叹之余,郎官们也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长安城里那些郎官常去的酒肆,顿时就人满为患,人人都在讨论这科举的事情。

    吓得店中的小二不停地劝说“莫谈国事”,却起不了一点作用。

    ……

    北城郭的一个酒肆当中,七八个年龄不一的儒生正围坐在榻上高谈阔论。

    案上的茶水已经续了好几次,茶叶早就已经被泡得没有了味道——这些茶水加上赠送的一些炸好的胡豆,左不过几十钱罢了。

    但是这些郎官已经在此处呆了有一两个时辰了。

    酒肆的小二上来看了几次,似乎想要委婉地下逐客令,但是一看这口沫横飞地说着话的都是一些戴了组绶的使君,就默默地退了出来。

    郎官品秩六百石,也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他们仍然是人中龙凤,自然是不敢得罪的。

    虽然是人中龙凤,但是郎官们的生活却不一定富裕。

    如果是孑然一身的年轻郎官,那么每个月的钱粮还会绰绰有余;但是如果已经拖家带口,又想在长安中立足,那么生活就难免会有一些拮据了。

    否则,这些郎官也不会忍受他人的白眼,只点一壶茶,打发几个时辰的时间。

    这些郎官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还不算年迈,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们出头的机会不多了。

    以后要是能够混到一个穷县去当县令,就已经是官运亨通了,而大部分人恐怕只能碌碌无为地虚耗此生。

    如今,得知朝廷推行了科举考试的消息,让他们不免就激动了起来。

    这毕竟是一个机会啊。

    他们都自以为才华横溢,有经天纬地的本领,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相比,只是缺少了一点运气和机会。

    如今,这份运气和机会就已经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又怎可能不动心呢?

    “我看那文告上说得清清楚楚,此次科举考试,就在明光宫举行,我记得那明光宫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用了吧,阴气凶得很,有人夜晚路过,常常能听到其中传来鬼气森森的哭声!”一个胖郎官面有惧色地说道。

    “只要能从科举考试中脱颖而出,得到拔擢,别说是阴气重的明光宫,就是让我去阴曹地府走一遭,但凡还能令我活着回来,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一个瘦郎官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等莫要胡说,这般信口开河,是容易召来祸事的,县官和大将军都会亲临考场,他们难道还镇不住那些阴气吗?”一个麻子郎官不屑地说道。

    这麻子郎官的话,引来了众人一致的附和。

    “你等可有什么小道消息,这科举考试的题目到底是什么?”胖郎官压低声音问道,一看他的身形就知道颇有家财,能有此问恐怕是想走一些歪门邪道吧。

    “莫要再多想了,这题目是由县官当场亲自来出的,恐怕除了县官之外,无人能够知晓。”瘦郎官对胖郎官的想法简直是嗤之以鼻,更带着一份不屑。

    “那也未必,只要能够买通天子身边的郎官或者内官,让他们告诉我等天子最近常在读什么书,又在什么语句上留了标记,恐怕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胖郎官的这两句话说完,席间的氛围瞬间就变了,那几个穿着体面的郎官都面色活络,似乎在想自己的人脉能不能与未央宫搭上关系。

    找熟人、走后门、托关系……这是大汉帝国最通行的几条法则。

    刘贺本意是想让这科举考试创造一个相对公平的机遇,让每一个郎官都可以参与到这比拼当中来。

    但是不少人却想着如何去破坏,也是有些讽刺。

    自以为破坏规则可以让自己获利,殊不知是在让地位更高的人获利。

    “左不过是让我们用经意来拆解点评朝政吧,平时也不曾少见,依样画葫芦罢了”这瘦郎官已经五十多岁了,显然是家庭条件堪堪过得去的那一类,所以他想凭自己的“真凭实学”上位。

    “但以前的只是当面对策,根本就不用动笔,听说太学里的射科对策也不过耳耳,能得到甲科也未必有真才实学,但这次可是要动笔写的,一定可不简单!”

    麻子郎官的这几句话一说完,还未等其他的人反驳或者是附和,一声把碗筷砸在案上的声音,就传入了众人的耳朵中。

    他们这时候才看见,在二层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

    这个人看起来怪得很,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头上戴着斗笠,脚上那一双草鞋也沾满了泥巴,有一些地方已经快要摩断了。

    而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居然和五铢钱的颜色相近,甚至更深几分。

    他的案上似乎只有两碗豆饭和一小碟旨蓄,但是刚才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特点加起来,都表明这个人是一个在田间地头、街角路边出没的贩夫走卒,根本没有资格与郎官们说话。

    更言重一些,如果有哪个郎官想要存心整他,可以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吃大亏。

    可是,这人怪的地方不在这里。

    而是怪在他的包袱里,隐隐约约能看到竹简的轮廓。

    这就让事情复杂起来了。

    都是读书人,郎官们就不得不有一些忌惮了。

    刚才那一声摔碗的声音,很明显就是这个人,在表达自己对此间的郎官所说内容的不满。

    或者说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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