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廉价的怜悯心
桃乐丝耸耸肩，对于莫望舒的反应并没有太过在意，她能够理解莫望舒想保留自己秘密的小心思，作为一位专业的公证人，莫望舒这样的行为她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见到过不知多少次了。
她的工作只是将选中的目标绑上自己的战车，并为其提供一些帮助和建议然后就坐等收获罢了。
她不在乎对方是否听从自己的建议，漫长岁月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她对于这些天赋者或者幸运儿，放任他们自由生长反而更容易给她带来一些惊喜，虽然这样有时也会出现一些意外。
不过比起那份惊喜所带来的价值，那些意外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毕竟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天才，在这里最为稀缺的，从来都是资源。即使是作为神使般存在的她，也一直都是在为了资源而奔波。她与契约者不同的是，她需要的资源，或者说公正神教所需要的资源，大多非常珍贵稀少并且可能只存在于其他世界。
想要获得这些珍贵资源，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更多的时候还需要一些运气，所以仅仅依靠公正教会自身培养人去获取资源实在是太过困难，所以公正之神选择了一些自己的信徒作为比常规神使次一级的公证人，并给予他们赐福，让他们到处网罗天赋之人或者气运之人，与他们签订契约并投资，换取他们未来的回报。
这就是公正神教开创的一种用自身已有的并不缺少的资源去投资换取未来的稀有资源的做法。
而那些缺少资源的天才们，显然也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这也是公正神教壮大到连教廷都不愿意轻易招惹的原因。当然这其中也有公正神教自身的优势在其中，毕竟作为抢了地狱魔鬼们在诺兰德所有契约生意的存在，公正之神的契约拥有足够的公信力和执行力能够保证并约束契约双方按照约定完成契约。
对于那些尚未崛起的被契约者来说，这点是很重要的。
教廷当年眼红公正神教躺着收钱也曾多次想要模仿着笼络人才，却最终还是因为没有好的约束办法最终还是没能将计划推广到教国之外。
至于为何不用公正之神的契约，自然是因为所有在公正之神见证下签订的契约都将成为公正之神的眼睛，教廷可不想让自家教皇每天穿什么颜色内裤的事都被捅得到处都是。
桃乐丝之所以又一次来找莫望舒，是因为最近接连发生的一些意外让她手下的契约者损失惨重的同时，也让她心里诞生了一丝不安的预感。
而她在回来路上通过教内特殊渠道听到的一些传闻，也是让她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了。
每一个公证人手下的契约者不光会为他们带来资源，同样也是他们的助力，可以说每一个公证人的实力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契约者构成的。
伴随着危机的警示，以及手下契约者的凋零，她不得不想尽办法去补充自己的手下，以应对随时可能降临的危机。
若非如此，换作平时，她才不会如此急切地来找莫望舒，对于她而言，或者说对于这些被神赐福的神使而言，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这使得他们可以凭意愿任意地去挑选自己的契约者。
若是不同意，那就换其他的，不行就过些年再等下一波，掌握资源的他们，才是主动权的拥有者。
但是现在，除了眼前这家伙的话，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再去找合适的人选了，并非是没有更有天赋的人，而是快要没有时间留给他们成长了！
一切，都必须要加速了。
“即使你只是个替身，但是我能从你身上看到很多常人所不具有的品质，就算你的天赋并不怎么样，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毕竟，就算你是一头猪，只要老娘用足够的资源去堆，也能把你堆成一头超凡级别的猪！”桃乐丝盯着莫望舒的眼睛严肃道。
看着她那般认真的模样，莫望舒也没有再度娇羞，反而也认真对上了她的眼睛，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桃乐丝还是从他那有些撇下去的嘴角看出了他心里显然还是对自己把他跟猪比有些不高兴。
“你现在所欠缺的，不是你所以为的胆量或者机会之类很难得的东西。恰恰相反，你缺少的其实是压力，或者说动力。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的成长环境还是什么影响了你，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似乎对这个世界，缺少了一点兴趣，缺少了一点爱。这是不对的！”
莫望舒抿了抿嘴唇，想要反驳，又想要解释，却还是选择了继续听下去。
因为他一直认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其实并不爱这个与他没有任何羁绊的可恶的世界，除了路易之流的几个损友或许值得他惋惜外，他从没有在这里感受到过归属感。
即使是生活了十几年，他依旧只是个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异乡人而已。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会这么容易被桃乐丝一眼看穿。
“这，是不对的，虽然这个世界或许对于你这样的孤儿来说，确实有够糟糕透顶的，但是你终究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将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所以你应该尝试让自己去了解它，如果你能做到这点，或许你也会渐渐爱上它。
因为你会发现，你所遭受的苦难，你所经历的一切不公与悲痛，都不是这个世界的错！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主观的人格意识，你并非是因为它的行为而陷入了苦难。
造成你的苦难，其他人的苦难，乃至整个诺兰德世界的苦难的，从来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桃乐丝的话如雷霆般在莫望舒的耳边炸响。
“你一直以来，都怪错了人，并把这份怪罪，化为了束缚自身的枷锁，把你困在了原地。因为你知道，你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所以你只能因此而沉沦。而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敌人，你所要面对的，是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的缔造者，是被这个时代浪潮所推动着走的无数可怜人，以及把这个时代弄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他们，才是你应该去怨恨的，是你应该去面对、去战斗的！如果，你觉得你现在周围空无一人，无所寄托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告诉自己，有些事如果不去做，有些人如果不去拯救，有些恶如果不去消灭...”
“那么你走之后，还会有无数个你这样的人出现。”
公正神教虽然也是作为正神教会中的一员，承担着守护世界的责任，但是作为公证人的桃乐丝，显然并没有这种劝导人做好事的职责。
她与契约者之间，本来只应该有利益的纽带而已。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虽然站在那但是看起却似一叶孤舟般身无所系的莫望舒时，她却突然忍不住说起了一些她平时最讨厌听的大道理。
就好像突然在路旁看到了一位风尘仆仆的漂泊在外多年的异乡人，忍不住想要劝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又是这廉价的怜悯心。”桃乐丝默默在心底嘲讽了自己一句。
她的工作只是将选中的目标绑上自己的战车，并为其提供一些帮助和建议然后就坐等收获罢了。
她不在乎对方是否听从自己的建议，漫长岁月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她对于这些天赋者或者幸运儿，放任他们自由生长反而更容易给她带来一些惊喜，虽然这样有时也会出现一些意外。
不过比起那份惊喜所带来的价值，那些意外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毕竟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天才，在这里最为稀缺的，从来都是资源。即使是作为神使般存在的她，也一直都是在为了资源而奔波。她与契约者不同的是，她需要的资源，或者说公正神教所需要的资源，大多非常珍贵稀少并且可能只存在于其他世界。
想要获得这些珍贵资源，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更多的时候还需要一些运气，所以仅仅依靠公正教会自身培养人去获取资源实在是太过困难，所以公正之神选择了一些自己的信徒作为比常规神使次一级的公证人，并给予他们赐福，让他们到处网罗天赋之人或者气运之人，与他们签订契约并投资，换取他们未来的回报。
这就是公正神教开创的一种用自身已有的并不缺少的资源去投资换取未来的稀有资源的做法。
而那些缺少资源的天才们，显然也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这也是公正神教壮大到连教廷都不愿意轻易招惹的原因。当然这其中也有公正神教自身的优势在其中，毕竟作为抢了地狱魔鬼们在诺兰德所有契约生意的存在，公正之神的契约拥有足够的公信力和执行力能够保证并约束契约双方按照约定完成契约。
对于那些尚未崛起的被契约者来说，这点是很重要的。
教廷当年眼红公正神教躺着收钱也曾多次想要模仿着笼络人才，却最终还是因为没有好的约束办法最终还是没能将计划推广到教国之外。
至于为何不用公正之神的契约，自然是因为所有在公正之神见证下签订的契约都将成为公正之神的眼睛，教廷可不想让自家教皇每天穿什么颜色内裤的事都被捅得到处都是。
桃乐丝之所以又一次来找莫望舒，是因为最近接连发生的一些意外让她手下的契约者损失惨重的同时，也让她心里诞生了一丝不安的预感。
而她在回来路上通过教内特殊渠道听到的一些传闻，也是让她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了。
每一个公证人手下的契约者不光会为他们带来资源，同样也是他们的助力，可以说每一个公证人的实力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契约者构成的。
伴随着危机的警示，以及手下契约者的凋零，她不得不想尽办法去补充自己的手下，以应对随时可能降临的危机。
若非如此，换作平时，她才不会如此急切地来找莫望舒，对于她而言，或者说对于这些被神赐福的神使而言，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这使得他们可以凭意愿任意地去挑选自己的契约者。
若是不同意，那就换其他的，不行就过些年再等下一波，掌握资源的他们，才是主动权的拥有者。
但是现在，除了眼前这家伙的话，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再去找合适的人选了，并非是没有更有天赋的人，而是快要没有时间留给他们成长了！
一切，都必须要加速了。
“即使你只是个替身，但是我能从你身上看到很多常人所不具有的品质，就算你的天赋并不怎么样，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毕竟，就算你是一头猪，只要老娘用足够的资源去堆，也能把你堆成一头超凡级别的猪！”桃乐丝盯着莫望舒的眼睛严肃道。
看着她那般认真的模样，莫望舒也没有再度娇羞，反而也认真对上了她的眼睛，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桃乐丝还是从他那有些撇下去的嘴角看出了他心里显然还是对自己把他跟猪比有些不高兴。
“你现在所欠缺的，不是你所以为的胆量或者机会之类很难得的东西。恰恰相反，你缺少的其实是压力，或者说动力。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的成长环境还是什么影响了你，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似乎对这个世界，缺少了一点兴趣，缺少了一点爱。这是不对的！”
莫望舒抿了抿嘴唇，想要反驳，又想要解释，却还是选择了继续听下去。
因为他一直认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其实并不爱这个与他没有任何羁绊的可恶的世界，除了路易之流的几个损友或许值得他惋惜外，他从没有在这里感受到过归属感。
即使是生活了十几年，他依旧只是个被困在这个世界的异乡人而已。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会这么容易被桃乐丝一眼看穿。
“这，是不对的，虽然这个世界或许对于你这样的孤儿来说，确实有够糟糕透顶的，但是你终究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将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所以你应该尝试让自己去了解它，如果你能做到这点，或许你也会渐渐爱上它。
因为你会发现，你所遭受的苦难，你所经历的一切不公与悲痛，都不是这个世界的错！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主观的人格意识，你并非是因为它的行为而陷入了苦难。
造成你的苦难，其他人的苦难，乃至整个诺兰德世界的苦难的，从来都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桃乐丝的话如雷霆般在莫望舒的耳边炸响。
“你一直以来，都怪错了人，并把这份怪罪，化为了束缚自身的枷锁，把你困在了原地。因为你知道，你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所以你只能因此而沉沦。而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敌人，你所要面对的，是这个时代，是这个时代的缔造者，是被这个时代浪潮所推动着走的无数可怜人，以及把这个时代弄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他们，才是你应该去怨恨的，是你应该去面对、去战斗的！如果，你觉得你现在周围空无一人，无所寄托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告诉自己，有些事如果不去做，有些人如果不去拯救，有些恶如果不去消灭...”
“那么你走之后，还会有无数个你这样的人出现。”
公正神教虽然也是作为正神教会中的一员，承担着守护世界的责任，但是作为公证人的桃乐丝，显然并没有这种劝导人做好事的职责。
她与契约者之间，本来只应该有利益的纽带而已。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虽然站在那但是看起却似一叶孤舟般身无所系的莫望舒时，她却突然忍不住说起了一些她平时最讨厌听的大道理。
就好像突然在路旁看到了一位风尘仆仆的漂泊在外多年的异乡人，忍不住想要劝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又是这廉价的怜悯心。”桃乐丝默默在心底嘲讽了自己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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