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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又拿结婚说事!

    在可以选择的范围内,扈江离的选择从心,跟从自己的心,跟从心芷萱。

    电影院人不多,银幕上正放映的桥段就是一对异地恋的情侣因为第三者插足而分手。

    心芷萱觉得扈江离就算拿着旅游签证,也坚持要和她一起去澳洲,倔强的好笑,忍不住问:“亲哥,你这一定要和我一起出国,是不是也怕我跟别人跑了呀?”

    扈江离没想到心芷萱会这么问,惊讶的转过头看着她没回答,又转过去继续看电影。心芷萱原本也是开玩笑,自讨没趣之后也转过去看电影。

    片刻之后,只听耳边扈江离一字一句的说:“我要看着你平安落地。”

    心芷萱心里像是被人捏了一把,聚在一起。张着嘴望向扈江离什么都没说出来。

    “如果……”扈江离沉默了一会,“那我也在,你不会害怕。”

    南柯是所有人的心结。五十多天,依旧杳无音讯,新闻上每天都在更新消息,但是没人知道飞机在哪儿,人在哪儿。

    心芷萱靠在扈江离肩膀上,想起平时单慈也是这么缠着南柯的,于是心芷萱也抱着扈江离的右臂。

    扈江离的声音在心芷萱耳边响起:“不过,你想跟谁跑啊?”

    心芷萱笑了,抬头下巴放在扈江离肩膀上,笑眯眯的气人:“阿瑾!嘿嘿……”

    扈江离低头覆上心芷萱的唇,心芷萱要躲开,被扈江离用左手固定住了头,用力的吮吸。心芷萱差点就被亲出了声音,扈江离终于松开了她,手扶着心芷萱的头,鼻子对着鼻子。扈江离带着警告的意味:“谁都不行!”

    心芷萱力气再大也推不开一个男生,扈江离确认:“听见没有?”

    心芷萱慌张的点头,终于获得自由。获得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拳打在扈江离身上,打完什么都没说,手背挡在唇边,支在扶手上盯着银幕,眼神飘忽。

    这是心芷萱第一次接吻,接吻是这个样子的吗?扈江离好用力,她有点喘不上气……

    “能看进去吗?”扈江离欠欠的凑了过来,“回味呢?”

    心芷萱一拳抡出去,被扈江离接住,握在手心里:“你温柔点,下次我也温柔点!”心芷萱用力挣脱,扈江离就松开了。看着心芷萱把爆米花塞到嘴里,没拿住掉下来两粒扈江离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屁啊?”心芷萱尴尬。

    “笑你啊!”扈江离嘴边的梨涡更明显了。

    “嗖——”心芷萱对着电脑屏幕,“我这就算交完学费了?我宇哥辛辛苦苦赚的钱,就这么被资本主义国家剥削了?”

    “那你就去把他们的知识全都学回来,回来建设祖国,再去挣他们的钱!”扈江离的建议引得心芷萱竖起大拇指。

    “你知道你这话说的像谁吗?”心芷萱嘴角露出笑容,“特别像我宇哥!哈哈哈……萱萱啊,你要好好学习,以后建设祖国,国家培养你们不容易,就算出国,以后也要回来的。哈哈哈……”

    “叔叔是党员?”扈江离闲聊,

    “不是。有时候我妈为他鸣不平,他还说我妈觉悟低。咳咳……”心芷萱学着高环宇说话的样子,“医院不让我入党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们医院有太多优秀的同志,他们都为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我只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而已,我还需继续努力。啧啧~”

    “那他还让你出国?”扈江离不解,“我以为他会很排斥外国。”

    “那倒不是,他们也常常出国学习、研究,开视频会议一起讨论医疗发展新方向、新技术什么的。宇哥还是紧跟科技前沿,要求进步的。但是我觉得啊,我要是真要留在A洲,他会不高兴的。”心芷萱认真分析的样子逗笑了扈江离。

    “行,那我支持宇哥!”

    “为什么?”

    “我也不想你在A洲啊,你得回来建设夫家产业啊!”扈江离对答如流。

    接下来的时间,心芷萱等签证,扈江离等录取通知,两个人都挺清闲。

    心芷萱每次修改毕业论文的时候,都会去联系单慈,但是单慈每次回答都是言简意赅,要么回答知道了,要么回答再说。

    从南柯飞机失联,单慈就没再出现在学校,谁也没见过她。她像是要与这帮人断绝联系一样,绝不多说一句话。

    心芷萱为了单慈的毕业论文,只好找到了南北餐馆,才知道南北餐馆已经关门很久了。邻居说,韩淑芬住院,南北陪护,两个人没空经营南北餐馆了。

    心芷萱来到医院,看到韩淑芬时倒吸一口凉气。上次见面的时候韩淑芬面色红润,身强体壮。现在的韩淑芬毫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瘦的皮包骨头了。

    “怎么会这样?芬姨身体挺好的啊!”心芷萱站在病房门口,“什么病啊?”

    “开始只是肺病和胃病,但是南柯……”任凭南北再坚强,提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是哽咽了,“一直没有消息,她吃不下也喝不下,胃病更严重了,肺病也更严重了,全靠营养针吊着一口气。”

    扈江离胸口像被塞满了棉花一样的堵得慌:“北叔,医生怎么说,要不要我给芬姨联系几个专家。”

    “不用,她抑郁症更严重。南柯是她的心病,这不是哪个大夫能治得好的,”南北从玻璃望向病床上的韩淑芬,“等吧,等南柯回来她就好了。”

    心芷萱和扈江离对视一下,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你们来,是有什么好消息吗?”南北眼中还是露出一丝希望。

    心芷萱不想给南北否定的答案,但她也确实没什么好消息,只好回避这个问题:“北叔,我想让你劝劝单慈,学校的毕业论文快到截止期了,她的论文还没改好。她再不交论文,就不能按时拿到毕业证了。”

    南北很惊讶,这些事南北都不知道。

    “毕业论文?小慈说学校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她没和我说毕业论文的事。她一直作为南柯家属在和米航那边联系,”南北焦急的拿出手机,“我问她,我这就问她。”

    单慈在接南柯电话的时候,心芷萱可以听到,手机那端的单慈在努力调动自己身体里所剩不多的快乐,她清清嗓子尽可能的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沙哑:“北叔!”

    南北听到单慈的声音,泪就流了下来。以前常常撒娇的姑娘,现在的声音是那么坚强。“小慈啊,你同学来看我们了。”

    “哦,是吗?”单慈尽量让语气充满惊喜,但她现在并不在意这些。

    “小慈啊,小心说你们毕业论文快到截止日期了,”南北哄着说,“你该抓紧时间回学校处理一下毕业论文的事了。”

    单慈沉默了一会:“好,知道了北叔。芬姨还好吗?”

    “还那样,”南北说,“小慈,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从南北的语气中,单慈知道韩淑芬状况并不好:“北叔,你照顾芬姨吧,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心芷萱离开医院之后,脑海中一直回想起韩淑芬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画面。耳边一直是单慈沙哑疲惫的声音,

    心芷萱等了一个月,单慈一次也没有出现。

    五月末的时候,齐霁的考试成绩出来了,她有点蒙。

    齐霁像个小猫,双手搭在季帅胳膊上轻轻推了推:“季帅,你再查一遍!”

    季帅扶着齐霁的肩膀把人转了过来,面对面对她说:“我们都查五遍了,你是考了第二,numbertwo!”季帅说完,伸出两个手指头在齐霁面前晃了一晃。

    齐霁面无表情,拉过季帅比耶的上臂,一口咬了上去。

    “啊!”季帅痛苦的喊了出来。

    “哈哈,真是第二呀!哈哈,不是做梦……”齐霁揉揉季帅胳膊上她的牙印。

    “你真咬啊?你看都红了!”季帅看着整齐的牙印,轻笑一声,“你不怕毛多啊?”

    齐霁怕被清理毛,没敢接话。看了一眼胳膊,用手盖上季帅手臂上的牙印挡住了红色:“好啦,看不见了!”

    “?”季帅难以置信,“你这属于掩盖罪行知道吗?你现在是一名准警察,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

    “还不是。”

    齐霁转过去盯着电脑——花朝市公安局内勤,笔试第二名。她看了半天,怎么都觉得不太真实。

    齐霁报名的时候,她原本想选花林地区的职位,位置偏远都没有几个人报名,齐霁对考上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季帅提出了建议:“你当初为什么要考公务员?你在考试之前,是不是说要考花朝公务员?那你现在不能因为怕考不上就选花林啊!那地方比花岗还偏,你准备一周回来一次还是一个月回来一次,还是准备咱们全家乔迁到花林去?行,你去那,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在那能生活的习惯吗?晚上十点想喝奶茶可没有外卖给你送上门!日料、烤肉可不是都像花朝这么好吃的!”

    齐霁觉得季帅说的对,原本就是想考花朝的公务员,不能在最后违背了初衷。最后齐霁在监狱和公安局里选择了公安局。

    “你就得要报个这么危险的吗?”季帅指着招考名单,气急败坏,“这么多职位,水利局、地震局、气象局,还有这一堆研究院,这不都招中文吗?你怎么就非要干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活呢?”

    齐霁笑嘻嘻的给季帅顺气:“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考公务员吗?我最开始就想抓坏人啊,我和小怀还说过呢!你就让我报吧,我又不是肯定考得上。就像当初我考大学的时候,我一表还报了北大清华呢,我妈都没拦我!这也是满足我小时候的梦想!嘿嘿嘿……”

    季帅不同意,齐霁大喊:“季帅,你不让我报公安局,我就报花林,咱俩也甭结婚了!”

    “齐霁,你又拿结婚说事!”季帅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是真的生气了。齐霁也知道不该拿结婚威胁季帅,于是软软的缠在季帅身上,投怀送抱,说尽了好话。

    齐霁软硬兼施之下,季帅色令智昏就同意了,谁知道现在就笔试第二名了。

    齐霁笔试考第二名,肯定是很高兴的。花朝公安局录取两个,面试好好准备,她有很大的希望。季帅不知道,齐霁考第二,他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他高兴齐霁没有白费,他担心齐霁工作会危险。

    “我是内勤,你紧张什么啊?”齐霁满不在乎,沉浸在喜悦之中,“我是不是应该报个面试班什么的?面试的问题好像也都挺专业的,我得学学吧?”

    “你是内勤,但是来了女犯人,人手不够的时候,你们也是要去帮忙的!”季帅看着齐霁的细胳膊细腿忧心忡忡。

    “啊?女犯人啊?”齐霁面露难色。

    季帅看到齐霁知难而退的表情,得逞的说:“所以啊,你证明了自己就行了,还是和我卖奶茶卖地瓜去吧,那太危险,不适合你……”

    “那男犯人,我能抓吗?”齐霁眼中竟然有点期待。

    “什么?”季帅不可思议的看着齐霁,以前连男生都不敢碰的人,现在竟然嚷着要抓男犯人,“你能耐了是不是?你还想抓男的?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在办公室呆着!”

    “我以为内勤真的只是待在办公室呢,本来还有点失望呢。”齐霁更有斗志了,这下更要好好准备面试了,看到火冒三丈的季帅,笑呵呵的安慰,“考上再说,考上再说!”

    “我都在想,我当初是不是也应该跟你一起考个公务员什么的?”季帅认认真真的说。

    齐霁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后怕的说:“幸好你没考,要不我可能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同样获得好消息的还有熙灿灿,熙灿灿研究生考试复试通过了,不负努力一次考过。同样通过研究生复试的还有林新月,但是林新月并没有特别高兴。

    林新月离开花朝大学,住回了家里。她有点后悔报考花朝大学了,当初报个江南的大学或者其他城市的大学就好了。

    花朝大学处处都是她与立小桥的回忆。

    他们在小花园相遇,荒草丛生中,他们第一次相遇,那是林新月最无助的时候,也是改变立小桥一生的一场意外。

    他们在酒吧相恋,那是被红玫瑰围绕着的爱情,被歌声浇灌的爱情,伴着月色闪闪发光的爱情。

    他们一起在教室上课,立小桥常常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偶尔被老师当做不认真听讲的学生叫起来回答问题,每次都是林新月给他递上正确答案。

    他们在学校的美食街吃小吃,林新月像是在吃八珍玉食,但是第二天肯定会拉肚子,立小桥就发誓再也不带他吃夜市了。可是禁不住林新月软磨硬泡,立小桥还是会带她去吃。

    其实,每次吃完石桥涮串,林新月都会肚子疼,但是她不说立小桥就不知道。林新月可以感觉到,在石桥涮串吃饭的时候,立小桥是真的很自在。

    林新月蜷在宽大松软的沙发里,双手抱着腿。

    眼神空洞的盯着窗外夜空,繁星点点,相互簇拥在一起忽明忽暗,像是互相倾诉心事的朋友,但是月亮只有一弯。就算是众星捧月也是独孤的一弯。

    都说新月象征着美好的开始,可不是圆月那就是残月,开始是很美好,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月夜静谧,酒吧里喧嚣热闹,立小桥依旧是567的招牌,得知立小桥分手的消息,567酒吧里又热闹了起来。大家吵着让立小桥弹吉他,但是立小桥从没再弹过,也没再唱过《意外》。

    不管这帮人献多少花,立小桥都不唱。

    先不说现在的567酒吧是立小桥说了算,黑哥说话一点力度都没有。就算567酒吧是黑哥说了算的时候,立小桥不想唱的歌谁也劝不了

    “小桥,你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这么多花你都不唱?你和钱有仇啊?你吉他首秀不在567我就不说你了,现在让你弹一首你都不乐意?行,咱不弹吉他,那,这唱首歌怎么了?当初是不是你说的要挣钱,结果现在钱送到你面前你都不要。”黑哥十分后悔,“你不是真要给我干黄了吧?”

    “哥!你放心,黄了我卖煎饼果子养你哈!”立小桥从不正面回答关于《意外》的任何问题。

    当初立小桥想拼命赚钱,是因为想娶林新月。后来立小桥发现,他和林新月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钱能解决的。既然已经和林新月分手了,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差不多就行了。《意外》是属于林新月的,他不会唱给别人听。

    “听说,林大小姐……考上研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在立小桥面前提到林新月了。

    立小桥转了转手中的那杯柠檬水:“这不挺正常吗?她那么聪明!”

    黑哥为了让立小桥早些忘掉林新月,气愤的说:“我早就说过她心狠吧,你看,你提分手她都没挽留。我给你说,黑哥我看人准,她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她就是上大学闲的没事,才和你这个傻小子谈恋爱。”

    立小桥侧眼看着黑哥:“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她心狠,你不是说她傻没心眼吗?”

    “我说过吗?”黑哥慌张,“不可能,我肯定没说过她傻,她才不傻呢,毕业就把你踹了,这傻吗?”

    立小桥喝了一口柠檬水,拍拍黑哥的肩膀:“哥,你不用劝我!我没事!”

    立小桥走出酒吧,望着天上的月,又是一弯新月。立小桥想着刚刚黑哥说的话,他在心里反驳。

    因为家里死了一条鱼哭半天的傻姑娘,怎么可能是心狠的人呢?立小桥笑了。

    把第一次给了他的傻姑娘,怎么可能是闲着没事才和他谈恋爱的呢?立小桥眉头紧锁。

    心狠的是他,在什么承诺都给不了她的情况下,就夺了林新月最宝贵的一夜。立小桥在月光下、在石桥上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弯月倒映在河流里,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黑哥看了看吧台上的水杯,七八个月前,有人来到酒吧,表面上是来喝酒听歌,却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听立小桥。黑哥听出来了,是林氏集团的人。

    过了几天,林新月来567酒吧找立小桥,趁着立小桥不在,黑哥佯装无意的把林氏集团来打听立小桥的消息透露给了林新月。

    林新月顿时就明白了,她刚回家摊完牌,她爸爸就派人来打听立小桥,这是在警告林新月,如果她自己不处理这段感情,那她爸爸就来处理立小桥。

    拖了一阵,她终于还是要等立小桥提分手,林新月心说:这样也好,由立小桥提分手,他应该不会那么难过。

    林新月望着天空,望着那轮孤独的弯月,渐渐模糊,眯起眼睛,把它想象成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