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迷 » 科幻灵异 » 失落地图 » 第六节 中了诅咒

第六节 中了诅咒

    下午4、5点的样子,王劲龙来学校找我们了,请我们去他那边一叙。

    “壮士有礼了!”陈建军拱了拱手,颇有一种化身江湖侠士的感觉。“一叙”就是聊聊的意思,能够跟这种有枪、有几十号手下的人聊聊,陈建军似乎感觉自己也是个重要人物了,有点得意洋洋,走路都有点“抖”。见状,王劲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昨晚一起涉过险,我见王劲龙客客气气、仪表堂堂也不像是坏人,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我们心里有很多问号,但商量了一下还是向老师告了假,壮着胆跟他一起离开。

    大概有小半天儿的脚程,我算了下时间,大概跟我回王家村差不多,估摸着也是十几里地的样子吧。我们从大路、土路走到山路,还穿过了一片密林,他带我们来到一个类似山寨的地方,三面环山,一面是我们走过的林子,中间座落着一个村落,应该就是他们的地盘了。

    建国初期的村子都是光秃秃的,到处都是日本人炮弹轰炸后留下的残垣断壁,坑坑洼洼的地面、裸露在外面的木头房梁,这里却有种与世隔绝的样子。

    从山坡上看下去,青砖铺路,整整齐齐的瓦房错落有致地散落在山谷的平地上,别有一番风味,仿佛从未遭到过战争的侵扰,我们心里不禁感到奇怪。

    进了村子,这里的人都认识王劲龙,路上的人都向他点头示意,称呼他二当家的。我们来到一个四合院门口,他带着我们进了院子。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照壁,就是过去有钱人家砌在大门口的一堵墙,用来聚气聚财,也可保护院落里主人的隐私。

    一般的照壁,上装筒瓦,中壁用长方砖砌出框心,四角加砖雕,下砌须弥座。中间刻有福、财、鸿等字样。

    这里的照壁有点意思,中间是一个奇怪的图案,我从来没有见过。

    像是一群人在向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进贡,最前面的一个人手里捧着一个东西,石壁线条粗犷,看不真切是什么东西。

    穿过前院与垂花门,我们进入了内院。内院四周是走廊,左右两边分别是东厢房和西厢房,正对着的就是正房了。

    突然我脑子里冒出一句诗,“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意思是庭院啊,一层一层的有好几层,云里雾里的,搞得春天都来迟到了。之前看到这句诗的时候没什特别感受,现在真正见识了这种大户人家的房子,才明白真够“深”的。

    前院两边还种着两棵槐树,枝繁叶茂,走进正厅,迎面放着一张八仙桌,左右两边摆着八仙凳,左为尊,我们右手边坐着一个光头,旁边站着花二爷。王劲龙恭敬地对着光头说,大当家的,人带到了。

    光头满脸横肉,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周围的下人都还带着枪,有种要即将被“屈打成招”的“威武”感。光头让所有人都下去,只留下我、陈建军、王劲龙和花二爷,还让手下人把门关上。

    我跟陈建军开始有点惴惴不安了,后悔不明不白地就跟着过来了,该不是这条小命今天就要撂这里了吧。

    光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真是比哭还难看,尽量用和蔼的语气说,“别怕,今天请小哥们过来是有点事想请教请教”。

    这些混江湖的人,果然个个是人精,在武力与实力完全倾轧我们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客气,一方面说明他情商很高,另一方面说明他们是有求于我们。可是,我们两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呢?

    陈建军最不受捧,“客气客气,大侠但说无妨……”。

    “大侠……”对方也是一阵无语。

    王劲松让我们坐下,光头开门见山地问陈建军,“你姓什么?”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陈名建军。”

    “你这个珠子哪里来的?”光头继续追问。

    “哦,这个么……,”陈建军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你爷爷可是姓陈?”光头直接打断陈建军。

    我心想,那不是废话嘛!但是忌惮对方手里有武器,没敢笑出声。看来是冲着这珠子来的,那一定值老钱了。

    “那可不。”陈建军理直气壮地答道。

    “你爷爷可是叫陈鼎立?”

    “嘿,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原来是我爷爷的老相好,哦,老相识!”陈建军瞪大了眼睛笑嘻看着光头,故作一幅惊喜的样子。

    “何止是老相识,你爷爷陈鼎立,和王培昆、花二爷、雷鸣、沈文是至交,他们五人曾经在江湖上很有声望。”面对陈建军的嬉皮笑脸,光头不动声色,缓缓地对陈建军说道。

    “王培昆?”那不是我王中华的爷爷吗?天下重名重姓的太多,这,说的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毕竟在我印象里,我爷爷就是个“老老实实”的算命先生,平时给隔壁村的寡妇看看手相,装瞎子给外人摸摸骨,挣点生活费。我摇摇头。

    “小子,你是不是姓王?”那个面善的中年男子,也就是王劲龙,用有点热切的眼神地看着我问。

    “是啊,我从小就姓王。”

    “你爷爷是不是叫王培昆?”王劲龙又问。

    “我爷爷倒是也有这么个名字,但应该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江湖侠士,他只会骗……他只会摸骨看相、批八字、测命数。”我有点摸不清这帮人要干嘛了,脑子里有点乱,所有点点头又摇摇头,顾左右而言他。

    “你右脚小拇指是不是多出一个小指甲?”王劲龙不接我的茬儿,继续追问。

    “这……。”我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脚,陈建军送我那双军绿色解放牌鞋子早就烂得不成样子,脚指头都喜气洋洋地露在外面。我使劲把露在外面的脚趾朝里缩了缩。

    “我在山洞时就注意到了。”王劲龙看我略显尴尬,笑着补充道。

    王劲龙也不等我回答,主动告诉我“我也有”,说着就把自己左脚的绑带和鞋子脱了,内味儿啊,我听到门外的下人都开始咳嗽了,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我更是被熏得头昏脑胀,赶紧劝道“有话好好说,我看到了,您穿上、穿上。”

    好不容易缓过来,我心里突然一激灵,“你也姓王,你是……”

    “没错,我就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你二叔。”

    “二叔?跟我爹同父同母的那种叔?”我还以为他是我爸爸在外面欠的风流债,是我便宜哥哥,原来是爷爷欠的风流债,诧异之余不禁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爸叫王劲松,他叫王劲龙,这期待值差得有点远啊。小时候确实经常听村里老人说我还有个叔,但是回去问家里人,家里人只字不提也不让问,没想到在这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我“叔”的人。虽然第一眼看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但我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我们是陕西大槐树区域附近族群下的一个分支,明朝的时候为躲避战乱辗转流落到中原地区,后面在现在的地方聚居,这一族人最大特征就是右脚小拇指分裂开,看起来就像多出一个指甲”。王劲龙解释到。

    看我还是不怎么置信的样子,他又说了一些只有我们家自己人才知道的家事,和我小时候的趣事,这些我是听爷爷讲过的。他甚至还说出了为何王家村只有我和爷爷在一起生活,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因家中事务出远门去了。还有他那句“相逢即是缘”,我基本可以确信他就是我爸同父同母的二叔了。

    “哎哟,你小子可以啊,捡了个便宜叔叔。”陈建军看我和王劲龙略显激动的眼神,又开始嘴欠了。

    我正想上去揍他,“等等,我爷爷是王培昆,陈建军爷爷是陈鼎立,花二爷是花二爷,那你是……?”我先看了眼花二爷,他全程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也看不出喜乐,又看向光头,问道。

    光头说:

    “没错,我就是雷鸣的儿子雷响,他们都叫我雷老大。”光头挺了挺胸大咧咧地说道,隐隐透着一股骄傲,看来这个雷鸣也不简单啊。

    “那你们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不仅仅是认亲这么简单吧?”听到这里,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开门见山的问他们。联想到他们在山洞找什么东西,再联系到祖辈的交情,估计和我们也有些关系。

    便宜叔叔揉了如揉我的脑袋,笑骂到,“臭小子!”

    雷老大不自觉的深呼口气,听起来就像一声叹息,开始向我们娓娓道来。

    他的父亲,也就是雷鸣,年轻的时候跟着王培坤、陈鼎立、花二爷、沈木一起倒斗。

    他们一方面为政府军提供军饷,一方面也劫富济贫,他们总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不贪图虚荣、不求名利,也不唯利是图,在江湖上口碑很好,很受人尊敬。有的地方还出现了供奉他们生祠,也有人打着他们的名号骗吃骗喝,总之,算是当时的传奇人物。

    后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一次倒斗归来,大家就各自归隐再无联系,王培坤也就是我爷爷以算命为生;陈鼎立身受重伤,不久后就死了;花二爷背部受伤,每次到天阴就痛不欲生在地上翻滚,除了倒斗有关的信息,其他方面经常忘事,已经不怎么参与太多决策。

    他父亲雷鸣那次回来后,拼命扩大家业,聚敛财富,喝酒吃肉,流连美色,及时行乐,仿佛变了一个人。

    这个山寨之所以被保护的这么好,一方面是雷鸣有足够的财力添置军火、雇佣能人,另一方面是他也收集了很多高级阵法,类似于障眼法的秘术,对山寨进行地形和战术上的隐蔽,另外还派了一队人长期扮成乡绅在明面上打点附近的军方力量,又暗暗部署人马在外围对山寨进行保护,出现冲突就安排死士把火力吸引到其他地方。山寨里的人既是寨民也是他们的战士。

    我和陈建军听得不禁暗暗咂舌,难怪大家都推荐雷鸣的儿子雷响光头作老大了。

    表面上雷鸣好像是那次倒斗归来后,过得最好的一个,但是他一人的时候就变得郁郁寡欢,不知道在想什么。最近他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就不受控制的狂笑,手舞足蹈。

    我听到这里,心里猛地一惊,想起王家村床上干枯的人形腊肉。

    雷鸣最近发作地越来越频繁。

    有一天晚上,他把他儿子也就是雷老大叫到书房,拿出一个精致的槐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张皮质样的东西,看起来有些吧弹性,但是颜色暗沉,斑驳,像是有些年头了。

    打开一看,上面不知道用什么颜料描绘着一些线条,像是一张地图。

    雷鸣对雷老大说,我时候不多了,我和陈鼎立、王培昆、花二爷、沈文我们五个人年轻的时候,曾经下过一个墓,真的是让人毕生难忘,雷鸣说着眯起眼睛,仿佛回到当初在墓地的情景,陶醉在那个时候,完全忘却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

    我们许下承诺,不能透露当时的情况。这里面的答案只能你们自己去探索。

    但是我唯一对不起你的地方,除了你娘死后我又给你找了很多小娘以外,就是那次倒斗让我们几个中了诅咒,根据文字资料介绍,中了这种诅咒之人到50岁左右就会发病,先是狂笑、抽搐,后面皮肤变干,活活等死。

    而且会传给子女。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积攒家业,暗地里找来各个地方的名医给我诊治,我自己也翻阅大量古籍、医书和文献查询源头,只知道能破除这个诅咒的东西在一个古墓里。

    这个古墓具体位置不清楚,但是根据这半边地图的线索,“宝瓶、飞沙,然后是28,37这两个数字。”

    我苦苦找了很多年,始终找不到这样的一个地方,能去的地方我和花二爷他们也都去了,均无所获。

    我们五个人,陈鼎立已死,沈木沉不知所踪,我也时日不多了,王培坤、花二爷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控制了病程但是据说代价很大,让我万万死了这条心。

    现在要破除这个诅咒,只能靠你们这一代人了。

    找到另一半地图,去古墓,找到破解诅咒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