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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生门死门

    随着胸口剧烈起伏,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因为缺氧而导致的呼吸困难,而是这个石壁似乎变得越来越窄了,像幽闭症患者一样,我觉得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就像村口王家那个磨豆腐的大石磨压在胸口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得不先停下来,扒在通道的石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我上面的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踪影,一瞬间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了一样,突然发紧,我惊慌失措地喊到:

    “二爷?雷大哥?兄弟们?你们在吗”

    上面只有黑黝黝的石壁和我的回音,空无一人。

    我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胸口更觉得上不来气了。

    “光、那光是哪里来的?我为何能看到东西?”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这个问题,要知道,我手中可是一直没有拿火折子的。难不成我又被不干净的东西看上了?我开始咬自己的手,扇自己耳光,脸都打肿了周围也没啥变化,依然不见一个人影。还好周围没人,不然没中邪都被人当成中邪了,我暗暗地自嘲。

    大口吸了几口气,我强迫自己定了定神,想起刚才雷老大说的话,觉得还是应该赶紧下到下面去,才能想办法。

    想到这里,开始加快手脚移动的速度,一边努力呼吸一边奋力朝下面爬。

    可是,谁知道这石壁突然像活过来似的,开始慢慢朝我挤压过来,好像要把我包裹在里面一样。

    我拼命的用手阻挡,这时脚也开始泄力,像踩在棉花上,深深浅浅,使不上劲,整个人就像漂浮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也阻止不了泥沼一般的石壁向我步步靠近。

    石壁已经挨着我的鼻子了,我仿佛窒息了一般,等待命运的收割,眼看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到这里,心想连墓道都还没进去,算不算给我们这个“地阴师”世家丢脸,第一个死在墓道中的“地阴师”。

    正在胡思乱想中,突然脑袋像炸了一样,一道刺眼的白光向我袭来,同时鼻子下面传来一股浓浓的腥臊味儿,“咳咳咳”我被呛的不行,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

    定睛一看,我们几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墓道下来的一间墓室,便宜叔叔正在用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凑在每个人鼻子下面。

    便宜叔叔见我们陆续清醒过来,就笑道,

    “这童子尿还是好用,哈哈。”

    “啥情况啊,王大哥你还是童子?”我快被那股骚味儿熏吐了。

    叔叔老脸一僵,

    “你这个小兔崽子,这是陈建军的!”

    “陈建军,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陈建军在学校就不怎么洗澡,我快恶心死了。

    “呸、呸、呸!”、“呕……”,周围一片呕吐之声。

    陈建军一脸无辜和不可思议,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说,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呐,你们、你们这叫恩将仇报!”

    “我刚才从石壁上刮下来一点粉末闻了下,估计这石壁上应该是有一种叫做‘紫尊葬藓’的苔藓类植物,里面含有四氢大麻醇,可以让人心跳加快,产生幻听和幻觉。”叔叔向大家解释道。

    “由于这种植物特别细小,长在石壁凹进去的地方,等我发现的时候,你们差不多都已中招。还好那时已经离出口不远,我先让陈建军把尿尿在裹腿布上,我俩赶紧爬出去,然后把你们几个像吃了迷魂药的人一个一个给弄出来。可累死我们了。”叔叔说着就坐到地上休息。

    “就是,你们还嫌弃你们的建军哥呢,别人求着我我都不给的,这可是很珍贵的,这是一味宝贵的中药!”陈建军得意地说。

    “如果这是药,那我宁愿被那个什么“至尊张仙人”迷晕呢!”王汉哼哼唧唧地一边擦着脸一边说。

    “嘿,王汉兄弟,你现在还学会犟嘴了是吧?要不要给你月亮也加点味儿啊?”陈建军叉着腰,冲到王汉跟前,不怀好意地说。

    “我才不要,我娘说芝麻味儿好吃!”王汉吓得直往后缩。

    我看了看我们几个人,个个灰头土脸,衣服和脸上手上都有擦痕,看来他俩为了把所有人都弄出来,费了不少功夫。

    “哎,对了,王大哥,我们上次逃跑的时候,还有花二爷他们探路的时候,为啥大家都没事儿啊?”陈建军好奇地问。

    我们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啊,都看着叔叔等他解答。

    叔叔一边让大家席地而坐,修整一番,喝水、吃东西补充体力,一边回答:

    “第一是人少,走得比较分散,氧气充足,第二是行进速度快,吸入的量比较少,第三,可能跟季节也有关系。我们之前是冷天来的,现在是夏季,潮湿,适合苔藓生长。”便宜叔叔回答。

    “这个墓室我们上次不是来过吗?就是从这个门逃出来的”,陈建军闲不住,到处瞎转悠,指着一个门说到。

    上次只顾着逃命,没有细看,我们所在的这个墓室,像是一个半圆形扣在地面,应该也是一个山洞改造而成,四周一共有8个门。

    陈建军依次走到跟前,念念叨叨,“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

    “这是八卦的八门”,我马上反应过来。

    乾卦——开门——西北

    坎卦——休门——正北

    艮卦——生门——东北

    震卦——伤门——正东

    巽卦——杜门——东南

    离卦——景门——正南

    坤卦——死门——西南

    兑卦——惊门——正西

    叔叔拿出风水罗盘一阵测算,然后指着东南方向的杜门说,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杜门位居东南巽宫,五行为木。杜有阻塞之意,杜门为小凶之门亦为中平,凶中有吉,就走这里吧。

    “团~结~就是力~量,出发!”陈建军大大咧咧的边唱边做出前进的姿势。

    其他人也没意见,纷纷站起来,收拾下东西,一起继续向东南方的杜门进发。

    这条通道是继续下行的,因为前进的时候就像在下楼梯,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感觉跟地面差不多有45度夹角,这样算来,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是很深的。洞还算比较宽敞,但是不高,个子高的要稍微猫着腰,防止撞到头顶。吸取前面的经验,这次大家走得较分散,每个人之间差不多间隔1米左右,保证充足的氧气。

    一路平安无事,直到我们听到潺潺的水声,仿佛还夹杂着一些若有若无的奇怪的声音,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紧张起来。

    上次水里的吸脑怪让大家记忆犹新、不寒而栗。

    幸运的是,我们有一个给力的团队,这次有备而来,二爷他们给所有人都准备了一个军用头盔。

    “二爷你们不愧是行家”,陈建军把军用头盔在手里翻来覆去,啧啧称赞道。

    看没人理他,陈建军继续自言自语,

    “哈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戴上小头盔,看这傻鱼能奈我何。”

    估计就他的四氢大麻醇药效还没散去,越说越兴奋,说着说着竟然还唱起来:

    “我有一只小头盔我从来也不戴,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戴着去抓怪,

    我手里拿着驳壳枪你能做何奈,

    不知怎么我哗啦啦,感……觉……要……失……败……”

    陈建军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也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见前面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大到什么程度呢——一眼看不到顶,仿佛置身于一个大峡谷,周围高耸的石壁上,布满了铺天盖地的萤火虫花,就是我们在学校后山的树林里看到的那种,但是又有所不同。每一个萤火虫花下面的树茎上面都横生出一个朝上生长的、布满倒刺的粗粗的树茎。

    一群又一群吸脑水怪从水里蹦跳出来,弹到石壁之上,以非常不雅的姿势争先恐后地跳跃上去与花茎进行交合,仿佛植物上有什么在疯狂地吸引着它们,因为那些倒刺让它们看起来极其痛苦又无法挣脱,每一个都发出若有似无的低低呻吟。整个山洞里充斥着这种低沉的声音,就像祭祀时神秘低沉的吟唱。

    这群吸脑水怪和上次的有所不同,如果它们有性别之分的话,这些看起来更像是雌性,胸前有两个大大的、圆圆的像吸盘一样的东西,相当怪异。

    所有人都被这种大型的、“香艳”、诡异的场景震惊了,大家也尴尬极了,都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叔叔第一个反应过来,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禁声动作,我们都点点头,原地观察。

    一个水怪扑上去大概几分钟,花朵上布满倒刺的树茎就痿顿了,吸脑水怪用胸前两个大大的吸盘顺势吸在旁边的岩壁上,趴在上面一动不动。没多久,从它们身下长出像胡须一样的东西四处飘荡,源源不断的胡须飘出来,就像有生命力一样从吸脑水怪的体内流逝而出,同时随着胡须的生长,吸脑水怪也逐渐丧失了生命力,变成了晦暗的、没有光泽的、枯木一般的树桩,就那样匐在山洞的墙壁上,俨然是一个新的萤火虫树。

    高不见顶的岩壁上,密密麻麻,甚是壮观。

    不知道我们运气是好呢还是好,探测小分队来了这么多吃都没有看到的景象,就被我们这个正规军遇到了。一时间,也不知是进是退,叔叔双手做慢慢向下的动作,示意大家缓缓就地坐下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