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祭祀
天很快就黑了，山上的人开始收拾东西下山，在山腰处排成了一条长龙。
边上的房子陆陆续续的开起了灯，短暂的洗漱声过后，灯再次熄灭。
黎明坐在那张床上，无聊的一张一张翻着上面的回信。
祁丰则在那个病历本上逐字逐句的研究着，他看到了下面七歪八扭的家属签字，最后面还有一行电话。
137********
有些发皱的信纸在手上来回打开，又折上......
山边的气温下降的很快，有些刺骨的寒风不断顺着半开着的阳台门跑进来。
章余突然进来了，黎明正翘着二郎腿，脚尖在空中不知觉的晃荡着，见到章余进来，眉毛轻轻挑起。
章余抖了抖身体，在边上坐下：“冷死我了。”
然后，一直蹲在阳台的几人也进来了，搓着手哈气。
“估计得等到晚上了。”苏沫程知道边上的房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轻。
阳台的门被掩上，为了防止外面的冷气进来。
几人围在那几封信前面，当看到最后那封回信的时候，章余缩瑟了一下。
“把眼睛给老奶奶？”他看了看边上的人：“这东西真的能给？”
祁丰皱了皱眉头：“也许...只是开玩笑吧。”
但是。
谁家玩笑会这么开？
更何况是一个在医院里面的老爷爷，那种情况下真的会有心情开玩笑吗？
黎明突然出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说不定.....那个眼睛就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们呢？”
几人被这个冷笑话吓得抖了抖。
但是转念一想，也许真的就这么不合常理出牌呢？
又或许，那个眼睛真的就被奶奶带回来了，就放在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就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此时正睁着湿润漆黑的眼睛，默默盯着房间里面的他们呢？
祁丰四下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出现那种蓝色方框。
换句话来说，这个房间里面并没有关键性的道具。
但是其他两人此时却被吓得不轻，被这么一说，此时的他们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他们。
就像是那种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生物。
“我为什么总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苏沫程有些紧张。
“我也是。”章余有些紧张的四处看去。
目光扫过，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这间房间里面没什么物品，就算有什么眼球之类的东西，也应该一眼就能找到。
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有人正拿着什么东西，在草地里拖动......
几人“嗖”的一声站起，猛地拉开窗帘！
章余：“卧槽。”
他卧槽的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他看到他们早上烧的稻草人居然又动了，那些漆黑的木棍缓缓的在一处地方聚集，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稻草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动。
“怎么办？”祁丰说：“再烧一次？”
黎明说着就要下楼：“也不是不可以。”
“哎，大黄......呸，黎明！等下......”章余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想叫住黎明，却发现黎明已经下楼了。
章余急忙追上，差点在拐角跟黎明亲上，黎明有些嫌弃的推开章余顶到近处的脸，说：“情况好像不对。”
几人连忙扒开帘子向外望去，很快就发现，那群木棍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稻草人，中间的那个稻草人身上还是金灿灿的稻叶，并没有像边上的那群木棍一样被烧得漆黑。
显然是一个漏网之鱼。
“他好像，在做稻草人。”祁丰说。
祁丰手上还拿着黎明的手机，他将照相机点开，然后将画面放大，河对岸的稻田景象一览无余。
那稻草人正蹲在地上来回的切割着小麦，很难想象这种稻草人居然能蹲下，不一会稻田就倒下了一片，那些漆黑的木棍则在边上安静的等着。
那稻草人的姿势很娴熟，它的关节似乎能像人一样弯曲，他突然抱住了其中一个木棍，翠绿色的小麦叶子很快的就被困扎在漆黑的木棍上。
身体，然后是四肢，最后是那惟妙惟肖的脸......
不一会，田野中就出现了一大片的稻草人。
一群绿色中间点缀了一个黄色，不用说也知道谁是老大。
“这下好了，绿色的还不好烧。”章余皱了皱眉头，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早上借大叔的打火机还没有还。
那坨绿色似乎听见了章余的话，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后，那黄色的稻草人站在河边，随后扑通一声跳了河。
几人脸黑了。
苏沫程偷偷的揍了下章余。
后面的小弟前赴后继，扑通声响成一片。
一时间，河里飘满了稻草人。
那些家伙上了岸，绿油油的在门口站了一片，稻草已经湿透，还裹挟着不少河里带上来的水草，在门口的路面上滴着水，散发着河水的腥味。
章余突然想起下面的门还没关，已经在想埋在哪了。
不过好在那群家伙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边，他们的老大在那片小菜园前面跪下，他折下下午祁丰插的小花，在眼前端详了一阵，丢到了身后。
哗哗的刨土声传来。
那具尸体很快的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比早上多了不少紫色的尸斑，嘴边的布被粗暴的扯下。
苏沫程轻轻的“啊”了一声，手捂住了嘴，脸上写满了心疼。
稻草人们却没有给他们反应时间，他们端详了一阵，黄色的老大将尸体抱在怀里，那具尸体已经僵硬，双腿和双脚在空中直愣愣的挺着。
它再次站到了河边。
水花一片。
这次的动作很快，他们从河对岸快速的站起，然后飞快的向着山上爬去。
“他们是要去山上！”祁丰瞬间反应过来。
“跟上。”黎明将阳台的门踹开，从二楼翻身下楼。
祁丰紧随其后。
那群稻草人飞快的隐没在了夜色中，空中再次弥漫起了白色的雾气，但是仍然不能看出，他们正在往老奶奶住的房子爬去！
他们瞬间明白，那群稻草人是要吃小孩！
而山上的那个小屋，那下面堆满地下室的骸骨，全部就是马建国口中所说的：“丢的小孩。”
上山要比下山好走。
毕竟上山只用把自己往上带，但是下山会生怕自己滚下去。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规律。”祁丰说。
“说。”黎明的声音在前面幽幽的传来。
“那些稻草人，每当到了晚上才会出来抓人，然后发现对方有眼睛，或者说对方能看得见他，那就会下杀手。”祁丰推断道：“但是昨天他们并没有抓到我们，所以转头下山，发现了那个小孩......”
小孩的反应和速度都和大人有差别，所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失踪的都是小孩了。
“那......为什么......要把它埋了？”身后的章余爬上一个大石阶，转身将身后的苏沫程拉上来，俩人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可能...因为要天亮了，那些稻草人发现上山的时间不够，然后就地掩埋？”祁丰猜测。
几人没说话，都在吭哧吭哧爬着山，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很快，他们又看到了那个处在山上的破旧小屋，这次他们是从另一侧转来，居然在小屋后面发现了炒茶的锅，还有一盆正在萎凋的茶叶。
之前他们一直在前面逛，一直没有注意到。
黎明走上前，晃了晃搁放在一边的篓子，里面的茶叶传出细细的摩擦声。
“这是......”章余喘着粗气将后面的苏沫程拉上来，看着黎明手里的框子，以及里面多的快溢出来的茶叶。
“茶叶。”祁丰说。
黎明心说这得多瞎才能看不出来这是茶叶。
“累死老娘了。”苏沫程坐在边上的石凳上，双手撑着石凳两端，仰着头生无可恋。
“我....知道，但是.....但是怎么......这么多......”章余脸上写满了痛苦，他指着茶叶，喘着粗气说话，差点将自己就地喘死。
茶框里面，全部都是一芽一叶的顶级龙井，用章余的话说，按照这种采摘的手法，这一片山都不一定能出两框。
采摘的速度就更别说了。
“难不成真的有村民好心，特地来帮奶奶采茶叶？”祁丰猜测，但是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猜想。
人家都是第一天上山采茶，自己都快采不完了，怎么可能来帮奶奶采茶叶。
即使他们真的民风淳朴，也不可能采的这么多。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的皮肤在湿滑的皮肤上滑动，几人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似乎有人在往这边走动......
“快来。”黎明不由分说，将框子放回原位，将几人招呼到一个围栏后面。
苏沫程后脚刚进，一个方方正正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内。
透过栅栏的缝隙，他们模糊的看到有一个人在屋后停下，它的身后似乎正背着茶叶的框子，然后在一阵湿滑的摩擦声中，稻草人缓缓蹲下，随后将框子内的茶叶缓缓倒入篓子里。
围栏身后的几人全部瞪大了双眼，直到那个稻草人最后摇了摇身上的框子，将里面剩余的茶叶拍落，然后僵硬的背上......
“卧槽，这也太智能了吧，还能采茶叶......”章余看着那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雾里，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突然知道为什么了。”苏沫程倒吸一口冷气，随后看着面前的几人。
她清晰的记得，章余之前说的没用的废话，现在全部都对上了。
“饭咸了，有可能只是稻草人不会做饭。”苏沫程无比肯定的说：“我记得日记本的末尾，奶奶有说小女孩采的茶叶过于肥大，你们还记得吗？”
苏沫程探出头看了看，起身将刚刚稻草人倒下茶叶的框子拿来，祁丰打开了手机上的灯，淡黄且布满纹理的竹筐内，全部都是淡绿色的叶子。
那些芽长着细细密密的白毛，下方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叶子，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极其肥大的茶叶，就像是，有人将树叶也摘了下来，然后塞了进去。
这种等级的茶叶，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不好。
“早上我看过小姑娘的采摘手法，她只会摘芽和下面的叶子。”章余无比肯定的说。
因为小孩字的固定思维一旦形成，短时间是不会改变的，也就不可能摘着摘着就变卦，然后从树上摘到树下......
这样子，一切就说的通了，换句话来说，村里面的稻草人帮老奶奶包揽了一切。
但是怕老奶奶见到会动的稻草人害怕，和白天他们不能动的特性，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但是那个小男孩......”祁丰突然提了一嘴。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四处张望着之后，全部聚拢到了奶奶的房前。
拉开门，几人蹑手蹑脚的进屋，章余在身后关上门，屋里很黑，床的边上透着隐隐火光，借着淡淡的亮光，章余发现边上的番薯似乎变多了，那番薯堆似乎大了一圈。
空气中有一股腥味，地上有一条水渍，都证明了那个稻草人来过。
众人猫着腰跟做贼一般摸到洞口，漆黑潮湿的石阶梯反射着地下室的火光，小水洼里面星星点点。
地下室深处，似乎有人在念着什么......
那黄色的稻草人正背对着洞口，小男孩的尸体就这么摆放在地下室的正中间，小男孩的正前方，是一个全新的稻草人，相比此时的它，新的稻草人做工似乎更加精致，没有一点瑕疵。
他们之间点着一团白蜡烛。
那个稻草人似乎在下面找着什么，嘴里不断的念着。
“我的书呢？我的书呢......”
黎明伸手递出书：“在这里。”
“谢谢。”稻草人伸手接过，手上的潮湿让书角湿了一片，它说了一声谢谢，转过身去。
后面的众人：？？？
那稻草人突然愣住了，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它有些迟疑的转过身，看到了门口的四个人。
大眼瞪小眼。
稻草人：？？？
黎明歪了歪头，笑着说：“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它本以为，它会很顺利的拿着书，然后将小男孩的身体剖开，感受着冰冷的刀逐渐的割开那脆弱的眼皮，然后划开肌肉，最后将那颗晶莹剔透的眼睛挖出，随后装进他那副新的躯体上......
但是现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人......
边上的房子陆陆续续的开起了灯，短暂的洗漱声过后，灯再次熄灭。
黎明坐在那张床上，无聊的一张一张翻着上面的回信。
祁丰则在那个病历本上逐字逐句的研究着，他看到了下面七歪八扭的家属签字，最后面还有一行电话。
137********
有些发皱的信纸在手上来回打开，又折上......
山边的气温下降的很快，有些刺骨的寒风不断顺着半开着的阳台门跑进来。
章余突然进来了，黎明正翘着二郎腿，脚尖在空中不知觉的晃荡着，见到章余进来，眉毛轻轻挑起。
章余抖了抖身体，在边上坐下：“冷死我了。”
然后，一直蹲在阳台的几人也进来了，搓着手哈气。
“估计得等到晚上了。”苏沫程知道边上的房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轻。
阳台的门被掩上，为了防止外面的冷气进来。
几人围在那几封信前面，当看到最后那封回信的时候，章余缩瑟了一下。
“把眼睛给老奶奶？”他看了看边上的人：“这东西真的能给？”
祁丰皱了皱眉头：“也许...只是开玩笑吧。”
但是。
谁家玩笑会这么开？
更何况是一个在医院里面的老爷爷，那种情况下真的会有心情开玩笑吗？
黎明突然出声，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说不定.....那个眼睛就在某个地方，盯着我们呢？”
几人被这个冷笑话吓得抖了抖。
但是转念一想，也许真的就这么不合常理出牌呢？
又或许，那个眼睛真的就被奶奶带回来了，就放在这个房间的某个地方，就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此时正睁着湿润漆黑的眼睛，默默盯着房间里面的他们呢？
祁丰四下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出现那种蓝色方框。
换句话来说，这个房间里面并没有关键性的道具。
但是其他两人此时却被吓得不轻，被这么一说，此时的他们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盯着他们。
就像是那种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生物。
“我为什么总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苏沫程有些紧张。
“我也是。”章余有些紧张的四处看去。
目光扫过，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这间房间里面没什么物品，就算有什么眼球之类的东西，也应该一眼就能找到。
突然，他们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像是有人正拿着什么东西，在草地里拖动......
几人“嗖”的一声站起，猛地拉开窗帘！
章余：“卧槽。”
他卧槽的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他看到他们早上烧的稻草人居然又动了，那些漆黑的木棍缓缓的在一处地方聚集，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稻草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动。
“怎么办？”祁丰说：“再烧一次？”
黎明说着就要下楼：“也不是不可以。”
“哎，大黄......呸，黎明！等下......”章余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想叫住黎明，却发现黎明已经下楼了。
章余急忙追上，差点在拐角跟黎明亲上，黎明有些嫌弃的推开章余顶到近处的脸，说：“情况好像不对。”
几人连忙扒开帘子向外望去，很快就发现，那群木棍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稻草人，中间的那个稻草人身上还是金灿灿的稻叶，并没有像边上的那群木棍一样被烧得漆黑。
显然是一个漏网之鱼。
“他好像，在做稻草人。”祁丰说。
祁丰手上还拿着黎明的手机，他将照相机点开，然后将画面放大，河对岸的稻田景象一览无余。
那稻草人正蹲在地上来回的切割着小麦，很难想象这种稻草人居然能蹲下，不一会稻田就倒下了一片，那些漆黑的木棍则在边上安静的等着。
那稻草人的姿势很娴熟，它的关节似乎能像人一样弯曲，他突然抱住了其中一个木棍，翠绿色的小麦叶子很快的就被困扎在漆黑的木棍上。
身体，然后是四肢，最后是那惟妙惟肖的脸......
不一会，田野中就出现了一大片的稻草人。
一群绿色中间点缀了一个黄色，不用说也知道谁是老大。
“这下好了，绿色的还不好烧。”章余皱了皱眉头，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早上借大叔的打火机还没有还。
那坨绿色似乎听见了章余的话，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后，那黄色的稻草人站在河边，随后扑通一声跳了河。
几人脸黑了。
苏沫程偷偷的揍了下章余。
后面的小弟前赴后继，扑通声响成一片。
一时间，河里飘满了稻草人。
那些家伙上了岸，绿油油的在门口站了一片，稻草已经湿透，还裹挟着不少河里带上来的水草，在门口的路面上滴着水，散发着河水的腥味。
章余突然想起下面的门还没关，已经在想埋在哪了。
不过好在那群家伙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边，他们的老大在那片小菜园前面跪下，他折下下午祁丰插的小花，在眼前端详了一阵，丢到了身后。
哗哗的刨土声传来。
那具尸体很快的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不过不同的是，这具尸体比早上多了不少紫色的尸斑，嘴边的布被粗暴的扯下。
苏沫程轻轻的“啊”了一声，手捂住了嘴，脸上写满了心疼。
稻草人们却没有给他们反应时间，他们端详了一阵，黄色的老大将尸体抱在怀里，那具尸体已经僵硬，双腿和双脚在空中直愣愣的挺着。
它再次站到了河边。
水花一片。
这次的动作很快，他们从河对岸快速的站起，然后飞快的向着山上爬去。
“他们是要去山上！”祁丰瞬间反应过来。
“跟上。”黎明将阳台的门踹开，从二楼翻身下楼。
祁丰紧随其后。
那群稻草人飞快的隐没在了夜色中，空中再次弥漫起了白色的雾气，但是仍然不能看出，他们正在往老奶奶住的房子爬去！
他们瞬间明白，那群稻草人是要吃小孩！
而山上的那个小屋，那下面堆满地下室的骸骨，全部就是马建国口中所说的：“丢的小孩。”
上山要比下山好走。
毕竟上山只用把自己往上带，但是下山会生怕自己滚下去。
“我好像发现了一个规律。”祁丰说。
“说。”黎明的声音在前面幽幽的传来。
“那些稻草人，每当到了晚上才会出来抓人，然后发现对方有眼睛，或者说对方能看得见他，那就会下杀手。”祁丰推断道：“但是昨天他们并没有抓到我们，所以转头下山，发现了那个小孩......”
小孩的反应和速度都和大人有差别，所以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失踪的都是小孩了。
“那......为什么......要把它埋了？”身后的章余爬上一个大石阶，转身将身后的苏沫程拉上来，俩人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可能...因为要天亮了，那些稻草人发现上山的时间不够，然后就地掩埋？”祁丰猜测。
几人没说话，都在吭哧吭哧爬着山，似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很快，他们又看到了那个处在山上的破旧小屋，这次他们是从另一侧转来，居然在小屋后面发现了炒茶的锅，还有一盆正在萎凋的茶叶。
之前他们一直在前面逛，一直没有注意到。
黎明走上前，晃了晃搁放在一边的篓子，里面的茶叶传出细细的摩擦声。
“这是......”章余喘着粗气将后面的苏沫程拉上来，看着黎明手里的框子，以及里面多的快溢出来的茶叶。
“茶叶。”祁丰说。
黎明心说这得多瞎才能看不出来这是茶叶。
“累死老娘了。”苏沫程坐在边上的石凳上，双手撑着石凳两端，仰着头生无可恋。
“我....知道，但是.....但是怎么......这么多......”章余脸上写满了痛苦，他指着茶叶，喘着粗气说话，差点将自己就地喘死。
茶框里面，全部都是一芽一叶的顶级龙井，用章余的话说，按照这种采摘的手法，这一片山都不一定能出两框。
采摘的速度就更别说了。
“难不成真的有村民好心，特地来帮奶奶采茶叶？”祁丰猜测，但是他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猜想。
人家都是第一天上山采茶，自己都快采不完了，怎么可能来帮奶奶采茶叶。
即使他们真的民风淳朴，也不可能采的这么多。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的皮肤在湿滑的皮肤上滑动，几人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似乎有人在往这边走动......
“快来。”黎明不由分说，将框子放回原位，将几人招呼到一个围栏后面。
苏沫程后脚刚进，一个方方正正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内。
透过栅栏的缝隙，他们模糊的看到有一个人在屋后停下，它的身后似乎正背着茶叶的框子，然后在一阵湿滑的摩擦声中，稻草人缓缓蹲下，随后将框子内的茶叶缓缓倒入篓子里。
围栏身后的几人全部瞪大了双眼，直到那个稻草人最后摇了摇身上的框子，将里面剩余的茶叶拍落，然后僵硬的背上......
“卧槽，这也太智能了吧，还能采茶叶......”章余看着那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雾里，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突然知道为什么了。”苏沫程倒吸一口冷气，随后看着面前的几人。
她清晰的记得，章余之前说的没用的废话，现在全部都对上了。
“饭咸了，有可能只是稻草人不会做饭。”苏沫程无比肯定的说：“我记得日记本的末尾，奶奶有说小女孩采的茶叶过于肥大，你们还记得吗？”
苏沫程探出头看了看，起身将刚刚稻草人倒下茶叶的框子拿来，祁丰打开了手机上的灯，淡黄且布满纹理的竹筐内，全部都是淡绿色的叶子。
那些芽长着细细密密的白毛，下方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叶子，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极其肥大的茶叶，就像是，有人将树叶也摘了下来，然后塞了进去。
这种等级的茶叶，外行人都能看出来不好。
“早上我看过小姑娘的采摘手法，她只会摘芽和下面的叶子。”章余无比肯定的说。
因为小孩字的固定思维一旦形成，短时间是不会改变的，也就不可能摘着摘着就变卦，然后从树上摘到树下......
这样子，一切就说的通了，换句话来说，村里面的稻草人帮老奶奶包揽了一切。
但是怕老奶奶见到会动的稻草人害怕，和白天他们不能动的特性，只有在晚上才会出来活动。
“但是那个小男孩......”祁丰突然提了一嘴。
众人瞬间反应过来，四处张望着之后，全部聚拢到了奶奶的房前。
拉开门，几人蹑手蹑脚的进屋，章余在身后关上门，屋里很黑，床的边上透着隐隐火光，借着淡淡的亮光，章余发现边上的番薯似乎变多了，那番薯堆似乎大了一圈。
空气中有一股腥味，地上有一条水渍，都证明了那个稻草人来过。
众人猫着腰跟做贼一般摸到洞口，漆黑潮湿的石阶梯反射着地下室的火光，小水洼里面星星点点。
地下室深处，似乎有人在念着什么......
那黄色的稻草人正背对着洞口，小男孩的尸体就这么摆放在地下室的正中间，小男孩的正前方，是一个全新的稻草人，相比此时的它，新的稻草人做工似乎更加精致，没有一点瑕疵。
他们之间点着一团白蜡烛。
那个稻草人似乎在下面找着什么，嘴里不断的念着。
“我的书呢？我的书呢......”
黎明伸手递出书：“在这里。”
“谢谢。”稻草人伸手接过，手上的潮湿让书角湿了一片，它说了一声谢谢，转过身去。
后面的众人：？？？
那稻草人突然愣住了，它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它有些迟疑的转过身，看到了门口的四个人。
大眼瞪小眼。
稻草人：？？？
黎明歪了歪头，笑着说：“好玩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它本以为，它会很顺利的拿着书，然后将小男孩的身体剖开，感受着冰冷的刀逐渐的割开那脆弱的眼皮，然后划开肌肉，最后将那颗晶莹剔透的眼睛挖出，随后装进他那副新的躯体上......
但是现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人......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