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内外兼修
张灵的生活在昨晚被彻底改变了，变得更加艰难了。郑夫人的外家功夫，讲究的是铜皮铁骨，因此虐待成了张灵白日里的家常便饭，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之前的那些苦活累活跟后面的遭遇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每天清晨周府的下人们都在目睹张少爷举大石，插铁砂，拍石板。
“排山倒海！降龙十八掌！”张灵拍着石板，喊着那些熟悉的绝招名字，只有苦中作乐的自嘲才能缓解他此时的心情。
“少爷，休息会吧？”芸儿心疼到不行，可是夫人定下的规矩，她一个小丫鬟又能怎么样呢？
“没关系，我再拍一会。”
其实，郑夫人的功夫是由外而内，将筋骨练到极致，这样就可以将外功转化为内功，成为一个息息相通的整体。因为在练筋骨之时，包括提水、劈砍、拍击这些动作都会伴随着人体的一呼一吸而动。它与陈四海所教的内息功夫有所不同，内家高手修炼内力，先以静心、吐纳、打坐、运气为主，这种方法看似简单，实际修炼起来难了很多。
清晨的修行结束后，一个仆役来告诉张灵，说是老爷和夫人在等他。张灵洗漱完毕之后前去正堂，一进门，张灵看见一个奇怪的人坐在西首的椅子上，那人手里端着烟袋锅，火星子随着他的抽吸一明一灭。
舅舅招手道：“灵儿快来，拜见孙老先生！”这位就是周大人给张灵找的第二任先生孙子奇孙先生。
这位像是个大烟鬼的孙先生，不知道有怎样的才能让周大人和夫人无比的信任。张灵看着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孙先生像是孙悟空变的老妖精呢？发际线高耸的老人家，虚发已经皆白，左脸颊上还有一颗十分显眼的黑痣，这黑痣上还不多不少长了三根毛。
书房里，张灵看他吧嗒吧嗒抽完了一袋烟，赶紧帮忙点起了第二袋。孙老先生撅着嘴巴，手捻着那黑痣上的三根毛满意地笑着。
“孺子可教也。”孙老先生还挺社会。
“不知老先生要教我些什么呢？”张灵眯起了双眼讨好的问道。
“你会算数吗？”
“会一些。”
“那我就来教你易数。”
“艺术？”张灵不解的问道。
“呸，什么话这是，我说的乃是《易经》之易、数学之数！”气急的孙先生用烟袋锅敲了下张灵的脑袋，然后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易数两个字。
张灵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请来这么一位先生教自己这个，难得舅妈想让自己学会了算命，以后好去谋生吗？
孙先生摸着下巴上的三寸胡子，说道：“易数，是一个非常久远，非常精妙的东西。它包含了许多复杂的知识。易之数理广阔巧妙，博大精深。它不仅是世间万事万物的运行法则，更是中华传承千年的思想精华。”
本来孙先生十分自负，想跟他学习的人多如牛毛，可是今天却看到这个新学生张灵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备受打击的孙先生反而激起了胜负欲，必须让这个小孩知道自己的厉害。
“天有万象，物有万象，最终皆是数。”孙老先生今日讲了这么许多，在别的小孩听来，可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可是张灵却听得有滋有味起来。从此张灵开始了上午修行郑夫人的功夫，下午跟着孙先生学习，晚上才有时间修行陈四海教的《气经》。
陈四海教给张灵的《气经》，其中也有与易数相通之理，所以两相印证，正好能解开一些张灵心中的疑惑，对于他在修行上的帮助更大。待到张灵问到太极、爻数以及河图洛书之数时，孙老先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也对这些有所涉猎。
经过多日的交流，孙老先生在教授张灵知识的时候非常开心，他终于找到了一种自己平生所学可以传承的感觉，因此更是倾囊相授。
“先生今日想教我些什么呢？”张灵好奇地问道。
“今日教你些兵法！”
“孙子兵法？还是三十六计？”
“这些你自己去翻书去学，我老人家要教你的是纵横捭阖、争霸天下的绝学！”
终于孙先生从张灵的眼里看到了兴奋，那种眼中泛出的光芒是遮不住的。
张灵对于兵法战阵的独特见解常常让孙先生大为震撼，孙先生聊到前朝时期，有一位皇帝每逢战事便提前将布好的阵法下发给领兵官佐，不论什么情况必须按该阵法排兵布阵，甚至还派出监阵官督查阵法布置，可谓是笑谈。
一老一少就历史上的一些经典战役各抒己见起来，聊得兴起之时，张灵说起自己最喜欢的一位将军，他发明的一种阵法可谓是相当无敌的存在。孙先生听了也颇为好奇，于是怂恿张灵像郑蓉蓉借了娘子军来操演一番。
数月之后的一日清晨，周府门前的空地上，下人洒扫完毕，地上的水痕还未完全干去，张灵站在府前指挥一只十一人的小队，各种长短兵器齐备，一人为队长在后，十人为纵队，前两人手持盾牌，后两人手持长叉，其后四人手持长枪，再后两人手持长刀。作战时，盾牌手低头前进，长叉护持，长枪刺杀，长刀负责支援长枪手。这个阵法长短兵器互相支援，互相掩护，攻防兼备，可以说是能力非常全面的一个战阵。
前来观战的郑夫人十分好奇，于是另带一队人马尝试攻击张灵这一队，却发现张灵设置的这个战阵十分难缠。
“灵儿，你弄的这个什么鸳鸯阵还挺厉害。”郑夫人说道。
“舅妈谬赞了，这可不是我发明的，这是一位叫戚继光的将军发明的。”
“戚继光？是哪朝哪代的将军？我怎么没听说过？”郑夫人疑惑地说道。
张灵说是忘了从那本书上看来的，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像个说书先生一样，讲起了这位戚将军是如何靠这阵法打了无数胜仗的故事。
孙先生有些疑问：“可是这战阵无法用来对付骑兵冲锋吧？”
“对，这战阵主要是用来对付倭寇的，稍加改进也是可以对付骑兵的，最前方的盾牌手匍匐前进刀砍骑兵的马蹄，后排长枪手负责挑落马上敌人。但是这样的战阵还需要我方的骑兵等兵种的配合，单一作战风险极大。”张灵耐心地解释着。
郑夫人和孙先生听了都若有所思，只是二人想的事情有所不同。郑夫人是经历过沙场的人，所以她知道这阵法的实际作用很大，所以随后她找人详细记录了下来。而孙先生则一直在思考张灵口中的戚将军到底是哪本史书上记载的，而倭寇又是个什么东西？
夏日午后，周府花园的凉亭里，一老一小两个人围着棋盘而坐。
“你上次说的倭寇是说东海上倭岛来的吗？”孙先生悄悄问道。
“对啊，他们中的一些贼人流窜到海上成为海盗，甚至袭扰我们的沿海诸省，因此被叫做倭寇。就是戚继光将军率领军队将他们逐出华夏的。”
“这是哪朝哪代的事？”孙先生接着问道。
“明朝。”
“明朝？我怎么没听说过。明朝是什么时候......”
“先生小心，这局你又输了！”说着，张灵将手中捏着的黑子下在了棋盘上。
今天孙先生心中对于张灵知道的事有所疑问，因此在棋局上大意了，张灵趁此机会赢了几局，惹得老头好大不痛快，于是老头把棋盘的棋子一推表示不再下了。
孙先生的好奇心也非常强，他迫切想了解张灵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张灵为了少费些口舌解释，只好讲自己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过，然后脑袋还被敲过，甚至失忆过一段时间来搪塞。直到孙先生从周大人那里确认了消息，他这才放过了对张灵的追问。
“排山倒海！降龙十八掌！”张灵拍着石板，喊着那些熟悉的绝招名字，只有苦中作乐的自嘲才能缓解他此时的心情。
“少爷，休息会吧？”芸儿心疼到不行，可是夫人定下的规矩，她一个小丫鬟又能怎么样呢？
“没关系，我再拍一会。”
其实，郑夫人的功夫是由外而内，将筋骨练到极致，这样就可以将外功转化为内功，成为一个息息相通的整体。因为在练筋骨之时，包括提水、劈砍、拍击这些动作都会伴随着人体的一呼一吸而动。它与陈四海所教的内息功夫有所不同，内家高手修炼内力，先以静心、吐纳、打坐、运气为主，这种方法看似简单，实际修炼起来难了很多。
清晨的修行结束后，一个仆役来告诉张灵，说是老爷和夫人在等他。张灵洗漱完毕之后前去正堂，一进门，张灵看见一个奇怪的人坐在西首的椅子上，那人手里端着烟袋锅，火星子随着他的抽吸一明一灭。
舅舅招手道：“灵儿快来，拜见孙老先生！”这位就是周大人给张灵找的第二任先生孙子奇孙先生。
这位像是个大烟鬼的孙先生，不知道有怎样的才能让周大人和夫人无比的信任。张灵看着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孙先生像是孙悟空变的老妖精呢？发际线高耸的老人家，虚发已经皆白，左脸颊上还有一颗十分显眼的黑痣，这黑痣上还不多不少长了三根毛。
书房里，张灵看他吧嗒吧嗒抽完了一袋烟，赶紧帮忙点起了第二袋。孙老先生撅着嘴巴，手捻着那黑痣上的三根毛满意地笑着。
“孺子可教也。”孙老先生还挺社会。
“不知老先生要教我些什么呢？”张灵眯起了双眼讨好的问道。
“你会算数吗？”
“会一些。”
“那我就来教你易数。”
“艺术？”张灵不解的问道。
“呸，什么话这是，我说的乃是《易经》之易、数学之数！”气急的孙先生用烟袋锅敲了下张灵的脑袋，然后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易数两个字。
张灵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请来这么一位先生教自己这个，难得舅妈想让自己学会了算命，以后好去谋生吗？
孙先生摸着下巴上的三寸胡子，说道：“易数，是一个非常久远，非常精妙的东西。它包含了许多复杂的知识。易之数理广阔巧妙，博大精深。它不仅是世间万事万物的运行法则，更是中华传承千年的思想精华。”
本来孙先生十分自负，想跟他学习的人多如牛毛，可是今天却看到这个新学生张灵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备受打击的孙先生反而激起了胜负欲，必须让这个小孩知道自己的厉害。
“天有万象，物有万象，最终皆是数。”孙老先生今日讲了这么许多，在别的小孩听来，可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可是张灵却听得有滋有味起来。从此张灵开始了上午修行郑夫人的功夫，下午跟着孙先生学习，晚上才有时间修行陈四海教的《气经》。
陈四海教给张灵的《气经》，其中也有与易数相通之理，所以两相印证，正好能解开一些张灵心中的疑惑，对于他在修行上的帮助更大。待到张灵问到太极、爻数以及河图洛书之数时，孙老先生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也对这些有所涉猎。
经过多日的交流，孙老先生在教授张灵知识的时候非常开心，他终于找到了一种自己平生所学可以传承的感觉，因此更是倾囊相授。
“先生今日想教我些什么呢？”张灵好奇地问道。
“今日教你些兵法！”
“孙子兵法？还是三十六计？”
“这些你自己去翻书去学，我老人家要教你的是纵横捭阖、争霸天下的绝学！”
终于孙先生从张灵的眼里看到了兴奋，那种眼中泛出的光芒是遮不住的。
张灵对于兵法战阵的独特见解常常让孙先生大为震撼，孙先生聊到前朝时期，有一位皇帝每逢战事便提前将布好的阵法下发给领兵官佐，不论什么情况必须按该阵法排兵布阵，甚至还派出监阵官督查阵法布置，可谓是笑谈。
一老一少就历史上的一些经典战役各抒己见起来，聊得兴起之时，张灵说起自己最喜欢的一位将军，他发明的一种阵法可谓是相当无敌的存在。孙先生听了也颇为好奇，于是怂恿张灵像郑蓉蓉借了娘子军来操演一番。
数月之后的一日清晨，周府门前的空地上，下人洒扫完毕，地上的水痕还未完全干去，张灵站在府前指挥一只十一人的小队，各种长短兵器齐备，一人为队长在后，十人为纵队，前两人手持盾牌，后两人手持长叉，其后四人手持长枪，再后两人手持长刀。作战时，盾牌手低头前进，长叉护持，长枪刺杀，长刀负责支援长枪手。这个阵法长短兵器互相支援，互相掩护，攻防兼备，可以说是能力非常全面的一个战阵。
前来观战的郑夫人十分好奇，于是另带一队人马尝试攻击张灵这一队，却发现张灵设置的这个战阵十分难缠。
“灵儿，你弄的这个什么鸳鸯阵还挺厉害。”郑夫人说道。
“舅妈谬赞了，这可不是我发明的，这是一位叫戚继光的将军发明的。”
“戚继光？是哪朝哪代的将军？我怎么没听说过？”郑夫人疑惑地说道。
张灵说是忘了从那本书上看来的，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他像个说书先生一样，讲起了这位戚将军是如何靠这阵法打了无数胜仗的故事。
孙先生有些疑问：“可是这战阵无法用来对付骑兵冲锋吧？”
“对，这战阵主要是用来对付倭寇的，稍加改进也是可以对付骑兵的，最前方的盾牌手匍匐前进刀砍骑兵的马蹄，后排长枪手负责挑落马上敌人。但是这样的战阵还需要我方的骑兵等兵种的配合，单一作战风险极大。”张灵耐心地解释着。
郑夫人和孙先生听了都若有所思，只是二人想的事情有所不同。郑夫人是经历过沙场的人，所以她知道这阵法的实际作用很大，所以随后她找人详细记录了下来。而孙先生则一直在思考张灵口中的戚将军到底是哪本史书上记载的，而倭寇又是个什么东西？
夏日午后，周府花园的凉亭里，一老一小两个人围着棋盘而坐。
“你上次说的倭寇是说东海上倭岛来的吗？”孙先生悄悄问道。
“对啊，他们中的一些贼人流窜到海上成为海盗，甚至袭扰我们的沿海诸省，因此被叫做倭寇。就是戚继光将军率领军队将他们逐出华夏的。”
“这是哪朝哪代的事？”孙先生接着问道。
“明朝。”
“明朝？我怎么没听说过。明朝是什么时候......”
“先生小心，这局你又输了！”说着，张灵将手中捏着的黑子下在了棋盘上。
今天孙先生心中对于张灵知道的事有所疑问，因此在棋局上大意了，张灵趁此机会赢了几局，惹得老头好大不痛快，于是老头把棋盘的棋子一推表示不再下了。
孙先生的好奇心也非常强，他迫切想了解张灵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张灵为了少费些口舌解释，只好讲自己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过，然后脑袋还被敲过，甚至失忆过一段时间来搪塞。直到孙先生从周大人那里确认了消息，他这才放过了对张灵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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