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死有余辜
转过天来，知州大人捉拿了假和尚的事情传遍了附近乡镇，有那被坑骗的苦主聚集于衙门口鸣冤击鼓，捕头老高带着三班衙役们全体出动维持秩序。
这邢州虽叫州府，但却是个散州，知州相当于县令，只是俸禄上比普通县令稍微高了些，但是普通老百姓见了官老爷也没有不害怕的。知州大人命令在州衙门前摆好书案，让衙门里的县丞和主薄一起帮忙记录卷宗，郑夫人又派了几十名娘子军从旁协助。周大人和郑夫人在正堂后的厅中喝茶等候，张灵和唐果儿乖乖地站立在一旁。
“你是怎么会哪些把戏的？”郑夫人抿了一口茶说道。
张灵向前一步笑道：“我是从大和尚那偷听来的，前一晚他们商量如何装神弄鬼来着。”
郑夫人面色不惊，继续喝着自己的茶，张灵悻悻地推到一旁。
捕头老高捧着一摞文书来到后厅说道：“大人，这些苦主们的记录都已经记好了，请您过目。”
周大人将老高放在桌上的状纸拿起来观看，郑夫人也随手拿了一张看了起来。突然郑夫人猛拍桌子，恨恨地说道：“真是该死，这些假和尚不仅骗财，还糟蹋人家姑娘。”
原来村里有位姓汪的乡绅，由于母亲得病，便将元智请去发功治病。汪乡绅家中有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儿，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着祖母。那一日元智见色起意，谎称需要住一晚来治病，汪家便安排元智住在客房。晚上元智下药迷晕了二人将汪家女儿糟蹋了，待第二日祖孙二人醒来时只觉头昏脑胀，身体不适。元智走后不久，汪家女儿便怀了身孕，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知道怎么怀的。被父亲逼问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女儿清白之身受辱，一时想不开跳井自尽了。后来有丫鬟议论说是怀疑是不是元智来的那晚有蹊跷，因为平日里家中从不留宿其他男子。这话后来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病还没好加上心中郁结也呜呼而去。汪乡绅吃了哑巴亏，既不能上门讨说法丢尽脸面，又苦于没有证据无处诉苦。谁知这元智今日被抓，汪乡绅生怕他能逃过一死，遂前来伸冤鸣鼓，即便舍了脸面也要让妖僧偿命。
郑夫人又看了几张状纸，她怒目圆睁，手下的檀木桌角已经被捏裂了。
张灵也去看了一眼那状纸，却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下人们帮周大人整理官服准备开堂审理，却见张灵走到了厅中向周大人说道：“舅舅，这元智迷惑乡民，坑蒙拐骗之事甚多，都能依法治罪。但是他上门治病的几个案子，能否不公开审理呢？”
周大人整理了下腰带，说道：“为什么呢？不公开如何明正典刑呢？”
张灵说道：“那些假和尚借上门治病，多有和后院接触，保不齐有那占便宜，玷污之事。如果公开审理，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糟蹋了哪家哪家的姑娘，那些姑娘和夫人们估计都要上吊自杀了。您说是不是？”
周大人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张灵说的话。郑夫人啊地一声站了起来，说道：“灵儿说的对啊，这样就不会让玷污了那些姑娘家的清白，也因此少了许多杀孽，不能让这些人给这帮该死的淫贼当垫背的。”
周大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点头称是，连忙唤来人将状纸分门别类，将不公开审理的放在一旁。
就这样白天公开审理假和尚骗财的是，夜里暗审他们玷污猥亵的事，终于将那以元智为首的假和尚们所犯的罪行一一确定了，又查封了百元寺中假和尚们积攒的民脂民膏。就在这临近冬日的深秋，朝廷发下了行刑的命令，老百姓们都知道知州大人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在立冬之前将案卷送到了京师。
邢州城西门外白马河边，一颗颗明亮的光头齐整整跪在岸边，城中的百姓纷纷前来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监斩台上，周大人端坐在几案后面，远处数名骑士手持令箭策马飞驰而来，为首一人马到台前紧勒缰绳，那马儿前腿立起，嘶鸣起来。马上骑士大喊道：“传令，人犯验明正身，即刻问斩。”
周大人点了点头，将桌上签筒中的令牌掷于地下，那边厢刽子手们拔掉元智等人脖子后面的牌子，又将一口老酒喷在刀刃之上。随着监斩官的一声“斩”字悠长地喊出，刽子手们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一片寒芒闪过，数颗人头落地。紧接着下一排人犯被带了上来，就这样杀了一批又一批，触目惊心的刀光和空中飞舞的鲜血刺激着围观的百姓。
草地上堆了不少人头，鲜血顺着岸边流进了白马河，将那河水都染红了，血腥之气弥漫。站在远处的张灵曾经只在电视剧电影中看过这样的画面，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甚至因为角色是恶人而拍手叫好。但是当这样的画面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张灵内心有一丝颤抖。虽然他们死有余辜，可是第一次看到砍头这样血腥画面，张灵心情无比复杂。
一身黑衣的张灵负手而立，身后唐果儿和芸儿两个丫鬟一身白衣，马尾上扎着鲜红的发带迎风飘扬。他们看着刑场那边许多苦主身着缟素，在那边为自己死去的家人祭奠。芸儿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多亏少爷你发现了他们的诡计，要不然我也得去寻死了。”张灵回头看了看她，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
冬日的夜晚来的特别快，很早天就黑了下来。冬天是张灵最喜欢的季节，因为他可以早早爬上烧的暖和的火炕，钻到芸儿和唐果儿给他铺的香喷喷的被窝。他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唐果儿的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可是他每次问她，唐果儿都拒绝回答。今天也不例外，唐果儿身穿绿色小袄，弯着细细的腰肢在给张灵铺床叠被，张灵悄悄走到她身后，闻了闻唐果儿垂下的秀发。
“好香，你到底用了什么香水？”张灵用一根手指在鼻尖蹭了蹭。
“女孩子用的东西，你问来干什么？想送给哪个姑娘啊？”唐果儿悻悻地说道。
“我送给谁你不吃醋呢？”
“你爱送谁送谁，跟我又没关系。”
张灵和唐果儿就爱这样斗嘴，两个人明明有些暧昧又无法明说。芸儿在一旁看着才是最吃醋的那一个，可是又没办法。每天这样的轻松时刻是张灵最开心的，他好想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候。
夜月高悬，张灵的今日修行也即将接近尾声，他的元气在第四层已经徘徊了很久，一直未有突破的他每日都按照师父陈四海留下的针法扎着自己。只不过他的疯魔九法越来越精进，他想将针刺进去也越来越难。
盘腿坐在炕上的张灵突然张开双眼，鼓动元气，双手在怀中抱圆，猛地将身上扎着的银针全部弹飞出去。他走下炕，来到院子中，师父陈四海静静地站在那里。
“师父，好久不见了，您去哪了？”张灵高兴地说道。
“我有事出去了，你练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还是没有突破第五层，怎么办？您教我的针法已经很难扎进去了。”
“郑家的疯魔九法果然厉害，可是你的外家功夫进展神速，没有内功就像是无根之木。”
陈四海思索良久决定冒险为张灵试一下，他将张灵拉过来，让他席地而坐，伸出右手放在张灵的百会穴上。张灵觉得头顶百会穴热热地，一股热流从头顶涌了进来，瞬间充盈了四肢百骸。陈四海的元气比张灵的可精纯多了，所以毫无阻碍。随着陈四海将元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张灵，张灵的气海像是充满的气球一样，他觉得自己随时随地会爆炸的。
“师父，我快爆了！”张灵满头大汗地说道。
张灵只觉得身体中一股气越来越热，越来越烫，一时间体内犹如烈火焚烧。片刻间，那股气又变得冰冷异常，似乎将五脏六腑都冻了起来。瞬间一股凉气自下而上钻入脑袋，脑壳都要炸裂一般的疼痛，张灵再也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灵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全身轻飘飘的，有如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这《气经》中的第五层“道尽天机”张灵终于突破了，此时他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舒服。
这邢州虽叫州府，但却是个散州，知州相当于县令，只是俸禄上比普通县令稍微高了些，但是普通老百姓见了官老爷也没有不害怕的。知州大人命令在州衙门前摆好书案，让衙门里的县丞和主薄一起帮忙记录卷宗，郑夫人又派了几十名娘子军从旁协助。周大人和郑夫人在正堂后的厅中喝茶等候，张灵和唐果儿乖乖地站立在一旁。
“你是怎么会哪些把戏的？”郑夫人抿了一口茶说道。
张灵向前一步笑道：“我是从大和尚那偷听来的，前一晚他们商量如何装神弄鬼来着。”
郑夫人面色不惊，继续喝着自己的茶，张灵悻悻地推到一旁。
捕头老高捧着一摞文书来到后厅说道：“大人，这些苦主们的记录都已经记好了，请您过目。”
周大人将老高放在桌上的状纸拿起来观看，郑夫人也随手拿了一张看了起来。突然郑夫人猛拍桌子，恨恨地说道：“真是该死，这些假和尚不仅骗财，还糟蹋人家姑娘。”
原来村里有位姓汪的乡绅，由于母亲得病，便将元智请去发功治病。汪乡绅家中有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儿，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着祖母。那一日元智见色起意，谎称需要住一晚来治病，汪家便安排元智住在客房。晚上元智下药迷晕了二人将汪家女儿糟蹋了，待第二日祖孙二人醒来时只觉头昏脑胀，身体不适。元智走后不久，汪家女儿便怀了身孕，未出阁的姑娘哪里知道怎么怀的。被父亲逼问之下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女儿清白之身受辱，一时想不开跳井自尽了。后来有丫鬟议论说是怀疑是不是元智来的那晚有蹊跷，因为平日里家中从不留宿其他男子。这话后来传到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病还没好加上心中郁结也呜呼而去。汪乡绅吃了哑巴亏，既不能上门讨说法丢尽脸面，又苦于没有证据无处诉苦。谁知这元智今日被抓，汪乡绅生怕他能逃过一死，遂前来伸冤鸣鼓，即便舍了脸面也要让妖僧偿命。
郑夫人又看了几张状纸，她怒目圆睁，手下的檀木桌角已经被捏裂了。
张灵也去看了一眼那状纸，却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下人们帮周大人整理官服准备开堂审理，却见张灵走到了厅中向周大人说道：“舅舅，这元智迷惑乡民，坑蒙拐骗之事甚多，都能依法治罪。但是他上门治病的几个案子，能否不公开审理呢？”
周大人整理了下腰带，说道：“为什么呢？不公开如何明正典刑呢？”
张灵说道：“那些假和尚借上门治病，多有和后院接触，保不齐有那占便宜，玷污之事。如果公开审理，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糟蹋了哪家哪家的姑娘，那些姑娘和夫人们估计都要上吊自杀了。您说是不是？”
周大人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张灵说的话。郑夫人啊地一声站了起来，说道：“灵儿说的对啊，这样就不会让玷污了那些姑娘家的清白，也因此少了许多杀孽，不能让这些人给这帮该死的淫贼当垫背的。”
周大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点头称是，连忙唤来人将状纸分门别类，将不公开审理的放在一旁。
就这样白天公开审理假和尚骗财的是，夜里暗审他们玷污猥亵的事，终于将那以元智为首的假和尚们所犯的罪行一一确定了，又查封了百元寺中假和尚们积攒的民脂民膏。就在这临近冬日的深秋，朝廷发下了行刑的命令，老百姓们都知道知州大人派人快马加鞭地赶在立冬之前将案卷送到了京师。
邢州城西门外白马河边，一颗颗明亮的光头齐整整跪在岸边，城中的百姓纷纷前来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监斩台上，周大人端坐在几案后面，远处数名骑士手持令箭策马飞驰而来，为首一人马到台前紧勒缰绳，那马儿前腿立起，嘶鸣起来。马上骑士大喊道：“传令，人犯验明正身，即刻问斩。”
周大人点了点头，将桌上签筒中的令牌掷于地下，那边厢刽子手们拔掉元智等人脖子后面的牌子，又将一口老酒喷在刀刃之上。随着监斩官的一声“斩”字悠长地喊出，刽子手们高高举起手中的大刀，一片寒芒闪过，数颗人头落地。紧接着下一排人犯被带了上来，就这样杀了一批又一批，触目惊心的刀光和空中飞舞的鲜血刺激着围观的百姓。
草地上堆了不少人头，鲜血顺着岸边流进了白马河，将那河水都染红了，血腥之气弥漫。站在远处的张灵曾经只在电视剧电影中看过这样的画面，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甚至因为角色是恶人而拍手叫好。但是当这样的画面真正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张灵内心有一丝颤抖。虽然他们死有余辜，可是第一次看到砍头这样血腥画面，张灵心情无比复杂。
一身黑衣的张灵负手而立，身后唐果儿和芸儿两个丫鬟一身白衣，马尾上扎着鲜红的发带迎风飘扬。他们看着刑场那边许多苦主身着缟素，在那边为自己死去的家人祭奠。芸儿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多亏少爷你发现了他们的诡计，要不然我也得去寻死了。”张灵回头看了看她，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
冬日的夜晚来的特别快，很早天就黑了下来。冬天是张灵最喜欢的季节，因为他可以早早爬上烧的暖和的火炕，钻到芸儿和唐果儿给他铺的香喷喷的被窝。他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唐果儿的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可是他每次问她，唐果儿都拒绝回答。今天也不例外，唐果儿身穿绿色小袄，弯着细细的腰肢在给张灵铺床叠被，张灵悄悄走到她身后，闻了闻唐果儿垂下的秀发。
“好香，你到底用了什么香水？”张灵用一根手指在鼻尖蹭了蹭。
“女孩子用的东西，你问来干什么？想送给哪个姑娘啊？”唐果儿悻悻地说道。
“我送给谁你不吃醋呢？”
“你爱送谁送谁，跟我又没关系。”
张灵和唐果儿就爱这样斗嘴，两个人明明有些暧昧又无法明说。芸儿在一旁看着才是最吃醋的那一个，可是又没办法。每天这样的轻松时刻是张灵最开心的，他好想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候。
夜月高悬，张灵的今日修行也即将接近尾声，他的元气在第四层已经徘徊了很久，一直未有突破的他每日都按照师父陈四海留下的针法扎着自己。只不过他的疯魔九法越来越精进，他想将针刺进去也越来越难。
盘腿坐在炕上的张灵突然张开双眼，鼓动元气，双手在怀中抱圆，猛地将身上扎着的银针全部弹飞出去。他走下炕，来到院子中，师父陈四海静静地站在那里。
“师父，好久不见了，您去哪了？”张灵高兴地说道。
“我有事出去了，你练得怎么样了？”
“师父，我还是没有突破第五层，怎么办？您教我的针法已经很难扎进去了。”
“郑家的疯魔九法果然厉害，可是你的外家功夫进展神速，没有内功就像是无根之木。”
陈四海思索良久决定冒险为张灵试一下，他将张灵拉过来，让他席地而坐，伸出右手放在张灵的百会穴上。张灵觉得头顶百会穴热热地，一股热流从头顶涌了进来，瞬间充盈了四肢百骸。陈四海的元气比张灵的可精纯多了，所以毫无阻碍。随着陈四海将元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张灵，张灵的气海像是充满的气球一样，他觉得自己随时随地会爆炸的。
“师父，我快爆了！”张灵满头大汗地说道。
张灵只觉得身体中一股气越来越热，越来越烫，一时间体内犹如烈火焚烧。片刻间，那股气又变得冰冷异常，似乎将五脏六腑都冻了起来。瞬间一股凉气自下而上钻入脑袋，脑壳都要炸裂一般的疼痛，张灵再也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灵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全身轻飘飘的，有如腾云驾雾般的感觉。这《气经》中的第五层“道尽天机”张灵终于突破了，此时他只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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