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路遇色狼
如今的大信朝已经经过了建立之初的战乱，在天正帝登基之后的休养生息政策之下国力日渐恢复，近来天正帝迷上了道教，开始大肆兴建道观，在这京城之中就修建了道观上百处，其中最大的道观有十座，据说连皇宫中都有一座道观正在修建中。
陈四海要张灵找的无极观就是京城中最大的一座道观，据传说这无极观在唐朝时就已存在，至今也有近千年的时间了。天正九年的时候，皇帝敕令重修，历时五年方才修成，其宏大的规模令京中的其他道观黯然失色。
张灵和唐果儿出门前遇到了郑富贵和赵燕，郑富贵让赵燕陪同他们一起去，并让赵燕带了一把样式古朴的雁翎刀。郑富贵告诉张灵出门向北，宣武北街走到头就到了。
离府后，唐果儿还是快步走在张灵前边，可是走了没多久，小女孩便被京城里的繁华吸引住了，路两旁有很多酒楼食肆，也有很多地摊杂耍，街上的行人也很多，看来今天还是个集会的日子。
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绸裙的少女，在路两旁来回跳跃着，那高傲苗条的身形，长发披肩用一跟淡黄色丝带紧紧系住。张灵看着唐果儿的背影，只觉得那般迷人，似非凡尘中人。张灵就这么慢慢跟着也不着急，毕竟看美女开心的样子比看她生气的样子心情更好些。此时唐果儿立在一个卖发簪的摊位前好奇地挑选着，一根蓝白花色相间的簪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小贩看到她拿在手中观赏了好久，便开始卖力的推销起来，说这样式是仿造宫中娘娘们常带的发簪，全部是用玳瑁镶嵌而成。
张灵问他开价多少，小贩张嘴便报价七百文。平日里这发簪也就两三百文钱，可是小贩自恃眼光毒辣，他觉得这美貌丫鬟身后的张灵穿着像是高门大户的少爷，这是与心爱的小丫鬟一起逛街呢，于是就狠狠心报高价。
唐果儿听小贩说的价格远超市值，再看他只对着张灵说价就知道他是故意报高价的，她放下发簪立刻拉着张灵就走。张灵不走对她说道：“你喜欢就买了吧。”
唐果儿说道：“我不喜欢这个，走吧走吧。”
小贩立刻换了脸色说道：“这样吧，五百文卖给您了，让我今天开回张，行吗？”
唐果儿拉着张灵的袖子说道：“五百你自己留着吧。”
两个人就这样也不再听小贩的挽留之言，远离了摊位。张灵纳闷唐果儿喜欢为什么不买，唐果儿嘲笑他不懂行情，被小贩当做富家少爷来坑。张灵对于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本就不甚在行，于是唐果儿给他讲了讲女孩子家用的这些东西大多价值几何。
两人从刚才的一前一后，到现在的携手而行，也不过一会的功夫，赵燕则在后面紧紧跟着。唐果儿拉着张灵去看那胸口碎大石的表演，又看了口吞烧炭的绝活，像一只快乐的黄鹂鸟一般欢呼着给了很多铜板。
时至中午，三个人腹中都有些饿了，便找了家酒楼吃饭，张灵还特意挑了二楼临街的位置想欣赏下街景。
酒楼名叫“西宾楼”，看规模在京城中也应该数一数二了，此时正是饭点，酒楼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酒楼在宣武北街之上，坐西朝东，面朝东方，二楼临街的位置视野极好，正好可以看到皇宫金黄色的琉璃瓦。附近几条巷子里那是高门大户林立，街上客栈酒楼也有不少，能在这里开业的多半也有贵人的相助。
张灵穿着的黑色丝质长衫，脚下蹬着一双缎面布靴，服饰虽然并不贵重，但是身旁有丫环和护卫，气度也有些富家公子的模样，小二不敢怠慢立刻引着到了二楼。张灵和唐果儿凭栏而坐，张灵点了几样小二推荐的拿手菜，赵燕不好意思坐下却被张灵硬拉着坐了，唐果儿好奇地趴在栏杆上向远方看去，那远处的皇宫只露出几只金色的屋檐在空中闪耀。
酒博士提溜着一壶美酒上前推销，将这一壶酒夸成了人间少有的佳酿，赵燕听了舔舔嘴唇，张灵看见了便留下一壶来，赵燕提起酒壶为张灵斟上一杯，然后自己也斟满了。
唐果儿正看着外面出神，只听见这酒楼二层一间雅室中传出了琴音，那雅室珠帘半遮看不见弹琴人的模样，只见到纤纤十指在古琴上轻柔地扶出悦耳的曲调。张灵对于古曲并不熟悉，但是能听出旋律的优美，曲调的高雅来。
伴随着曲调婉转的响起，佳肴也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三人快活地吃了起来，张灵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的古人还有如此的巧思，真是会享受啊。看来从古到今，人们追求享乐的想法是亘古不变的。
忽然一阵悦耳的歌声悠悠传出，那曲子配着清丽的诗词，由一位女子轻柔的嗓音唱出，真是令人陶醉。一曲唱罢，楼上食客纷纷鼓掌，自有那达官贵人派小厮送了些银钱到那雅室中，张灵也不好意思的让赵燕去送了些打赏，他心想这就是最早的主播打赏了吧。心中想着对那帘子后的女子便升起了好奇之心，待到她掀起帘子向各位食客道谢，张灵才看清原来是一位年龄已经四十多岁的女子，样貌虽有些岁月痕迹却不失美貌，看来年轻时也是个极美的女子。
张灵和赵燕边吃边喝，唐果儿自顾自的吃着也不理二人，突然街上传来些许争吵之声，她便夹了一口菜站在栏边观看，原来远处有人发现钱袋子被人偷去了，正在呼喊人抓贼。唐果儿正吃着菜，一不小心筷子上的一块肉掉了下去，正砸在楼下一个人的身上。
“他妈的，楼上哪个不长眼的把菜掉我们少爷身上了！”一群人吆五喝六的就跑上楼来。
他们看到是一个小丫鬟装扮的姑娘，同桌只有两个人，一个穿得像是少爷，一个是持刀护卫。
这群人看来欺负人习惯了也不待主人发话，便有两个登徒子过来抓唐果儿，想占些便宜再说。
可惜他们打错了注意，本来唐果儿还有抱歉的意思，现在完全是怒火中烧，不待张灵他们出手，自己就已经把这两个蠢货变成了废物。这群人眼看他们不是好惹的，便都拔出刀来对峙着，不一会那位被肉砸了的主才走了上来。
这位被砸的主年龄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岁，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衫，足下也是一双白色的缎子面靴子，腰束上镶着一块半拉巴掌大的白玉，看来这人太喜欢白了，可是今天白色的长衫肩膀上挂着一块特别醒目的肉块。
张灵看出这位绝对是这些乌合之众的主人，便站起来向他说道：“这位兄台，真是抱歉，我的丫鬟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这个我们绝对会赔偿你的。”
那人看了看张灵，竟没有接话，转身看向唐果儿，只这一看，他便眼前一亮。这小丫鬟虽说没有涂脂抹粉，却透着一股清灵可爱的劲儿，乌黑的及腰长发，漆黑的双眸和雪白的脸蛋此时正挂着怒气，当真是佳人含怒，说不出的美艳。
“你把她赔给我，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那人双眼就没从唐果儿身上离开过。
“什么?”张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嚣张霸道的人，他也怒道：“你以为你是谁？”
那白衣公子可能也没想过敢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便看向张灵，然后上下逡视了一番，如此藐视人的眼神，以张灵的性子也有些按捺不住。
“你不认识我？”白衣公子这理所当然的口吻，让人更加愤怒。
“不认识，你是谁？”张灵含怒反问道。
“我们少爷是内阁首辅胡大人的公子，瞎了你的狗眼！”白衣公子身旁的一名恶仆说道。
看来这位胡公子平时没少欺负人，他挥了挥手就让手下这帮随从对张灵一行人动手，他身后自有人端来了椅子让他坐下观战。赵燕拔出雁翎刀站在张灵身前，对面几人中有那领头的动作一滞，胡公子便不高兴的说道：“等什么呢？动手啊？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领头的回身来到胡公子耳边轻轻回复了几句，胡公子抬头看了张灵一眼，站起来说道：“不知公子是郑国公府的什么人？”
张灵有些纳闷，正想在这上演个暴揍恶少的戏码，怎么这小子突然就认怂了。待到赵燕转过身来，他才发现那刀身上刻着“郑府自用”四个字。这大信朝对于武器管制极严，不是谁都可以带兵器上街的，尤其这长兵器，刀剑一类的。朝廷只给了几个有限的朝臣可以配刀配剑的特权，到郑国公府上不仅可以养兵，郑府护卫更是随身可以携带刀剑等兵器，那些兵器上无不刻着“郑府自用”四个字。这郑国公本身就是个顶级高手，府上的护卫更是个顶个的好手，所以一般没人敢惹，而且郑国公脾气火爆，一般都是先砍人再说话，所以京师之中没人想触他的霉头。
这位胡公子自然知道郑国公的厉害，前段时间他也听父亲说郑国公跑去跟皇帝抱怨女儿、女婿在外遇袭，而且竟然受伤了，于是皇帝陛下特旨将他们召回京来，这官职如何安排也让自己老爹头疼了一阵。
“郑国公是我外祖父。”张灵轻轻说出，那胡公子竟然原地给张灵表演了一个人肉变脸。
“原来是郑国公的外孙，久仰久仰。”
这份变脸的功夫真是让张灵望尘莫及，随后这胡公子自报姓名是胡少杰，对于这弄脏衣服的事一概不提了，还吩咐下人去把他们的账都结了。这胡少杰突然的转变弄的张灵措手不及，几句交谈他还勾肩搭背起来，好像他们两个之前多么熟悉一样，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当真厉害。
“兄弟啊，哥哥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你们郑国公府中个顶个的都是高手啊。”
这胡少杰公子一番给人猛拍马屁的操作，张灵就知道他肯定另有所图。
“兄弟啊，咱们今天能够相识都是缘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你哥哥我呢也是个爽快人，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咱们不如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呵呵，不急不急。”张灵客气地应付到。
“没关系，天长日久你就能看出哥哥的为人了。这样吧初次见面哥哥没什么好送你的，我把这块玉璧送给你如何？这玩意也不值什么钱，你拿去玩。”说着胡少杰就要把玉带解开。
张灵拦住了他，说道：“算了算了。”
胡少杰接着说道：“这样吧，哥哥求你个事，你能不能把你的这个丫鬟让给我。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你改日去我宅子，你看上什么尽管拿，我绝不反悔。”
这个世界里丫环、仆人本就是主人的私产，可以随意处置或者转予他人，高门大户之中更是有人将丫环、仆人转送的事情。张灵心想这小子果然套近乎准没好事，唐果儿听了胡少杰的话恨不得上前拆了他的骨熬汤，她听见张灵断然说道：“多谢胡兄的美意，她虽是我的丫鬟，岂能因为些许财物就随意转让。”
“好吧好吧，既然兄弟不肯割爱，那我也不强求了。只是你外祖父郑国公久不在朝堂，你父亲我记得好像刚刚调任礼部吧？”
这话说得好像是平静如水一样，其实暗藏玄机。
张灵明白这位胡少爷把他当做舅舅的儿子了，他虽然惧怕郑国公的实力，却用父亲胡首辅来施压，并将舅舅的官位当做筹码。胡公子觉得张灵如果懂事就不会怜惜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是张灵并不吃他这一套，打了个哈哈，便站起身来带着唐果儿和赵燕告辞而去了。
陈四海要张灵找的无极观就是京城中最大的一座道观，据传说这无极观在唐朝时就已存在，至今也有近千年的时间了。天正九年的时候，皇帝敕令重修，历时五年方才修成，其宏大的规模令京中的其他道观黯然失色。
张灵和唐果儿出门前遇到了郑富贵和赵燕，郑富贵让赵燕陪同他们一起去，并让赵燕带了一把样式古朴的雁翎刀。郑富贵告诉张灵出门向北，宣武北街走到头就到了。
离府后，唐果儿还是快步走在张灵前边，可是走了没多久，小女孩便被京城里的繁华吸引住了，路两旁有很多酒楼食肆，也有很多地摊杂耍，街上的行人也很多，看来今天还是个集会的日子。
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绸裙的少女，在路两旁来回跳跃着，那高傲苗条的身形，长发披肩用一跟淡黄色丝带紧紧系住。张灵看着唐果儿的背影，只觉得那般迷人，似非凡尘中人。张灵就这么慢慢跟着也不着急，毕竟看美女开心的样子比看她生气的样子心情更好些。此时唐果儿立在一个卖发簪的摊位前好奇地挑选着，一根蓝白花色相间的簪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小贩看到她拿在手中观赏了好久，便开始卖力的推销起来，说这样式是仿造宫中娘娘们常带的发簪，全部是用玳瑁镶嵌而成。
张灵问他开价多少，小贩张嘴便报价七百文。平日里这发簪也就两三百文钱，可是小贩自恃眼光毒辣，他觉得这美貌丫鬟身后的张灵穿着像是高门大户的少爷，这是与心爱的小丫鬟一起逛街呢，于是就狠狠心报高价。
唐果儿听小贩说的价格远超市值，再看他只对着张灵说价就知道他是故意报高价的，她放下发簪立刻拉着张灵就走。张灵不走对她说道：“你喜欢就买了吧。”
唐果儿说道：“我不喜欢这个，走吧走吧。”
小贩立刻换了脸色说道：“这样吧，五百文卖给您了，让我今天开回张，行吗？”
唐果儿拉着张灵的袖子说道：“五百你自己留着吧。”
两个人就这样也不再听小贩的挽留之言，远离了摊位。张灵纳闷唐果儿喜欢为什么不买，唐果儿嘲笑他不懂行情，被小贩当做富家少爷来坑。张灵对于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本就不甚在行，于是唐果儿给他讲了讲女孩子家用的这些东西大多价值几何。
两人从刚才的一前一后，到现在的携手而行，也不过一会的功夫，赵燕则在后面紧紧跟着。唐果儿拉着张灵去看那胸口碎大石的表演，又看了口吞烧炭的绝活，像一只快乐的黄鹂鸟一般欢呼着给了很多铜板。
时至中午，三个人腹中都有些饿了，便找了家酒楼吃饭，张灵还特意挑了二楼临街的位置想欣赏下街景。
酒楼名叫“西宾楼”，看规模在京城中也应该数一数二了，此时正是饭点，酒楼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酒楼在宣武北街之上，坐西朝东，面朝东方，二楼临街的位置视野极好，正好可以看到皇宫金黄色的琉璃瓦。附近几条巷子里那是高门大户林立，街上客栈酒楼也有不少，能在这里开业的多半也有贵人的相助。
张灵穿着的黑色丝质长衫，脚下蹬着一双缎面布靴，服饰虽然并不贵重，但是身旁有丫环和护卫，气度也有些富家公子的模样，小二不敢怠慢立刻引着到了二楼。张灵和唐果儿凭栏而坐，张灵点了几样小二推荐的拿手菜，赵燕不好意思坐下却被张灵硬拉着坐了，唐果儿好奇地趴在栏杆上向远方看去，那远处的皇宫只露出几只金色的屋檐在空中闪耀。
酒博士提溜着一壶美酒上前推销，将这一壶酒夸成了人间少有的佳酿，赵燕听了舔舔嘴唇，张灵看见了便留下一壶来，赵燕提起酒壶为张灵斟上一杯，然后自己也斟满了。
唐果儿正看着外面出神，只听见这酒楼二层一间雅室中传出了琴音，那雅室珠帘半遮看不见弹琴人的模样，只见到纤纤十指在古琴上轻柔地扶出悦耳的曲调。张灵对于古曲并不熟悉，但是能听出旋律的优美，曲调的高雅来。
伴随着曲调婉转的响起，佳肴也一盘一盘的端了上来，三人快活地吃了起来，张灵没想到这个世界里的古人还有如此的巧思，真是会享受啊。看来从古到今，人们追求享乐的想法是亘古不变的。
忽然一阵悦耳的歌声悠悠传出，那曲子配着清丽的诗词，由一位女子轻柔的嗓音唱出，真是令人陶醉。一曲唱罢，楼上食客纷纷鼓掌，自有那达官贵人派小厮送了些银钱到那雅室中，张灵也不好意思的让赵燕去送了些打赏，他心想这就是最早的主播打赏了吧。心中想着对那帘子后的女子便升起了好奇之心，待到她掀起帘子向各位食客道谢，张灵才看清原来是一位年龄已经四十多岁的女子，样貌虽有些岁月痕迹却不失美貌，看来年轻时也是个极美的女子。
张灵和赵燕边吃边喝，唐果儿自顾自的吃着也不理二人，突然街上传来些许争吵之声，她便夹了一口菜站在栏边观看，原来远处有人发现钱袋子被人偷去了，正在呼喊人抓贼。唐果儿正吃着菜，一不小心筷子上的一块肉掉了下去，正砸在楼下一个人的身上。
“他妈的，楼上哪个不长眼的把菜掉我们少爷身上了！”一群人吆五喝六的就跑上楼来。
他们看到是一个小丫鬟装扮的姑娘，同桌只有两个人，一个穿得像是少爷，一个是持刀护卫。
这群人看来欺负人习惯了也不待主人发话，便有两个登徒子过来抓唐果儿，想占些便宜再说。
可惜他们打错了注意，本来唐果儿还有抱歉的意思，现在完全是怒火中烧，不待张灵他们出手，自己就已经把这两个蠢货变成了废物。这群人眼看他们不是好惹的，便都拔出刀来对峙着，不一会那位被肉砸了的主才走了上来。
这位被砸的主年龄不大，估摸着也就二十岁，穿着一身纯白色的长衫，足下也是一双白色的缎子面靴子，腰束上镶着一块半拉巴掌大的白玉，看来这人太喜欢白了，可是今天白色的长衫肩膀上挂着一块特别醒目的肉块。
张灵看出这位绝对是这些乌合之众的主人，便站起来向他说道：“这位兄台，真是抱歉，我的丫鬟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衣服，这个我们绝对会赔偿你的。”
那人看了看张灵，竟没有接话，转身看向唐果儿，只这一看，他便眼前一亮。这小丫鬟虽说没有涂脂抹粉，却透着一股清灵可爱的劲儿，乌黑的及腰长发，漆黑的双眸和雪白的脸蛋此时正挂着怒气，当真是佳人含怒，说不出的美艳。
“你把她赔给我，我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那人双眼就没从唐果儿身上离开过。
“什么?”张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嚣张霸道的人，他也怒道：“你以为你是谁？”
那白衣公子可能也没想过敢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便看向张灵，然后上下逡视了一番，如此藐视人的眼神，以张灵的性子也有些按捺不住。
“你不认识我？”白衣公子这理所当然的口吻，让人更加愤怒。
“不认识，你是谁？”张灵含怒反问道。
“我们少爷是内阁首辅胡大人的公子，瞎了你的狗眼！”白衣公子身旁的一名恶仆说道。
看来这位胡公子平时没少欺负人，他挥了挥手就让手下这帮随从对张灵一行人动手，他身后自有人端来了椅子让他坐下观战。赵燕拔出雁翎刀站在张灵身前，对面几人中有那领头的动作一滞，胡公子便不高兴的说道：“等什么呢？动手啊？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领头的回身来到胡公子耳边轻轻回复了几句，胡公子抬头看了张灵一眼，站起来说道：“不知公子是郑国公府的什么人？”
张灵有些纳闷，正想在这上演个暴揍恶少的戏码，怎么这小子突然就认怂了。待到赵燕转过身来，他才发现那刀身上刻着“郑府自用”四个字。这大信朝对于武器管制极严，不是谁都可以带兵器上街的，尤其这长兵器，刀剑一类的。朝廷只给了几个有限的朝臣可以配刀配剑的特权，到郑国公府上不仅可以养兵，郑府护卫更是随身可以携带刀剑等兵器，那些兵器上无不刻着“郑府自用”四个字。这郑国公本身就是个顶级高手，府上的护卫更是个顶个的好手，所以一般没人敢惹，而且郑国公脾气火爆，一般都是先砍人再说话，所以京师之中没人想触他的霉头。
这位胡公子自然知道郑国公的厉害，前段时间他也听父亲说郑国公跑去跟皇帝抱怨女儿、女婿在外遇袭，而且竟然受伤了，于是皇帝陛下特旨将他们召回京来，这官职如何安排也让自己老爹头疼了一阵。
“郑国公是我外祖父。”张灵轻轻说出，那胡公子竟然原地给张灵表演了一个人肉变脸。
“原来是郑国公的外孙，久仰久仰。”
这份变脸的功夫真是让张灵望尘莫及，随后这胡公子自报姓名是胡少杰，对于这弄脏衣服的事一概不提了，还吩咐下人去把他们的账都结了。这胡少杰突然的转变弄的张灵措手不及，几句交谈他还勾肩搭背起来，好像他们两个之前多么熟悉一样，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当真厉害。
“兄弟啊，哥哥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你们郑国公府中个顶个的都是高手啊。”
这胡少杰公子一番给人猛拍马屁的操作，张灵就知道他肯定另有所图。
“兄弟啊，咱们今天能够相识都是缘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你哥哥我呢也是个爽快人，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咱们不如就此结拜为异性兄弟如何。”
“呵呵，不急不急。”张灵客气地应付到。
“没关系，天长日久你就能看出哥哥的为人了。这样吧初次见面哥哥没什么好送你的，我把这块玉璧送给你如何？这玩意也不值什么钱，你拿去玩。”说着胡少杰就要把玉带解开。
张灵拦住了他，说道：“算了算了。”
胡少杰接着说道：“这样吧，哥哥求你个事，你能不能把你的这个丫鬟让给我。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你改日去我宅子，你看上什么尽管拿，我绝不反悔。”
这个世界里丫环、仆人本就是主人的私产，可以随意处置或者转予他人，高门大户之中更是有人将丫环、仆人转送的事情。张灵心想这小子果然套近乎准没好事，唐果儿听了胡少杰的话恨不得上前拆了他的骨熬汤，她听见张灵断然说道：“多谢胡兄的美意，她虽是我的丫鬟，岂能因为些许财物就随意转让。”
“好吧好吧，既然兄弟不肯割爱，那我也不强求了。只是你外祖父郑国公久不在朝堂，你父亲我记得好像刚刚调任礼部吧？”
这话说得好像是平静如水一样，其实暗藏玄机。
张灵明白这位胡少爷把他当做舅舅的儿子了，他虽然惧怕郑国公的实力，却用父亲胡首辅来施压，并将舅舅的官位当做筹码。胡公子觉得张灵如果懂事就不会怜惜一个小小的丫鬟，可是张灵并不吃他这一套，打了个哈哈，便站起身来带着唐果儿和赵燕告辞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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