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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夏央

    当我们都行走在幸福的路上时,你是否有看见身旁的玫瑰花已经盛开了?如果你问问现在正在南极考察的乔和朱娜,那一定是不可能的。

    极光笼罩着深邃暗蓝的天空,把那谜一样的黑色,阐述的如此多彩而透彻。在此次的南极考察中,乔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与朱娜在一起的时光,正如一个在永夜的世界里奔跑而寻找光明的人一样,当那一点似乎能够点燃你内心的渴望的光明降落到你的内心里的时候,一个真正的奔跑着是绝对不会放弃掉眼前的任何一点希望之光的。所以,在那天夜里,乔和朱娜就理所当然的真正在一起了,是极寒的夜里,是极光的夜里。

    而白天,白天才是引发一切的来源,就像光源,你意想不到的是,光源引发了一切,而能源,蕴含在光源之中,驱动一切的,都是蕴含在光源之中的能源,能源,赋予了宇宙生命,而宇宙,包含了你的生命,还有乔和朱娜的生命。所以白天的事迹,才是让夜晚的一切真正成为可能的事迹,就像老乔现在透过车窗看到的景象一样,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有身穿红色加厚冲锋衣的两个身影,他们正在穿越阿姆列科考站到卡拉尔钻头站点之间的冰雪平原,那段冰冷的回忆让老乔即便是隔着车窗看过去都会觉得记忆犹新,好像有一股刺骨的冰冷透过车窗股股袭来,而那段火热的爱情的温度,才是让老乔在冰原之中能够振奋冲出困境的真正原因。

    “乔,我想我们必须加快我们的速度了,在阿姆列科考站到卡拉尔钻头站点之间只有短短的5英里路程,中间还有一个图尼亚天文学站点,其它的生物学家都会在明天的时候到达卡拉尔钻头与我们会和,我们今天必须在白天赶到那启动卡拉尔钻头,你听到了吗?乔!”吉米迎着风雪,好像有点吃力地在前进着,但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一次又一次的向乔强调他们此次出行的目的。

    “老师,这个我是非常清楚的,可是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使用雪地车呢?”乔拨开被风吹在脸上遮挡视线的冲锋衣帽,朝吉米大吼着,当然,在这种环境里你必须用吼的,不然别人怎么听得到呢。

    “乔,说实话你不用这么大的声音对我说话好吗?我要告诉你我们都已经装了隐形对讲机在我们的耳朵里了,你能小点声吗?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啦!”吉米终于说出了从这段旅程开始他就一直想要抱怨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您知道,知道您的声音或许也应该小一点。并不是您自己听不见你说的什么我也听不见,老师!”

    “好的,那咋们都降低音量,节省体力,唔!雪地车只有三辆,是供我们阿姆列科考站的所有人使用的,三辆车总共只能搭载18个人,而生物学科考队这次有16个人,我们已经占用了两辆,另外一辆是留给天文物理学科考队的,他们有6个人,我们队伍里刚好有2个人是驻留阿姆列科考站的,而其他的14个人都是要到卡拉尔钻头站点去进行实地考察的,两辆车最多只能坐12人,我们两个座位此次考察的先锋小组,我自己申请的提前进入阿姆列钻头点进行开启钻头的任务。”吉米调低了音量。

    “那么,是您自己选择徒步的了?”乔有点苦恼。

    “是的,不然怎么着?我们要畏畏缩缩地把证明自己的机会让给其它的人?让他们去首先登上胜利的...胜利的钻头站点?”

    “当然不是,但是我觉得是不是可以用雪地车多跑几趟把我们逐个小组的接过去?”

    “什么?别像个娘们似的,我们已经快到达图尼亚天文学站点了,你看到那边的紫色屋顶没有?就是那个正八边形的屋顶,别告诉我你没看到。”

    “我想我看到了,老师!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吗?说真的,我可能背错了背包!”乔已经背了这个包行进了将近4个小时了,此时已经是12点了,接近午时的寒风好像比早上刮得要缓和了一些,但是疲惫的身躯是不能再继续坚持行进下去了,在雪地里,不必要的坚挺可能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行,那我们就先到图尼亚天文学站点休息一下吧。”吉米对这个建议表示赞同。

    图尼亚天文学站点的大门紧闭着,他们花了一点功夫才打开这扇好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挪动过的大门。而站点内部的景象才是让他们感到惊讶的地方。

    高高的天文台孤独地立在站点中间,大口径的射电望远镜仰角程90度对着天空,烤箱一个在呐喊而又彷徨的人终于消停了下来在凝视着天空。周围有很多小的可以抬出来的天文望远镜杂乱无章地错综摆放在周围。控制台环绕着大型射电望远镜的天文台而建,上面已经沾满了灰尘。

    “乔,我觉得我们生物学科考站的环境相比天文学科考站已经相当不错了,你说呢?”吉米好像已经对这个破败的环境有几分怜悯了,当然是怜悯那些天文学科学家。

    “嗯,没想到现在新政府对天文学的投入如此之低,我觉得学校里的少年科教所的平台都逼着要好得多吧。”乔对此表示赞同,但是同时他又想到了那个让他日日牵挂的人,朱娜。

    自从那次等轮后的初次见面后,好像他就没有在和朱娜有过更为亲密的接触,除了吃饭和其他碰面打打招呼以外,朱娜并没有更为主动的联系过他,但是他内心里知道,这块美丽无暇的冰雕,正在以某种形式逐渐的融化,当它完全化完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天使,从那冰雕的残像中悄然生出,他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需要做的只是慢慢地等待和悉心的融化,他有的是时间,他需要让她慢慢了解他,慢慢包容他,而他绝对不会为自己第一次的冲动去后悔。

    “请问,今天晚上会赶到这儿的科考队是天文学科考队的哪一组呢?”乔用手拭去身旁座位扶手上的一点灰尘,问吉米。

    “我想,应该就是你说牵挂的朱娜他们那两个人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因为,你知道的,我没跟你说过吗?现在我们的伯纳星正在远日轨道上,所以白天是非常短的,相比之下,我看看,我们只剩下3个小时了,天哪,乔,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20分钟了,我想我们应该出发了,如果你还很闲的话,我想你可以去把我和你水壶里的水装满。”

    “时间过得真快老师,但是我想这里的制氧系统是正常运转的...”

    “当然是正常运转的,”吉米打断了他的话,好像对他这多余的关心感到有点不耐烦,但是随后又补充道“我想你接水的时候可以顺便检查一下那边的净水器是否正常,就当是我们两位绅士帮他们两个女同志的一点小小帮助吧,你说呢?”

    “我完全同意!”说完,乔马上就跑去西北方向的净水器进行检查并且接满了两大壶的水。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完成以后,师徒二人又背上了行囊开始朝卡拉尔钻头点进发了,当他们出门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通过通风管道窜进了图尼亚站点,但是那只是一个很细微的感觉,更多的好像是风吹起的雪点飘了进去。乔隐约感到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准备回去检查个仔细。

    “乔,快点!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吉米老师已经在门外大喊了。

    “好的!”乔使劲晃了下自己的脑袋,又朝着门背后望去,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的东西,除了黑压压的没有被光照射到的角落,隐隐约约有闪烁的微光在颤动的痕迹,其它的一切都和之前进之前一样的寂静。

    当乔和吉米两人到达卡拉尔钻头点的时候,天已经基本上全黑了下来。而卡拉尔钻头点由于是在5年前申请,而去年才修建的新科学考察点,所以设施和面积都要远远大于之前的两个老式科学考察点。椭圆形的房屋结构上方有一个竖直向下的巨大管状物,那个并不是钻头,而是气温调节装置,可以在室内模拟不同地方各个季节的潮湿度和温度,真正的钻头就在站点的中央,那是一个立方块样式的极光钻头,最大钻探距离可以达到22000米,而钻探周径可以达到5米平均,足够一个升降电梯穿行到钻探的底部。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吉米老师已经将钻探数据输入到钻探立方的模拟电脑上了,接下来就是等待2天,让钻探立方一直钻探到伯纳星南极冰盖地下12000米深的地底,来一探古生物的秘密了。

    约莫下午23点钟的时候,暴风雪突然在极夜里来得格外猛烈,即便是在密闭性非常好的卡拉尔钻头科考点,也能够听到屋外“呼呼”的南极风呼啸声。

    “老师,我想请问一下,在伯纳星的南极是否有夜巡生物?”外面的声音不禁让乔想起了白天时候无意间注意到的黑色幻觉。

    “当然是有的!在伯纳星的南极,虽然没有类似于我们人类的高智能型生物,但是我们在经过接近300年的研究和与之前2000年的伯纳星历史对比发现,在大约700年前,伯纳星被一种我们命名为蓝爨的生物统治过,这是一种类似于狼的动物,非常喜欢在寒冷的夜晚猎食,通常我们都认为那不是适合猎食的时间,但是现在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如果那种古生物只能在寒冷的夜晚,我是说整个伯纳星都处在寒冷的夜晚环境中,那么,什么样的生物才能生存下来呢?”吉米好像被乔的提问唤起了兴趣。

    “那么,我想问的是,现在的伯纳星南极是否会存在这样的生物呢?”乔好像感到有点紧张。

    “基本是没有可能的,当然如果你要说的话,你可以看到,我们之前在来的路上发现了一些动物的尸体,我不能肯定这是不是这种生物,但是这种生物在北极被科学家发现过,我是说如果南极存在,那基本上就能够证明这种生物的生命力是非常顽强的,怎么难道你发现了?”吉米好像有点惊讶,但是在瞪大了那双眼睛之后好像有恢复了平静,“那是不可能的,南极大陆早在伯纳星的3000万年前就已经和其它大陆分离了,是没有可能存在这种在北极和其它大陆上生存的概率的。”

    “您不是说伯纳星有过一段非常寒冷的时期吗?”乔突然变得格外的认真,这种认真的镜头让吉米看到了约翰逊的影子。

    “哦!你说的很对,很有可能是在伯纳星1000年前进入冰球时期的时候就有蓝爨穿越结冰的海洋来到了南极!”吉米好像对于这种可能性表示非常的认可“虽然只是极低的可能性,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等等!难道你在今天白天的时候看到过那种头上长了角,蓝色的,灵巧而且会藏匿踪迹的生物?”

    “我不能确定,但是今天白天从图尼亚天文学站台出来的时候我好想看到过某种生物窜进了科考站。”乔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那事不宜迟,我想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回去图尼亚天文台那边一趟了,快,乔,阿雷德和朱娜这个时候可能刚刚到那儿,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一趟,不行,这边的钻井需要有人看守,乔,我想你只能一个人过去一趟了,你能搞定吗?”吉米望着乔,很明显这是有重大的任务要委托给乔了。

    “我想没问题,老师。但是您必须现在告诉我蓝爨的习性。”

    “我会把他的习性发在你的手心文件夹里的,你现在快点去卡拉尔站点的东面,那里有雪地自动滑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去年参与建设的时候把它靠在东面实验室的门口了,你快去拿,我会准备好资料在大门口等你。”

    宽大的雪地滑板就放在东面实验室的地上,并不像老师说的那样靠在实验室门口,但是这并不是关键。乔带上雪地滑板,朝北边的大门跑去。而吉米老师已经站在门口守候他了。

    “记住!资料就在这里面,但是我想你没时间看了,我就长话短说,蓝爨类似于狼,害怕火,你最好是带上你的背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你的背包由于含有固体燃料之前被保安进行了严格检查对吧?把那个固体燃料插在这根棍子上,给,就是这根棍子,一根雪地滑雪杖,雪地滑板用不上它,但是你可以将固体燃料安装在这个上面,它有一个尖角,应该可以用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的老师,我想我必须出发了,现在,也请您一定注意安全!”乔背上了自己的包,马上就朝着图尼亚天文台的方向前进了。

    当卡拉尔钻头点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寒风强袭而至,将正在朝屋外走的乔吹了个正着,乔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但是很明显,这样的强风并没有短时间内消退的意思。吉米这会儿好像也有点为这个糟糕的天气状况担忧乔了。但是他很清楚,此次行程是乔必须经历的行程。

    “乔,你要记住,雪地滑板的最大马力是70码,如果你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需要20分钟!要记住,使用滑板的时候尽量顺风而行,我的意思是如果出去以后风一直是这么猛烈的话,你必须先顺着风朝斜前方行动,在避过风口以后在用手上的导航回归方向,切记不可硬闯!”

    “我明白了老师!”

    果然如同老师说的那样,滑板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是可以抵御一定的横风,只需要稍加注意不可完全逆风而行,毕竟这是具有老款核能驱动的半悬浮式滑板,虽然不能完全飞在天上,但是尾部的动力喷射装置可以让滑板行进一段距离就进行一次短距离跳跃,当然这种短距离跳跃需要人为的踩动滑板前端的控制器才能进行,是一个操控性很好的雪地装备。

    在一段前进的路上,乔看到了不远处在雪地里一点点微弱光芒的照应下,有一个小山包,这个小山包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雪层。好像是有什么动物居住过的痕迹,那或许又是个很好的避难所。但是这并没有阻碍乔前进的步伐,毕竟现在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朱娜他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任凭寒风怎么样撕扯乔的脸颊、嘴巴和喉咙,乔都是带着必须见到朱娜的决心前进的,乔知道,在那样的环境下,朱娜他们很可能有危险,他有预感。

    “朱娜!阿雷德老师!你们在哪?”当乔到达图尼亚天文台的时候,天文台的门都是大开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进了图尼亚天文台,而天文台内部好像完全没有任何活着的生物的动静,只是冰冷的灯光和白色的,在此时看起来非常冰凉的一点点积雪。乔大声地喊出了两声,希望得到他们的回应,任何回应都行,即便是蓝爨的也可以,但是没有,在呼唤了两声过后,剩下的只是他自己的回音和在寒风的吹股下一阵阵风摩擦门框的“嘘嘘”声。

    乔此时感到非常慌乱,好像是有一千万个恶魔在他的身体里撕扯,所有的血管好像都有无数只甲虫在上面爬动,就好像身体快要在这寒冷与惊慌中冻结了一样,难道自己苦苦寻觅,等待了这么久的希望就要在这寒冷的极夜中消逝了?难道一切的可能都要因为这样无情的世界而逐渐消散?乔在这样身体的疲惫和思维的消极状态下感到莫名的恐惧与寒冷,眼前的一切都不再如从前那般生动,而穿着红色套装在晚餐时分出现的朱娜的身影,好像在乔大脑里那无限延伸的空洞中,越走越远。

    “不,不可能,我得再继续检查一下,我要到里面去。”乔发现在这样冰凉的环境下,自己的额头上居然出了汗,那是肾上腺素和其它的大脑激素在刺激人的身体进行反映,又或者是在雪地中行进了15公里以后整个身体在这稍微温暖的环境中开始逐渐恢复正常,随之而来的是乔逐渐恢复正常的神志。

    乔将雪地滑板和背包靠在墙边,屏住呼吸,准备朝天文台的内部行进,而天文台的灯光是亮的,控制系统也在亮着绿灯表示正常运转,这表明天文台没有受到破坏,当然,天文台的内部怎么会受到破坏呢?即便是有蓝爨这样的肉食性生物,它们也绝对不会去破坏实验仪器和控制系统的。但是,当乔慢慢挪移到暖气控制系统的旁边时,他发现暖气控制系统好像显示的是橘色警示灯,这表明暖气控制系统并没有运转,而控制系统下方的监控蓝图显示暖气控制系统的主空气阀门处有堵塞,所以整个控制系统完全停止了运转。乔隐约觉得在哪里可能有什么情况,但是主空气阀门在天文台外面,人是没有办法进到里面的。

    “不对,关键问题是门大开着,但是并没有看到朱娜他们的身影。难道她们去寻求救援了?”乔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而再次来到大门外,甚至没有见到天文学科考队的雪地车,只有两行已经被雪地埋没了一部分的车辙印隐隐约约出现在雪地中,乔背起背包,带上滑雪板,马上沿着车印前行,果不其然,在前行了大约10分钟以后,有一辆绿色的雪地车停在那里,乔走近看了看,车窗已经被积雪给覆盖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当擦掉积雪,之间有两个人影团聚在一起,蜷缩在车里。

    乔马上认出这名穿着紫色探险服的女生就是朱娜,而旁边的那位女士应当就是朱娜的导师阿雷德。而这两位女士很明显已经因为缺氧而陷入昏厥了状态,乔赶忙按动了一下舱门开启按钮,可是雪地车没有任何反映,好像整个雪地车的电力系统都完全瘫痪了。乔愤怒地用拳头砸雪地车窗,可是坚硬而冰冷的车窗并没有任何反映,乔绝望的把头靠在车窗上,感到所有的东西都将变得毫无意义了。

    这时,有一个声音从乔的耳中传来“一定要将生活活成五彩的颜色。”这句话好像来自于天边,来自于宇宙之外,又好像来自于近在眼前的人,就好像,十几年前母亲离开时,环抱着他在他耳边低语时的感觉。乔突然感觉身上多了什么力量,他的脚不由得退后了一步,然后触碰到了那个滑雪板,他拾起滑雪板,发现滑雪板还是具有一定的硬度和尖锐度的,但是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够砸碎雪地车的车窗,但是值得一试,乔把背包放在地下,拾起滑雪板,开始奋力地砸击车窗,第一下,车窗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动静,第二下,第三下,车窗仍然没有动静,而此时滑雪板的尖头好像已经有点顿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乔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到底该怎么做。

    然后乔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不起了,老师,看来我得先将您的滑雪板拆解开来了。”

    乔将滑雪板尾部的微型核动力喷射装置和控制按钮一并拆了下来,然后用背包里面的快速连结剂将喷射装置固定在了车窗上,为了防止喷力不够可能会振松喷射装置而无法喷碎玻璃,乔又将之前老师给他的手掌插在雪地里,然后以45度角支撑着喷射装置的一个插槽,全部准备就绪,乔用宽厚的旅行背包挡住自己,然后蹲下身来按动了喷射装置的按钮。

    只听“轰”的一声,好像能听到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和喷射装置被弹开的声音,乔马上站起来看看情况,车窗已经有了些许蜘蛛网状的裂痕,而且还有加热过后的一点复合玻璃的红色融迹在上面,“这是好机会!”

    乔拿起躺在雪地里的滑雪板,奋力的用尖头砸击了那个融化的部分,然后,整个蜘蛛网状的裂痕在这样的猛烈敲击下破碎开来,落在地上,只剩下车窗里面的一层隔温玻璃了,这只是一层很薄的玻璃,乔又奋力而快速地敲击了两下,两层玻璃都碎开了。

    这次,伴着寒风,进入朱娜和阿雷德两人的胸腔中的是空气,是氧气,乔扒着车窗,朝朱娜和阿雷德叫喊,两人的眼睛慢慢睁开,迷迷糊糊之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她们“朱娜,朱娜,阿雷德老师...”声音由远而近由小到大,逐渐变得清晰,眼前的世界也有模糊变得明朗起来,呈现在朱娜眼前的是乔的面孔,不错,是那张在上甲板时就已经深深吸引住朱娜的面孔,那张有着一点忧郁而又坚强的带着蓝色光芒的面孔。

    “快醒醒,你们能听到我说话吗?”乔在进行了第53次呼喊后,终于得到了阿雷德老师的回应。

    “我们在哪?”阿雷德老师刚刚苏醒过来就对眼前这位小伙子漠不关心,但是乔全然不在意这些。

    “你们被困在动力系统瘫痪的雪地车里面了,我想,你们应该快点出来,这儿离天文台的站点不远。”乔回应道。

    “天文台的站点?哦,对了,天文台站点,那儿的空气循环系统瘫痪了,我们发现那儿的氧气含量越来越低,所以就将门打开通气,你知道吗?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卡在换气阀门那里了。”阿雷德逐渐清醒起来。

    “我想是的,但是你们为何在这儿?”

    “我们当然是要阿姆列科考站去呀!但是雪地车不知道怎么回事,雪地车的电力系统半路瘫痪了,然后我们用仅剩的电人工驾驶了一会儿,车就完全熄火了。”

    “我想我们得呼叫他们其他队的人来带我们离开这儿了,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冻死的。”乔在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变得成熟而冷静。

    “没用的,我试过了,这里的无线电好像发不出去,我是说,没有雪地车你怎么发无线电?”

    现在已经快到晚上28点了,南极的风从刚才的呼啸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咆哮,乔站在车外好像都快要被雪地车给吹跑了,“女士们,雪地车里面有足够的燃烧设备吗?我是说,燃料还有备用的在车辆的储藏箱里吗?”

    “让我来看看。”朱娜也已经清醒,在听到了乔的问话后敏捷的爬到雪地车的尾部检查燃料箱燃料的剩余。

    “电力系统瘫痪没有办法使用燃料驱动的!”阿雷德提醒乔。

    “燃料箱还有百分之40的燃料,需要我们把它搬出来吗?”住哪并没有理会阿雷德,而是向乔直接报告了情况。

    “女士,我并不是要驱动雪地车,我不是学理工的,所以也没有办法修理这辆雪地车复杂的电路系统,但是,女士,请看看那边”乔指了指不远处在暴风雪的隐匿之下隐约可以看到的小山包“我想那边是我们可以暂时避过风雪耳朵地方,毕竟在雪地车里我们无法燃烧燃料取暖,您说呢?”乔接过住哪递过来的燃料箱,开始向阿雷德女士解释原因,按时阿雷德女士好像并没有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的,女士,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但是请一定注意,出来以后手牵着手,并且抓牢我,不然我们都会被暴风雪吹飞的。”

    但是朱娜好像太轻了,即便是和乔还有阿雷德牵在一起也差点被风刮走,乔倚靠着雪地车来避风,迅速将背包拆卸成了两个,其中一个给了朱娜,朱娜在增加了这接近20斤的重量后就没有轻飘飘的感觉了。

    三人经过一番与暴风雪的斗争,终于来到了小山包,小山包应该是一块突出来的岩石,但是经过风雪长年的侵蚀以后形成了一个碗状的小洞穴,这个洞穴的大小刚刚好可以够几个人在里面暂避风雪,乔将背上的包卸下来,并示意朱娜也把包卸下来,不一会儿,一个帐篷就搭好了,然后乔拿出了小型固体燃料罐,并将它连接在了刚刚从雪地车上卸载下来的液体燃料箱上,当乔打开固体燃料罐的开关后,火焰就平稳的燃烧起来,刚刚还显示只能燃烧半个小时的固体燃料罐显示仪表上现在显示可以燃烧7个小时。

    三人就这样缩进了帐篷里,而那两个睡袋很明显是给女士使用的,不过乔要求两位女士把外衣脱下来给乔用作取暖的被子。临睡前,乔把那两根可以自动加热的吸管给了两位女士,并示意可以将吸管接在帐篷上面的透气小孔上,这样呼吸的空气就可以既新鲜又不会冻伤喉咙。

    乔从一开始就梦想着,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和朱娜以这样的形式在一起,洞窟外面是凛冽的寒风,洞窟内是温暖的小窝,而朱娜,就那样侧着身子安静地看着他,他也那样安静地看着朱娜,好似在这极寒之地,时间可以网开一面,在这两个火热的生命中真正化作永恒。

    祥和号列车的车窗外明明是夏天的光明,却投影着南极的风光,不过,在这南极如此寒冷的风光中,的确是夏天的景象,乔看到,第二天白天他们三个人平安地返回了图尼亚天文学站点,而从阿姆列科考站到来的一名机械工程师打开了那个换气阀门,并且取出了一个蓝色皮毛长着角的狼形生物;乔还看到吉米老师在责怪他,怎么没有在当天白天发现它的时候就告诉他;当然,乔也看到,在那天晚上极光的夜里,风雪异常的平静,他和朱娜做了很美妙很自然很甜蜜的事情;在窗前的水晶花瓶中,乔发现,那朵玫瑰花开始逐渐由红色变成绿色了,那种带点橘色的绿色,然后,是五彩的光芒,从花瓶的棱角处投射出来,投射到老乔的眼睛里,那是在雷明顿镇自己与朱娜的婚礼的颜色,尼亚外婆和吉米老师在向客人吹捧自己的外孙和学生有多么厉害,所有的人都过来庆贺,就连欺负过他的小强也在他的婚礼上送了一份大礼,就是那辆最新生产的智能电动四轮车,他很惊讶,小强居然成了梵高智能科技的副总裁,但是那无所谓啦,大家已经成了朋友了,大家都长大了。长大,就意味着要成熟了,成熟,就意味着那个成熟的季节,秋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