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决意
夜宇曦从未见过这样的玩意，起码绝不应该给这具躯体安上人的脑袋！
它就像是一团漆黑而黏稠的淤泥聚合物，或者说一块黑泥球，泥浆的内部有无数断裂的肢体和血肉，无规则地遍布在全身上下，脚掌的残肢在脑袋旁，长条的手臂块在最低端，它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黑色的淤泥。
这个人体原本的一切似乎都被黑色淤泥撕毁了，又以新的方式将血肉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变成了这么一只四不像的怪物。
幸好这玩意的那颗人脑袋还算比较正常，基本五官俱全，就是看起来苍白而扭曲。
夜宇曦伸手想试着触摸，却碰到了一堵透明的屏障，才意识过来，只是他看不见墙壁，但不代表它不存在，他现在依然在套房的卫生间里面。
那个怪物大概也没有察觉到夜宇曦的视线，它一动不动地趴着，像是死了一样。
从方向和角度分析，夜宇曦大致能猜到，这玩意此刻的位置，是在套房里的落地窗外。
他看见怪物表面的黑泥缓缓地流淌，四周不停地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就像是雨滴击打在玻璃上。
“看见了吧？懂了吧？”女人悄无声息地凑近了过来，把脑袋伏在夜宇曦的耳边，“这东西就是我们的目标。看它的模样，恐怖不？有没有想起什么？”
夜宇曦一脸的疑惑：“什么意思？”
“帕尔拉里面的鬼类啊！”女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没看过那本《异物图鉴》吗？我真是瞎了眼了......你等下可别被吓得尿裤子了啊！”
“毫无必要的担心。”夜宇曦冷哼一声，“我可不一点都不记得，图鉴里有这么个玩意。”
“你把手机给我，‘夜冢’APP总应该有的吧？我指给你看！”女人朝着他伸出手，四指勾了勾，示意他搞快点赶紧的。
夜宇曦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番，撇了撇嘴，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选择相信面前的家伙，从裤兜里掏出了他的新手机，解锁了密码。
女人一把夺过手机，胡乱地点击了几下：“等等啊......好！找到了！”
她把屏幕展示给夜宇曦看：“啰，这个......加上这个！应该是它俩没错了，大概......”
“什么叫大概？”夜宇曦心说你自己都不确定，还好意思说别人？抬眼仔细看了看，发现她指的那两章就是最新的第十一和第十三章，他半小时前才刚看过。
“艾斯德和......帕丝缇克？那个沼泽怪？”夜宇曦想了想，那坨黑泥一般的玩意确实和图鉴里描述的很像，“还有寄生的孢子......有意识的？等等，你说两个是......”
“外面的那东西不纯粹，是人工拼凑的产物。”女人说。
夜宇曦沉默了片刻：“那我看到的人的脑袋......他已经死了，对吗？”
“对。”女人语气有些惊讶，“你......蛮冷静的嘛！那可是死人的残肢哦！”
“还好。”夜宇曦顿了顿，“只是......没什么实感罢了。就像你说的，当做一场游戏去面对。如果是VR虚拟现实游戏，那么我是不会输的。自然也不会害怕。”
“别来这套！我可没说过。”女人耸耸肩，“不过你说的对。于你而言，当成游戏来玩的话......你或许更强？也能够帮到我更多。”
“那你呢？”夜宇曦反问她，“你把那玩意当成了什么？现实，还是游戏？我们，等下是要杀死它的，对吧？”
女人沉默了片刻：“既是现实，也是游戏。其实我没怎么玩过游戏，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现实。所以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感受。”
“至于你说杀死它，是的，等下我们要这么做。”女人盯着夜宇曦的眼睛，“我们两个一起，杀了它。不杀了它，如果让它逃到了这间套房以外的地方，那将酿就一场悲剧的灾难。”
夜宇曦微微一怔，女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个玩意必须被杀死在这里，被杀死在这间套房里。套房的外面或许还有他的同学们，夜宇曦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离开了这一层楼，或者说这整一栋楼。
从怪物趴伏在湿滑的外玻璃窗上就能猜出，它可以直接在整栋大厦的外围行动。只要这栋名为“永汇大厦”的高楼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此刻都正处于致命的危险之中。
“我明白了。”夜宇曦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帮你，为了我自己，以及那些无辜的人。”
他忽然将脸庞顶在女人的摩托头盔上，和她面面相觑：“而你，必须要向我保证！你绝不能放弃任何人，如果我们杀不死它的话！你和我，必须拼命到底！”
“我保证。”女人语气郑重地起誓，“我不会抛弃任何人，也不会临阵脱逃。”
她轻轻地笑出了声，伸出手来：“疑问基本上都已经打消了吧？那我们现在，算是临时的战友了？握个手，证明一下战友情呗。”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完全不知道呢。事情搞定了，你得好好地和我解释一下。”夜宇曦与女人五指相握，微微用力，“现在嘛，你说得对。我会暂时地信任你，作为......你的战友。怎么称呼？”
“叫我......蔷薇就好。”女人想了想，“我就喊你夜吧，行不？一个字，简单粗暴。”
“蔷薇。”夜宇曦点点头，“叫我夜就好。在神冢帕尔拉，大家都这么叫我。”
“我知道。”女人转身走向她的合金武器箱，在其中胡乱地翻找，“你准备一下，活动活动筋骨，我再拿点好玩的东西。”
“话说回来......”夜宇曦扭过头，视线穿过了透明的墙壁，看向远远地粘在玻璃窗上的、那坨巨大的黑淤泥团，或者说是人肉的泥球，神色有点不解，“它为什么......一动不动？从刚开始就一直这样趴着，跟死了一般。挺奇怪的。”
“它受伤了。”女人终于找到了她所想要的东西，合上金属箱，从腰间拔出早已重新撞门了弹巢的巨蟒左轮，“你以为它为什么会撕裂人体？记得异物图鉴上说的，帕丝缇克吧？”
“记得。”夜宇曦说，“寄生体，会慢慢蚕食宿主的身体与意识，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智慧。好像......被寄生者的体表会呈现出豹子般的黑色纹理，排除黑色物质。大概就是那些淤泥一样的玩意吧。其他的......好像没有更多的情报了。”
“如果不是受伤了，那家伙本该保持人型。”女人说，“它需要血肉来恢复伤势，所以将它所寄生的人类撕裂拆解了，只留下了手掌脚掌这种还有一定作用的部位。”
夜宇曦眉头一挑：“那我们不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吗？”
“那当然是......十分地正确啊！”女人大笑。
她纵身一跃，脚踩五英尺的玫瑰色高跟鞋，一步跨越了门槛，在半空中凌厉地转身，抬手举枪，三点一线，枪口直指出现在真实的视野中的、再也没有墙壁阻挡的落地窗外，那只漆黑狰狞的庞然大物！扣下扳机，咆哮的子弹化作了一束荧蓝色的流星！
它就像是一团漆黑而黏稠的淤泥聚合物，或者说一块黑泥球，泥浆的内部有无数断裂的肢体和血肉，无规则地遍布在全身上下，脚掌的残肢在脑袋旁，长条的手臂块在最低端，它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黑色的淤泥。
这个人体原本的一切似乎都被黑色淤泥撕毁了，又以新的方式将血肉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变成了这么一只四不像的怪物。
幸好这玩意的那颗人脑袋还算比较正常，基本五官俱全，就是看起来苍白而扭曲。
夜宇曦伸手想试着触摸，却碰到了一堵透明的屏障，才意识过来，只是他看不见墙壁，但不代表它不存在，他现在依然在套房的卫生间里面。
那个怪物大概也没有察觉到夜宇曦的视线，它一动不动地趴着，像是死了一样。
从方向和角度分析，夜宇曦大致能猜到，这玩意此刻的位置，是在套房里的落地窗外。
他看见怪物表面的黑泥缓缓地流淌，四周不停地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就像是雨滴击打在玻璃上。
“看见了吧？懂了吧？”女人悄无声息地凑近了过来，把脑袋伏在夜宇曦的耳边，“这东西就是我们的目标。看它的模样，恐怖不？有没有想起什么？”
夜宇曦一脸的疑惑：“什么意思？”
“帕尔拉里面的鬼类啊！”女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没看过那本《异物图鉴》吗？我真是瞎了眼了......你等下可别被吓得尿裤子了啊！”
“毫无必要的担心。”夜宇曦冷哼一声，“我可不一点都不记得，图鉴里有这么个玩意。”
“你把手机给我，‘夜冢’APP总应该有的吧？我指给你看！”女人朝着他伸出手，四指勾了勾，示意他搞快点赶紧的。
夜宇曦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女人一番，撇了撇嘴，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选择相信面前的家伙，从裤兜里掏出了他的新手机，解锁了密码。
女人一把夺过手机，胡乱地点击了几下：“等等啊......好！找到了！”
她把屏幕展示给夜宇曦看：“啰，这个......加上这个！应该是它俩没错了，大概......”
“什么叫大概？”夜宇曦心说你自己都不确定，还好意思说别人？抬眼仔细看了看，发现她指的那两章就是最新的第十一和第十三章，他半小时前才刚看过。
“艾斯德和......帕丝缇克？那个沼泽怪？”夜宇曦想了想，那坨黑泥一般的玩意确实和图鉴里描述的很像，“还有寄生的孢子......有意识的？等等，你说两个是......”
“外面的那东西不纯粹，是人工拼凑的产物。”女人说。
夜宇曦沉默了片刻：“那我看到的人的脑袋......他已经死了，对吗？”
“对。”女人语气有些惊讶，“你......蛮冷静的嘛！那可是死人的残肢哦！”
“还好。”夜宇曦顿了顿，“只是......没什么实感罢了。就像你说的，当做一场游戏去面对。如果是VR虚拟现实游戏，那么我是不会输的。自然也不会害怕。”
“别来这套！我可没说过。”女人耸耸肩，“不过你说的对。于你而言，当成游戏来玩的话......你或许更强？也能够帮到我更多。”
“那你呢？”夜宇曦反问她，“你把那玩意当成了什么？现实，还是游戏？我们，等下是要杀死它的，对吧？”
女人沉默了片刻：“既是现实，也是游戏。其实我没怎么玩过游戏，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现实。所以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感受。”
“至于你说杀死它，是的，等下我们要这么做。”女人盯着夜宇曦的眼睛，“我们两个一起，杀了它。不杀了它，如果让它逃到了这间套房以外的地方，那将酿就一场悲剧的灾难。”
夜宇曦微微一怔，女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个玩意必须被杀死在这里，被杀死在这间套房里。套房的外面或许还有他的同学们，夜宇曦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离开了这一层楼，或者说这整一栋楼。
从怪物趴伏在湿滑的外玻璃窗上就能猜出，它可以直接在整栋大厦的外围行动。只要这栋名为“永汇大厦”的高楼里面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此刻都正处于致命的危险之中。
“我明白了。”夜宇曦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帮你，为了我自己，以及那些无辜的人。”
他忽然将脸庞顶在女人的摩托头盔上，和她面面相觑：“而你，必须要向我保证！你绝不能放弃任何人，如果我们杀不死它的话！你和我，必须拼命到底！”
“我保证。”女人语气郑重地起誓，“我不会抛弃任何人，也不会临阵脱逃。”
她轻轻地笑出了声，伸出手来：“疑问基本上都已经打消了吧？那我们现在，算是临时的战友了？握个手，证明一下战友情呗。”
“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还完全不知道呢。事情搞定了，你得好好地和我解释一下。”夜宇曦与女人五指相握，微微用力，“现在嘛，你说得对。我会暂时地信任你，作为......你的战友。怎么称呼？”
“叫我......蔷薇就好。”女人想了想，“我就喊你夜吧，行不？一个字，简单粗暴。”
“蔷薇。”夜宇曦点点头，“叫我夜就好。在神冢帕尔拉，大家都这么叫我。”
“我知道。”女人转身走向她的合金武器箱，在其中胡乱地翻找，“你准备一下，活动活动筋骨，我再拿点好玩的东西。”
“话说回来......”夜宇曦扭过头，视线穿过了透明的墙壁，看向远远地粘在玻璃窗上的、那坨巨大的黑淤泥团，或者说是人肉的泥球，神色有点不解，“它为什么......一动不动？从刚开始就一直这样趴着，跟死了一般。挺奇怪的。”
“它受伤了。”女人终于找到了她所想要的东西，合上金属箱，从腰间拔出早已重新撞门了弹巢的巨蟒左轮，“你以为它为什么会撕裂人体？记得异物图鉴上说的，帕丝缇克吧？”
“记得。”夜宇曦说，“寄生体，会慢慢蚕食宿主的身体与意识，拥有自己的意识和智慧。好像......被寄生者的体表会呈现出豹子般的黑色纹理，排除黑色物质。大概就是那些淤泥一样的玩意吧。其他的......好像没有更多的情报了。”
“如果不是受伤了，那家伙本该保持人型。”女人说，“它需要血肉来恢复伤势，所以将它所寄生的人类撕裂拆解了，只留下了手掌脚掌这种还有一定作用的部位。”
夜宇曦眉头一挑：“那我们不应该......趁他病，要他命吗？”
“那当然是......十分地正确啊！”女人大笑。
她纵身一跃，脚踩五英尺的玫瑰色高跟鞋，一步跨越了门槛，在半空中凌厉地转身，抬手举枪，三点一线，枪口直指出现在真实的视野中的、再也没有墙壁阻挡的落地窗外，那只漆黑狰狞的庞然大物！扣下扳机，咆哮的子弹化作了一束荧蓝色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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