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谈判
“你是谁？”
“我是帕丝缇克。或者说，是你们人类如此称呼我。”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是你们人类告诉我的。你们同类之间的立场并不一致，所以我才会诞生于这个世界上。”
蔷薇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军方的高层中...有叛徒？除非高层的掌权者默许，不然像你这种异物，不可能会被创造出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帕丝缇克说，“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你想谈什么？”蔷薇问。
“交易。”帕丝缇克笑笑，“你们一方的人类，是以杀死我作为目标的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杀死我？”
“你杀了人，而我们来自国家的执行机关，我们依法有权利杀死你。”蔷薇说，“按照国家法律，你也得判死刑。只不过你的执行人是我们罢了。”
“你说的是我现在戴着的这颗脑袋吗？”帕丝缇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的创造者告诉我，脑袋的主人，是将死之人。
“他患上了你们人类口中的绝症，处于病症晚期。用即将死去的生命，交换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于情于理，你都不觉得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吗？”
“那他是自愿的吗？”蔷薇冷笑一声。
“当然。”帕丝缇克说，“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是被称之为‘钱’的东西吧？他自愿献出生命，作为我的宿主，换取巨额的钱财。我们之间，互不亏欠。”
“而且，说到杀人，或许你才是那个杀死他的人。”
“你什么意思？”蔷薇不明所以。
“原本我并不打算吃掉他。但是因为你布置在走廊的毒气，导致我不得不吃掉他来恢复我的身体。”帕丝缇克慢悠悠地说，“对于我而言，一个活着的宿主比死去的，有用的多，是完美的伪装。他本可以活得更久。”
蔷薇罕见地沉默了，她知道它说的都是实话。
“我也是生命，现在相当于继承了宿主的生命。你是谁？有什么权利杀死我？”帕丝缇克的声音似乎是从肚子里发出的，“法律吗？是法律不承认我的人权？可制定法律是你们人类，修改一下不就好了吗？作为规则的制定者，自然也可以改变它。”
“这是你想改就能改的？”蔷薇说，“虽然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是很抱歉，你的存在本身便是不应该的。你需要血肉才能够生存吧？我们不可能拿人肉饲养你。”
“其实猪马牛羊一类的牲畜也并无问题。”帕丝缇克耸耸肩，“你们人类在这个世界创造了我，自然是想要我活着的吧？或者说，有人需要活着的我，出于某些目的。”
“而你，不过是他们的反面。这是你们人类之间的问题，不应该让我这个新生命来承担后果吧？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无知者无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罪的。”
“就像是一个......婴儿？”蔷薇眉头一挑，“你可真他妈的......会说啊！”
“过奖了。毕竟性命攸关，不得不全力以赴。”帕丝缇克居然学着人类，弯腰弓背，微微行礼，“怎么样？您的想法，有所改变了吗？”
蔷薇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给我......一点时间。”
“请便。”帕丝缇克绅士地右手一摊，做出恭请的手势，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
“你能不能说句话？”蔷薇一拳敲在夜宇曦的脑壳上，“说句话会死啊？”
她刚才和那个鬼东西唇枪舌剑了那么久，旁边的这小子一声不吭，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好像还没说过对面那家伙，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说？”夜宇曦无奈地摸了摸脑壳，因为有纳米装甲的保护，他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而且，我也不是无所事事好吧！”
他确实不是无所事事，他一直都在观察，从这个黑色的怪物变成人形、开始讲话的时候开始。虽然一直低着头，但这只是让额前的刘海自然下垂，遮挡住他的视线的伪装罢了。
“所以呢？你干了什么？”蔷薇冷冷地问道。
“你发现没有？那个家伙......姑且称它为帕丝缇克吧。”夜宇曦悄悄指了指那个家伙，顿了顿说，“它的四肢，很奇怪。完全没有移动过位置。”
蔷薇顺着夜宇曦的手指方向，远远地打量着帕丝缇克。它依旧保持着微微屈身的姿态，静静地站在一动不动。
“什么意思？”蔷薇不明白，“四肢不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它虽然是人形，但不是真的人类，更像是一团流体。”夜宇曦提示她，“它全身的黑泥都是流动着的，和水一样。”
“废话！那些是泥浆，自然像水啊！”蔷薇不屑一顾。
夜宇曦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泥浆流动，但四肢不动？”
“它要维持人形，干嘛要动四肢？”
“那既然如此，泥浆也不流动，这不是更像人类吗？”夜宇曦说，“现在的问题就是，泥浆为什么要流动？流动起来的泥浆，硬度......或者说防御力，会增加吗？能挡住你的那把巨蟒轰出的法尔斯子弹？”
“这不可能！”蔷薇的语气很肯定，“这玩意的威力我很清楚，就算是单独一颗，以它现在的这个身体与黑泥的浓度，起码能也能打进它的身体内部。流不流动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那就对了！”夜宇曦双掌一拍，“所以它让泥浆流动，肯定有其他的目的。这并非是防御，而是伪装。”
“伪装？”蔷薇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
“它的致命弱点，或者说是，真正的本体。”夜宇曦一字一顿，“我猜想，它的本体并不在那颗人的脑袋里。”
“人脑袋是伪装，是让我们进攻的诱饵！”蔷薇顺着夜宇曦的思路，“它最开始缩脑袋也是为了让我们产生错觉，以为它的本体就在脑袋里！”
“对！”夜宇曦说，“它能说话，不是因为它维持了人形，而是因为它的本体就能说话，有发声器官！就在它的肚子里，顺着泥浆的流动方向在游动！”
“你有几成把握，一击毙命？”蔷薇盯着他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它说服了呢。”夜宇曦开了个玩笑，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五成，最多七成。我感觉已经找到了泥浆的流动规律。”
“那就......动手？”蔷薇说，“不能再拖了，不要给它机会！”
“好，动手！”夜宇曦腰部发力一蹬，好似鲤鱼打挺一般，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希玛！将剩余的B级血液，全部注入我的两只拳头！”
“收到！已经完成注入。”希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祝您好运。”
“喂！那啥......帕丝缇克！”蔷薇也从地上跳了起来。
她扭了扭腰，舒展了一下略微酸痛的身体，摇晃着手中的利刃和左轮，朝着帕丝缇克大喊：“谈判破裂了！我拒绝！你，不准动！”
在帕丝缇克抬起手臂挡在胸口之前，她甩出了回旋镖一般的刀刃，巨蟒左轮架在腰部，像一个决斗中的西部牛仔，连续扣下扳机，最后一弹夹的法尔斯子弹化作了六道璀璨的光芒。
“我是帕丝缇克。或者说，是你们人类如此称呼我。”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是你们人类告诉我的。你们同类之间的立场并不一致，所以我才会诞生于这个世界上。”
蔷薇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军方的高层中...有叛徒？除非高层的掌权者默许，不然像你这种异物，不可能会被创造出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帕丝缇克说，“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你想谈什么？”蔷薇问。
“交易。”帕丝缇克笑笑，“你们一方的人类，是以杀死我作为目标的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杀死我？”
“你杀了人，而我们来自国家的执行机关，我们依法有权利杀死你。”蔷薇说，“按照国家法律，你也得判死刑。只不过你的执行人是我们罢了。”
“你说的是我现在戴着的这颗脑袋吗？”帕丝缇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的创造者告诉我，脑袋的主人，是将死之人。
“他患上了你们人类口中的绝症，处于病症晚期。用即将死去的生命，交换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于情于理，你都不觉得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吗？”
“那他是自愿的吗？”蔷薇冷笑一声。
“当然。”帕丝缇克说，“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是被称之为‘钱’的东西吧？他自愿献出生命，作为我的宿主，换取巨额的钱财。我们之间，互不亏欠。”
“而且，说到杀人，或许你才是那个杀死他的人。”
“你什么意思？”蔷薇不明所以。
“原本我并不打算吃掉他。但是因为你布置在走廊的毒气，导致我不得不吃掉他来恢复我的身体。”帕丝缇克慢悠悠地说，“对于我而言，一个活着的宿主比死去的，有用的多，是完美的伪装。他本可以活得更久。”
蔷薇罕见地沉默了，她知道它说的都是实话。
“我也是生命，现在相当于继承了宿主的生命。你是谁？有什么权利杀死我？”帕丝缇克的声音似乎是从肚子里发出的，“法律吗？是法律不承认我的人权？可制定法律是你们人类，修改一下不就好了吗？作为规则的制定者，自然也可以改变它。”
“这是你想改就能改的？”蔷薇说，“虽然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是很抱歉，你的存在本身便是不应该的。你需要血肉才能够生存吧？我们不可能拿人肉饲养你。”
“其实猪马牛羊一类的牲畜也并无问题。”帕丝缇克耸耸肩，“你们人类在这个世界创造了我，自然是想要我活着的吧？或者说，有人需要活着的我，出于某些目的。”
“而你，不过是他们的反面。这是你们人类之间的问题，不应该让我这个新生命来承担后果吧？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无知者无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罪的。”
“就像是一个......婴儿？”蔷薇眉头一挑，“你可真他妈的......会说啊！”
“过奖了。毕竟性命攸关，不得不全力以赴。”帕丝缇克居然学着人类，弯腰弓背，微微行礼，“怎么样？您的想法，有所改变了吗？”
蔷薇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给我......一点时间。”
“请便。”帕丝缇克绅士地右手一摊，做出恭请的手势，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
“你能不能说句话？”蔷薇一拳敲在夜宇曦的脑壳上，“说句话会死啊？”
她刚才和那个鬼东西唇枪舌剑了那么久，旁边的这小子一声不吭，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好像还没说过对面那家伙，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说？”夜宇曦无奈地摸了摸脑壳，因为有纳米装甲的保护，他感觉不到一点疼痛，“而且，我也不是无所事事好吧！”
他确实不是无所事事，他一直都在观察，从这个黑色的怪物变成人形、开始讲话的时候开始。虽然一直低着头，但这只是让额前的刘海自然下垂，遮挡住他的视线的伪装罢了。
“所以呢？你干了什么？”蔷薇冷冷地问道。
“你发现没有？那个家伙......姑且称它为帕丝缇克吧。”夜宇曦悄悄指了指那个家伙，顿了顿说，“它的四肢，很奇怪。完全没有移动过位置。”
蔷薇顺着夜宇曦的手指方向，远远地打量着帕丝缇克。它依旧保持着微微屈身的姿态，静静地站在一动不动。
“什么意思？”蔷薇不明白，“四肢不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它虽然是人形，但不是真的人类，更像是一团流体。”夜宇曦提示她，“它全身的黑泥都是流动着的，和水一样。”
“废话！那些是泥浆，自然像水啊！”蔷薇不屑一顾。
夜宇曦白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泥浆流动，但四肢不动？”
“它要维持人形，干嘛要动四肢？”
“那既然如此，泥浆也不流动，这不是更像人类吗？”夜宇曦说，“现在的问题就是，泥浆为什么要流动？流动起来的泥浆，硬度......或者说防御力，会增加吗？能挡住你的那把巨蟒轰出的法尔斯子弹？”
“这不可能！”蔷薇的语气很肯定，“这玩意的威力我很清楚，就算是单独一颗，以它现在的这个身体与黑泥的浓度，起码能也能打进它的身体内部。流不流动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那就对了！”夜宇曦双掌一拍，“所以它让泥浆流动，肯定有其他的目的。这并非是防御，而是伪装。”
“伪装？”蔷薇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说......”
“它的致命弱点，或者说是，真正的本体。”夜宇曦一字一顿，“我猜想，它的本体并不在那颗人的脑袋里。”
“人脑袋是伪装，是让我们进攻的诱饵！”蔷薇顺着夜宇曦的思路，“它最开始缩脑袋也是为了让我们产生错觉，以为它的本体就在脑袋里！”
“对！”夜宇曦说，“它能说话，不是因为它维持了人形，而是因为它的本体就能说话，有发声器官！就在它的肚子里，顺着泥浆的流动方向在游动！”
“你有几成把握，一击毙命？”蔷薇盯着他的眼睛。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它说服了呢。”夜宇曦开了个玩笑，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五成，最多七成。我感觉已经找到了泥浆的流动规律。”
“那就......动手？”蔷薇说，“不能再拖了，不要给它机会！”
“好，动手！”夜宇曦腰部发力一蹬，好似鲤鱼打挺一般，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希玛！将剩余的B级血液，全部注入我的两只拳头！”
“收到！已经完成注入。”希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祝您好运。”
“喂！那啥......帕丝缇克！”蔷薇也从地上跳了起来。
她扭了扭腰，舒展了一下略微酸痛的身体，摇晃着手中的利刃和左轮，朝着帕丝缇克大喊：“谈判破裂了！我拒绝！你，不准动！”
在帕丝缇克抬起手臂挡在胸口之前，她甩出了回旋镖一般的刀刃，巨蟒左轮架在腰部，像一个决斗中的西部牛仔，连续扣下扳机，最后一弹夹的法尔斯子弹化作了六道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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