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内衣
昏暗的小便利店里唯独亮着两盏门灯，其他的地方一片漆黑，空无一人。
珍珍躺在收银台后面，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几乎快拿不稳手中的平板了。她看了两个多小时的连续剧，现在终于感觉到了沉重的困意。
她瞄了一眼平板右上角的数字，才发现已经三点多了，心想差不多该休息了吧？合上平板，摘掉耳机，从软躺椅上起身，感觉自己的四肢无比酸爽，大概是同一个姿势待得太久了。
唉，真是可惜了啊！只差三集就看完这部了。她边走边想，出了收银柜台，来到便利店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金属锁。
便利店说是说24小时营业，但今晚并没有安排换班的，往常这个时间点也基本不可能有客人。珍珍今晚本就打算在便利店里休息，既然没客人了，可以打烊了，她肯定得先把大门锁好。
她低头上锁，嘴里轻声哼起一首歌谣，是刚才看的电视剧的主题曲。
“咚咚”两声......嗯？居然有人在敲门？
珍珍一愣，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触电般地蹦了起来，接连退后了好几步，惊恐地抬头看去。幸好还没关门灯，炽白色的灯光照亮了那个人的面容。
“是我。”他说，是熟悉的男孩，穿得还是那身白衣黑裤。
珍珍长呼一口气，几乎吊起来的心脏被她重新塞回到了原位：“夜宇曦？这么晚了，你想吓死我啊！他妈的......我还以为是小偷。”
“抱歉。”男孩尴尬地挠头，“我下来买点东西。能开个门吗？麻烦你了。”
“嗯？买什么？”珍珍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麻烦倒是不麻烦，毕竟你老主顾了......有什么东西刚才不买？还分两趟来......”
“女式内衣。”男孩把脑袋别到一旁，不敢和她对视。
“哈？”珍珍傻眼了。
“女式内衣。”男孩迫不得已重复了一遍，“就那种......你懂得，你们女生需要用的。我记得你这里是有的卖的......”
珍珍眨了眨眼睛，然后双手抱胸退后，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发情了？深夜禽兽？变态模式？这大晚上的买女生内衣，不会是要干那啥吧？那还不如干脆来几盒.......”
等等？她愣了一下，原本有些惺忪的睡眼瞬间亮了起来：“哦哦哦哦！我知道了！”
她转身跑向了货柜：“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拿给你！”
“欸？你先放我进去啊！”男孩敲了敲玻璃门，心想我还没告诉你具体的型号呢！
无人应答，珍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一排排的货柜后面，然后那块地方点亮了电灯。
男孩没有办法，大门已经锁了一半了，他也不好强行开门，只能无可奈何地蹲下，用手托着脑袋，静静地等待珍珍把衣物送过来。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珍珍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头鼓鼓的，塞了一堵东西，男孩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
“给你，都在这了！”珍珍只开了条门缝，从缝中将黑袋子塞了出去，“一共是......算了，打整的，收你150吧！怎么样，不贵吧？”
她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付款码：“你直接扫我就好啦！”
“喔喔喔喔.......”男孩无言以对，只能乖乖地拿出手机，扫码付款，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起塑料袋，他可不敢用捏的方式确认里面的东西。
“拜拜！”珍珍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她也不等男孩反应，不再看他，关门上锁，一气呵成，最后拉下了里头藏着的铁栅栏。
————
夜宇曦再一次站在了自家的门口，他却不太敢进去。
废话，家里面凭空多了一口灰色的棺材，任谁遇见这种情况，不都得跌量跌量一下？指不准就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用来给自己送葬的，方便装里面抬着走。
当然，夜宇曦心里也清楚，这口棺材还真不是用来装他的，毕竟里面藏了一个女孩，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他怕它直接炸了。
他已经想起来了，不只在先前的梦境里梦到过它，还有前一天的夜晚，在虚拟的帕尔拉世界，他所执行的那次失败的营救任务，就是给这玩意炸死的。连棺材盖上的六边形圆盘都一模一样。
连游戏中的机械合金躯体都扛不住它的爆炸，如果对象换成现实中的真人，就凭他全身上下的这点碳水化合物，在超高温下大概就直接融化成微粒子了吧？
想着都痛，那次“死亡”的灼烧感仿佛又重新包裹了他，夜宇曦的身子有点颤抖。
怕归怕，该面对还是得面对的。他抓住了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扭。
门开了，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因为他去便利店之前就已经打开了，一直没关。
灰色的石棺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纵深的纹路爬满了棺椁的表面，仿佛一幅绘世的妖图，其附带的那股特殊的魔力，看得让人头晕目眩。
夜宇曦撇开了目光，自顾自地向前走，绕过了棺材，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铺上，黑色的塑料袋随手扔在被子上。
悄无声息，整个房间里如死一般的寂静。夜宇曦低着脑袋，望着白瓷的地板发呆。
他在想......我在做什么啊！我又该做什么啊？我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他是真的一点头绪没有，貌似也没其他人能够为他排忧解惑。
至于棺材里的那个女孩，她压根就没出来过。
棺材盖板滑落的那一刻，他和女孩面面相觑，就那么互相对视了有十来秒？然后女孩坐起了身，而他回过神来，以非礼勿视为由转过头去，只听见了“咣当”，扭头再看，棺材板已经重新盖好了，合得严严实实的。
他当时也不敢问，也不敢敲棺椁，就那么傻傻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忽然想到女孩是一丝不挂的模样，于是脑子一转，当机立断，跑楼下的便利店去买衣服了。
现在想来，这个决定做得真是......他都忍不住捂脸。实在是没想到当时的自己还能如此“理智”。
不是说那种抵抗生理欲望的理智，天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一个人型怪物呢？他只是觉得，在这种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都佩服他自己啊！
但又或者说，他只是找了个借口，逃避他所看到的一切“现实”。
而现在他逃不了了，内衣买完了，人也已经到家了。说不定等下就会爆炸的石棺材仍旧在这里，里头还有个来历不明的赤**孩。
夜宇曦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这种情况下，他可没办法安心入睡，鬼知道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被突然袭击，进行意识潜行更是不可能了。
况且，他哪里还需要去什么虚拟的“帕尔拉世界”啊？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
珍珍躺在收银台后面，一脸昏昏欲睡的模样，几乎快拿不稳手中的平板了。她看了两个多小时的连续剧，现在终于感觉到了沉重的困意。
她瞄了一眼平板右上角的数字，才发现已经三点多了，心想差不多该休息了吧？合上平板，摘掉耳机，从软躺椅上起身，感觉自己的四肢无比酸爽，大概是同一个姿势待得太久了。
唉，真是可惜了啊！只差三集就看完这部了。她边走边想，出了收银柜台，来到便利店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金属锁。
便利店说是说24小时营业，但今晚并没有安排换班的，往常这个时间点也基本不可能有客人。珍珍今晚本就打算在便利店里休息，既然没客人了，可以打烊了，她肯定得先把大门锁好。
她低头上锁，嘴里轻声哼起一首歌谣，是刚才看的电视剧的主题曲。
“咚咚”两声......嗯？居然有人在敲门？
珍珍一愣，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触电般地蹦了起来，接连退后了好几步，惊恐地抬头看去。幸好还没关门灯，炽白色的灯光照亮了那个人的面容。
“是我。”他说，是熟悉的男孩，穿得还是那身白衣黑裤。
珍珍长呼一口气，几乎吊起来的心脏被她重新塞回到了原位：“夜宇曦？这么晚了，你想吓死我啊！他妈的......我还以为是小偷。”
“抱歉。”男孩尴尬地挠头，“我下来买点东西。能开个门吗？麻烦你了。”
“嗯？买什么？”珍珍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麻烦倒是不麻烦，毕竟你老主顾了......有什么东西刚才不买？还分两趟来......”
“女式内衣。”男孩把脑袋别到一旁，不敢和她对视。
“哈？”珍珍傻眼了。
“女式内衣。”男孩迫不得已重复了一遍，“就那种......你懂得，你们女生需要用的。我记得你这里是有的卖的......”
珍珍眨了眨眼睛，然后双手抱胸退后，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发情了？深夜禽兽？变态模式？这大晚上的买女生内衣，不会是要干那啥吧？那还不如干脆来几盒.......”
等等？她愣了一下，原本有些惺忪的睡眼瞬间亮了起来：“哦哦哦哦！我知道了！”
她转身跑向了货柜：“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拿给你！”
“欸？你先放我进去啊！”男孩敲了敲玻璃门，心想我还没告诉你具体的型号呢！
无人应答，珍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一排排的货柜后面，然后那块地方点亮了电灯。
男孩没有办法，大门已经锁了一半了，他也不好强行开门，只能无可奈何地蹲下，用手托着脑袋，静静地等待珍珍把衣物送过来。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珍珍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里头鼓鼓的，塞了一堵东西，男孩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
“给你，都在这了！”珍珍只开了条门缝，从缝中将黑袋子塞了出去，“一共是......算了，打整的，收你150吧！怎么样，不贵吧？”
她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付款码：“你直接扫我就好啦！”
“喔喔喔喔.......”男孩无言以对，只能乖乖地拿出手机，扫码付款，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起塑料袋，他可不敢用捏的方式确认里面的东西。
“拜拜！”珍珍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她也不等男孩反应，不再看他，关门上锁，一气呵成，最后拉下了里头藏着的铁栅栏。
————
夜宇曦再一次站在了自家的门口，他却不太敢进去。
废话，家里面凭空多了一口灰色的棺材，任谁遇见这种情况，不都得跌量跌量一下？指不准就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用来给自己送葬的，方便装里面抬着走。
当然，夜宇曦心里也清楚，这口棺材还真不是用来装他的，毕竟里面藏了一个女孩，虽然他也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他怕它直接炸了。
他已经想起来了，不只在先前的梦境里梦到过它，还有前一天的夜晚，在虚拟的帕尔拉世界，他所执行的那次失败的营救任务，就是给这玩意炸死的。连棺材盖上的六边形圆盘都一模一样。
连游戏中的机械合金躯体都扛不住它的爆炸，如果对象换成现实中的真人，就凭他全身上下的这点碳水化合物，在超高温下大概就直接融化成微粒子了吧？
想着都痛，那次“死亡”的灼烧感仿佛又重新包裹了他，夜宇曦的身子有点颤抖。
怕归怕，该面对还是得面对的。他抓住了门把手，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扭。
门开了，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因为他去便利店之前就已经打开了，一直没关。
灰色的石棺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板上，纵深的纹路爬满了棺椁的表面，仿佛一幅绘世的妖图，其附带的那股特殊的魔力，看得让人头晕目眩。
夜宇曦撇开了目光，自顾自地向前走，绕过了棺材，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铺上，黑色的塑料袋随手扔在被子上。
悄无声息，整个房间里如死一般的寂静。夜宇曦低着脑袋，望着白瓷的地板发呆。
他在想......我在做什么啊！我又该做什么啊？我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他是真的一点头绪没有，貌似也没其他人能够为他排忧解惑。
至于棺材里的那个女孩，她压根就没出来过。
棺材盖板滑落的那一刻，他和女孩面面相觑，就那么互相对视了有十来秒？然后女孩坐起了身，而他回过神来，以非礼勿视为由转过头去，只听见了“咣当”，扭头再看，棺材板已经重新盖好了，合得严严实实的。
他当时也不敢问，也不敢敲棺椁，就那么傻傻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忽然想到女孩是一丝不挂的模样，于是脑子一转，当机立断，跑楼下的便利店去买衣服了。
现在想来，这个决定做得真是......他都忍不住捂脸。实在是没想到当时的自己还能如此“理智”。
不是说那种抵抗生理欲望的理智，天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一个人型怪物呢？他只是觉得，在这种完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都佩服他自己啊！
但又或者说，他只是找了个借口，逃避他所看到的一切“现实”。
而现在他逃不了了，内衣买完了，人也已经到家了。说不定等下就会爆炸的石棺材仍旧在这里，里头还有个来历不明的赤**孩。
夜宇曦知道必须得做点什么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这种情况下，他可没办法安心入睡，鬼知道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被突然袭击，进行意识潜行更是不可能了。
况且，他哪里还需要去什么虚拟的“帕尔拉世界”啊？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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