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不能养废了啊
退休老干部，不显不山露水，心里一杆称，将人心称得斤两门清。
连续几天。
爷爷都没有着急下楼打牌，而是观察俩小的听不听话。
期间还多次借故下楼转悠。
实则十五分钟后，就火速上来玩突击检查。
先摸电视机热不热。
再看作业进度。
最后瞥一眼零食柜门，他老人家临走时故意夹出来的塑料袋一角有没有变样。
一套流程是炉火纯青。
在老家时，老爷子就这么干，不过这半年来，李钦表现的很好，作业不写完不会跑出去玩。
就算写完……
他也不想跟鼻涕虫们玩，但不玩又不合适，否则更显得奇怪。
小方不爱学习。
正常来说，没有小孩子喜欢学习。
所幸李钦能管住她，准确说是哄好。
经过几天观察，老爷子彻底放心了，开始与楼下的牌搭子接触，晚上李成民回家，还分析了一下几个常驻牌友的牌品。
老爷子表示：“我怕有人输急眼吵架，那就太不体面了，输赢到头没几个钱，邻里街坊总见面尴尬就没意思了。”
李成民竖起大拇指。
李钦在背后也悄悄点赞。
而更为主要的是……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就是两小只的二人世界了。
……
这天中午。
午睡起来，爷爷留了字条在楼下士多店搓麻。
李钦则与小方继续完成作业。
其实李钦不写都没关系，反正换了新学校，老师也不检查，而事实上，以上一世李钦对老师们的了解……
交空本子上去，也没人发现。
暑假作业是什么？是门卫大爷赚外快的主要来源之一。
但问题是，老师不检查，家长要检查。
很烦。
不过对一个成年的灵魂而言，四年级暑假作业真的没压力。
唰唰唰，奋笔疾书，尽量歪七扭八。
一旁。
小方跪在椅子的软垫上，双肘撑在桌面，托着小脑袋看得发呆。
她都不敢打扰，一直等李钦写完今天的量才道：“哇，小钦哥哥好厉害，写的好快，而且好漂亮。”
李钦这才发现，方方一个字没动。
“你怎么不写？”
“我不想写，好难的呀。”
“不写郝欣阿姨会骂你的。”
方方竟然道：“小钦哥哥，你帮我写好不好？”
这……就难办了。
不答应，老婆眼睛放电，还容易闹脾气。
答应了，这是害了她。
该有的学习过程还是要有的，就算未来当富婆，总不能没文化吧。
文化素养对一个人的情操、性格都有很大影响。
妻子养成游戏。
不能养废了，儿子养废了，可以再生一个养小号。
老婆养废了，难不成养小三？
但是。
李钦不可能当这个恶人。
在小方心里的印象不能有瑕疵，对小钦哥哥，永远是爱意蓬勃才对。
“那，那好吧，但是只能这一次。”
小方可能都没想到，小钦哥哥会答应，不可置信的大叫：“哇，小钦哥哥，你太好了。”
李钦笑嘻嘻：“你去看电视吃零食吧。”
小方很讲义气：“我陪小钦哥哥，等你写完一起吃。”
唉……
抱歉了，方方啊。
我不是坏人，但这个世界有别的坏人啊。
你要记住，我对你是宇宙银河世界巨无霸第一最最好。
唰唰唰。
奋笔疾书，很快写完了。
然后俩人就开始开开心心看电视。
五点半，老爷子回来了，收拾收拾准备做饭，接着又接到郝女士打来的电话，说今天会早回来，打包了两道菜，让爷爷少做一点，她也回来吃。
一个小时后。
岳母大人下班回来，先跟爷爷打了招呼，又在准备打下手时被赶了出来。
她也没闲着，着手准备饭桌。
家里吃饭习惯铺一层看过的报纸，不会占油污，还能放骨头，最后包起来就丢垃圾桶。
而现在桌上的作业本还没收拾呢。
以往。
李钦肯定就负责收拾了。
今天根本视而不见，看着翠港台的方言配音《游戏王》，画质渣到爆。
小方津津乐道，李钦尽力配合演戏。
郝女士随手翻看李钦的作业本，不断点头，还称赞呢：“小钦学习还真不错，字也写的好看。”
她甚至细心翻到最后一页，确认答案纸被撕掉了，微笑更浓。
然后又拿起了小方的暑假作业。
“今天表现还不错，写了挺多……”
“嗯……”
“这……”
“方方，过来一下。”
小方还被电视吸引，半个身子依靠着李钦胳膊，调整一个她认为最舒服的姿势。
“小方！”
小方没理。
“方琳琳！”
气氛已经不对劲了。
可是，五岁半的小方尚不懂得察言观色，还是个小迷糊鬼。
终于火山爆发了——
“方琳琳！！把电视给我关了！现在！”
小方终于听到了，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仿佛灵魂出窍，不知所措。
李钦连忙按下遥控，关了电视，同时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郝欣阿姨，怎，怎么了？”
这时候，爷爷也听到了动静，走出来。
郝女士脸色未变，先拿着作业本给爷爷看，然后对小方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现在认错，我就不打你。”
小方一听要挨打，还想蒙混过关：“我，我没有。”
爷爷看了作业本，表情也严厉了，瞪着李钦说：“你也一样，说，自己做了什么。”
李钦内心唏嘘。
今天呐。
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但至少捍卫了夫妻情谊。
往后余生，你我二人，有福同享，今日……有打同当吧。
李钦既然决定代写，就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
“我没有！”
他不承认。
然后又用真挚的目光看着小方，示意她我不会告密。
小方能觉察出小钦哥哥眼神中的坚定，她也咬牙道：“我也没有。”
郝女士彻底生气了：“还嘴硬！说，作业是不是小钦写的？”
“我自己写的。”
“胡说！”
“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小方大喊。
现在喊得越狠，等会挨得越严重。
爷爷瞪着李钦：“你呢？承认吗？”
李钦颤抖，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则计较，爷爷动手会有多重呢？
记忆里，最严重的一次，是让自己顶着板凳跪了半小时，屁股青紫一片。
爷爷尚未发怒。
郝女士则被小方的拒不承认与死皮赖脸，气煞了，一把将人揪过去，再一转身，冲着屁股就狠狠拍了下去——
“让你撒谎，让你撒谎！”
“方琳琳，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我说没说过，不能撒谎！”
“呜呜呜，哇哇哇……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爷爷默不作声。
看着这一幕，反而没了动静。
李钦暗暗松了口气。
所以，我逃过一劫？
一场大战持续了五分钟，小方终于还是屈服于成年人的魔掌之下，选择了认罪：“是，是小钦哥哥帮我写的，呜呜呜……”
李钦这下放心了。
至少这个暑假，方方不会偷懒了，哪怕是强制性学习，也得学。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无情的声音飘来——
“那你呢？你承认了吗？”
李钦听到后，猛地才发现爷爷还在旁冷着脸。
甚至于……
不知什么时候，他去房间拿来了换下的皮带。
我……
我承认啊，方方都承认了，我还能不承认？
李钦正要开口。
可晚了。
爷爷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皮带抽在了屁股上——
啪！
“不承认是吧？撒谎骗人是吧？看老子今天抽不死你！”
“哇……别，爷爷，我，我说我承……”
啪！
“还嘴硬，还不承认。”
“爷爷，我承……”
啪！
“好好好，我看你能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行了您。
我懂了。
您老就没打算让我开口呗。
李钦嗷嗷大哭，这次真不是装的，爷爷是真打，他是真疼，屁股开花。
最后，不只是小方吓傻了，郝女士都蒙了，她打人有轻重，却没见过老爷子这么粗犷的动手风格。
事实上，这都是老爸李成民一手促成的。
他小时候厂区二代，混世魔王，气得爷爷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呀，阿叔，别打了，打出问题要进医院的。”
“哇哇哇……”
小方跟着哭，她懂什么大道理，她只会心疼哥哥。
“爷爷，是我让小钦哥哥写的，你别打他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连续几天。
爷爷都没有着急下楼打牌，而是观察俩小的听不听话。
期间还多次借故下楼转悠。
实则十五分钟后，就火速上来玩突击检查。
先摸电视机热不热。
再看作业进度。
最后瞥一眼零食柜门，他老人家临走时故意夹出来的塑料袋一角有没有变样。
一套流程是炉火纯青。
在老家时，老爷子就这么干，不过这半年来，李钦表现的很好，作业不写完不会跑出去玩。
就算写完……
他也不想跟鼻涕虫们玩，但不玩又不合适，否则更显得奇怪。
小方不爱学习。
正常来说，没有小孩子喜欢学习。
所幸李钦能管住她，准确说是哄好。
经过几天观察，老爷子彻底放心了，开始与楼下的牌搭子接触，晚上李成民回家，还分析了一下几个常驻牌友的牌品。
老爷子表示：“我怕有人输急眼吵架，那就太不体面了，输赢到头没几个钱，邻里街坊总见面尴尬就没意思了。”
李成民竖起大拇指。
李钦在背后也悄悄点赞。
而更为主要的是……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就是两小只的二人世界了。
……
这天中午。
午睡起来，爷爷留了字条在楼下士多店搓麻。
李钦则与小方继续完成作业。
其实李钦不写都没关系，反正换了新学校，老师也不检查，而事实上，以上一世李钦对老师们的了解……
交空本子上去，也没人发现。
暑假作业是什么？是门卫大爷赚外快的主要来源之一。
但问题是，老师不检查，家长要检查。
很烦。
不过对一个成年的灵魂而言，四年级暑假作业真的没压力。
唰唰唰，奋笔疾书，尽量歪七扭八。
一旁。
小方跪在椅子的软垫上，双肘撑在桌面，托着小脑袋看得发呆。
她都不敢打扰，一直等李钦写完今天的量才道：“哇，小钦哥哥好厉害，写的好快，而且好漂亮。”
李钦这才发现，方方一个字没动。
“你怎么不写？”
“我不想写，好难的呀。”
“不写郝欣阿姨会骂你的。”
方方竟然道：“小钦哥哥，你帮我写好不好？”
这……就难办了。
不答应，老婆眼睛放电，还容易闹脾气。
答应了，这是害了她。
该有的学习过程还是要有的，就算未来当富婆，总不能没文化吧。
文化素养对一个人的情操、性格都有很大影响。
妻子养成游戏。
不能养废了，儿子养废了，可以再生一个养小号。
老婆养废了，难不成养小三？
但是。
李钦不可能当这个恶人。
在小方心里的印象不能有瑕疵，对小钦哥哥，永远是爱意蓬勃才对。
“那，那好吧，但是只能这一次。”
小方可能都没想到，小钦哥哥会答应，不可置信的大叫：“哇，小钦哥哥，你太好了。”
李钦笑嘻嘻：“你去看电视吃零食吧。”
小方很讲义气：“我陪小钦哥哥，等你写完一起吃。”
唉……
抱歉了，方方啊。
我不是坏人，但这个世界有别的坏人啊。
你要记住，我对你是宇宙银河世界巨无霸第一最最好。
唰唰唰。
奋笔疾书，很快写完了。
然后俩人就开始开开心心看电视。
五点半，老爷子回来了，收拾收拾准备做饭，接着又接到郝女士打来的电话，说今天会早回来，打包了两道菜，让爷爷少做一点，她也回来吃。
一个小时后。
岳母大人下班回来，先跟爷爷打了招呼，又在准备打下手时被赶了出来。
她也没闲着，着手准备饭桌。
家里吃饭习惯铺一层看过的报纸，不会占油污，还能放骨头，最后包起来就丢垃圾桶。
而现在桌上的作业本还没收拾呢。
以往。
李钦肯定就负责收拾了。
今天根本视而不见，看着翠港台的方言配音《游戏王》，画质渣到爆。
小方津津乐道，李钦尽力配合演戏。
郝女士随手翻看李钦的作业本，不断点头，还称赞呢：“小钦学习还真不错，字也写的好看。”
她甚至细心翻到最后一页，确认答案纸被撕掉了，微笑更浓。
然后又拿起了小方的暑假作业。
“今天表现还不错，写了挺多……”
“嗯……”
“这……”
“方方，过来一下。”
小方还被电视吸引，半个身子依靠着李钦胳膊，调整一个她认为最舒服的姿势。
“小方！”
小方没理。
“方琳琳！”
气氛已经不对劲了。
可是，五岁半的小方尚不懂得察言观色，还是个小迷糊鬼。
终于火山爆发了——
“方琳琳！！把电视给我关了！现在！”
小方终于听到了，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仿佛灵魂出窍，不知所措。
李钦连忙按下遥控，关了电视，同时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郝欣阿姨，怎，怎么了？”
这时候，爷爷也听到了动静，走出来。
郝女士脸色未变，先拿着作业本给爷爷看，然后对小方道：“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现在认错，我就不打你。”
小方一听要挨打，还想蒙混过关：“我，我没有。”
爷爷看了作业本，表情也严厉了，瞪着李钦说：“你也一样，说，自己做了什么。”
李钦内心唏嘘。
今天呐。
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但至少捍卫了夫妻情谊。
往后余生，你我二人，有福同享，今日……有打同当吧。
李钦既然决定代写，就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
“我没有！”
他不承认。
然后又用真挚的目光看着小方，示意她我不会告密。
小方能觉察出小钦哥哥眼神中的坚定，她也咬牙道：“我也没有。”
郝女士彻底生气了：“还嘴硬！说，作业是不是小钦写的？”
“我自己写的。”
“胡说！”
“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小方大喊。
现在喊得越狠，等会挨得越严重。
爷爷瞪着李钦：“你呢？承认吗？”
李钦颤抖，抿着嘴不说话，心里则计较，爷爷动手会有多重呢？
记忆里，最严重的一次，是让自己顶着板凳跪了半小时，屁股青紫一片。
爷爷尚未发怒。
郝女士则被小方的拒不承认与死皮赖脸，气煞了，一把将人揪过去，再一转身，冲着屁股就狠狠拍了下去——
“让你撒谎，让你撒谎！”
“方琳琳，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我说没说过，不能撒谎！”
“呜呜呜，哇哇哇……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爷爷默不作声。
看着这一幕，反而没了动静。
李钦暗暗松了口气。
所以，我逃过一劫？
一场大战持续了五分钟，小方终于还是屈服于成年人的魔掌之下，选择了认罪：“是，是小钦哥哥帮我写的，呜呜呜……”
李钦这下放心了。
至少这个暑假，方方不会偷懒了，哪怕是强制性学习，也得学。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无情的声音飘来——
“那你呢？你承认了吗？”
李钦听到后，猛地才发现爷爷还在旁冷着脸。
甚至于……
不知什么时候，他去房间拿来了换下的皮带。
我……
我承认啊，方方都承认了，我还能不承认？
李钦正要开口。
可晚了。
爷爷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皮带抽在了屁股上——
啪！
“不承认是吧？撒谎骗人是吧？看老子今天抽不死你！”
“哇……别，爷爷，我，我说我承……”
啪！
“还嘴硬，还不承认。”
“爷爷，我承……”
啪！
“好好好，我看你能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行了您。
我懂了。
您老就没打算让我开口呗。
李钦嗷嗷大哭，这次真不是装的，爷爷是真打，他是真疼，屁股开花。
最后，不只是小方吓傻了，郝女士都蒙了，她打人有轻重，却没见过老爷子这么粗犷的动手风格。
事实上，这都是老爸李成民一手促成的。
他小时候厂区二代，混世魔王，气得爷爷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呀，阿叔，别打了，打出问题要进医院的。”
“哇哇哇……”
小方跟着哭，她懂什么大道理，她只会心疼哥哥。
“爷爷，是我让小钦哥哥写的，你别打他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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