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两青稞三两愁
娘，我饿啦，今天吃啥呀”
小雪狗推开大门，走进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四下打望着周围喊道：
屋子里传出一位妇人的声音：“吃青稞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跑到哪里瞎玩去了”
小雪狗撇了撇嘴嘀咕道：“又是青稞饭，天天青稞饭，我都多余问”
妇人掀开门帘，双手掐腰冲着小雪狗生气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吃青稞还委屈你了是吗？”
小雪狗抬头谄媚道：“哪里会啊，娘做的青稞饭最好吃了，色香俱全，嘿嘿”妇人道：“少贫嘴，身上怎么这么多土，先别进屋，在这站着”
说着转手回到屋里。天色不那么亮了，太阳向西倾斜了很多，从园子的栅栏里突然钻出一道白影，向着雪狗扑了过来，汪！汪！一转眼就跑到雪狗脚下，围着他呼哧呼哧的转圈，
小雪狗心情烦躁的驱赶它：“起开，别烦我，上一边玩儿去”这条狗见小主人不理它，就假装委屈的趴在地上呜呜的叫，还不时翻眼睛望着小主人，纯白色的毛又长又密，尾巴在身后扫地，小雪狗只得象征性的摸了摸狗头，从脚边随手薅了把野草塞进狗嘴里：“去吧小黑，自己去玩”
小黑站起来，叼着野草绕着小雪狗转了两圈，一溜烟跑到院子外去了，妇人这时候拿着扫帚出来了。
小雪狗看见后吓了一跳，心想难不成闯祸让娘知道了，
“不应该呀，哪会传的这么快”雪狗心里嘀咕道：
正在犹豫要不要跑
眼看着妇人越来越近，小雪的心理防线崩塌了，
转过身去，撒腿就跑，又见妇人眼疾手快，一手拿住小雪狗的衣领，将小雪狗拎了起来，
贴近脸皱眉问道：“你跑什么”
小雪狗被提溜起来，胳膊腿都悬在空中，一只小手指了指院子外，小心翼翼的说：“没跑啊，嘿嘿，小黑跑了，我追小黑”
妇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在外面叼着什么撒欢的小黑，接着把雪狗放在地上，用笤帚仔细的掸去雪狗身上的土，把雪狗呛的直打喷嚏，
等到把小雪狗转了一圈确定干净之后才说到“行了，进屋洗手吃饭吧”
小雪狗如获大赦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乖巧的走进屋，他今天在子良先生那学到了言多必失的深刻道理。
屋内，小雪狗正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扒拉着碗里的饭，
雪狗娘也没去管他，这孩子从小就特立独行，也不知道那脑袋瓜里想的什么，有些纳闷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难不成刚生下来那会让人偷换了？
其实这倒是冤枉雪狗了，他倒也不想这么坐着，只是屁股好像烧着了，实在坐不下，只得在椅子上垫了条腿，偷瞄到母亲正盯着自己，雪狗索性把脸都埋进碗里不去看，继续狼吞虎咽，秉承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基本原则，等到把碗里的饭都扒拉的一干二净后才意犹未尽的对娘说：“娘做的饭就是好吃，狗儿还想吃”
雪狗娘还在直勾勾的看着雪狗，没缓过神，仿佛没听见雪狗说什么，看的雪狗心里有点发毛，更大声问道：“娘？娘还有吃的吗，狗儿还饿”
雪狗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端过雪狗的大碗：“好，好，娘给你盛”
说着走到灶台旁，看了眼锅里屈指可数的饭粒，才想起来家里没有余粮了，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看了看坐在凳子的小雪狗，正在捡桌上的饭粒往嘴里塞，察觉到被母亲发现后背过手去嘿嘿的傻笑着。
王小瑾忽然涌上一股心酸和无力，
十年前，她随着雪狗父亲到仰山村，在村子生活了三年生出了小雪狗，出生没几天，雪狗的父亲就失踪了......
众人接连寻了几个月也没能找到，从此再也得不到他的一点音讯，王小瑾自然心急如焚，因此大病了一场，不吃不喝，一心求死，旁人怎么劝说都不管用，整日躺在床上，无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屋顶，
小雪狗刚刚几个月大，似乎看得出母亲的心事，总喜欢在地上爬来爬去，不时捡起地上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丢到母亲的床上，爬累了就躲在母亲的旁边蜷缩成一团。
到了夜里，月光穿过树梢，摇曳的枝影恍惚间让人觉得是个人影，
原本一潭死水的明眸再次涌出泪水，直直的望着那摇晃的枝影，
小雪狗最乐得母亲哭，每当王小瑾哭的时候，小雪狗就痴痴的笑，咧开嘴巴，一会手舞足蹈，一会双手环住母亲的胳膊，
那笑声引起王小瑾更大的哭声，小雪狗则回之更开心的笑声。待到哭够了，笑累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小雪狗趁机钻进王小瑾的怀中，相拥睡去。
不知道哪天起，王小瑾完全恢复了精神头，
原本是正常的好事，可问题就是太正常了，好像完全没这回事儿，邻居们自然好奇，但也不敢触人家的伤心事，平常里有事会暗地里帮衬一把，对这娘俩都很照顾，年幼的小雪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王小瑾平常帮村里人缝缝补补，也能赚点零碎钱，吃喝上至少不成问题，但随着小雪狗一天天长大，吃的也越来越多，靠王小瑾每日帮人缝补明显有些吃力，
小雪狗常常能看到母亲夜里迎着月光纳鞋，时时不停的揉眼，落下了眼疾，乡亲们有心帮衬，王小瑾都委婉的拒绝了，这样终究撑不了多久，小雪狗才六岁，米缸已经让娘俩吃空了，心疼的看着冲自己傻笑的雪狗，王小瑾无奈的叹了叹气。
“狗儿，你在家等着，娘给你出去换些吃的”
说完准备拿上补好的衣裳出门，小雪狗忽然拦在身前，而后又转身跑开，大喊道：“等等我！”，然后急急忙忙跑到后屋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捧着一个布袋，拿到王小瑾身前，双手高高的举起小布袋，满怀期待的看着王小瑾，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王小瑾伸手接过了布袋，看了看布袋，又看了看雪狗，严肃的说：“这青稞面哪来的？”
雪狗知道被误会了，拍着小胸脯学着王小瑾的语气说：“放心吧娘，咱虽然穷，一不偷二不抢，行得正，坐得直”
看着一本正经的小雪狗，王小瑾绷不住脸了，本来想教育教育小雪狗，只得笑骂道：“小兔崽子，别学娘说话”
小雪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说：“娘，你快尝一尝，这是炒好的，可好吃了”王小瑾小心翼翼的伸进口袋，从中抟了一小团，又轻轻的放在嘴里，入口又干又涩，因为打磨工艺比较粗糙，有些剌嗓子，费劲力气吞了下去，看着小雪狗希翼的眼神，微笑着说：“嗯，好吃，狗儿没骗我”
小雪狗得意的说：“嘿嘿，我就说吧，娘，等我长大从军当了官，天天让你吃好的，青稞面想吃多少吃多少‘’
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雪狗，王小瑾越发的愧疚，她在这个年纪，几乎把王城的美食吃遍了吧，反观小雪狗，在他眼里青稞面就算顶好吃的东西了，一想到这，王小瑾越发的心酸，
宠溺的摸着小雪狗的头说：“好啊，娘相信你，但是出人头地不一定非要从军知道么，你可以读书呀，等到你学有所成，娘就带你进京考试，要是考上了一样可以出人头地，好吗？”
想到今天在私塾发生的事儿，小雪狗越发的心虚，轻声说道：“狗儿不愿学，狗儿想当剑师，像爹一样”
王小瑾有些意外的说：“谁跟你说你爹是剑师”
小雪狗知道瞒不住，支支吾吾的说：“是铁匠说的，他跟我说，爹是剑师，武功盖世，统率千军”说着向空气挥舞着小拳头，
王小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则暗骂铁匠乱说话，下回见到他非要和他好好理论理论，想到这温柔的对小雪狗说：“狗儿，以后要离铁匠远点，那个人脑子不好的，他说的话你可千万别信，以后你要听先生话，用功读书，不要想着当什么剑师，压根就没有什么剑师，明白吗？”
雪狗嘴上答应，心里可是十分的清楚，在雪狗看来，铁匠平时虽然身上有点脏，嘴有点欠，整天醉醺醺的，总的来说还是正常的，
关于剑师这一说，倒不全是铁匠同他说的，有一次亲眼所见，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他旷课跑到小望山去玩，途中忽然下去了雨，小雪狗只得随处找了个避雨的斜面山崖，临近时就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靠近去看，就看见烟雨朦胧中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衣袍已经被割除了几条口子，里面渗出了殷红的鲜血，跟雨水掺杂在一起，汇入到地上形成了一片血红的积水，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另一个则是一个白衣人，身上一尘不染，单手持剑伫立，明明只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威严，隐约看见两人在说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没法听清，
又过了一会，浑身浴血的男人忽然踏出一步，爆喝一声，身形急速向前冲去，一吸间就到了老者身旁，紧接着奋力横劈一剑，小雪狗看的极认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幕却让小雪狗看傻了眼，只见老者仅仅向后轻轻迈出一步，右手的剑随手向上一挑，男人的剑就被随手挑飞，
那个男人似乎料到无法伤到老者，在剑已脱手的一刻就身形急转，健步如飞，向林中遁逃而去，眨眼间就跑到二十米开外，
就在身形几近消失在视线时，老头再次慢慢举起了一剑，又轻描淡写的斩向前方的空气，不远处，一道一人高的血迹就印在了一颗古树上，
小雪狗赶紧收回了目光，身体紧靠在石头上，汗水顺着他稚嫩的小流滴落在地面上，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过了好一会，又悄悄的把头探出石头，瞄见老头已经离开，小雪狗才拔腿往家中跑。
至今回想起来小雪狗仍觉得骇然不已。
没有剑师的话小雪狗心知肚明娘是骗自己的，问起父亲的事娘也总说的模糊不清，记得问过一次，娘说父亲是卖烧饼的，小雪狗不怎么相信，感觉还没铁匠说的靠谱。
旷课是事儿小雪狗不敢与娘说，只得接着敷衍母亲：“嗯嗯，娘，我知道啦，以后离铁匠远一点，好好读书”
王小瑾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娘就等着看你考取功名做官”
小雪狗乖乖的点了点头，
王小瑾又问道：“今天学了什么，娘来考考你，看狗儿学的怎么样”
小雪狗怔了一怔，眼睛滴溜溜一圈，边跑边喊道：“哎呦，肚子痛，狗儿要如厕……”
小雪狗推开大门，走进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四下打望着周围喊道：
屋子里传出一位妇人的声音：“吃青稞饭，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跑到哪里瞎玩去了”
小雪狗撇了撇嘴嘀咕道：“又是青稞饭，天天青稞饭，我都多余问”
妇人掀开门帘，双手掐腰冲着小雪狗生气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吃青稞还委屈你了是吗？”
小雪狗抬头谄媚道：“哪里会啊，娘做的青稞饭最好吃了，色香俱全，嘿嘿”妇人道：“少贫嘴，身上怎么这么多土，先别进屋，在这站着”
说着转手回到屋里。天色不那么亮了，太阳向西倾斜了很多，从园子的栅栏里突然钻出一道白影，向着雪狗扑了过来，汪！汪！一转眼就跑到雪狗脚下，围着他呼哧呼哧的转圈，
小雪狗心情烦躁的驱赶它：“起开，别烦我，上一边玩儿去”这条狗见小主人不理它，就假装委屈的趴在地上呜呜的叫，还不时翻眼睛望着小主人，纯白色的毛又长又密，尾巴在身后扫地，小雪狗只得象征性的摸了摸狗头，从脚边随手薅了把野草塞进狗嘴里：“去吧小黑，自己去玩”
小黑站起来，叼着野草绕着小雪狗转了两圈，一溜烟跑到院子外去了，妇人这时候拿着扫帚出来了。
小雪狗看见后吓了一跳，心想难不成闯祸让娘知道了，
“不应该呀，哪会传的这么快”雪狗心里嘀咕道：
正在犹豫要不要跑
眼看着妇人越来越近，小雪的心理防线崩塌了，
转过身去，撒腿就跑，又见妇人眼疾手快，一手拿住小雪狗的衣领，将小雪狗拎了起来，
贴近脸皱眉问道：“你跑什么”
小雪狗被提溜起来，胳膊腿都悬在空中，一只小手指了指院子外，小心翼翼的说：“没跑啊，嘿嘿，小黑跑了，我追小黑”
妇人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在外面叼着什么撒欢的小黑，接着把雪狗放在地上，用笤帚仔细的掸去雪狗身上的土，把雪狗呛的直打喷嚏，
等到把小雪狗转了一圈确定干净之后才说到“行了，进屋洗手吃饭吧”
小雪狗如获大赦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乖巧的走进屋，他今天在子良先生那学到了言多必失的深刻道理。
屋内，小雪狗正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扒拉着碗里的饭，
雪狗娘也没去管他，这孩子从小就特立独行，也不知道那脑袋瓜里想的什么，有些纳闷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难不成刚生下来那会让人偷换了？
其实这倒是冤枉雪狗了，他倒也不想这么坐着，只是屁股好像烧着了，实在坐不下，只得在椅子上垫了条腿，偷瞄到母亲正盯着自己，雪狗索性把脸都埋进碗里不去看，继续狼吞虎咽，秉承着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的基本原则，等到把碗里的饭都扒拉的一干二净后才意犹未尽的对娘说：“娘做的饭就是好吃，狗儿还想吃”
雪狗娘还在直勾勾的看着雪狗，没缓过神，仿佛没听见雪狗说什么，看的雪狗心里有点发毛，更大声问道：“娘？娘还有吃的吗，狗儿还饿”
雪狗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端过雪狗的大碗：“好，好，娘给你盛”
说着走到灶台旁，看了眼锅里屈指可数的饭粒，才想起来家里没有余粮了，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看了看坐在凳子的小雪狗，正在捡桌上的饭粒往嘴里塞，察觉到被母亲发现后背过手去嘿嘿的傻笑着。
王小瑾忽然涌上一股心酸和无力，
十年前，她随着雪狗父亲到仰山村，在村子生活了三年生出了小雪狗，出生没几天，雪狗的父亲就失踪了......
众人接连寻了几个月也没能找到，从此再也得不到他的一点音讯，王小瑾自然心急如焚，因此大病了一场，不吃不喝，一心求死，旁人怎么劝说都不管用，整日躺在床上，无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屋顶，
小雪狗刚刚几个月大，似乎看得出母亲的心事，总喜欢在地上爬来爬去，不时捡起地上一些零碎的小物件丢到母亲的床上，爬累了就躲在母亲的旁边蜷缩成一团。
到了夜里，月光穿过树梢，摇曳的枝影恍惚间让人觉得是个人影，
原本一潭死水的明眸再次涌出泪水，直直的望着那摇晃的枝影，
小雪狗最乐得母亲哭，每当王小瑾哭的时候，小雪狗就痴痴的笑，咧开嘴巴，一会手舞足蹈，一会双手环住母亲的胳膊，
那笑声引起王小瑾更大的哭声，小雪狗则回之更开心的笑声。待到哭够了，笑累了，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安静下来，小雪狗趁机钻进王小瑾的怀中，相拥睡去。
不知道哪天起，王小瑾完全恢复了精神头，
原本是正常的好事，可问题就是太正常了，好像完全没这回事儿，邻居们自然好奇，但也不敢触人家的伤心事，平常里有事会暗地里帮衬一把，对这娘俩都很照顾，年幼的小雪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王小瑾平常帮村里人缝缝补补，也能赚点零碎钱，吃喝上至少不成问题，但随着小雪狗一天天长大，吃的也越来越多，靠王小瑾每日帮人缝补明显有些吃力，
小雪狗常常能看到母亲夜里迎着月光纳鞋，时时不停的揉眼，落下了眼疾，乡亲们有心帮衬，王小瑾都委婉的拒绝了，这样终究撑不了多久，小雪狗才六岁，米缸已经让娘俩吃空了，心疼的看着冲自己傻笑的雪狗，王小瑾无奈的叹了叹气。
“狗儿，你在家等着，娘给你出去换些吃的”
说完准备拿上补好的衣裳出门，小雪狗忽然拦在身前，而后又转身跑开，大喊道：“等等我！”，然后急急忙忙跑到后屋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捧着一个布袋，拿到王小瑾身前，双手高高的举起小布袋，满怀期待的看着王小瑾，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王小瑾伸手接过了布袋，看了看布袋，又看了看雪狗，严肃的说：“这青稞面哪来的？”
雪狗知道被误会了，拍着小胸脯学着王小瑾的语气说：“放心吧娘，咱虽然穷，一不偷二不抢，行得正，坐得直”
看着一本正经的小雪狗，王小瑾绷不住脸了，本来想教育教育小雪狗，只得笑骂道：“小兔崽子，别学娘说话”
小雪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着说：“娘，你快尝一尝，这是炒好的，可好吃了”王小瑾小心翼翼的伸进口袋，从中抟了一小团，又轻轻的放在嘴里，入口又干又涩，因为打磨工艺比较粗糙，有些剌嗓子，费劲力气吞了下去，看着小雪狗希翼的眼神，微笑着说：“嗯，好吃，狗儿没骗我”
小雪狗得意的说：“嘿嘿，我就说吧，娘，等我长大从军当了官，天天让你吃好的，青稞面想吃多少吃多少‘’
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雪狗，王小瑾越发的愧疚，她在这个年纪，几乎把王城的美食吃遍了吧，反观小雪狗，在他眼里青稞面就算顶好吃的东西了，一想到这，王小瑾越发的心酸，
宠溺的摸着小雪狗的头说：“好啊，娘相信你，但是出人头地不一定非要从军知道么，你可以读书呀，等到你学有所成，娘就带你进京考试，要是考上了一样可以出人头地，好吗？”
想到今天在私塾发生的事儿，小雪狗越发的心虚，轻声说道：“狗儿不愿学，狗儿想当剑师，像爹一样”
王小瑾有些意外的说：“谁跟你说你爹是剑师”
小雪狗知道瞒不住，支支吾吾的说：“是铁匠说的，他跟我说，爹是剑师，武功盖世，统率千军”说着向空气挥舞着小拳头，
王小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则暗骂铁匠乱说话，下回见到他非要和他好好理论理论，想到这温柔的对小雪狗说：“狗儿，以后要离铁匠远点，那个人脑子不好的，他说的话你可千万别信，以后你要听先生话，用功读书，不要想着当什么剑师，压根就没有什么剑师，明白吗？”
雪狗嘴上答应，心里可是十分的清楚，在雪狗看来，铁匠平时虽然身上有点脏，嘴有点欠，整天醉醺醺的，总的来说还是正常的，
关于剑师这一说，倒不全是铁匠同他说的，有一次亲眼所见，至今记忆犹新，
那天他旷课跑到小望山去玩，途中忽然下去了雨，小雪狗只得随处找了个避雨的斜面山崖，临近时就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靠近去看，就看见烟雨朦胧中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衣袍已经被割除了几条口子，里面渗出了殷红的鲜血，跟雨水掺杂在一起，汇入到地上形成了一片血红的积水，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另一个则是一个白衣人，身上一尘不染，单手持剑伫立，明明只是站在那，就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威严，隐约看见两人在说着什么，只是距离太远没法听清，
又过了一会，浑身浴血的男人忽然踏出一步，爆喝一声，身形急速向前冲去，一吸间就到了老者身旁，紧接着奋力横劈一剑，小雪狗看的极认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幕却让小雪狗看傻了眼，只见老者仅仅向后轻轻迈出一步，右手的剑随手向上一挑，男人的剑就被随手挑飞，
那个男人似乎料到无法伤到老者，在剑已脱手的一刻就身形急转，健步如飞，向林中遁逃而去，眨眼间就跑到二十米开外，
就在身形几近消失在视线时，老头再次慢慢举起了一剑，又轻描淡写的斩向前方的空气，不远处，一道一人高的血迹就印在了一颗古树上，
小雪狗赶紧收回了目光，身体紧靠在石头上，汗水顺着他稚嫩的小流滴落在地面上，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过了好一会，又悄悄的把头探出石头，瞄见老头已经离开，小雪狗才拔腿往家中跑。
至今回想起来小雪狗仍觉得骇然不已。
没有剑师的话小雪狗心知肚明娘是骗自己的，问起父亲的事娘也总说的模糊不清，记得问过一次，娘说父亲是卖烧饼的，小雪狗不怎么相信，感觉还没铁匠说的靠谱。
旷课是事儿小雪狗不敢与娘说，只得接着敷衍母亲：“嗯嗯，娘，我知道啦，以后离铁匠远一点，好好读书”
王小瑾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娘就等着看你考取功名做官”
小雪狗乖乖的点了点头，
王小瑾又问道：“今天学了什么，娘来考考你，看狗儿学的怎么样”
小雪狗怔了一怔，眼睛滴溜溜一圈，边跑边喊道：“哎呦，肚子痛，狗儿要如厕……”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