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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内秋风骤起1

    已然到了夜间,黑黢黢的天空密不透风,萧叶把黎青子送回房,又在门口守了几时,等见屋内油灯被吹灭,呼吸抽泣声趋于平稳,才翻身飞上屋顶,看着远天,一眼望没有尽头。

    父母亲啊,记忆里都没什么印象了,自打她记事以来,便是由师父带大,那是个仙风道骨,又十分顽的老人家,又想起了师父,一离这么多日,不知可好。

    一道温润平缓的声音从后背传了过来:“不睡觉吗?在想什么?”,与此同时,他也轻轻地坐在萧叶身旁。

    萧叶微微扭头看见白羽禅,心下放心道:“啊,白大哥,只是陪着青子,她念叨着父母,我也想起了我师父,其实我都没见过我爹娘,嗯……不过我很想我师父。”

    白羽禅轻轻地“嗯”了一声“那就早点回去看吧。”

    萧叶又合眼,舒一口气:“等事情办完,就马上回去。”

    白羽禅道:“这些天有线索吗?”

    萧叶摇摇头:“再没看见那个人的踪迹或线索,不过算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当下几天我就好好陪青子排解排解心情,至于白大哥你不然就先行去观无庙,且将东西送去?”

    白羽禅微笑:“不着急,到时候一道去吧。”

    萧叶点点头,又发觉困意,打了个招呼,跳下屋檐,推门而进……

    翌日

    黎青子便告诉父亲关于他王叔父的事情,王知行听后立马奏书一文,细细忖度,驾马入朝。

    又看她心情已经好了不少,萧叶便笑着邀请黎青子与白羽禅一同去品味洛阳美食,再赏美景。

    路上马路极宽,能同时并行三四辆马车,七拐八拐的弯道,四通八达,又是影影绰绰,郁郁葱葱的绿意,眼花缭乱。

    原本是三人行,结果变成了四人行,如月是个温婉端庄的女人,也便是王知行府上的那位端茶姑娘,但素日家里鲜少来人,如今一来来了三位,又以照料小姐之名,加入行列。

    黎青子笑着接受,正好缺个导游,如此一来,便不会一通乱走。

    如月款款请三位来了一屋客栈,又至二楼,位置宽阔,不远处摆放着表演的舞台,他们的位置极近,观察的好不细致。而后反身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经过栏杆的下面大堂风光,栏杆呈回字形,中间一块镂空。

    如月一手把茶壶,玉手轻扶,将茶水倒出,恭敬地摆放至各人面前,又悄悄地退到黎青子身后。

    黎青子反身轻拉住她的手:“如月姐姐快坐。”又用眼神示意左边的位置,如月笑脸盈盈道:“小姐,这不合乎情理,怎能同您和客人坐在一起?”。

    萧叶摆摆手:“不打紧的,如月姑娘,我们不讲究这些,一路上,多亏了你讲的绘声绘色。当下,一定口干舌燥,我们又怎好将你晾在一旁。”说着又翻起一只碧绿小杯,烫洗后,又斟了一杯茶,递给犹豫不语的如月。

    如月低头莞尔接过:“那奴婢便恭敬不如从命”。说话间,窗棂阖上,一片黑暗,又倏然瞧见舞台周围散发着光亮,方才还空荡荡的舞台登时沿两侧排开站满乐人,手持乐器,原来表演的圆台旁边放置着烛光也开始闪烁了起来,氛围十足。一阵低而轻的琴音送来,舞者的幅度也随之轻松起来,而后转为磅礴的声音,又引人心头一震。

    从帷幕后方陆陆续续转出的姑娘们,唇红齿白,她们轻柔腰肢,似水而缓,忽的,琴弦狂拨一两声,铿铿锵锵泼洒下来,刀光剑影,塞上沙漠的磅礴之气就显了出来。

    一字排开的女子不知从何地取来的腰鼓,如今已用整齐规范的幅度拍打,众人皆吃惊哑然,久久不语。

    一曲毕了,黎青子赞叹的拍手叫好,又道:“这歌曲精巧在转化大,不过在舒缓柔软肢体语言的时候,我觉得有一个地方比较僵硬嗯,大概是垂腰取鼓的那一段吧!各位姐姐们,我觉得可以换种方式,比如”

    “这小姑娘谁啊?”在表演队里的一位面容佼佼的女子眨眨眼,双手环胸不满道“有本事你上来试试?是外行人吗?”。

    黎青子微笑,老实回答:“其实,我只能看懂,做不大出来。”

    那姑娘又轻“哼”一声,撇一眼:“既是外行人,也别插口教训我们!”

    “淋雪!”为首的姑娘喝道,又转向黎青子,温语:“姑娘多担待。”她面容冷冷,眉宇淡然:“淋雪,姑娘好心提醒,何苦出言不礼?快快和这位姑娘道歉。”

    被说到的那位女子脸色微红,又羞又怒道“亭芝姐!她自己也说是外行人了!我让她不准随意评论有错吗?自以为自己了解内行事的人,就爱拿他们一套论调来衡量他人,我们从前受的还少吗?

    我就不道歉,我没做错事!我实话实说!”她怒气冲冲,身旁两位姑娘拉扯着她的衣角,被她一把甩开。隐隐约约间好像看到灯光射的她眼睛闪闪晶光,看上去十分委屈。

    黎青子站起身来,一面走了过去,一面微微笑说:“姑娘别生气,不然你们试试看?好吗?我虽然舞蹈不好,但是我的理论不错,如果有所改进,那对你们也是有益的。”

    淋雪撅着嘴,又不满的轻哼一声,不过情绪已经好多了,有人递台阶,自己也不用和亭芝姐闹那么僵:“你说罢!我试试看,倘若你的法子没用,你要替你的…你的不礼貌道歉。”

    黎青子盈盈一笑:“好”,说时,萧叶几步站在黎青子身旁,眼睛咕噜噜转笑说:“那这位淋雪姑娘,倘若有用呢?你方才盛气凌人,我家黎妹妹可是一番好意,你是不是也要道个歉呀?”。

    淋雪撇了撇嘴,不自在的道:“好,好吧!”。

    于是一队女舞者摆起垂腰姿势,翠绿色的罗裳,金色纹路的走势,上短衣采用金黄,墨绿,红三色,又尤其以绿色为主,另外二色为辅助,露出半截白嫩腰肢,下半身为全墨绿色。

    个个定力十足,弯腰后仰,一只腿微伸,黎青子开始一位一位的揪动作,一手展露给二楼大堂观众看,另一手暗藏术法,交相掩饰,因而大家看到的也只是用手更改动作的场景。

    每施法一位后,姑娘腰部便轻盈起来,往下压也不再酸痛,均都以为是姿势对了的问题,便暗自记下这个角度,又起身拍手感谢。

    待黎青子到亭芝身后,萧叶见她一怔,直觉魂飞了,半天不得回神,直到亭芝轻问:“可是怎么了?姑娘。”她才回神,讪笑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