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送上门的线索
午后的安宁县十分热闹。
四面城门尽皆洞开，来往的行人与商旅也不曾有过断绝。
但是，李爽走出客栈之后便将整个安宁县都给来回找了一圈。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大丫。
他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情十分焦躁。
连跛脚走路都能带出阵阵燥热的风来。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大丫会一个人擅自出门找他。
当时明明说好的是她留在客栈里等他，买完秘籍便会回去的。
而且更没想到的一点是，李爽期间连续两次回过客栈，也未尝见大丫有一丝回去过的迹象。
难不成，这人会平白无故地失踪了不成？
他停在了此时人尚不多的西街街口，摸出碎得掉渣的手机。
忍不住开始怀念以前一个电话就能找到人的时候。
“嘿！小哥，你要听曲儿吗？松望雅苑的曲票，今晚可是有大家抚琴哦。”
突然，李爽的身侧便钻出来一位兜售曲票的家伙。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儒衫，手里面攥着一叠细细裁剪过的票子，只是眉目间却带着些许脂粉气。
李爽神色极不耐烦地看了过去，刚想赶走这人。
却见他还舔着脸凑上来，笑道：“小哥，看看，松望雅苑的曲票呢。
只要两钱银子，便能喝上一杯苑里面姑娘素手亲泡的茶水，还能听一曲天籁之音。如何？来一张吧。”
心情不佳的李爽听后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就这般没有眼力见吗？
于是他消遣着道：“我要找人，你要是帮我把人找到了，莫说是一张票，就是十张票一百张票我也给你买下。
怎样？”
“当真？”
身前这家伙喜上眉梢，本就令人不佳的观感更是贼眉鼠眼起来。
李爽没有回答，扭过头便走进西街，已经不太想搭理他。
可他却跟上来追问：“当真吗？兄台。”
竟是转眼间就把方才的小哥称谓换做了兄台。
“当真。”
李爽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去。
身旁这人也不落于其后，跟着便道：“快快说来，兄台，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鄙人家中三代世居于此。
安宁县就这般大，且说来听听，甭管是城北的铺子还是西街的红楼，鄙人都熟稔于心。只要你找的人还在城中，保准给你找到！”
“哦？你没骗我？”
李爽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甚至心里生出一丝希冀。
“嘿，兄台这便笑话人了吧？我胡明远堂堂一读书人，怎会假口！”
自称胡明远的这人拍着胸脯打起包票。
可他瘦小的个子搭配起一身宽大儒衫，却是仍旧十分滑稽。
连李爽都忍不住开口讥笑道：“读书人会青天白日地到街上来卖一青楼的曲票？”
“你……哼！某家不与你说了！”
胡明远登时大怒，这贬低人身份的话在他耳中显得尤为难听，一转头就要往远处走去。
李爽见状自觉言语过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住他道：“喂！我要寻一女娃。
年方十二，也是如你这般瘦瘦小小的，今日出门穿了身新的麻布衣裳。你帮个忙可好？”
刚走了四五步的胡明远没有回头。
而李爽连忙又加上酬劳，道：“三两银子！我出三两银子！
若你真的用心帮我，纵使没有线索我也把钱给你！如何？”
“好！”
走出去一些距离的胡明远高声答应下来。
一扭身子便往回走来，边走边说：“兄台快人快语，鄙人也不吝援手！”
他又凑近到李爽身前，浑身上下要不是因为穿着一身儒衫，完全看不出读书人的半点样子。
活脱脱一市侩的商人模样。
“还有何等特征？可再说说，仅凭这些，鄙人可是不敢保证帮你寻到。”
他又问道。
而李爽则思索起来大丫更多的特征，眼睛也往四处不停看去。
过了会儿，他才伸出手比划道：“她这般高，胆子不大，看上去比较怯懦。
然后脸也小小的，只是一双眼睛十分好看。
若不是家里穷，没养好，否则必然是个美人胚子。”
“……”
恰在不久前就见过这般模样的丫头，胡明远一时有些愣住。
沉默半晌后才对着李爽一个抱拳，道：“对不住了兄台，你这说辞太过简略，恕鄙人帮不上忙。”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
察觉出些许异样的李爽微微眯了眯眼，望着胡明远的背影，直到其消失不见也没移动过丝毫目光。
又等了片刻，确信他不会发觉，李爽才顺着人流悄然跟上。
…………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知何时转进巷子里的胡明远左折右拐。
等到完全确认李爽没有跟来，才一头扎进一处死胡同里拍着胸脯大口喘气。
他没想到，只是和往常一样在街上兜售曲票，怎么会碰上了个冤主！
你说招惹谁不好！招惹松望雅苑这种事情他怎么敢掺和进来？
但是胡明远更没有想到的是，李爽早已跟上他了。
此时，藏在角落里安抚着自己的胡明远只见巷口透露的光亮陡然变少。
刚一抬头，便见李爽站在那边巷口。
此刻正看着他道：“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把你打到说呢？”
他的眼里尽是冷漠。
“哎呦，大哥！大爷！这事儿我掺和不起呀。”
胡明远吓得干脆坐到了地上。
他在街上混得多了，自认为对付李爽这类的冤主耍流氓的法子最好。
可惜李爽却不是他以往见识过的那些冤主。
只见他缓缓走进巷子，站到胡明远面前，低头。
冷声问：“你见过大丫是吗？在哪？什么时候？”
这冰冷的言语听得令人心里一寒，胡明远嗫嗫嚅嚅着，也不知如何回答。
两息之后，没有听到答案的李爽便用那只瘸了的右脚踩在胡明远的胫骨上。
嘴里道：“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要是不说，你就和我一样，以后当个瘸子吧。”
“你……你……你不能这样！安宁县是清风剑派的地盘，城中不可……”
说着话的胡明远忽然一下停顿住了。
因为李爽踩住他胫骨的右脚在一点点用力缓缓下压。
这时候的胡明远已是痛得一张脸都给涨红了。
他忍到实在忍不住之后，才咬牙道：“不可私斗！城中……不可私斗！
清风剑派不许私斗！”
可是嘴角弯起来的李爽却凑近他的耳边。
一如方才那般说道：“要是我把你杀了，那便不算私斗。
你要不要试试？”
言语间，本性便贪生怕死的胡明远立时就招了。
“我说！你别杀我！我说便是！”
他颓然地靠着墙，顿时觉得人生无望。
四面城门尽皆洞开，来往的行人与商旅也不曾有过断绝。
但是，李爽走出客栈之后便将整个安宁县都给来回找了一圈。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大丫。
他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情十分焦躁。
连跛脚走路都能带出阵阵燥热的风来。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大丫会一个人擅自出门找他。
当时明明说好的是她留在客栈里等他，买完秘籍便会回去的。
而且更没想到的一点是，李爽期间连续两次回过客栈，也未尝见大丫有一丝回去过的迹象。
难不成，这人会平白无故地失踪了不成？
他停在了此时人尚不多的西街街口，摸出碎得掉渣的手机。
忍不住开始怀念以前一个电话就能找到人的时候。
“嘿！小哥，你要听曲儿吗？松望雅苑的曲票，今晚可是有大家抚琴哦。”
突然，李爽的身侧便钻出来一位兜售曲票的家伙。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儒衫，手里面攥着一叠细细裁剪过的票子，只是眉目间却带着些许脂粉气。
李爽神色极不耐烦地看了过去，刚想赶走这人。
却见他还舔着脸凑上来，笑道：“小哥，看看，松望雅苑的曲票呢。
只要两钱银子，便能喝上一杯苑里面姑娘素手亲泡的茶水，还能听一曲天籁之音。如何？来一张吧。”
心情不佳的李爽听后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人就这般没有眼力见吗？
于是他消遣着道：“我要找人，你要是帮我把人找到了，莫说是一张票，就是十张票一百张票我也给你买下。
怎样？”
“当真？”
身前这家伙喜上眉梢，本就令人不佳的观感更是贼眉鼠眼起来。
李爽没有回答，扭过头便走进西街，已经不太想搭理他。
可他却跟上来追问：“当真吗？兄台。”
竟是转眼间就把方才的小哥称谓换做了兄台。
“当真。”
李爽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去。
身旁这人也不落于其后，跟着便道：“快快说来，兄台，你要找的是什么人？
鄙人家中三代世居于此。
安宁县就这般大，且说来听听，甭管是城北的铺子还是西街的红楼，鄙人都熟稔于心。只要你找的人还在城中，保准给你找到！”
“哦？你没骗我？”
李爽闻言立刻停下脚步，甚至心里生出一丝希冀。
“嘿，兄台这便笑话人了吧？我胡明远堂堂一读书人，怎会假口！”
自称胡明远的这人拍着胸脯打起包票。
可他瘦小的个子搭配起一身宽大儒衫，却是仍旧十分滑稽。
连李爽都忍不住开口讥笑道：“读书人会青天白日地到街上来卖一青楼的曲票？”
“你……哼！某家不与你说了！”
胡明远登时大怒，这贬低人身份的话在他耳中显得尤为难听，一转头就要往远处走去。
李爽见状自觉言语过了。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喊住他道：“喂！我要寻一女娃。
年方十二，也是如你这般瘦瘦小小的，今日出门穿了身新的麻布衣裳。你帮个忙可好？”
刚走了四五步的胡明远没有回头。
而李爽连忙又加上酬劳，道：“三两银子！我出三两银子！
若你真的用心帮我，纵使没有线索我也把钱给你！如何？”
“好！”
走出去一些距离的胡明远高声答应下来。
一扭身子便往回走来，边走边说：“兄台快人快语，鄙人也不吝援手！”
他又凑近到李爽身前，浑身上下要不是因为穿着一身儒衫，完全看不出读书人的半点样子。
活脱脱一市侩的商人模样。
“还有何等特征？可再说说，仅凭这些，鄙人可是不敢保证帮你寻到。”
他又问道。
而李爽则思索起来大丫更多的特征，眼睛也往四处不停看去。
过了会儿，他才伸出手比划道：“她这般高，胆子不大，看上去比较怯懦。
然后脸也小小的，只是一双眼睛十分好看。
若不是家里穷，没养好，否则必然是个美人胚子。”
“……”
恰在不久前就见过这般模样的丫头，胡明远一时有些愣住。
沉默半晌后才对着李爽一个抱拳，道：“对不住了兄台，你这说辞太过简略，恕鄙人帮不上忙。”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去。
察觉出些许异样的李爽微微眯了眯眼，望着胡明远的背影，直到其消失不见也没移动过丝毫目光。
又等了片刻，确信他不会发觉，李爽才顺着人流悄然跟上。
…………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知何时转进巷子里的胡明远左折右拐。
等到完全确认李爽没有跟来，才一头扎进一处死胡同里拍着胸脯大口喘气。
他没想到，只是和往常一样在街上兜售曲票，怎么会碰上了个冤主！
你说招惹谁不好！招惹松望雅苑这种事情他怎么敢掺和进来？
但是胡明远更没有想到的是，李爽早已跟上他了。
此时，藏在角落里安抚着自己的胡明远只见巷口透露的光亮陡然变少。
刚一抬头，便见李爽站在那边巷口。
此刻正看着他道：“你是自己说，还是我把你打到说呢？”
他的眼里尽是冷漠。
“哎呦，大哥！大爷！这事儿我掺和不起呀。”
胡明远吓得干脆坐到了地上。
他在街上混得多了，自认为对付李爽这类的冤主耍流氓的法子最好。
可惜李爽却不是他以往见识过的那些冤主。
只见他缓缓走进巷子，站到胡明远面前，低头。
冷声问：“你见过大丫是吗？在哪？什么时候？”
这冰冷的言语听得令人心里一寒，胡明远嗫嗫嚅嚅着，也不知如何回答。
两息之后，没有听到答案的李爽便用那只瘸了的右脚踩在胡明远的胫骨上。
嘴里道：“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要是不说，你就和我一样，以后当个瘸子吧。”
“你……你……你不能这样！安宁县是清风剑派的地盘，城中不可……”
说着话的胡明远忽然一下停顿住了。
因为李爽踩住他胫骨的右脚在一点点用力缓缓下压。
这时候的胡明远已是痛得一张脸都给涨红了。
他忍到实在忍不住之后，才咬牙道：“不可私斗！城中……不可私斗！
清风剑派不许私斗！”
可是嘴角弯起来的李爽却凑近他的耳边。
一如方才那般说道：“要是我把你杀了，那便不算私斗。
你要不要试试？”
言语间，本性便贪生怕死的胡明远立时就招了。
“我说！你别杀我！我说便是！”
他颓然地靠着墙，顿时觉得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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