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博弈
“哧！”
“又失败了？”
呆呆地看着那经脉之上，第九道痕化作白烟消散于体内，少年有些苦涩，从开始勾勒到现在，经过了不知多少次的实验，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第九道痕留在经脉之上，即便有几次一气呵成地完成了勾勒，可最终依旧逃不过消散的命运，就仿佛有着某个他不知道的存在，将这道痕强行抹去一般。
“因果封锁，灵压之难都已解决，也并没有感觉到天道异常，那到底又是什么力量在作祟？”静坐在蒲团之上的李小白埋头思索，低声喃喃，“他，或是他们，到底在惧怕什么？”
“还是说，第九道痕的勾勒，还缺了什么？”摸了摸下巴，少年困顿地看着窗外星河，“横贯天地间的星河，究竟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若是人为的，又有谁，能拥有如此伟力，哪怕是天境后期，只怕在这等面前也是浩渺比之尘埃……”
“可若是自然形成的，那么阻止我的应该是天道，可是，我却毫无感应？”
“丹海星河乃是奇点开天辟地而来，那经脉星河是否也要用到这一奇力？可那是借助冷倾城的力量取巧而来，而且既然能够在经脉上留下痕迹，那就不是力量的原因，而是奇点特有的某种因素，而这种因素激发所需的能量，又极为庞大。”
“要不，去灵河借那里的狂暴灵气，试试能否触发这股力量？”
心中有了定计，李小白不再拖沓，直接自窗口落下，朝危险区掠去，因为只有那里，才能找到没有人烟的灵河，此次的修炼还不知道需要多少能量，所以他一切都需要小心。
李小白选择的乃是贯穿外围的灵河中一条较小的支脉，不过虽说是支脉，宽度也达到了百丈之巨，而且这里的灵气极端狂暴，绝对无法强行吸收，即便是以褪凡境强者的体魄跳下去，也会在顷刻间被同化为灵气，所以除了那些体魄远超人族的灵兽，基本上无人敢在里面多做停留。
“这里倒是挺适合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小白轻笑一声，他如今并非为了提升修为而来，反而是拼命地压制修为，以防突破，所以这里无法吸收的狂暴灵气对他而言，倒的确是刚好。
而且经过冷倾城的法则修复，又有着金血护体，他的体魄，比之五阶巅峰的兽王都是犹有过之，所以自然也就不怕那灵气的通化。
褪去身上的衣物，李小白也不犹豫，轻笑一声，纵身跃下了灵河之中，激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浪花，而后归于平静。
“嘶！”
甫一入河，一股剧烈疼痛携带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怖压力直接朝他狂奔而来，作势要将他撕碎一般，体内修为快速化作一道隔膜，将这些刺激性的灵气隔绝在体外，同时，那股压力也在此刻骤然减少了许多。
“虽然依旧有些难受，但还算可以忍受。”感受到周身淡淡的压力与刺痛感，李小白微微一笑，遂不犹豫，直接朝着河底游去。
直到体外的隔膜即将濒临破碎，李小白这才停止下来，因为现在的他，已然是有些举步维艰，随着越发深入底部，那灵河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甚至他所处的位置，都已经是出现了粘液化，而下方，则是一片片灵气晶体。
这种晶体与灵晶不同，灵晶是由体内的灵气所化，内部蕴藏的灵气相当纯洁，甚至直接拿来炼化都不成问题，但这里的晶体，却是极为的斑驳，内部的能量若是吸收入体，那么你体内的经脉脏器，都将被这些能量撕得粉碎。
“就这里吧，再往下，只怕即便是六阶灵兽也是承受不住的。”
李小白盘膝虚坐，将心神沉入丹海，勾动星河之上那刻明灭不定流转的奇点，此刻的奇点略微起了些变化，因为少年体内的血脉完美，所以奇点之上也是呈现出金红相间的色泽。
一丝灵气宛若连接天地的桥梁，将奇点与那外面的灵河接触，而异变，也陡然发生。
奇点之上三纹道痕停滞了流转，而后光芒大盛了起来，而体外的灵河也如同沸水一般跳动着，压力，也以数倍放大。
李小白面色潮红，却不敢分神，因为一旦分神，那么那道连接奇点的灵气将会瞬间崩溃，而结果则是，那疏导进来的灵气失去了支撑落入丹海，若是微量尚还好说，但如此大量，只怕不出片刻，李小白就会直接陨落，没有意外。
所以越是现在，越不能掉以轻心，只见他指诀一变，磅礴的精神力替代了因为体内灵气不受控制而消失的隔膜，将之挡在高压面前。
而奇点仿佛是拥有灵智一般，在初尝之后，那蔓延开来的吸力更加庞大了起来，而灵河沸腾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一丈，五丈，十丈，二十丈……
直到了百丈左右，这才稳定下来，而李小白此刻自然是口鼻耳眼尽数溢血，甚至连周身毛孔都是隐隐有着血丝流出，但因为灵压过大，这些血液并没有蔓延到灵河之中，而是被挤压在了他的周身，所以若是不细看，只能看到一块血块悬浮在灵河之中，根本无法判定这是不是人。
“坑爹啊……”
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意识模糊的少年苦笑地暗骂一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奇点的阵仗会这般大，而且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这货所吸收的能量已经隐隐有些超过了窥虚境的范畴，若是再这般吸收下去，这道灵河的水平面就会出现下降，而他也将会被长老们发现，虽然他们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解释起来总归是有些麻烦的，他可不想被当做猴子一样被人观看。
就在他这般想法之下，奇点的鲸吞之势这才缓缓减弱了下来，而那沸腾的百丈灵河，也是逐渐平息了波动。
同时到来的，则是那奇点之上，三纹道痕竟是如同活物一般游离了本体，化作一把暗灰色的毛笔，飘荡到经脉上方，那由其中一纹道痕所化的笔尖，缓缓地靠近了主脉与支脉的交界处，在少年全神贯注的目光之下，点了上去。
“啵……”
一道轻微的响声随着这道星河颜色的道痕勾勒而响起，仿佛是一气呵成一般，随着毛笔内的能量大量流失，那明灭不定的道痕也随之完成。
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先前所发生的事，少年死死盯着那第九道痕，“一定要留下啊……”
“咚！咚！咚！”
一声声如同心脏跳动的声音自那星河道痕中传出，而那明灭不定的光芒闪烁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快，直到某一刻，星河道痕光芒大放之间，宛若永恒定格一般律动着。
“成了？！”
……
而在少年不知道的宇宙之外，一只仿佛穿越了无尽时间的洪荒玉指在那道痕完成之际，自那无尽混沌中探出，盖压向三界，似是要将这颗渺小的尘埃抹去一般。
“唉……”
却在这时，一个老农装扮的老者，缓慢地走到玉色手指前，浑浊的老眼看着那无尽庞大之物，叹息道，“道友日复一日地强调着，时间不可倒流，岁月不可逆转，那你如今所行之事，何尝不是违背这项规则？道友，回去吧……”
平淡的声音就像是具有无限魔力一般，将那无可力敌的手指生生的阻拦了下来，可后者仿佛不甘一般，化作巨大的苍老面孔朝着老农冷笑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道友若是不想让这混沌陷入虚无，那就让开此路，否则大恐怖来临之时，你，我，混沌都将成灭！”
“因缘生灭乃是常态，道友在岁月之中争渡，已是久远，又何需如此执念？”老农不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这混沌于那虚无，可不就是这宇宙于那混沌，既然都是尘埃，又何不清扫自己，反而为难他人？况且这灭界之因果，只怕强如你，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吧？”
“只要能阻止成灭，哪怕此身道消，又有何惧？”
老农无奈，再度问道，“真要如此？”
“真要如此！”
“那便看看道友的岁月，能否走过我这空境吧……”
老农苦笑一声，转身离去，从那无尽混沌，走入未知之地，而那宇宙之前，巨脸重新化作玉色手指向那尘埃按去。
却在接近之时，犹如被定格在了那里一般，而唯有玉指主人方才知晓，就在片刻时间，他已走过无尽距离，却不论如何也接近不了那近在咫尺的尘埃。
“老东西，你若帮他，便是混沌，也容不下你！”
声嘶力竭的咆哮自玉指中传了出来，只是老农已然远去，再也无人听到这般怒骂。
……
而在混沌中的某一角落里，那一片与世隔绝的桃源之地，一袭黑袍正随意地坐在棋盘前细品清茶，棋盘之上已是黑子大胜之势，但他却迟迟不肯落下。
突然，黑袍轻笑一声，“允你悔一子，且当还你一情。”
老农答，“好。”
他收回一白子，落于一旁，那棋局之胜负瞬间颠倒，“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小道友，珍重……”
棋盘散去，黑袍起身行礼，“多谢。”
老农摇头，身形淡去，随之离去的，还有这桃源之景。
收回目光，黑袍看了一眼那斗转星移的三界宇宙，轻笑一声，“为一人，灭一界，这种事情，似乎我也做过啊……”
“却不知，为救一人而灭众生，与为灭一人而灭众生，哪个的因果更大呢……”
……
而此刻的李小白，却并不知道那无尽远方中差点让所有人玩儿完的争斗是如何开始的，又是如何结束的，就算知道他也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他已然被自己体内发生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了。
原本因为第一星河的成功而有些狂喜的他，却在那灰暗毛笔消散之时脸色剧变了起来。
“这该死的奇点，用不了那么多能量，你吸收那么多做什么？！”
一边死命地疏导灵气，李小白一边怒骂，原来是那勾勒道痕之笔在消散之际，在其体内留下了极端庞大的纯净灵气，而如今，他的四肢百骸已然是开始贪婪的吸食着这些灵气，将他的气息往褪凡境后期推去。
“必须尽快解决这些灵气，否则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疯狂地操控着灵气往那一片暗淡的星河游去，却发现，不知为何这些星辰竟是分毫不要地排斥了出去，而丹海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吸力，吓的李小白慌忙带着灵气逃离。
疯狂地操控着灵气往那一片暗淡的星河游去，李小白却发现，不知为何这些星辰竟是分毫不要地排斥了出去，而丹海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吸力，吓得他慌忙带着灵气逃离。
“为今之计，只能用来提纯金血了，只希望以我如今的修为，还能将金血进一步提纯吧。”
他当机立断地将这别人所求不得自己畏之如虎的东西，直接送到心脏，将其整个包裹，而后运转功法，一只只游龙飞出，吞噬着那股灵气。
而当他再度醒来时，却已是清晨之际，略微感受了一下体内的修为，发现只是停留在了辟海境，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苦笑一声，便朝着岸边游去。
“看来，接下来要更加小心啊……”
“又失败了？”
呆呆地看着那经脉之上，第九道痕化作白烟消散于体内，少年有些苦涩，从开始勾勒到现在，经过了不知多少次的实验，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第九道痕留在经脉之上，即便有几次一气呵成地完成了勾勒，可最终依旧逃不过消散的命运，就仿佛有着某个他不知道的存在，将这道痕强行抹去一般。
“因果封锁，灵压之难都已解决，也并没有感觉到天道异常，那到底又是什么力量在作祟？”静坐在蒲团之上的李小白埋头思索，低声喃喃，“他，或是他们，到底在惧怕什么？”
“还是说，第九道痕的勾勒，还缺了什么？”摸了摸下巴，少年困顿地看着窗外星河，“横贯天地间的星河，究竟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若是人为的，又有谁，能拥有如此伟力，哪怕是天境后期，只怕在这等面前也是浩渺比之尘埃……”
“可若是自然形成的，那么阻止我的应该是天道，可是，我却毫无感应？”
“丹海星河乃是奇点开天辟地而来，那经脉星河是否也要用到这一奇力？可那是借助冷倾城的力量取巧而来，而且既然能够在经脉上留下痕迹，那就不是力量的原因，而是奇点特有的某种因素，而这种因素激发所需的能量，又极为庞大。”
“要不，去灵河借那里的狂暴灵气，试试能否触发这股力量？”
心中有了定计，李小白不再拖沓，直接自窗口落下，朝危险区掠去，因为只有那里，才能找到没有人烟的灵河，此次的修炼还不知道需要多少能量，所以他一切都需要小心。
李小白选择的乃是贯穿外围的灵河中一条较小的支脉，不过虽说是支脉，宽度也达到了百丈之巨，而且这里的灵气极端狂暴，绝对无法强行吸收，即便是以褪凡境强者的体魄跳下去，也会在顷刻间被同化为灵气，所以除了那些体魄远超人族的灵兽，基本上无人敢在里面多做停留。
“这里倒是挺适合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小白轻笑一声，他如今并非为了提升修为而来，反而是拼命地压制修为，以防突破，所以这里无法吸收的狂暴灵气对他而言，倒的确是刚好。
而且经过冷倾城的法则修复，又有着金血护体，他的体魄，比之五阶巅峰的兽王都是犹有过之，所以自然也就不怕那灵气的通化。
褪去身上的衣物，李小白也不犹豫，轻笑一声，纵身跃下了灵河之中，激起一朵不大不小的浪花，而后归于平静。
“嘶！”
甫一入河，一股剧烈疼痛携带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怖压力直接朝他狂奔而来，作势要将他撕碎一般，体内修为快速化作一道隔膜，将这些刺激性的灵气隔绝在体外，同时，那股压力也在此刻骤然减少了许多。
“虽然依旧有些难受，但还算可以忍受。”感受到周身淡淡的压力与刺痛感，李小白微微一笑，遂不犹豫，直接朝着河底游去。
直到体外的隔膜即将濒临破碎，李小白这才停止下来，因为现在的他，已然是有些举步维艰，随着越发深入底部，那灵河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甚至他所处的位置，都已经是出现了粘液化，而下方，则是一片片灵气晶体。
这种晶体与灵晶不同，灵晶是由体内的灵气所化，内部蕴藏的灵气相当纯洁，甚至直接拿来炼化都不成问题，但这里的晶体，却是极为的斑驳，内部的能量若是吸收入体，那么你体内的经脉脏器，都将被这些能量撕得粉碎。
“就这里吧，再往下，只怕即便是六阶灵兽也是承受不住的。”
李小白盘膝虚坐，将心神沉入丹海，勾动星河之上那刻明灭不定流转的奇点，此刻的奇点略微起了些变化，因为少年体内的血脉完美，所以奇点之上也是呈现出金红相间的色泽。
一丝灵气宛若连接天地的桥梁，将奇点与那外面的灵河接触，而异变，也陡然发生。
奇点之上三纹道痕停滞了流转，而后光芒大盛了起来，而体外的灵河也如同沸水一般跳动着，压力，也以数倍放大。
李小白面色潮红，却不敢分神，因为一旦分神，那么那道连接奇点的灵气将会瞬间崩溃，而结果则是，那疏导进来的灵气失去了支撑落入丹海，若是微量尚还好说，但如此大量，只怕不出片刻，李小白就会直接陨落，没有意外。
所以越是现在，越不能掉以轻心，只见他指诀一变，磅礴的精神力替代了因为体内灵气不受控制而消失的隔膜，将之挡在高压面前。
而奇点仿佛是拥有灵智一般，在初尝之后，那蔓延开来的吸力更加庞大了起来，而灵河沸腾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一丈，五丈，十丈，二十丈……
直到了百丈左右，这才稳定下来，而李小白此刻自然是口鼻耳眼尽数溢血，甚至连周身毛孔都是隐隐有着血丝流出，但因为灵压过大，这些血液并没有蔓延到灵河之中，而是被挤压在了他的周身，所以若是不细看，只能看到一块血块悬浮在灵河之中，根本无法判定这是不是人。
“坑爹啊……”
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意识模糊的少年苦笑地暗骂一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奇点的阵仗会这般大，而且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这货所吸收的能量已经隐隐有些超过了窥虚境的范畴，若是再这般吸收下去，这道灵河的水平面就会出现下降，而他也将会被长老们发现，虽然他们不会拿他怎么样，但解释起来总归是有些麻烦的，他可不想被当做猴子一样被人观看。
就在他这般想法之下，奇点的鲸吞之势这才缓缓减弱了下来，而那沸腾的百丈灵河，也是逐渐平息了波动。
同时到来的，则是那奇点之上，三纹道痕竟是如同活物一般游离了本体，化作一把暗灰色的毛笔，飘荡到经脉上方，那由其中一纹道痕所化的笔尖，缓缓地靠近了主脉与支脉的交界处，在少年全神贯注的目光之下，点了上去。
“啵……”
一道轻微的响声随着这道星河颜色的道痕勾勒而响起，仿佛是一气呵成一般，随着毛笔内的能量大量流失，那明灭不定的道痕也随之完成。
而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先前所发生的事，少年死死盯着那第九道痕，“一定要留下啊……”
“咚！咚！咚！”
一声声如同心脏跳动的声音自那星河道痕中传出，而那明灭不定的光芒闪烁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快，直到某一刻，星河道痕光芒大放之间，宛若永恒定格一般律动着。
“成了？！”
……
而在少年不知道的宇宙之外，一只仿佛穿越了无尽时间的洪荒玉指在那道痕完成之际，自那无尽混沌中探出，盖压向三界，似是要将这颗渺小的尘埃抹去一般。
“唉……”
却在这时，一个老农装扮的老者，缓慢地走到玉色手指前，浑浊的老眼看着那无尽庞大之物，叹息道，“道友日复一日地强调着，时间不可倒流，岁月不可逆转，那你如今所行之事，何尝不是违背这项规则？道友，回去吧……”
平淡的声音就像是具有无限魔力一般，将那无可力敌的手指生生的阻拦了下来，可后者仿佛不甘一般，化作巨大的苍老面孔朝着老农冷笑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道友若是不想让这混沌陷入虚无，那就让开此路，否则大恐怖来临之时，你，我，混沌都将成灭！”
“因缘生灭乃是常态，道友在岁月之中争渡，已是久远，又何需如此执念？”老农不觉生气，反而轻笑出声，“这混沌于那虚无，可不就是这宇宙于那混沌，既然都是尘埃，又何不清扫自己，反而为难他人？况且这灭界之因果，只怕强如你，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吧？”
“只要能阻止成灭，哪怕此身道消，又有何惧？”
老农无奈，再度问道，“真要如此？”
“真要如此！”
“那便看看道友的岁月，能否走过我这空境吧……”
老农苦笑一声，转身离去，从那无尽混沌，走入未知之地，而那宇宙之前，巨脸重新化作玉色手指向那尘埃按去。
却在接近之时，犹如被定格在了那里一般，而唯有玉指主人方才知晓，就在片刻时间，他已走过无尽距离，却不论如何也接近不了那近在咫尺的尘埃。
“老东西，你若帮他，便是混沌，也容不下你！”
声嘶力竭的咆哮自玉指中传了出来，只是老农已然远去，再也无人听到这般怒骂。
……
而在混沌中的某一角落里，那一片与世隔绝的桃源之地，一袭黑袍正随意地坐在棋盘前细品清茶，棋盘之上已是黑子大胜之势，但他却迟迟不肯落下。
突然，黑袍轻笑一声，“允你悔一子，且当还你一情。”
老农答，“好。”
他收回一白子，落于一旁，那棋局之胜负瞬间颠倒，“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小道友，珍重……”
棋盘散去，黑袍起身行礼，“多谢。”
老农摇头，身形淡去，随之离去的，还有这桃源之景。
收回目光，黑袍看了一眼那斗转星移的三界宇宙，轻笑一声，“为一人，灭一界，这种事情，似乎我也做过啊……”
“却不知，为救一人而灭众生，与为灭一人而灭众生，哪个的因果更大呢……”
……
而此刻的李小白，却并不知道那无尽远方中差点让所有人玩儿完的争斗是如何开始的，又是如何结束的，就算知道他也连呼吸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他已然被自己体内发生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了。
原本因为第一星河的成功而有些狂喜的他，却在那灰暗毛笔消散之时脸色剧变了起来。
“这该死的奇点，用不了那么多能量，你吸收那么多做什么？！”
一边死命地疏导灵气，李小白一边怒骂，原来是那勾勒道痕之笔在消散之际，在其体内留下了极端庞大的纯净灵气，而如今，他的四肢百骸已然是开始贪婪的吸食着这些灵气，将他的气息往褪凡境后期推去。
“必须尽快解决这些灵气，否则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
疯狂地操控着灵气往那一片暗淡的星河游去，却发现，不知为何这些星辰竟是分毫不要地排斥了出去，而丹海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吸力，吓的李小白慌忙带着灵气逃离。
疯狂地操控着灵气往那一片暗淡的星河游去，李小白却发现，不知为何这些星辰竟是分毫不要地排斥了出去，而丹海传来了一股恐怖的吸力，吓得他慌忙带着灵气逃离。
“为今之计，只能用来提纯金血了，只希望以我如今的修为，还能将金血进一步提纯吧。”
他当机立断地将这别人所求不得自己畏之如虎的东西，直接送到心脏，将其整个包裹，而后运转功法，一只只游龙飞出，吞噬着那股灵气。
而当他再度醒来时，却已是清晨之际，略微感受了一下体内的修为，发现只是停留在了辟海境，少年这才松了一口气。苦笑一声，便朝着岸边游去。
“看来，接下来要更加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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