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虚玄
密室之中，荒璃眸光微冷，嗓声不带丝毫情感，“虚玄之谋不下于我，且其魄力不输魔帝，若非修为受限，也不至于局限于第五，若这魔神殿背后站着的是他，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此次大祭，危险了啊……”
李小白叹声道，对于虚玄，他也极为了解，当年此人虽然身居魔界，却为魔帝出谋划策，若不是他的存在，以魔族第一智者罗睺叛变之后，那么玄灵界与魔界之战，必定大捷，而非惨胜。
所以前世的祖龙，也是一直想方设法地想将他解决，奈何被神主与魔帝拖住手脚，无法得手。
而且虚玄的天赋神通，也是极难对付，他可以将自己融入到一切的黑暗之中，甚至光芒之下，也能将人困在绝对黑暗之中，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甚至连感知都将被屏蔽其中，除非元神或修为达到天境中期，否则绝无破解可能。
更加玄奇的是，他的黑暗与影，还可以穿透一切阻隔，甚至修为足够，连世界之壁也无法阻挡，而他则可以将自身或者他人投入黑暗，透过黑暗到达目标之地。
“就算虚玄的黑暗可以打破界壁樊笼，也不足以输送天境强者过来，而其他的魔族若是前来，也会被灵窟察觉，绝无半分逃离可能。除非……”
李小白一顿，道，“魔帝精血将他的天赋影响，做了一些变化，让他得以借此，让族人避过玄灵界的探查？”
“极有可能。”
荒璃点头，道，“以魔帝之狡诈，他应该会留下一些后手给虚玄，即便没有那滴血，虚玄照样能在他离开之后撑起魔界。”
“当年我诈死脱身，魔帝便有所怀疑，扶持虚玄，便是他的第二个计划。”
李小白沉吟，问道，“这般看来，魔神殿的目的，还要再加上一个，解救魔帝了？”
可荒璃却是摇了摇头，道，“虚玄不会这般好心，他的野心比之魔帝更加庞大，所以以他的个性，既然已登临尊位，他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自己头上。”
“但他也绝不会让我们杀死魔帝。”李小白接道，“与我，天主相同，我们三人此前皆是三界的最终兵器，而今天主与我皆是身殒，唯有魔帝尚在世间，以他的魄力与野心，或许会反过来利用魔帝来掣肘我们。”
“自负害死一个人。”荒璃笑道，“虚玄还是太过年轻了，魔帝若是那般好对付，他就不是魔帝了。”
“作为宇宙三大至高意志的代言人之一，他可以看透一切人心，即便是我，当年也是以秘术诞生第二灵魂，又以星象祸乱己身，付出多般代价，才敢直面于魔帝，虚玄以为自己化身黑暗，就可以屏蔽内心？止增笑耳，他想利用魔帝君临三界，魔帝又何尝不是打着让他助己脱困而施舍于他？”
“当年三人，除了天主，皆是老谋深算，诡诈多谋，谁会有能力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倒是把我说得太可怕了些。”少年白眼一翻，而后说道，“那你又如何确定，虚玄会猜不到这一点？”
荒璃冷笑道，“所以，他若无法君临天下，就会放出魔帝，玉石俱焚。”
“不管怎么说，不论神战，还是大祭，我们的麻烦，都大了。”
李小白闻言，却是戏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堂堂魔族第一智者，对付一个后起之辈，为何要如此没有信心？”
“并非我没有信心，实在是因为我有心无力。”荒璃叹道，“固然三界主力都不在此，但光是一座天宫，要对付两界强者，这种难度无异于以一城敌一国啊……”
“所以我才让你利用那七天的缓冲期，去拉拢一些盟友不是吗？”李小白淡笑道，“他们势力庞大，伴星众多，但玄灵界，毕竟还是我们的地盘，地头蛇多了，也足以压死强龙了。”
“有信心是好事，但自负，却是坏事了。”荒璃若有深意地道，“如今大人已不再如前世那般，与这等层次交锋，还需步步为营才是。”
少年飒笑，道，“我在这给你打气，你却在这与我说教，是这百万年间，人心不古了么？”
荒璃躬身行礼，“大人就是大人，脸皮之厚，我生平仅见，实是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行了你。”
无语地看着装腔作势的前者，李小白撇嘴道，“不就是一时失言吗？何至于此？”
见他服错，荒璃这才起身，正色道，“一时失言是不打紧，但重要的是，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大人都是我等追随者不可或缺的领袖，但如今您修为未复，还请谨言慎行，否则反伤他人的同时，也有可能误伤己身。”
这次，李小白却是沉默许久，才点头道，“我知道了。”
一直以来，他都或多或少地将自己放在了前世的高度看待事情，过去的他无所不能，万事皆可帷幄在胸。
但如今的他，只是一介天赋极佳的孱弱修士，可他所要面对的，却是那远古遗留的祸端，以及前世所结的因果，一个不慎，就将万劫不复。
荒璃再度躬身，道，“方才是我逾越，还望大人勿怪。”
少年随意挥了挥手，道，“我谢你还来不及，如何怪你？确实如你所说，我有些刚愎自用了，好在有你点醒，方才未曾酿成大患。”
“大人能明白，自然是极好的。”荒璃笑道，“大祭之初，我也会尽量接洽一些与天宫走的较近的势力，与他们商讨，这一点，您且放心。”
“有你操持，我自然最放心不过了，只是……”李小白也是轻笑一声，而后眉头又是微皱，道，“弟子有我，长老有你，那问天……我却有些放心不下。”
“问天战场那边，大人也尽可无需担忧。”荒璃轻笑一声，说道，“大人可还记得，我那便宜家族的爷爷，上官无忧？”
前者一愣，而后疑惑道，“他怎么了？”
“这位上官无忧，今次七千余岁，历七十四回大祭，其中问天之战更是多达七十一回。”
荒璃微顿，又道，“但不论从弟子战，长老战，还是问天战，自他参祭以来，上官家的气运始终保持在平衡状态，不高，却也不低，不论家族的强者多寡，都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将上官家的气运保持在中游？不偏不倚不高不低？”
“是的。”荒璃点头道，“在他之前，上官家或高歌猛进，或低谷沉沦，但每一次的气运所得，皆有不同，其实诸多宗门皆是如此。”
“因为大祭之上变数极多，莫说上官家，即便是天宫，神宗这等势力，也不敢保证次次夺得魁首。”
“但他却是不论己身势力高低，皆可保持在诡异的平衡，低迷时力挽狂澜，强悍时低调行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眼眸轻抬，道，“我怀疑，他与阿儒一样，善观势。”
“但阿儒观势，却也夺势，无忧老祖虽然可观，却不夺，不知是不愿，还是不能？”
李小白先问，又道，“两界合围，可不是中庸之势可破的，要夺，需夺大势，否则，力有不逮啊。”
“这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荒璃接道，“我们固然不知上官无忧能否夺势，且做不能之说，那么以他观之势，由天宫去夺，却也可行，加之其本身修为，也足可自成一势，这般下来，大人以为如何？”
李小白微微沉吟，看向荒璃道，“只怕你是早有定计了吧？”
荒璃轻声答道，“大人所忧之事，便是我所忧，只要能为您解，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李小白又问，“应该与上官家联系好了吧？”
“我已修书让诗儿带回，如今家族应该已有所准备了。”荒璃道，“其实早在我们途径昆山城时，上官轩便已有所意动，曾与我提起此事，而今也只算应承下来罢了。”
“那就再无后顾之忧了，一切只等师傅归来，我等严阵以待即可。”
少年起身行去，只留下淡淡话语，“毕竟此次，也算是神战的开幕式了。”
荒璃点头之际，人影已是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
……
回到宗主峰，李小白就直接回了竹楼的修炼室，他一直有一个想法，而今正好空闲，便是静极思动，想要尝试一番。
“混沌星辰大阵。”
少年以精神力为基，将那在血妖秘境中所见的那道阵图临摹而出，只是尚未辅以阵纹与道痕，却是无有威能。
“不对。”
他微微皱眉，自语喃喃，“以我之记忆能力，当得上是过目不忘，可为何，就是此阵记不起来？”
散去阵图，他又开始重新幻化，只是这次依旧如此，明明是遵循记忆中的阵图而成，可给李小白的感觉，却又是不对，而且此次不对与上次，也是截然不同。
“为何会如此？”
又不信邪的尝试了几次，结果依旧如此，少年抓耳挠腮，他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所以一贯的耐心，也就做不得什么了。
“这些混沌种族，究竟是留下了何种阵法？难道非他族类不可学？那为何血族却能动用？”
冷静下来，李小白苦思冥想，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却是让他眼神微微亮起。
“混沌无形无质，不在天道辖内，却能为它所用，又高于它，故此血妖一族才借这无形之阵，来欺瞒于天，而我之所以会回想不起，应该是我心思太杂，大阵应我所思，才会如此。”
“说白了，就是我想的有些太多了。”
“此次大祭，危险了啊……”
李小白叹声道，对于虚玄，他也极为了解，当年此人虽然身居魔界，却为魔帝出谋划策，若不是他的存在，以魔族第一智者罗睺叛变之后，那么玄灵界与魔界之战，必定大捷，而非惨胜。
所以前世的祖龙，也是一直想方设法地想将他解决，奈何被神主与魔帝拖住手脚，无法得手。
而且虚玄的天赋神通，也是极难对付，他可以将自己融入到一切的黑暗之中，甚至光芒之下，也能将人困在绝对黑暗之中，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甚至连感知都将被屏蔽其中，除非元神或修为达到天境中期，否则绝无破解可能。
更加玄奇的是，他的黑暗与影，还可以穿透一切阻隔，甚至修为足够，连世界之壁也无法阻挡，而他则可以将自身或者他人投入黑暗，透过黑暗到达目标之地。
“就算虚玄的黑暗可以打破界壁樊笼，也不足以输送天境强者过来，而其他的魔族若是前来，也会被灵窟察觉，绝无半分逃离可能。除非……”
李小白一顿，道，“魔帝精血将他的天赋影响，做了一些变化，让他得以借此，让族人避过玄灵界的探查？”
“极有可能。”
荒璃点头，道，“以魔帝之狡诈，他应该会留下一些后手给虚玄，即便没有那滴血，虚玄照样能在他离开之后撑起魔界。”
“当年我诈死脱身，魔帝便有所怀疑，扶持虚玄，便是他的第二个计划。”
李小白沉吟，问道，“这般看来，魔神殿的目的，还要再加上一个，解救魔帝了？”
可荒璃却是摇了摇头，道，“虚玄不会这般好心，他的野心比之魔帝更加庞大，所以以他的个性，既然已登临尊位，他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自己头上。”
“但他也绝不会让我们杀死魔帝。”李小白接道，“与我，天主相同，我们三人此前皆是三界的最终兵器，而今天主与我皆是身殒，唯有魔帝尚在世间，以他的魄力与野心，或许会反过来利用魔帝来掣肘我们。”
“自负害死一个人。”荒璃笑道，“虚玄还是太过年轻了，魔帝若是那般好对付，他就不是魔帝了。”
“作为宇宙三大至高意志的代言人之一，他可以看透一切人心，即便是我，当年也是以秘术诞生第二灵魂，又以星象祸乱己身，付出多般代价，才敢直面于魔帝，虚玄以为自己化身黑暗，就可以屏蔽内心？止增笑耳，他想利用魔帝君临三界，魔帝又何尝不是打着让他助己脱困而施舍于他？”
“当年三人，除了天主，皆是老谋深算，诡诈多谋，谁会有能力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倒是把我说得太可怕了些。”少年白眼一翻，而后说道，“那你又如何确定，虚玄会猜不到这一点？”
荒璃冷笑道，“所以，他若无法君临天下，就会放出魔帝，玉石俱焚。”
“不管怎么说，不论神战，还是大祭，我们的麻烦，都大了。”
李小白闻言，却是戏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堂堂魔族第一智者，对付一个后起之辈，为何要如此没有信心？”
“并非我没有信心，实在是因为我有心无力。”荒璃叹道，“固然三界主力都不在此，但光是一座天宫，要对付两界强者，这种难度无异于以一城敌一国啊……”
“所以我才让你利用那七天的缓冲期，去拉拢一些盟友不是吗？”李小白淡笑道，“他们势力庞大，伴星众多，但玄灵界，毕竟还是我们的地盘，地头蛇多了，也足以压死强龙了。”
“有信心是好事，但自负，却是坏事了。”荒璃若有深意地道，“如今大人已不再如前世那般，与这等层次交锋，还需步步为营才是。”
少年飒笑，道，“我在这给你打气，你却在这与我说教，是这百万年间，人心不古了么？”
荒璃躬身行礼，“大人就是大人，脸皮之厚，我生平仅见，实是五体投地，甘拜下风。”
“行了你。”
无语地看着装腔作势的前者，李小白撇嘴道，“不就是一时失言吗？何至于此？”
见他服错，荒璃这才起身，正色道，“一时失言是不打紧，但重要的是，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大人都是我等追随者不可或缺的领袖，但如今您修为未复，还请谨言慎行，否则反伤他人的同时，也有可能误伤己身。”
这次，李小白却是沉默许久，才点头道，“我知道了。”
一直以来，他都或多或少地将自己放在了前世的高度看待事情，过去的他无所不能，万事皆可帷幄在胸。
但如今的他，只是一介天赋极佳的孱弱修士，可他所要面对的，却是那远古遗留的祸端，以及前世所结的因果，一个不慎，就将万劫不复。
荒璃再度躬身，道，“方才是我逾越，还望大人勿怪。”
少年随意挥了挥手，道，“我谢你还来不及，如何怪你？确实如你所说，我有些刚愎自用了，好在有你点醒，方才未曾酿成大患。”
“大人能明白，自然是极好的。”荒璃笑道，“大祭之初，我也会尽量接洽一些与天宫走的较近的势力，与他们商讨，这一点，您且放心。”
“有你操持，我自然最放心不过了，只是……”李小白也是轻笑一声，而后眉头又是微皱，道，“弟子有我，长老有你，那问天……我却有些放心不下。”
“问天战场那边，大人也尽可无需担忧。”荒璃轻笑一声，说道，“大人可还记得，我那便宜家族的爷爷，上官无忧？”
前者一愣，而后疑惑道，“他怎么了？”
“这位上官无忧，今次七千余岁，历七十四回大祭，其中问天之战更是多达七十一回。”
荒璃微顿，又道，“但不论从弟子战，长老战，还是问天战，自他参祭以来，上官家的气运始终保持在平衡状态，不高，却也不低，不论家族的强者多寡，都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将上官家的气运保持在中游？不偏不倚不高不低？”
“是的。”荒璃点头道，“在他之前，上官家或高歌猛进，或低谷沉沦，但每一次的气运所得，皆有不同，其实诸多宗门皆是如此。”
“因为大祭之上变数极多，莫说上官家，即便是天宫，神宗这等势力，也不敢保证次次夺得魁首。”
“但他却是不论己身势力高低，皆可保持在诡异的平衡，低迷时力挽狂澜，强悍时低调行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眼眸轻抬，道，“我怀疑，他与阿儒一样，善观势。”
“但阿儒观势，却也夺势，无忧老祖虽然可观，却不夺，不知是不愿，还是不能？”
李小白先问，又道，“两界合围，可不是中庸之势可破的，要夺，需夺大势，否则，力有不逮啊。”
“这就是接下来我要说的。”荒璃接道，“我们固然不知上官无忧能否夺势，且做不能之说，那么以他观之势，由天宫去夺，却也可行，加之其本身修为，也足可自成一势，这般下来，大人以为如何？”
李小白微微沉吟，看向荒璃道，“只怕你是早有定计了吧？”
荒璃轻声答道，“大人所忧之事，便是我所忧，只要能为您解，早晚又有什么区别？”
李小白又问，“应该与上官家联系好了吧？”
“我已修书让诗儿带回，如今家族应该已有所准备了。”荒璃道，“其实早在我们途径昆山城时，上官轩便已有所意动，曾与我提起此事，而今也只算应承下来罢了。”
“那就再无后顾之忧了，一切只等师傅归来，我等严阵以待即可。”
少年起身行去，只留下淡淡话语，“毕竟此次，也算是神战的开幕式了。”
荒璃点头之际，人影已是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
……
回到宗主峰，李小白就直接回了竹楼的修炼室，他一直有一个想法，而今正好空闲，便是静极思动，想要尝试一番。
“混沌星辰大阵。”
少年以精神力为基，将那在血妖秘境中所见的那道阵图临摹而出，只是尚未辅以阵纹与道痕，却是无有威能。
“不对。”
他微微皱眉，自语喃喃，“以我之记忆能力，当得上是过目不忘，可为何，就是此阵记不起来？”
散去阵图，他又开始重新幻化，只是这次依旧如此，明明是遵循记忆中的阵图而成，可给李小白的感觉，却又是不对，而且此次不对与上次，也是截然不同。
“为何会如此？”
又不信邪的尝试了几次，结果依旧如此，少年抓耳挠腮，他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所以一贯的耐心，也就做不得什么了。
“这些混沌种族，究竟是留下了何种阵法？难道非他族类不可学？那为何血族却能动用？”
冷静下来，李小白苦思冥想，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却是让他眼神微微亮起。
“混沌无形无质，不在天道辖内，却能为它所用，又高于它，故此血妖一族才借这无形之阵，来欺瞒于天，而我之所以会回想不起，应该是我心思太杂，大阵应我所思，才会如此。”
“说白了，就是我想的有些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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