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什么没有！她有！
在她扭头的一瞬间，顾以澈几乎同时心道不好，一股强烈的恶意炸裂开。
那声音嘶哑而幽怨，就像是中式恐怖里穿着红色嫁衣却惨死的新娘，下一秒就会将除了自己如意郎君外的人拆吃入腹。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随时准备要跑，可是身后围着一群人暂时无法脱身，在看到面前的血盆大口更是立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并没有选择转身逃跑，而是稳住声调，试探着回答：“没有。”
她直视这张鬼脸，鬼脸好像并不准备对她动手，嘴角慢慢放下，不知是呢喃还是什么的一声“噢”。
顾以澈轻轻松了口气，她觉得这只鬼对她暂时没什么威胁性。只是不知道鬼说的“照片”指的是什么，是真的照片还是别的什么的代指。
邹也突然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指着顾以澈大声喊：“什么没有！她有！一包呢！她骗你的！”
咣当。
顾以澈不知道是她心里胜利的小旗掉地了还是她和邹也友谊的小船沉了。
这哥们在干什么？他以为是恶作剧吗？
顾以澈彻底明白了，常言道，遇到好的队友是五打五，遇到白给队友是一打九。
她现在觉得自己有一种孤苦伶仃还腹背受敌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
小洁，或许已经是女鬼了，又转过身来，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她看见女鬼眼中的瞳孔逐渐缩小，直到成为一个小孔时骤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眼球中弥漫的黑。
顾以澈下意识转头就跑，边跑边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对策。周围更多的人看见了这副变异的模样，纷纷惊吓出声远离女鬼。顾以澈得了空当，扭头向班主任的方向奔去。
她体力不算好，但刚刚把书包扔给了樊莹莹，跑起来比女鬼轻盈。她向后瞥了一眼女鬼的周身，她的胳膊和脸一片惨白，藏在皮肉下的血管成了黑色，看上去就像是以前的僵尸。
她猜女鬼会智力下降，跑的时候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晃一下再回到正轨。
女鬼跑得很快，夹杂着风声，还有浓郁的腐烂味。顾以澈终于闻见那是什么味道了，简直是让人窒息的恶臭。
另一边的樊莹莹与安橘也听到了这边的嘈杂，看着顾以澈像这边跑来，两人对视一眼后即刻冲上去。安橘两步跑到女鬼身侧，从后方绕过去，突然伸腿一绊，向反方向一勾，女鬼狠狠砸在地上。
樊莹莹一把扯过顾以澈，转头叫了班主任一声：“老师，快处理一下啊！”
女鬼缓过神伸手握上安橘的脚踝就要把他拽倒，却被他一脚踹开，顺手拿了墙角的水桶就扣在女鬼头上。
女鬼趴在地上挣扎不起来，嘴里呜呜地发出哀嚎，听着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身边不管是人是鬼都在尖叫。
安橘迅速离开战场，拉着顾以澈和樊莹莹的袖子一起退到班主任身后三步远，何州从楼后面直接穿到了这边和他们汇合。
班主任不出顾以澈所料也失了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一地干尸。
而那些班级里的鬼也一个接一个地像变异一样，抓着身边的鬼和人就开始嚎叫。
这太惊悚了，像是世界末日的生化危机。
看着和自己曾经一起打打闹闹的同学们互相像狼相斗一样露出牙齿，或是掐着脖子或是撕扯在一起。
四人都知道现在在这里待下去无益，一个接一个猫着腰进了身边的综合楼。
他们学校地脚并不好，建在半山腰，周围是片荒山野岭。第一代校领导估计是想着反正买也买了就多建点，于是这里浩浩荡荡盖起了十三栋楼。教学楼、实验楼、综合楼、图书馆、宿舍楼、食堂……个个气派无比，教学楼紧挨着综合楼，正面对着操场，是离学校大门最远的地方。如果想出去只能走学校大门，靠着教学楼的只有郊野。
四个人转头跑进了综合楼一楼的录音室，断后的何州锁好了门，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安橘走到窗户边检查了窗上的插塞扣好了，拉上窗帘。这个有些蔽塞的小房间此时却能给人略微封闭的安全感。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何州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该有劫后余生的喜还是为同伴而悲。
樊莹莹将后脑勺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摇了摇头没说话。手上一直揉着顾以澈的耳廓，将她揽在怀里。
安橘走回他旁边坐下来，叹了一口气：“咱是对谁不道德啊？被迫一起变异的同学？还没变异就被抓个正着的普通同学？刘小洁？邹也？咱们可不是圣人，有些时候连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保住，哪有时间管别人。”
一提起邹也，樊莹莹气得双眉倒立，面露怒气：“提邹也干什么？真是狗娘养的窝了心了，他是分不清好事坏事吗？就显着他有嘴了？别跟我逗。”她放下胳膊，握起顾以澈抱着书包的左手，指尖在她手背反复摩挲。
顾以澈靠在樊莹莹肩上，半眯着眼：“我刚才恨不得把邹也扔进那个鬼嘴里。他话怎么这么密呢？行了别提他，咱们先别开灯了，别又招来什么，饿了就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我跟橘子哥都不饿，晚自习造了好几个苹果呢。”何州咂嘴：“咱再想想办法啊，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吧。明天咱还上课吗？”
“你终于疯了？”安橘摸了摸暖气，一片冰凉。
窗外时不时还传来属于人的惨叫和鬼的嘶吼，顾以澈听着闹心，干脆跟他们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因为咱们现在不知道鬼这种东西是一直存在还是突然蔓延，只能看今晚会不会留下活人。或者咱们可以等到天亮，看有没有人来敲门。”
“留下活人不太可能吧，外面都这样了。”樊莹莹翻看着包里的物品，想找到一点能用的上的东西。
“说不准有人能像咱们一样精呢，看见势头不对就跑呗，估计也能躲过一宿——起来，你当板凳呢！”安橘到处翻找着，眼神一转突然踹了何州一脚，“你坐着电热器了！”
何州瘪了瘪嘴，低头看了一眼表盘，分针还差一点才划过属于十点的零分。“才将近十点，咱们真的要在这里睡八个小时到早上六点？”
樊莹莹摸到了笔袋里的小手电，勉强能照亮两三块砖的程度，不过够让安橘找到一个插座了。
“怎么可能让你这么睡，”顾以澈睨他一眼，“现在外面太不安全了，咱们怎么着都得留一个守夜的。”
插上电热器后温度提升地很快，指示灯发出的微弱的红光也能替一下樊莹莹的小手电。
几个人合力把装满录音设施的工作桌推到门前，抵在门上，草草收拾了一遍地面。又把在柜里挂着的五套学校教职工统一棉服铺在地上形成一个大通铺，椅子上的两个抱枕被拿来给两个女生当枕头。
顾以澈脸色不太好，她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却把身边三个人吓坏了，就怕这位体弱多病的爷出个什么事。
她嘴唇微动，指尖一张一张翻动着手中的塔罗牌，得到回答后又装回袋子里。
看她忙完了，何州提议：“要不然咱们盘点一下物资？”
众人坐在通铺上，围着电热器自成一圈，都没什么异议。
安橘翻了个白眼：“当代高二生的书包里全是作业，有什么可盘点的。”
然后就从他的包里掏出了六个苹果（白天没分完的）、两瓶酸奶、四块巧克力、两袋坚果等杂七杂八小零嘴。苹果袋子里还有一把水果刀。
何州的包里全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工具：胶带、胶水、订书器、餐具盒里的刀和叉、剪刀，一堆玩意里唯一一个靠谱的只有一个手指虎。
樊莹莹的包里倒是倒出了一地的口红眉笔眼影盘，外带一堆乱七八糟的本，一把大号壁纸刀。
顾以澈作为成绩最好的，带的东西也是最成谜的。姑且不说她夹层里一大摞周边，一摞黄纸、一盒朱砂、一套塔罗牌、三个铜钱、三个占星骰子、两个护身符、一个太岁包以及各种辟邪的小物件。在书包一侧掉出两把蝴蝶刀和一把短匕首。
其余三人：“……”可以，是顾以澈风格。
顾以澈扔给樊莹莹一把钢制笔刀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顾以澈，人挡杀人鬼挡杀鬼的钢铁战士。
“其实我们现在要知道一点，目前为止在咱们对这些鬼了解并不全面的前提下最好不要直面刚。在这个状态下，咱们都不知道是杀掉肉体算死还是杀掉鬼魂算完，可能无法一举消灭反而会引火上身。但是无论如何，手上拿着点防身的东西最起码能有点心理暗示，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顾以澈一边说一边掐着左手指尖，又在空气中像演算一样画了什么，转身看向西南方，伸手打开储物柜当场捕获一小箱饼干。
这就是，东方的神秘魔法吧。
顾以澈一人扔了两三包，示意他们都打开垫肚子，率先顺手一撕开，扬了扬下巴，“先开个小会吧。”
那声音嘶哑而幽怨，就像是中式恐怖里穿着红色嫁衣却惨死的新娘，下一秒就会将除了自己如意郎君外的人拆吃入腹。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随时准备要跑，可是身后围着一群人暂时无法脱身，在看到面前的血盆大口更是立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并没有选择转身逃跑，而是稳住声调，试探着回答：“没有。”
她直视这张鬼脸，鬼脸好像并不准备对她动手，嘴角慢慢放下，不知是呢喃还是什么的一声“噢”。
顾以澈轻轻松了口气，她觉得这只鬼对她暂时没什么威胁性。只是不知道鬼说的“照片”指的是什么，是真的照片还是别的什么的代指。
邹也突然不知道从哪蹦了出来，指着顾以澈大声喊：“什么没有！她有！一包呢！她骗你的！”
咣当。
顾以澈不知道是她心里胜利的小旗掉地了还是她和邹也友谊的小船沉了。
这哥们在干什么？他以为是恶作剧吗？
顾以澈彻底明白了，常言道，遇到好的队友是五打五，遇到白给队友是一打九。
她现在觉得自己有一种孤苦伶仃还腹背受敌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
小洁，或许已经是女鬼了，又转过身来，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她看见女鬼眼中的瞳孔逐渐缩小，直到成为一个小孔时骤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眼球中弥漫的黑。
顾以澈下意识转头就跑，边跑边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对策。周围更多的人看见了这副变异的模样，纷纷惊吓出声远离女鬼。顾以澈得了空当，扭头向班主任的方向奔去。
她体力不算好，但刚刚把书包扔给了樊莹莹，跑起来比女鬼轻盈。她向后瞥了一眼女鬼的周身，她的胳膊和脸一片惨白，藏在皮肉下的血管成了黑色，看上去就像是以前的僵尸。
她猜女鬼会智力下降，跑的时候故意往人多的地方晃一下再回到正轨。
女鬼跑得很快，夹杂着风声，还有浓郁的腐烂味。顾以澈终于闻见那是什么味道了，简直是让人窒息的恶臭。
另一边的樊莹莹与安橘也听到了这边的嘈杂，看着顾以澈像这边跑来，两人对视一眼后即刻冲上去。安橘两步跑到女鬼身侧，从后方绕过去，突然伸腿一绊，向反方向一勾，女鬼狠狠砸在地上。
樊莹莹一把扯过顾以澈，转头叫了班主任一声：“老师，快处理一下啊！”
女鬼缓过神伸手握上安橘的脚踝就要把他拽倒，却被他一脚踹开，顺手拿了墙角的水桶就扣在女鬼头上。
女鬼趴在地上挣扎不起来，嘴里呜呜地发出哀嚎，听着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身边不管是人是鬼都在尖叫。
安橘迅速离开战场，拉着顾以澈和樊莹莹的袖子一起退到班主任身后三步远，何州从楼后面直接穿到了这边和他们汇合。
班主任不出顾以澈所料也失了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一地干尸。
而那些班级里的鬼也一个接一个地像变异一样，抓着身边的鬼和人就开始嚎叫。
这太惊悚了，像是世界末日的生化危机。
看着和自己曾经一起打打闹闹的同学们互相像狼相斗一样露出牙齿，或是掐着脖子或是撕扯在一起。
四人都知道现在在这里待下去无益，一个接一个猫着腰进了身边的综合楼。
他们学校地脚并不好，建在半山腰，周围是片荒山野岭。第一代校领导估计是想着反正买也买了就多建点，于是这里浩浩荡荡盖起了十三栋楼。教学楼、实验楼、综合楼、图书馆、宿舍楼、食堂……个个气派无比，教学楼紧挨着综合楼，正面对着操场，是离学校大门最远的地方。如果想出去只能走学校大门，靠着教学楼的只有郊野。
四个人转头跑进了综合楼一楼的录音室，断后的何州锁好了门，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安橘走到窗户边检查了窗上的插塞扣好了，拉上窗帘。这个有些蔽塞的小房间此时却能给人略微封闭的安全感。
“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啊？”何州有些迷茫，不知道是该有劫后余生的喜还是为同伴而悲。
樊莹莹将后脑勺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摇了摇头没说话。手上一直揉着顾以澈的耳廓，将她揽在怀里。
安橘走回他旁边坐下来，叹了一口气：“咱是对谁不道德啊？被迫一起变异的同学？还没变异就被抓个正着的普通同学？刘小洁？邹也？咱们可不是圣人，有些时候连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保住，哪有时间管别人。”
一提起邹也，樊莹莹气得双眉倒立，面露怒气：“提邹也干什么？真是狗娘养的窝了心了，他是分不清好事坏事吗？就显着他有嘴了？别跟我逗。”她放下胳膊，握起顾以澈抱着书包的左手，指尖在她手背反复摩挲。
顾以澈靠在樊莹莹肩上，半眯着眼：“我刚才恨不得把邹也扔进那个鬼嘴里。他话怎么这么密呢？行了别提他，咱们先别开灯了，别又招来什么，饿了就找点吃的垫垫肚子。”
“我跟橘子哥都不饿，晚自习造了好几个苹果呢。”何州咂嘴：“咱再想想办法啊，总不能一直耗在这吧。明天咱还上课吗？”
“你终于疯了？”安橘摸了摸暖气，一片冰凉。
窗外时不时还传来属于人的惨叫和鬼的嘶吼，顾以澈听着闹心，干脆跟他们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因为咱们现在不知道鬼这种东西是一直存在还是突然蔓延，只能看今晚会不会留下活人。或者咱们可以等到天亮，看有没有人来敲门。”
“留下活人不太可能吧，外面都这样了。”樊莹莹翻看着包里的物品，想找到一点能用的上的东西。
“说不准有人能像咱们一样精呢，看见势头不对就跑呗，估计也能躲过一宿——起来，你当板凳呢！”安橘到处翻找着，眼神一转突然踹了何州一脚，“你坐着电热器了！”
何州瘪了瘪嘴，低头看了一眼表盘，分针还差一点才划过属于十点的零分。“才将近十点，咱们真的要在这里睡八个小时到早上六点？”
樊莹莹摸到了笔袋里的小手电，勉强能照亮两三块砖的程度，不过够让安橘找到一个插座了。
“怎么可能让你这么睡，”顾以澈睨他一眼，“现在外面太不安全了，咱们怎么着都得留一个守夜的。”
插上电热器后温度提升地很快，指示灯发出的微弱的红光也能替一下樊莹莹的小手电。
几个人合力把装满录音设施的工作桌推到门前，抵在门上，草草收拾了一遍地面。又把在柜里挂着的五套学校教职工统一棉服铺在地上形成一个大通铺，椅子上的两个抱枕被拿来给两个女生当枕头。
顾以澈脸色不太好，她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却把身边三个人吓坏了，就怕这位体弱多病的爷出个什么事。
她嘴唇微动，指尖一张一张翻动着手中的塔罗牌，得到回答后又装回袋子里。
看她忙完了，何州提议：“要不然咱们盘点一下物资？”
众人坐在通铺上，围着电热器自成一圈，都没什么异议。
安橘翻了个白眼：“当代高二生的书包里全是作业，有什么可盘点的。”
然后就从他的包里掏出了六个苹果（白天没分完的）、两瓶酸奶、四块巧克力、两袋坚果等杂七杂八小零嘴。苹果袋子里还有一把水果刀。
何州的包里全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工具：胶带、胶水、订书器、餐具盒里的刀和叉、剪刀，一堆玩意里唯一一个靠谱的只有一个手指虎。
樊莹莹的包里倒是倒出了一地的口红眉笔眼影盘，外带一堆乱七八糟的本，一把大号壁纸刀。
顾以澈作为成绩最好的，带的东西也是最成谜的。姑且不说她夹层里一大摞周边，一摞黄纸、一盒朱砂、一套塔罗牌、三个铜钱、三个占星骰子、两个护身符、一个太岁包以及各种辟邪的小物件。在书包一侧掉出两把蝴蝶刀和一把短匕首。
其余三人：“……”可以，是顾以澈风格。
顾以澈扔给樊莹莹一把钢制笔刀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顾以澈，人挡杀人鬼挡杀鬼的钢铁战士。
“其实我们现在要知道一点，目前为止在咱们对这些鬼了解并不全面的前提下最好不要直面刚。在这个状态下，咱们都不知道是杀掉肉体算死还是杀掉鬼魂算完，可能无法一举消灭反而会引火上身。但是无论如何，手上拿着点防身的东西最起码能有点心理暗示，我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顾以澈一边说一边掐着左手指尖，又在空气中像演算一样画了什么，转身看向西南方，伸手打开储物柜当场捕获一小箱饼干。
这就是，东方的神秘魔法吧。
顾以澈一人扔了两三包，示意他们都打开垫肚子，率先顺手一撕开，扬了扬下巴，“先开个小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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