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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四章 心满意足

    这个坑可真是够大够深啊,乍一听确实有点天马行空的意思,可仔细揣摩一下,发现确实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回去之后,只需再把细节稍加补充完善,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战略忽悠计划。

    不同于凌若虚的瞻前顾后,邬非鱼的认知要更加现实,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在邬非鱼的认知中,战场上没有对错之分,只有输赢,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他给便宜丈人的建议之中,最强力推荐的手段,就是简单易行的无间道,也就是俗称的卧底。

    说到底,还是因为朝廷选项太少,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财力人力投入,唯有使用反间,才是最切实可行的方案。

    无论在什么朝代,都不缺少这种为了一己之私,出卖盟友同志的‘识时务者’。

    美其名曰‘身在曹营心在汉’,其实就是端着江湖碗,吃着的却是朝廷饭。

    “唉,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这些损招,都是跟谁学的。”凌若虚叹了口气,喃喃说道,“跟他比起来,那些阴险奸诈的老官僚们,简直就是圣人了。”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女婿虽然还没上任,可是这把火,烧的却不是一般的旺。

    想不到自己临时起意加上的这场戏,居然还有意外之喜,简直就是完美的收官剧情!

    他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是胸有惊雷,那是一种嗜血的渴望。

    既然找到了对症下药的方子,这就像是集齐了龙珠一样,下一步,马上就该召唤神龙了。

    凌若虚可以说是一个颇有胸怀抱负的政治家,也是彻头彻尾的保皇派,一心想要挽救这个宛若迟暮老人一般,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王朝。

    只是因为党争,遭到了排挤,导致近几年的地位大不如从前。

    在交出了最主要的兵权和政权后,他几乎成了专职的安澜阁主,就是此次安阳郡之行,都是打着处理江湖事宜的幌子。

    虽说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对于朝廷的诸般弊病,他比谁都清楚,一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如今为了收服沈家鑫,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这个一肚子坏水的便宜女婿,上来就把这僵局撕开了一个口子。

    生生让沈家鑫精心谋划的左右逢源的局面,最终变成了一个笑话,在自己眼里的危机,在他看来就是一场闹剧罢了。

    沈家鑫之所以一直推三阻四,或许早就意识到了,臣服之后的残酷现实。

    不管他愿意与否,这就等于直接斩断了跟其他势力苟合的基础,再也没有眉来眼去的空间,只能依附于老东家。

    而等到朝廷的‘援军’入住安阳郡之后,实际上就相当于经济军事的双重掌控,一方封疆大吏也就此沦为了皇家的包衣奴才。

    那些让整个帝国摇摇欲坠,满朝的肱股之臣为之争吵不休,却束手无策的顽疾,邬非鱼随口就给开出了药方,根本就不叫事。

    谈笑风生之间,奸计频出,了了一席话,就把这些纠缠政权数十年的死结,全部解开了。

    朝廷里那些殚精竭虑的大政方针,在这个小子的阴谋诡计面前,竟然直如儿戏一般。

    邬非鱼的这番出谋划策,绝非是一时兴起,信口开河,肯定对于政局有过深入的分析研究。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这是凌若虚给出的最新评价。

    说实话,这些计策虽然算得上是神来之笔,但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阴暗。

    也就是说,这些招数都上不了台面,只能做不能说。

    而且在施行的过程中,必然需要大量谎言和欺骗,这并不符合凌若虚的价值观。

    制定者自己带头破坏规则,以后很难再有机会重建信誉,这对朝廷的公信力是一个严重的伤害。

    虽说行大事不拘小节,但信用只能透支一次,一个言而无信的政权怎么可能还有未来?

    可眼下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也只能饮鸩止渴了,至少可以摆脱眼前的困境。

    换一个角度来看,或许选择跟他合作,才是自己此行最大的收获,这些阴招若是用在自己身上,哪一招也接不住。

    自己固然头疼,相信那些对头们更不行,嘿嘿,今年最大的黑天鹅马上就要来了!

    眼前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刻,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那些让本王寝食难安的乱臣贼子们,如今轮到你们祈祷和平了!

    他身上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染力,让本已心如死灰的凌若虚,再次恢复了斗志。

    今日绝非往昔,本王已不再是英雄迟暮,廉颇老矣,而是真正的王者归来。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已经完全被征服了,沉浸在自己勾画的美妙蓝图之中。

    对于朝廷目前面临的困扰,他心知肚明,这些毛病要是继续拖下去,恐怕真就成了不治之症了。

    大面积爆发也仅仅是个早晚的问题,现在所做的努力倒也不是无用功,但也只是延缓了崩溃的时间而已。

    邬非鱼的优秀毋庸置疑,这些招数何止是让人眼前一亮,分明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

    可能力越大也就越难以控制,一旦使用不当,恐怕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对头们。

    迫于眼下的形势,为了彻底摆脱受制于人的窘境,两害相权取其轻,凌若虚也只能无奈的举起了这把双刃剑。

    甚至他一度认为,这小子没有答应自己的招揽,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

    单看这花样百出的手法,毫无底线可言,却招招致命,足以让无数大神心惊胆战,只怕是诸葛复生,恐怕也会难以应对吧?

    若是手下多了这么个祸害,那就意味着安稳日子到头了,什么都不用干,整天忙着给他收拾烂摊子就行了。

    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主导议题的讨论,轮到自己被喧宾夺主,还真有点不适应。

    不过,认真起来的邬非鱼,见解独特,给这个死气沉沉的局势,注入了一丝新鲜的活力。

    凌若虚坐的板板整整,跟赘婿你一言我一语,貌似聊的还挺开心。

    其实,在谈完正事之后,这翁婿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各有各的心事。

    邬非鱼给便宜丈人重新确立了人生的小目标,让他看到了逆转的希望,瞬间满血,斗志昂扬起来。

    脑子在快速运转,补充着里面的瑕疵,一旦时机成熟,他不介意化身为择人而噬的猛兽,把敌对势力一个个撕得粉碎。

    凌若虚在憧憬未来的时候,邬非鱼正在偷偷赏美人风姿呢,怎么看,娘子无一处不是美到了极致。

    绝代佳人的一颦一笑,勾魂夺魄,少了几分先前如姑射仙子的清冷,多了几分邻家小妹般的娇憨婉约,当真是我见犹怜。

    偶然感受到旁边异样的目光,正在和娘子眉目传情的他,打了个激灵,扭过头来,恰好跟‘老泰山’复杂的小眼神对了个正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邬非鱼不禁背后一冷,靠,我说‘岳父大人’,您能不能收起这种变态的眼神啊?

    那种感觉像是被一个老玻璃盯上,忍不住就直发毛,小婿心里没底啊!

    您闺女可以做证,小婿只喜欢女人,如果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不介意让你亲自见识一次。

    本少乃翩翩美少年,外加一个最美的当朝公主,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就是一个死捧哏的,还捧得不好,识趣的话,早就该找地方洗洗睡了。

    “咳咳!王爷,还有何吩咐啊?”邬非鱼不自然的干咳一声,问道,“是不是刚才在下说得还不够透彻啊?”

    “哪里哪里,呵呵,本王正在感慨年华逝去,一代新人换旧人啊。”凌若虚神色一整,这话说的有点违心啊。

    他对于这位赘婿的认识,已经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甚至趁热打铁再次求婚的话,也只是借口考虑一下,以拖待变,而不会断然拒绝。

    不过,他心里虽然有了妥协的意思,但不想表现得那么急切,上赶着不成买卖嘛。

    若是让这小子看出来自己的敬仰之情,肯定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以后更难以控制。

    “想不到杀伐决断的王爷,也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啊!”邬非鱼笑眯眯的盯着他,“刚才在下还想要说,王爷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呢。现在看来一切尽在王爷掌控之中,倒是在下有点自作多情了。”

    若不是了解这位姑爷的尿性,凌若虚还就真的感动了,只是见识了他层出不穷的手段之后,对于这份‘真诚’,还真是有点无福消受。

    毕竟,我们都是正常人,不是这头牲口,能打能抗不说,还一肚子坏水,纵然是自己这个王爷见了他,也得笑呵呵的。

    “本王还是先谢谢邬庄主的美意,刚才承蒙赐教,已是受益匪浅,不敢再劳动大驾。”虽然心里颇为忌惮,他嘴上说的却还是很客气,“剩下的都是小事了,本王还有那么几个不算很成器的手下,交给他们办理就好。”

    邬非鱼看着口是心非的‘老泰山’,暗自好笑,看来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吃了几次亏,如今后知后觉,总算是回过味来了。

    “王爷所言甚是,求人不如求己,还是亲力亲为更靠谱一些。”邬非鱼老气横秋的说道,“不妨给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也是极好的,玉不琢不成器嘛。”

    小婿的名字叫做邬非鱼,不能像那个叫做救世主的神一样,只要你们祈祷,就会时不时的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