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根源·上（十一）
白狮是个相当纯粹的家伙，它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
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它能够成为一个优秀导师，但是我们那时并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事实证明，我们的确做出了最差劲的选择。
小子被白狮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并不认为我目前的行动会对你造成阻碍”小子相当淡定的对它说道，他很清楚这家伙并没有伤害他的打算。
白狮以咆哮回应他，灼热的气流吹起发梢。
“你吼也没用”小子使出全身力气试着推开搭在他肩头的狮爪，狮爪纹丝不动“真是有够见鬼的，你就不能让侦探出来跟我谈么？”
白狮并未有任何动作，但小子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讥讽。
“哦，等等，原来是这回事啊”小子突然明白了什么“通过兔子跟我谈话地不是他，而是你？”
白狮点了点头，小子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将头转回去，一群兔子拿着麻绳正朝着他走来。
“唉，不是我说你”小子叹了口气，语气中颇为无奈“说句实在话，你的手段比那只山羊差太多了。”
白狮用犬齿抵在小子的脖颈，能看出它很不爽。
“你看，就像这样”小子能感觉到脖颈侧面已经被犬齿所划伤了，但是他对此毫无惧意“一旦出现计划外的情况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武力威胁上。”
小子转过头去，好让白狮看到他眼中的鄙夷。
还未等白狮做出任何举措，剧烈的震动让整座梦境激荡起来。
白狮一时之间忘记继续压住小子，小子很轻松地摆脱狮爪漂浮起来。
“你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来阻拦我。”小子的语气从无奈转为嘲弄，他并不在意白狮是否会恼羞成怒“现在，他醒了。”
小子飘过匍匐在地的兔子们，咆哮声从他身后传出，那声音听起来愤怒极了。
小子并没有回头去理会那家伙，就如报纸上写的那样，它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也开始怀疑起，我们当时施法时是不是忘记进行某个步骤了。按理来说，它不应该呈现出如此丢人的状态才对。
一层的结构并未发生变化，小子决定先去会客室看一看，毕竟他之前也只去过那里。
与走廊相似，会客室内也像是被翻新了一般，地面不再有任何污痕，沙发也不再破旧。小子在打开门的一瞬便想关门逃走，只不过他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到沙发上了。
在小子对面，衣冠楚楚的山羊正在用餐巾擦拭着嘴唇，边缘绣着枝叶纹样的白色餐巾很快便被玫红浸染。
“您果然比他们都快一步。”同样坐在沙发上的山羊说道，小子看起来有些不明就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但我清楚，他这是在与我交谈。
不过与上次不同，我已经想明白一些事了。
我从小子的衣兜中飞出，小子满脸诧异地看着飘浮在半空的我。
“哦，真不容易，我可以认为您这是认可我了吗？”山羊坐直身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比起利用能量震动模拟出声波，我更习惯于直接将想法投射到对话者的意识之中。
“是吗，是这样么”被否定的山羊表情立刻阴沉下来，愤怒不知不觉扯碎了伪装“那么，您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呢？是为了嘲笑我这么多年依然没能离开这个梦境吗？”
“还是说，您想要我与那群蠢兔子一样？”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我所在的位置，做出一副要跪下的姿态“您希望我像他们一样尊崇您是吗？”
不，当然不是。
我从未希望我成为任何人的救世主，我只是一本书，一本总是迟到的书。
这次，我依然迟到了。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们成功让卡利恩不得不正视起他最恐惧的东西。
我的视线投向广场所在的方向，我知道那里存在着什么。
“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不是吗？”山羊发出嗤笑“我或许该收回之前的话，您并非全无变化。”
我无法否定他所说的，诚然，我从一开始便知晓梦境里的一切。如果我想，他以及他们所做的一切会在瞬息间被重置。
“那您意欲何为？”山羊开始恼怒起来，就像是兔子们无法忍受再一次被抛弃一样，他完全无法忍受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您既不认可我，也不否定我，您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一行玫红水液顺着眼角滑过棕褐绒毛。
血玫瑰再度盛开。
梦境又一次震动，小子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来稳住身形。
“您说您只想记录这一切？”山羊笑了起来，笑弯了腰，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可语气却愈发愤懑起来“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您总是这样，您总是把做出决定的权利让渡给其他人。”
“不过，这样也好。”山羊深吸一口气，愤怒被掩埋，虚伪的优雅再次出现在他身上“那么，待会见。”
山羊消失了，一瞬之间无影无踪。
我知道他去往何处，只是我并不想阻止他。
就像是我告诉他的那般，我认为这个故事不该由我画上句号。
我将视线投向小子，我想，是时候将我们当时在此地所做的一切告诉他了。
“第二纪元，十五年，月份，记不起来，日期，也不记得”小子迅速回过神，诵读起来。
“由于那个家伙的回答，我不得不又一次对这颗星球进行筛查”
“好消息是，这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在物质层面上转换的迹象。”
“坏消息是，我找到了一座被精神病患者所占据的小镇。”
“更坏的消息是，我在那座小镇里找到了这家伙曾经的家。”
“他的名字叫做卡利恩，职业是侦探，从他家的装潢不难看出，他的业绩可能不算太好。”
“除此之外，我在他家中找到了一本由半吊子写出来的法术书”
“那本书写得可以说是狗屁不通，但是很明显，这绝非一个侦探能写出来的玩意”
“我只得再次返回刑场，询问起关于那本书的问题。”
“不出所料，他什么都没能答上来。”
“他的记忆被清除了。”
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它能够成为一个优秀导师，但是我们那时并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事实证明，我们的确做出了最差劲的选择。
小子被白狮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并不认为我目前的行动会对你造成阻碍”小子相当淡定的对它说道，他很清楚这家伙并没有伤害他的打算。
白狮以咆哮回应他，灼热的气流吹起发梢。
“你吼也没用”小子使出全身力气试着推开搭在他肩头的狮爪，狮爪纹丝不动“真是有够见鬼的，你就不能让侦探出来跟我谈么？”
白狮并未有任何动作，但小子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讥讽。
“哦，等等，原来是这回事啊”小子突然明白了什么“通过兔子跟我谈话地不是他，而是你？”
白狮点了点头，小子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将头转回去，一群兔子拿着麻绳正朝着他走来。
“唉，不是我说你”小子叹了口气，语气中颇为无奈“说句实在话，你的手段比那只山羊差太多了。”
白狮用犬齿抵在小子的脖颈，能看出它很不爽。
“你看，就像这样”小子能感觉到脖颈侧面已经被犬齿所划伤了，但是他对此毫无惧意“一旦出现计划外的情况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武力威胁上。”
小子转过头去，好让白狮看到他眼中的鄙夷。
还未等白狮做出任何举措，剧烈的震动让整座梦境激荡起来。
白狮一时之间忘记继续压住小子，小子很轻松地摆脱狮爪漂浮起来。
“你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来阻拦我。”小子的语气从无奈转为嘲弄，他并不在意白狮是否会恼羞成怒“现在，他醒了。”
小子飘过匍匐在地的兔子们，咆哮声从他身后传出，那声音听起来愤怒极了。
小子并没有回头去理会那家伙，就如报纸上写的那样，它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也开始怀疑起，我们当时施法时是不是忘记进行某个步骤了。按理来说，它不应该呈现出如此丢人的状态才对。
一层的结构并未发生变化，小子决定先去会客室看一看，毕竟他之前也只去过那里。
与走廊相似，会客室内也像是被翻新了一般，地面不再有任何污痕，沙发也不再破旧。小子在打开门的一瞬便想关门逃走，只不过他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到沙发上了。
在小子对面，衣冠楚楚的山羊正在用餐巾擦拭着嘴唇，边缘绣着枝叶纹样的白色餐巾很快便被玫红浸染。
“您果然比他们都快一步。”同样坐在沙发上的山羊说道，小子看起来有些不明就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但我清楚，他这是在与我交谈。
不过与上次不同，我已经想明白一些事了。
我从小子的衣兜中飞出，小子满脸诧异地看着飘浮在半空的我。
“哦，真不容易，我可以认为您这是认可我了吗？”山羊坐直身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比起利用能量震动模拟出声波，我更习惯于直接将想法投射到对话者的意识之中。
“是吗，是这样么”被否定的山羊表情立刻阴沉下来，愤怒不知不觉扯碎了伪装“那么，您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呢？是为了嘲笑我这么多年依然没能离开这个梦境吗？”
“还是说，您想要我与那群蠢兔子一样？”他站起身来，快步走向我所在的位置，做出一副要跪下的姿态“您希望我像他们一样尊崇您是吗？”
不，当然不是。
我从未希望我成为任何人的救世主，我只是一本书，一本总是迟到的书。
这次，我依然迟到了。
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们成功让卡利恩不得不正视起他最恐惧的东西。
我的视线投向广场所在的方向，我知道那里存在着什么。
“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不是吗？”山羊发出嗤笑“我或许该收回之前的话，您并非全无变化。”
我无法否定他所说的，诚然，我从一开始便知晓梦境里的一切。如果我想，他以及他们所做的一切会在瞬息间被重置。
“那您意欲何为？”山羊开始恼怒起来，就像是兔子们无法忍受再一次被抛弃一样，他完全无法忍受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您既不认可我，也不否定我，您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一行玫红水液顺着眼角滑过棕褐绒毛。
血玫瑰再度盛开。
梦境又一次震动，小子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来稳住身形。
“您说您只想记录这一切？”山羊笑了起来，笑弯了腰，就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可语气却愈发愤懑起来“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您总是这样，您总是把做出决定的权利让渡给其他人。”
“不过，这样也好。”山羊深吸一口气，愤怒被掩埋，虚伪的优雅再次出现在他身上“那么，待会见。”
山羊消失了，一瞬之间无影无踪。
我知道他去往何处，只是我并不想阻止他。
就像是我告诉他的那般，我认为这个故事不该由我画上句号。
我将视线投向小子，我想，是时候将我们当时在此地所做的一切告诉他了。
“第二纪元，十五年，月份，记不起来，日期，也不记得”小子迅速回过神，诵读起来。
“由于那个家伙的回答，我不得不又一次对这颗星球进行筛查”
“好消息是，这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在物质层面上转换的迹象。”
“坏消息是，我找到了一座被精神病患者所占据的小镇。”
“更坏的消息是，我在那座小镇里找到了这家伙曾经的家。”
“他的名字叫做卡利恩，职业是侦探，从他家的装潢不难看出，他的业绩可能不算太好。”
“除此之外，我在他家中找到了一本由半吊子写出来的法术书”
“那本书写得可以说是狗屁不通，但是很明显，这绝非一个侦探能写出来的玩意”
“我只得再次返回刑场，询问起关于那本书的问题。”
“不出所料，他什么都没能答上来。”
“他的记忆被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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