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这是爸爸

    第二天，袁富贵就得到消息，中午他就走到了袁万顺家里。

    他到的时候，盼儿正坐在柴堆旁玩干枯的柴火叶子！她抓起一片扁扁的细长的桉树叶，就往嘴里塞去，脏兮兮的小嘴巴，津津有味的嚼着塞进去的东西！

    “二哥，来了啊”张大姐在灶台忙着切菜，看到盼儿的举动，也没制止。只是和刚到的袁富贵打着招呼！

    袁富贵看着满脸柴火灰的盼儿，就去逗她玩！她还是穿着之前的那件旧的发黄的小衬衫，因为很久没换洗，发黄的衣服到处都是泥土污渍！

    看到袁富贵过去要抱她，她竟一点也不害怕，还伸出一双黑黢黢的脏脏的小手，要抱抱！

    “这孩子一点也不认生”袁富贵说着。

    “就是，昨天我背回来，她都没哭过，一直自己玩自己的，这孩子以后好养。”张大姐说着：“带回去好好抚养长大，以后给你养老，你也享福。”

    张大姐从灶台走到柴火旁，扔了一根木柴放进火堆里，微弱的火把木柴点燃，不一会儿就熊熊地燃烧起来！

    “盼儿，这个就是爸爸，快叫爸爸。”张大姐望着一脸好奇的盼儿，用手扯掉盼儿嘴里嚼烂的桉树叶子。

    盼儿没有说话，挣扎着，想从袁富贵怀里下来。袁富贵把盼儿放下，让她站着。

    双脚刚到地面，盼儿就往刚才自己待的那个地方走去。她一屁股坐在柴堆里，继续玩着柴火叶子，好像那就是她的小城堡一样。城堡里的枯枝败叶，就是带给她无限乐趣的儿童玩具！

    袁富贵坐在矮木凳上，拿出兜里的叶子烟，卷了卷，便点燃抽了起来。忙着做饭的张大姐和他聊着盼儿的事。

    袁万顺在门前的水泥坝子里晒着昨天从田里割回来的稻谷。偶尔也来厨房抽支烟，聊上几句！

    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田里的农民戴着草帽，露出晒得黝黑发亮的皮肤，佝偻着背，在田间劳作着。

    树上的知了“知知”地叫着。远处几座土黄的泥土瓦房上，也和袁万顺家里一样，冒着袅袅炊烟。

    劳作的男人，做饭的女人，一筐筐的稻谷，一排排的稻草……

    多么质朴纯粹的画面！如果，不多想的话……

    炎热的天气闷着叶子烟的烟臭味，弥漫在整个土墙瓦房的厨房里。热气腾腾的锅里，沸水怒吼着，咆哮着，无声无息地喘着粗气，但没有人听得到！

    谁会在乎一个不到两岁孩子的想法呢？她有想法吗？

    她只能接受大人一次又一次地安排和摆布！她还不懂得什么是“伤心”！她会过得好不好，她将会有怎样的人生，谁又会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