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黑了
小姑娘看见从入口下来的刘达，一骨碌爬起来扑了过去。
“三叔~我爹和二叔他们回来了没有？”她摇晃着刘达的胳膊仰头问。
刘达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没呐，快啦！”
说完，又弓着腰透过树桩的裂纹，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散去前，
刘家俩兄弟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地洞里。
刘广是个样貌敦厚的中年人，刘通则是个瘦高个儿。
他们刚一下到地洞，
刘小丫就扑过去甜甜喊着爹和二叔。
刘广揉着女儿的脑袋笑问：“丫丫今天乖不乖。”
见闺女猛点着小脑袋，男人一脸的宠溺，从怀里小心掏出块布片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捧散发着诱人甜香的龙葵果。
“哇！爹最好了！”
女孩捏起果子吃的香喷喷，龇着染黑的牙甜甜的笑。
“这可是二叔先发现的！”
“二叔也最好了！”
山洞里的孩子，嘴里都淌出不争气的泪水。
“我要吃…我也要吃…爹娘我疼，我要吃！”
一个孩子哼哼唧唧的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这才注意到，刘家两兄弟带回来的一行人。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太太站在中间，左边是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紧挨着她，右边一个年轻女人离着几人比较远。
女人身材较好，可漏在衣服外的皮肤上满是红斑和脓疮，整张脸都看不清样貌了。
她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躲避着众人的打量。
那对夫妇则截然相反。
两口子跟刚下完蛋邀功的老母鸡一样，挺着胸脯。
妇女听到儿子哭喊，难受的心肝儿都在颤。
将怀里的宝贝疙瘩往丈夫怀里一塞就扑上前，一把抢过龙葵果转头就塞给自家儿子。
“吧唧——吧唧——”
黑紫色的汁水溅的到处是。
那孩子龇着黑牙冲刘小丫得意的笑。
“你找死！”
看着自家侄女瘪起的小嘴，刘达就要冲上去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长长记性。
刘通拉住了自家兄弟，
转头，对着妇女笑肉不笑的冷声道：“杜大嫂，你家孩子怎么受的伤这么一会儿就没记性了？”
面对刘家两兄弟的疾言厉色，女人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硬着嘴嚷嚷。
“咋？
我们全家被你们害成这样了……吃你们几个野果子就不行了？”
方仁耳朵竖了起来。
“大嫂～咱们家的事儿跟刘家哪有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
杜大嫂手指点刘小丫的方向，又转头盯视着那年轻女人恨声道。
“杜翠…要不是当初你手欠…救了这小丫头片子，咱们能被记恨上吗？现在，也不至于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鬼日子！”
“是小翠姐姐？”
刘小丫听到杜大嫂喊出的名字后，就要跑过去。
“别过来，脏……”杜翠仓惶躲避。
“哪有什么脏不脏的，小翠妹子你好好养着总归能好的！”刘通不动声色的拉住了侄女。
“你这是咋了？”刘达看着大变样的杜翠有些发懵。
这一问，却让杜翠羞耻的别过了头。
“哼——咋了？
下贱胚子，做那种见不得人的腌臜活计，得这种病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听杜大嫂这么说，老太太可不乐意了。
“你这个恶妇，这些年要不是小翠做你嘴里见不得人的伙计，你们哪有钱缴税？
恐怕早就被赶出安全区了，她比你这个脏心烂肝的干净多了！”杜老太太气得要命，他不待见闺女可以，媳妇一个外人凭啥。
“婆母~
那你倒是搂搂你的宝贝闺女啊~”杜大嫂斜着眼珠剜婆婆。
老太太气得够呛，捂着心口哆嗦着手指着杜大嫂。
“你…你…”见对方不为所动，她又把视线转向儿子，喝道：“杜钱！你就看着你婆娘气死你老娘吗？”
杜钱撇撇嘴，扫了眼刘家兄弟。
“娘~我媳妇也没说错啊！
当初那管事儿的看上刘小丫跟咱家有啥关系？要不是妹妹多管闲事放跑了她……后来也没这么多事儿了！
他们兄弟三个倒好，
杀了人一溜烟跑来黑森林躲起来了，也不想想是不是会拖累咱们！”
杜翠听着哥嫂的一堆歪理又羞又气，呜呜的小声啜泣起来。
“杜钱！
你这狗东西，就你这烂赌鬼的尿性，没我们兄弟三个你也是早晚被赶出来的下场！”
刘达气的炸毛，要不是刘通拉着，早撸起袖子扑上去了。
“我们收留你们就是看在杜翠的面子，你他妈的要是不知足……劳资这就把你丢出去喂怪物！”
“都闭嘴！天黑了！”
刘广喝了一嗓子，地洞里安静下来。
天黑了……
燃油灯也熄了。
……
高温加上通气孔太少，让山洞里格外闷热，气氛也很是沉闷。
或许是为了壮胆，洞里的人沉默的依偎在一起。
只有方仁独自窝在角落里。
“欸……老三，那边那孩子？”刘通朝方仁方向努了努嘴，小声询问。
“石铁牛他爹带来的，这娃没交物资，我看他可怜巴巴的就放他进来了。”
“嗷…这样啊…”
见二哥没再说啥，刘达余光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方仁。
只见，那孩子端着一张死人脸像是有啥心事，那神情活脱脱一只没得感情的小僵尸。
“这么小就没人护着了，也难怪他性子冷淡，哎~可怜！”
突然，
那孩子转头朝他的方向看来。
“！！！”
他赶紧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
谁知那孩子竟没转过头去。
而是就那么蹲着抱着膝盖，跟个不倒翁似的摇晃到他跟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欸欸…刘三叔…那个杜家的小孩是怎么受的伤？”
刘达一愣，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感情你的心事就是这个？
天都黑了！
还不知道咱这一洞钻地鼠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你搁这八卦是时候吗？
再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还有你那么一脸严肃的打听八卦是怎么个情况？
刘达撇了一眼小僵尸，没好气道：“他们一家先前碰见了一伙人，那熊孩子上手抢人家的野蘑菇，被其中一人踹了一脚伤了腿。”
本来刘达不太乐意说，可看见方仁挑起的眼梢也来了兴致，越说越是眉飞色舞起来。
“欸…你可不知道…当时……”
天知道！
他听二哥说经过的时候有多过瘾。
“三叔~我爹和二叔他们回来了没有？”她摇晃着刘达的胳膊仰头问。
刘达揉了揉她的脑袋，“还没呐，快啦！”
说完，又弓着腰透过树桩的裂纹，观察起外面的情况。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散去前，
刘家俩兄弟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地洞里。
刘广是个样貌敦厚的中年人，刘通则是个瘦高个儿。
他们刚一下到地洞，
刘小丫就扑过去甜甜喊着爹和二叔。
刘广揉着女儿的脑袋笑问：“丫丫今天乖不乖。”
见闺女猛点着小脑袋，男人一脸的宠溺，从怀里小心掏出块布片层层打开。
里面是一捧散发着诱人甜香的龙葵果。
“哇！爹最好了！”
女孩捏起果子吃的香喷喷，龇着染黑的牙甜甜的笑。
“这可是二叔先发现的！”
“二叔也最好了！”
山洞里的孩子，嘴里都淌出不争气的泪水。
“我要吃…我也要吃…爹娘我疼，我要吃！”
一个孩子哼哼唧唧的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大家这才注意到，刘家两兄弟带回来的一行人。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太太站在中间，左边是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紧挨着她，右边一个年轻女人离着几人比较远。
女人身材较好，可漏在衣服外的皮肤上满是红斑和脓疮，整张脸都看不清样貌了。
她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躲避着众人的打量。
那对夫妇则截然相反。
两口子跟刚下完蛋邀功的老母鸡一样，挺着胸脯。
妇女听到儿子哭喊，难受的心肝儿都在颤。
将怀里的宝贝疙瘩往丈夫怀里一塞就扑上前，一把抢过龙葵果转头就塞给自家儿子。
“吧唧——吧唧——”
黑紫色的汁水溅的到处是。
那孩子龇着黑牙冲刘小丫得意的笑。
“你找死！”
看着自家侄女瘪起的小嘴，刘达就要冲上去给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长长记性。
刘通拉住了自家兄弟，
转头，对着妇女笑肉不笑的冷声道：“杜大嫂，你家孩子怎么受的伤这么一会儿就没记性了？”
面对刘家两兄弟的疾言厉色，女人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硬着嘴嚷嚷。
“咋？
我们全家被你们害成这样了……吃你们几个野果子就不行了？”
方仁耳朵竖了起来。
“大嫂～咱们家的事儿跟刘家哪有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
杜大嫂手指点刘小丫的方向，又转头盯视着那年轻女人恨声道。
“杜翠…要不是当初你手欠…救了这小丫头片子，咱们能被记恨上吗？现在，也不至于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鬼日子！”
“是小翠姐姐？”
刘小丫听到杜大嫂喊出的名字后，就要跑过去。
“别过来，脏……”杜翠仓惶躲避。
“哪有什么脏不脏的，小翠妹子你好好养着总归能好的！”刘通不动声色的拉住了侄女。
“你这是咋了？”刘达看着大变样的杜翠有些发懵。
这一问，却让杜翠羞耻的别过了头。
“哼——咋了？
下贱胚子，做那种见不得人的腌臜活计，得这种病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听杜大嫂这么说，老太太可不乐意了。
“你这个恶妇，这些年要不是小翠做你嘴里见不得人的伙计，你们哪有钱缴税？
恐怕早就被赶出安全区了，她比你这个脏心烂肝的干净多了！”杜老太太气得要命，他不待见闺女可以，媳妇一个外人凭啥。
“婆母~
那你倒是搂搂你的宝贝闺女啊~”杜大嫂斜着眼珠剜婆婆。
老太太气得够呛，捂着心口哆嗦着手指着杜大嫂。
“你…你…”见对方不为所动，她又把视线转向儿子，喝道：“杜钱！你就看着你婆娘气死你老娘吗？”
杜钱撇撇嘴，扫了眼刘家兄弟。
“娘~我媳妇也没说错啊！
当初那管事儿的看上刘小丫跟咱家有啥关系？要不是妹妹多管闲事放跑了她……后来也没这么多事儿了！
他们兄弟三个倒好，
杀了人一溜烟跑来黑森林躲起来了，也不想想是不是会拖累咱们！”
杜翠听着哥嫂的一堆歪理又羞又气，呜呜的小声啜泣起来。
“杜钱！
你这狗东西，就你这烂赌鬼的尿性，没我们兄弟三个你也是早晚被赶出来的下场！”
刘达气的炸毛，要不是刘通拉着，早撸起袖子扑上去了。
“我们收留你们就是看在杜翠的面子，你他妈的要是不知足……劳资这就把你丢出去喂怪物！”
“都闭嘴！天黑了！”
刘广喝了一嗓子，地洞里安静下来。
天黑了……
燃油灯也熄了。
……
高温加上通气孔太少，让山洞里格外闷热，气氛也很是沉闷。
或许是为了壮胆，洞里的人沉默的依偎在一起。
只有方仁独自窝在角落里。
“欸……老三，那边那孩子？”刘通朝方仁方向努了努嘴，小声询问。
“石铁牛他爹带来的，这娃没交物资，我看他可怜巴巴的就放他进来了。”
“嗷…这样啊…”
见二哥没再说啥，刘达余光撇了一眼不远处的方仁。
只见，那孩子端着一张死人脸像是有啥心事，那神情活脱脱一只没得感情的小僵尸。
“这么小就没人护着了，也难怪他性子冷淡，哎~可怜！”
突然，
那孩子转头朝他的方向看来。
“！！！”
他赶紧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目视前方。
谁知那孩子竟没转过头去。
而是就那么蹲着抱着膝盖，跟个不倒翁似的摇晃到他跟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欸欸…刘三叔…那个杜家的小孩是怎么受的伤？”
刘达一愣，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感情你的心事就是这个？
天都黑了！
还不知道咱这一洞钻地鼠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你搁这八卦是时候吗？
再说，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
还有你那么一脸严肃的打听八卦是怎么个情况？
刘达撇了一眼小僵尸，没好气道：“他们一家先前碰见了一伙人，那熊孩子上手抢人家的野蘑菇，被其中一人踹了一脚伤了腿。”
本来刘达不太乐意说，可看见方仁挑起的眼梢也来了兴致，越说越是眉飞色舞起来。
“欸…你可不知道…当时……”
天知道！
他听二哥说经过的时候有多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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