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终会有一诺千金的那一天
邝埜也已经收到了圣上要撤回锦衣卫的消息。
他能猜到这里面肯定有阉党的运作。
要不然圣上的态度不会转变的如此突然。
肯定是因为自己抓了王山，让他们无法再继续保持冷静。
杨士奇有软肋。
难道他王振就没有软肋？
“虞百户，本官还想最后再麻烦你一件事。”
“大人，您尽管吩咐。”
虞大并没有因为自己将要离开，而表现的不耐烦。
态度仍旧卑敬。
他知道自己现在即使人能回去，身子也已经回不去锦衣卫了。
整个衙门都看见了是他抓了自己人。
是个屈膝于文官的人。
他能想象得到自己今后在锦衣卫的生活有多么的艰难。
再加上指挥使大人还跟这个王山眉来眼去的，关系非同一般。
自己之后要是还能坐稳百户这个位子都算是幸运。
就怕……
所以，当他亲手抓了王山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的身家压到了邝埜的身上。
与其在这个百户的位置上不上不下。
还不如抛弃一切去搏一搏。
万一真的能给自己搏出个朗朗晴天呢？
风险与收益永远都成正比。
“虞百户，本官想让你再送一程。”
“去哪？”
“刑部。”
邝埜已经有了打算。
现在的自己要想踏踏实实的审案，只能先去刑部借场地。
正好自己手上还有刑部的人，相信魏尚书也得卖自己几分薄面。
更何况囚犯越狱之事也不光彩。
自己能帮魏尚书及时止损，抓住内贼那也算是一个人情。
“交给我吧，邝大人。”虞大抱拳应了下来。
邝埜转而又看向了负责抓捕胡商的秦致。
“秦致，这些胡商便是京城所有有嫌疑的胡商吗？可有遗漏？”
最为证据中的关键一环。
又是圣上点名一定要缉拿归案的。
他们显得尤为重要。
“大人，有没有遗漏下官不敢保证，但是这些已经是能找到的全部了。”
被抓住的湖上大概有十几人，都是家大业大的家伙。
身上穿的都是丝绸制品，金银首饰光是看着都觉得价值不菲。
这一群人毫不客气的说能抵得上小半个京城平民百姓的身家。
“大人们，我们都是正经商人啊，自认为没有犯什么罪，凭什么抓我们啊？”
“对啊，大人们，你知道我分分钟十几两银子上下的，耽误这么长时间知道我要损失多少钱吗？”
“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你们能赔偿我们的损失吗？”
有了人起头，胡商们便呜呜渣渣说了不停。
带着浓重的口音抗议着。
这帮胡商本来就是能言善辩的主，在加上平时养尊处悠惯了。
说话也是真的不客气。
丝毫没有对官差的恐惧。
当然这帮胡商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也少不了在朝中打点。
他们对于官员也是司空见惯了，自然能放开的多。
“各位稍安勿躁，本官邀请你们来是为了查清楚一件事。
只要事情水落石出，各位自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至于赔偿，本官不敢保证。
但要是各位不给本官面子，不想配合，那么本官还是能够保证给各位一个可观的刑期。”
邝埜没有因为这点的骚动就乱了阵脚。
只是悠悠的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这帮商人汗毛直立。
“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威胁我等？”
邝埜摊开手坦言道。
“是啊。”
“而且本官还告诉你们，谁要是再废话，我就把谁的嘴塞上。
就像他一样。
看看你们是要一时的逞能，还是要体面？”
邝埜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图，坦然的说道。
众胡商瞬间便没了声音。
他们要是跟讲道理的官员或许还能说上一二。
但要是碰上个不讲道理的，他们也只能认栽。
而如今邝埜便是这个不讲道理的。
“走吧，虞百户。”
……
刑部衙门。
“大人，我也只能送您到这儿，后续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就此别过。”
“能送到这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说罢，两人就要分别，虞大额眼神中带着不舍和一丝的寄望。
“本官清楚你的想法……本官也会遵守对你的承诺。
但一切也得等事情办妥之后。”
“大人莫要再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下官都不会怪罪大人。
下官已是不惑之年，有些事情早已经看开。
成之我幸，失之我命。”
邝埜没有再说任何。
如今他的承诺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白纸，还没有到一诺千金的程度。
所以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就是他抓的自己人？”
不知道何时，刑部尚书魏源来到了邝埜身边，也是看向逐渐远去的虞大。
“他这一走，怕是在锦衣卫里面也难混了。”
邝埜摇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转而是看向了魏源。
此时的魏源已是耳顺之年，常年的足疾，让他不得不柱上一支拐棍。
圣上特许他每个月只上两回朝，初一一回十五一回。
剩余的日子都是在京城边调养身子边处理公务。
去年冬的时候他便准备致仕。
只是皇帝不许，这才作罢。
想一想，此时离魏源去世也就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
“魏尚书，注意身体啊。”
“老朽这身子心里有数，注意也是无用，风烛残年，没多少日子了。”
“邝埜，老朽之前便听说过你的名字，如今一见，倒是真有几分气质。
有没有兴趣来接老朽的班？”
魏源是真欣赏他。
之前听说他还是因为修改大诰之事，闹得朝堂人尽皆知。
而如今，是看到邝埜这种做事认真的态度，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于是心中才升起了一丝爱才之意。
“魏尚书就别取笑我了，我对律法之事了解的太浅了，难以担此大任。”
“对了，这几位是我办案时遇上，好像跟你们刑部有关，还有几个说自己是刑部的官差。
我怕他们是伪造身份招摇撞骗，所以一起给您一起带来了。”
邝埜没有明说，但是魏源也是听懂了。
魏源瞥了一眼人群中身穿衙役服装的几人。
尤其是在戚秦氏的身上，他的眼神多停留了几秒。
再加上刚刚得知刑部大牢里死了个牢头。
他心中已经有了几种猜测。
表情上却不动声色。
“多谢邝侍郎了。”
“您客气了。
其实下官这次前来是有一件事相求。
就是想向魏尚书借个地方审一下犯人。”
魏源并不意外。
毕竟邝埜身后还站着几十号各形各色的人。
一看就是待审的犯人。
尤其是哪个嘴里塞这东西还在呜呜直叫唤的王山。
只是……
“你准备亲自动手？”
“要是可以的话，还请魏尚书再借两个官差一用。”
“没问题。”
他能猜到这里面肯定有阉党的运作。
要不然圣上的态度不会转变的如此突然。
肯定是因为自己抓了王山，让他们无法再继续保持冷静。
杨士奇有软肋。
难道他王振就没有软肋？
“虞百户，本官还想最后再麻烦你一件事。”
“大人，您尽管吩咐。”
虞大并没有因为自己将要离开，而表现的不耐烦。
态度仍旧卑敬。
他知道自己现在即使人能回去，身子也已经回不去锦衣卫了。
整个衙门都看见了是他抓了自己人。
是个屈膝于文官的人。
他能想象得到自己今后在锦衣卫的生活有多么的艰难。
再加上指挥使大人还跟这个王山眉来眼去的，关系非同一般。
自己之后要是还能坐稳百户这个位子都算是幸运。
就怕……
所以，当他亲手抓了王山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的身家压到了邝埜的身上。
与其在这个百户的位置上不上不下。
还不如抛弃一切去搏一搏。
万一真的能给自己搏出个朗朗晴天呢？
风险与收益永远都成正比。
“虞百户，本官想让你再送一程。”
“去哪？”
“刑部。”
邝埜已经有了打算。
现在的自己要想踏踏实实的审案，只能先去刑部借场地。
正好自己手上还有刑部的人，相信魏尚书也得卖自己几分薄面。
更何况囚犯越狱之事也不光彩。
自己能帮魏尚书及时止损，抓住内贼那也算是一个人情。
“交给我吧，邝大人。”虞大抱拳应了下来。
邝埜转而又看向了负责抓捕胡商的秦致。
“秦致，这些胡商便是京城所有有嫌疑的胡商吗？可有遗漏？”
最为证据中的关键一环。
又是圣上点名一定要缉拿归案的。
他们显得尤为重要。
“大人，有没有遗漏下官不敢保证，但是这些已经是能找到的全部了。”
被抓住的湖上大概有十几人，都是家大业大的家伙。
身上穿的都是丝绸制品，金银首饰光是看着都觉得价值不菲。
这一群人毫不客气的说能抵得上小半个京城平民百姓的身家。
“大人们，我们都是正经商人啊，自认为没有犯什么罪，凭什么抓我们啊？”
“对啊，大人们，你知道我分分钟十几两银子上下的，耽误这么长时间知道我要损失多少钱吗？”
“要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你们能赔偿我们的损失吗？”
有了人起头，胡商们便呜呜渣渣说了不停。
带着浓重的口音抗议着。
这帮胡商本来就是能言善辩的主，在加上平时养尊处悠惯了。
说话也是真的不客气。
丝毫没有对官差的恐惧。
当然这帮胡商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也少不了在朝中打点。
他们对于官员也是司空见惯了，自然能放开的多。
“各位稍安勿躁，本官邀请你们来是为了查清楚一件事。
只要事情水落石出，各位自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走出去。
至于赔偿，本官不敢保证。
但要是各位不给本官面子，不想配合，那么本官还是能够保证给各位一个可观的刑期。”
邝埜没有因为这点的骚动就乱了阵脚。
只是悠悠的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让这帮商人汗毛直立。
“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威胁我等？”
邝埜摊开手坦言道。
“是啊。”
“而且本官还告诉你们，谁要是再废话，我就把谁的嘴塞上。
就像他一样。
看看你们是要一时的逞能，还是要体面？”
邝埜丝毫没有解释的意图，坦然的说道。
众胡商瞬间便没了声音。
他们要是跟讲道理的官员或许还能说上一二。
但要是碰上个不讲道理的，他们也只能认栽。
而如今邝埜便是这个不讲道理的。
“走吧，虞百户。”
……
刑部衙门。
“大人，我也只能送您到这儿，后续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就此别过。”
“能送到这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说罢，两人就要分别，虞大额眼神中带着不舍和一丝的寄望。
“本官清楚你的想法……本官也会遵守对你的承诺。
但一切也得等事情办妥之后。”
“大人莫要再说，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下官都不会怪罪大人。
下官已是不惑之年，有些事情早已经看开。
成之我幸，失之我命。”
邝埜没有再说任何。
如今他的承诺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白纸，还没有到一诺千金的程度。
所以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就是他抓的自己人？”
不知道何时，刑部尚书魏源来到了邝埜身边，也是看向逐渐远去的虞大。
“他这一走，怕是在锦衣卫里面也难混了。”
邝埜摇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转而是看向了魏源。
此时的魏源已是耳顺之年，常年的足疾，让他不得不柱上一支拐棍。
圣上特许他每个月只上两回朝，初一一回十五一回。
剩余的日子都是在京城边调养身子边处理公务。
去年冬的时候他便准备致仕。
只是皇帝不许，这才作罢。
想一想，此时离魏源去世也就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
“魏尚书，注意身体啊。”
“老朽这身子心里有数，注意也是无用，风烛残年，没多少日子了。”
“邝埜，老朽之前便听说过你的名字，如今一见，倒是真有几分气质。
有没有兴趣来接老朽的班？”
魏源是真欣赏他。
之前听说他还是因为修改大诰之事，闹得朝堂人尽皆知。
而如今，是看到邝埜这种做事认真的态度，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于是心中才升起了一丝爱才之意。
“魏尚书就别取笑我了，我对律法之事了解的太浅了，难以担此大任。”
“对了，这几位是我办案时遇上，好像跟你们刑部有关，还有几个说自己是刑部的官差。
我怕他们是伪造身份招摇撞骗，所以一起给您一起带来了。”
邝埜没有明说，但是魏源也是听懂了。
魏源瞥了一眼人群中身穿衙役服装的几人。
尤其是在戚秦氏的身上，他的眼神多停留了几秒。
再加上刚刚得知刑部大牢里死了个牢头。
他心中已经有了几种猜测。
表情上却不动声色。
“多谢邝侍郎了。”
“您客气了。
其实下官这次前来是有一件事相求。
就是想向魏尚书借个地方审一下犯人。”
魏源并不意外。
毕竟邝埜身后还站着几十号各形各色的人。
一看就是待审的犯人。
尤其是哪个嘴里塞这东西还在呜呜直叫唤的王山。
只是……
“你准备亲自动手？”
“要是可以的话，还请魏尚书再借两个官差一用。”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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