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苦海无边
这一夜，韦仑站在黑暗中与石室内四人聊了很多，有练法窍门，有任务细节，也有女人。
韦仑指出了室内四人的缺点，性子过于温和的陆燨，愚钝的陈顺之，喜欢偷懒的寇乙，以及修行进度跟不上的孙泽鹏。
直到打更人在室外叫喊着“丑时四更，天寒地冻”，韦仑才隐没身形，渐渐离去。
虽然昨晚没有睡好，但陆燨体内的生物钟依然让他准时在五更天时醒来。
天色微微泛白，一天的山地跑便这样开始。
跑完后，吃了顿早饭，陆燨便直接来到练武校场，今天便是酆泉功法真正的实操练习，酆泉的练法教导。
陆燨很期待。
武道，说白了就是你拳打过去，我脚踢回来那点事，万变不离其宗。
翻来覆去，也就手法、眼法、步法、精神、气息、劲力、功夫七样而已。
但其中细节，便各有千秋。
眼如鹰隼，要察觉到对手的一举一动；步若游龙，可见不可摸，其余也皆可同类相举。
酆泉教导练法的教头名为汪四达，汪四达是个个子不高，但精壮练达的汉子。
他的教学水平很高，陆燨的各种问题汪四达总能换着说法给陆燨讲解得通透无比。
“武者的交锋往往在第一眼，就开始了。不仅仅是肉体的对拼才是武者的对抗，眼神的交锋才是极为关键的一点。
一个人眼中有没有凶气，有没有狠劲，是我们判断一个人危险程度的重要依据。”
“但是有些人会隐藏眼神，怎么办？”陆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气息、精神等等细节都可以作为判断依据，如果那人还是能完全避过你的感知，那他想要杀你，你也挡不住。”汪四达沉声应答。
确实，陆燨比较赞同，这相当于是全方位的压制，技不如人，自然甘拜下风。
“不要打岔，目力的强劲与否，关系到你是否能察觉对面的动向，左手出刀，还是右手伺机打出暗器。
这些细微的差别，都可以通过目力捕捉，而这往往就决定了武者相斗的最后结果。”
陆燨认真听着汪四达的每一句话，面前之人，是一个真正的武者、战士和导师，他的每一句话，都直接关系到陆燨日后的生死。
“酆泉的目力训练便是在上千转动的钢球中，找到那不动的钢球，越到最后一个，越是难找到。”
汪四达带着陆燨来到一个静室，“酆泉秘法中有一篇三光正炁法中提到过一句，‘千心静室，则临目为之。’
我问你，何为临目？”
“闭目不全合也！”
陆燨脱口而出，汪四达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陆燨记不得，毕竟他在这做教头十年之久，就没几个孩童能在学习了酆泉经义的第二天，答上这个问题的。
他对陆燨这惊人的记忆力十分赞叹。
“对，现在你所练的便是这临目。练成后，你能视他人之一举一动，而他人却见你闭眼，猜不到你的意向，天然就处于劣势之中。”
汪四达侧身挥了挥手，“进去吧，记得按照三光正炁法中目力运功线路来训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没有人是一次能成功的。”
“谢谢汪教头指导。”陆燨深深朝汪四达鞠了一躬。
“这都是正常的教学，不必如此。说到底，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临目你能否练成，还是得靠你自己。”
汪四达毫不在意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目送汪四达完全消失在拐角，陆燨这才大步走进这千心静室，里面的墙壁、天花板全是由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钢珠组成。
随着静室内机关动起，黄豆钢珠也开始旋转起来。
陆燨看着动了却又跟没动没啥区别的钢珠，头晕目眩。
试图按照三光正炁法的气劲流转来练习，可惜毫无任何区别，该看不到，还是看不到。
明白这不是一时可以完成的功课后，陆燨沉心静气，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枯燥练习。
陆燨有个优点。
他做事，从来都不缺耐心，坚毅是刻在骨子里，从上一世带到了这一世。
一个时辰后，陆燨被赶出了千心静室，他虽然还想练，可是到时间了，后面还有人排着队。
万事过犹不及，适当的休息，也是进步的阶梯。
目力训练完，便是功夫的训练。
教头名为章果，他教导的是武者最重要的本领，罡气的生成与运用。
“你现在初习酆泉的玄元功，外劲未至，罡气未生，故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体魄的打磨。”
章果带着陆燨来到一处堆满了锻炼器械的空地，此处刚好被西域炽热的烈日所炙烤。
“庄寒肯定说过，武道由外及内，你外练才入门，内练的罡气绝无可能生成。”
章果指着这堆器械，“磨吧，什么时候你外膜如牛皮，钝刀划不破，便是你由外入内的时候。”
之后章果又教给陆燨一个站桩、一个卧桩。
站桩名为混元桩，卧桩名为真一卧，皆是道家秘传之珍宝。
混元桩讲究抱元守一，内练精神气，外练筋骨皮，为动之一侧。
真一卧说的是先天真一之祖炁，于天地阴阳二炁交感时，提炼生机，为静之一侧。
一静一动，一练一养，互为阴阳，与道家之理念完美契合。
这更加坚定了陆燨的想法，酆泉与道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谁能想到，在世间杀人无数的酆泉，居然与清静无为的道教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陆燨接触到酆泉核心隐秘，他也完全猜不到这一点。
接下来，便是手法、步法、气劲等等方面的训练，其中秘法无数，一举一动皆与道家经义相关联，便不再一一赘述。
整整两天，陆燨才上完这第一阶段的课程，回首望去，尽是坎坷。
本以为脱离了前三年的苦海，到达彼岸，却没曾想，彼岸为虚，苦海却无边。
至少现在，陆燨眺目望去，不见彼岸踪迹。
在习练真正的酆泉秘法后，陆燨震惊的发现，他一天的时间已经不够安排训练完所有项目，达到必须权衡取舍的地步。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每天只有夜间才能见到陈顺之的原因，因为时间根本不够用。
时间就是这样，需要他时，没有他；不需要他时，却怎么也打发不走。
韦仑指出了室内四人的缺点，性子过于温和的陆燨，愚钝的陈顺之，喜欢偷懒的寇乙，以及修行进度跟不上的孙泽鹏。
直到打更人在室外叫喊着“丑时四更，天寒地冻”，韦仑才隐没身形，渐渐离去。
虽然昨晚没有睡好，但陆燨体内的生物钟依然让他准时在五更天时醒来。
天色微微泛白，一天的山地跑便这样开始。
跑完后，吃了顿早饭，陆燨便直接来到练武校场，今天便是酆泉功法真正的实操练习，酆泉的练法教导。
陆燨很期待。
武道，说白了就是你拳打过去，我脚踢回来那点事，万变不离其宗。
翻来覆去，也就手法、眼法、步法、精神、气息、劲力、功夫七样而已。
但其中细节，便各有千秋。
眼如鹰隼，要察觉到对手的一举一动；步若游龙，可见不可摸，其余也皆可同类相举。
酆泉教导练法的教头名为汪四达，汪四达是个个子不高，但精壮练达的汉子。
他的教学水平很高，陆燨的各种问题汪四达总能换着说法给陆燨讲解得通透无比。
“武者的交锋往往在第一眼，就开始了。不仅仅是肉体的对拼才是武者的对抗，眼神的交锋才是极为关键的一点。
一个人眼中有没有凶气，有没有狠劲，是我们判断一个人危险程度的重要依据。”
“但是有些人会隐藏眼神，怎么办？”陆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气息、精神等等细节都可以作为判断依据，如果那人还是能完全避过你的感知，那他想要杀你，你也挡不住。”汪四达沉声应答。
确实，陆燨比较赞同，这相当于是全方位的压制，技不如人，自然甘拜下风。
“不要打岔，目力的强劲与否，关系到你是否能察觉对面的动向，左手出刀，还是右手伺机打出暗器。
这些细微的差别，都可以通过目力捕捉，而这往往就决定了武者相斗的最后结果。”
陆燨认真听着汪四达的每一句话，面前之人，是一个真正的武者、战士和导师，他的每一句话，都直接关系到陆燨日后的生死。
“酆泉的目力训练便是在上千转动的钢球中，找到那不动的钢球，越到最后一个，越是难找到。”
汪四达带着陆燨来到一个静室，“酆泉秘法中有一篇三光正炁法中提到过一句，‘千心静室，则临目为之。’
我问你，何为临目？”
“闭目不全合也！”
陆燨脱口而出，汪四达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陆燨记不得，毕竟他在这做教头十年之久，就没几个孩童能在学习了酆泉经义的第二天，答上这个问题的。
他对陆燨这惊人的记忆力十分赞叹。
“对，现在你所练的便是这临目。练成后，你能视他人之一举一动，而他人却见你闭眼，猜不到你的意向，天然就处于劣势之中。”
汪四达侧身挥了挥手，“进去吧，记得按照三光正炁法中目力运功线路来训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没有人是一次能成功的。”
“谢谢汪教头指导。”陆燨深深朝汪四达鞠了一躬。
“这都是正常的教学，不必如此。说到底，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临目你能否练成，还是得靠你自己。”
汪四达毫不在意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目送汪四达完全消失在拐角，陆燨这才大步走进这千心静室，里面的墙壁、天花板全是由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钢珠组成。
随着静室内机关动起，黄豆钢珠也开始旋转起来。
陆燨看着动了却又跟没动没啥区别的钢珠，头晕目眩。
试图按照三光正炁法的气劲流转来练习，可惜毫无任何区别，该看不到，还是看不到。
明白这不是一时可以完成的功课后，陆燨沉心静气，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枯燥练习。
陆燨有个优点。
他做事，从来都不缺耐心，坚毅是刻在骨子里，从上一世带到了这一世。
一个时辰后，陆燨被赶出了千心静室，他虽然还想练，可是到时间了，后面还有人排着队。
万事过犹不及，适当的休息，也是进步的阶梯。
目力训练完，便是功夫的训练。
教头名为章果，他教导的是武者最重要的本领，罡气的生成与运用。
“你现在初习酆泉的玄元功，外劲未至，罡气未生，故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体魄的打磨。”
章果带着陆燨来到一处堆满了锻炼器械的空地，此处刚好被西域炽热的烈日所炙烤。
“庄寒肯定说过，武道由外及内，你外练才入门，内练的罡气绝无可能生成。”
章果指着这堆器械，“磨吧，什么时候你外膜如牛皮，钝刀划不破，便是你由外入内的时候。”
之后章果又教给陆燨一个站桩、一个卧桩。
站桩名为混元桩，卧桩名为真一卧，皆是道家秘传之珍宝。
混元桩讲究抱元守一，内练精神气，外练筋骨皮，为动之一侧。
真一卧说的是先天真一之祖炁，于天地阴阳二炁交感时，提炼生机，为静之一侧。
一静一动，一练一养，互为阴阳，与道家之理念完美契合。
这更加坚定了陆燨的想法，酆泉与道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谁能想到，在世间杀人无数的酆泉，居然与清静无为的道教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陆燨接触到酆泉核心隐秘，他也完全猜不到这一点。
接下来，便是手法、步法、气劲等等方面的训练，其中秘法无数，一举一动皆与道家经义相关联，便不再一一赘述。
整整两天，陆燨才上完这第一阶段的课程，回首望去，尽是坎坷。
本以为脱离了前三年的苦海，到达彼岸，却没曾想，彼岸为虚，苦海却无边。
至少现在，陆燨眺目望去，不见彼岸踪迹。
在习练真正的酆泉秘法后，陆燨震惊的发现，他一天的时间已经不够安排训练完所有项目，达到必须权衡取舍的地步。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每天只有夜间才能见到陈顺之的原因，因为时间根本不够用。
时间就是这样，需要他时，没有他；不需要他时，却怎么也打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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