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栖霞山修露身手》
一年之后，又是一番秋景，提到秋，总是会令人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秋是悲凉的代名词，它既象征着丰收，也预示着生命的凋零。
可这里的秋景美极了，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整条山路，在阳光的照耀下，落在了湖中。杏叶闪着耀眼而夺目的光亮。何时又风起，那火红的叶像是粘在树枝上翩翩起舞。它们也落了，但飘得很远，像是一个孤独的人觅着自由去的方向一样。此处只可令好丹青者执笔作画，此景之意可令诗才者仰而赋诗。
一卷落叶赁风吹拂而洒下，一个轻快的身影，踩着落叶与树的枝头飞纵于山林间。
林中的鸟被惊得四处飞起，她跳上茂密的枝头，只听树上一阵摇动之后，飞出几个果子，她把果子直往湖中扔去。
她凌空跃下两臂向果子抱拢身子不停地在空中不断翻转。
而后优美的落入水中溅起一波轻微的浪花之后，果子先行浮了上来，她却迟迟未有出现在水面上。
岸上的小猴子急的是抓耳挠腮，对着那湖中嘶喊着。湖中渐渐鼓起了几个水泡，她也慢慢地从水中浮上来。
在她的身上满是些树藤枯草。她一脸笑意的对着岸上的猴子说道：“小猴子，我并没有事。瞧把你吓的……”说罢她将浮在水上的果子往岸上扔了上去，让猴子捡着吃。
这时候旁边走来了一个人，猴子见到那个人之后，捡起果子，赶忙往一边躲了起来。
史剑封一脸笑意的看着湖中的悦心，朗声道：“好徒儿，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逗着猴子玩呢？”
悦心笑道：“师傅，你教给我的剑法呀，我基本都学会了。我可并没有贪玩，我身上脏死了，所以才来这儿洗了个澡的。”史剑封摇头道：“你每次都是这样，趁我不在的时候就跑到这儿来逗猴子，你一会儿一定要记得把这猴子还给我们的邻居和尚们。免得一会儿他们又跑来我这儿念佛说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和尚尼姑，碰上了就觉得晦气。”
悦心笑着点头道：“好好好，师傅。我一定会将这小猴子给安全送回去的，你放心吧……”
话完，她便向岸上游了上去，那猴子见到赶紧跑了过来，伸手示意要拉起悦心，待悦心上了岸，史剑封将自己的上衣脱下一件给悦心披上。
“这天气逐渐转凉了，你这样做很容易会着凉的，先生出堆火，将你身上烘干暖和一点再说吧……”
林中，史剑封与悦心对立站着，史剑封将将自己的剑扔给了悦心，而悦心又将自己的末影剑扔给了史剑封，悦心试着用手提了提剑，说道：“师傅，你的乌铜剑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呐，要不然改日你教教我如何挥你的重剑？”
史剑封说道：“悦心呐，我之所以要你用我的乌铜剑，是为了训练你能在特殊环境下没有自己熟练的兵器。或者手中无剑情况下，也能应对敌人。”
悦心点头，“嗯，师傅，徒儿知道了。”
史剑封又道：“各门各派的剑大多都以轻巧为主，每个人的剑都有特点，要么快要么奇，要么狠。但我更提倡快，因为只要你够快，就不再需要什么招数，你只要比别人更快，就能一剑封喉。能做一击必杀的，就己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悦心没有说话，她听得极为仔细，不肯放过他的一字一句。
“悦心，我曾经几次问过你，你练剑的初衷是什么？你也从几次回答我……”
悦心此刻低着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剑。
史剑封接着道：“你第一次的回答说练剑只是一时兴起，只是觉得好玩儿。后来你又说学了剑，练了武可以用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亲人，朋友。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这一年里你虽然练会了我的十招剑法。但是你只是练会了，并没有练好，比起你的师姐，你的剑还是少了伤杀气，而我的剑法最重要的就是杀气！杀气是用来震慑对手的，在气势上就要先羸上他三分。再者就是对你的敌人，你的剑不能有情，不能留情，不然你必败无疑！”
说着，他用手撩起了他左边脸旁的头发，指着给悦心看。他左边的脸上只剩下半只耳朵，还有一两道很深的刀疤印，几乎毁容。但好在他的头发很长，长到披肩，长到足够遮挡住这两道难看的伤疤，这两道疤，成了他的一生之耻，心灵的残疾。
“你看！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留情的下场……”
悦心认真地看着他，并没有觉得害怕，显然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脸上的疤印。但她确是第一次听到史剑封讲起这疤印的来历，悦心沉声道：“徒儿谨遵师命！对了师傅。你多次在我耳边提起的那个师姐，她到底是谁呀？你怎么不带我去见见她呢？”
史剑封听后又有些犹豫，缓缓道：“这……我与你待在这山中一年，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几乎全然不知，待我们下了山，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悦心听后，用手换了换拿剑剑势说道：“那好师傅。我准备好了，来吧。”
史剑峰此刻心想：我对悦心就如同对洛盈一样，洛盈，性格坚毅，从不言弃。而悦心心性单纯，勤奋好学。两个人都是女子。在学习剑术方面都有极高的天赋，世上再能及得上你们两个人的怕是屈指可数。难不成日后的天下就要交给你们两个女子了嘛，这天下终究是阴盛阳衰。
只见那只猴子捡起了果子，往树上窜去，像是一个坐在戏台下的看客一样，有着十足的激动劲儿，只见史剑封挥剑冲来，悦心后退一步，眼睛紧盯着他的步伐，似乎一直在变。果不其然，他突然一个侧步跃起，像是一条抛物线从高而起低而落朝着向悦心刺去，他的剑来的很快，快到临近悦心的肩膀，悦心没有选择躲开，因为她知道，这一剑她躲不开，她当即快剑横挡了去。乌铜剑的沉，竟抵挡住了末影剑的轻与狠，两剑狠狠剑击在一起，两剑似乎也抵消了剑力的冲击，僵持一阵史剑封，向前一推，从而让两剑分离。
史剑封大声喊道：“小心了悦心！我要出穿剑式，只见他挥出剑，剑当即幻出四把剑影，朝悦心刺来，悦心两眼放光，盯紧这四把剌来剑，悦心也喊道：“洗剑式！”
一时她剑舞画圈顺时针旋转空中，聚起了一股小型气流龙卷，气流卷动着树叶，也将史剑封击出的剑绕入其中，幻剑四把又重新归为一把，史剑封的剑眼看就要被悦心脱手，这样的招数如果不及时脱手，那么这股强大的气流就会将你的手连同手上的剑一起搅断，而史剑封给出的反应就是顺时针跟着悦心的剑在空中翻转一圈。
刚一落地他就渐用力握住剑柄一震，树叶群散，剑招被破。
悦心被崩开，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且站立不稳。
史剑封的剑突然从中刺出，悦心一个后空翻，两脚将他的剑踢开，史剑封本该脱手丢剑，可他却转动身子换左手将剑接过，又是转身一剑刺来，悦心当即一跳，踩着他的剑上飞向史剑封的后方。
只听史剑封大声道：“悦心！破剑式！”
悦心点头，两人腾空而起，拿剑在空中不断翻转，两剑同时刺出，两剑顿时相撞，火光乍现，两人都被剑的冲力纷纷撞了出去，剑脱手插在地上，两人后退数步。
树上的猴子拍着双手，兴奋的叫喊着。
史剑封笑道：“悦心，这一年你的确是进步不少，剑法方面已经无需对你指点了，但现在我想试试你的拳脚功夫。是不是有所精进呢？”
悦心笑道：“师傅，你尽管放马过来！”
随即他已经摆好招架的姿势，悦心也摆好架势准备应对。
史剑封率先出击，一时两人面对面交锋过招。过招半百之余时，史剑封拳脚又快又凶狠。悦心的腿快而稳健。悦心将对招距离故意拉近，这样她就能腿掌并用。而对于史剑封来讲，这绝对是个棘手的难题，因为他不仅要防上，同时还要防下。所以史剑封缕缕受踢，还招几乎是不可能了，因为他知道挡招就已经很费劲了，当然悦心的腿脚都是收了力道的，不然史剑封也不会安然地站着。
只不过史剑封也是故意留了后手，树上的猴子察觉不到了不妙，赶紧对悦心叫喊着，似乎要提醒她什么。
但悦心打斗正酣，没有听到，两人也都没有听到。
史剑封忽然变换身法，将拳变为掌。先是从悦心打来那一掌时，他顺着手一直就抓到悦心的胳膊反手缚住，悦心被擒住无法转身，只得用脚往后踢出，史剑封用脚踩过。将悦心踩的半跪，这下就完全不能动弹，挣扎无果时，史剑封就立即将她松开。
树上的猴子见状立马跳下，爬到了悦心的肩膀上站着。
史剑封道：“悦心，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我单凭拳脚上的功夫，我真的不及你，不过你既知道我会用擒拿手来对付你，为什么不在我用擒拿手之前就将我打倒呢？”
悦心道：“师傅，我认为我的招数大多数，都是用来打倒敌人的，并非杀人。所以我招招都有所保留，而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我自然用的更加保留了。”
史剑封摇头上前说道：“悦心，你总是将问题束缚在分别敌人上。让招看似是一种谦让，实则是看不起对方的实力，你以后如果遇见了真正的对手，你切既不可以让招。一定要全力以赴。不然你就会尝到失败的滋味。”
悦心点头，诺诺道：“徒儿明白……”
史剑封拾起一片树叶叹道：“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无声无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我觉得你也是时候该下山去造就一番丰功伟业了，如今这天下大乱，自五胡乱之后，天下四分五裂，诛国盛起，你若能投于一国为朝廷效力，赁你的武功必然能出人头地，就像就像天下闻名天下的洗夫人一样。”
悦心又问道：“那师傅照你所说，我们又该去投奔谁呢？”
史剑封轻轻一笑道：“梁武帝第七子萧铎。”
悦心疑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剑封又道：“一个好读书，博学多才的，琴书画冠有三绝之称，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你如果能辅佐他，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悦心点头道：“嗯，师傅，我一切都听你的。”
史剑封一脸严肃，看着悦心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想说却又不想说出来的话。
悦心感觉不对，立刻提问道：“师傅，怎么了？”史剑封看着地上的剑，跑过去一脚踢过那剑飞到悦心的手上，拿着剑悦心相当疑惑急忙道：“师傅？”
史剑封冷冷道：“悦心你还差一件事没做，”
“什么事？”
“杀人，试剑！”
悦心十分惊讶，她甚至听到了这句话后向后退了几步，她颤抖的说着：“师傅……可是我从未杀过人……我……”
史剑封听后有些怒了，
“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
话语间，他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额头青筋暴起，悦心肩上的猴子吓的是直往树上躲去。史剑封转过身子，指向他身后那一棵高大的枫树。
“不杀人，可以！那就用剑把这棵树杀死。”
悦心听后还是有些犹豫，她看向那棵树。
”可师傅，树也会痛，也会流血，我……我不想。”
史剑封快速走来的站到了悦心面前。悦心就呆站在原地，不敢抬头看他，史剑封又道：“悦心，去！把那棵树杀死！不敢的话，你就把它当成你的仇人来看，你盯着他看，是它让你失去了一切，朋友和亲人……”
悦心此刻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手紧紧握住末影剑，看着那颗树，树叶在风中轻轻飘荡。几分沉静，几分沧桑，枯树还掉在树边，就如同一个长发老人。悦心用手握住剑柄，她的手不停地在颤抖，她又犹豫了，史剑封轻叹一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史剑封道：“悦心，你究竟是怕血，还是怕杀人？”
悦心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紧张的说道：“我……我两样都怕。”
史剑封摇摇头叹道：“怕血就用块白布。将眼睛遮挡住，这样你就看不到血了，这也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唯一办法。”
悦心拿过白布将它对折几下，绑在自己的眼睛上。她现在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握着剑柄，手也没有继续颤抖。史剑封说道：“悦心，你听见了什么？”
悦心答道：“树叶落下，风声……”
“那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看不到。”
“那好，记住那棵树的方向，一剑刺去。”
“是……师傅。”
悦心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王清芬，王郁香，贾梁两人还有罗涛。
终于，她拔出了剑，在史剑封完全没有想到的那一瞬间，树被她一击打穿，她使剑在向上一抬。树干就被从中斩开。
悦心拿剑的手一再颤抖，史剑封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悦心将遮眼的白布拿下，她不再恐惧将剑挥向任何物体，包括人。她甚至将树当做自己唯一的仇敌，洛盈。
渐渐地，天气逐渐转阴，两人下山，下山时路过一家小店坐着休息，忽然也不知怎么的，店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降临。全部都陆续离开小店，人本就不多，这一走直接就空了，在两人还未搞清楚原因之前。一伙人就从四面八方围拢了来，这些人挪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围在悦心的周围，还有两人走进了屋里，将这里的店老板抓了出来，那两人左右手拎着店老板的衣领，像是领着一只大兔子。
悦心和史剑封见到，依旧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喝茶，吃着菜。根本就没有管他们要做什么。那些人，人手一把模样很是奇怪的刀，看起来他们应该是一伙山贼。那些人先是在两人面前逼迫老板交出他的钱来，目的肯定也是为了显显威风。
他们将店老板翻来覆去的打，打到店老板无力求饶时才肯停手。
史剑封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说道：“好好的山贼，不去山里当。竟然也敢跑到这山脚下来劫财。”
那伙人听后，缓缓靠近，他们没有选择围住史剑封，而是站在悦心的身后，从上到下打量着悦心的身子，又用手去抚摸着悦心的头发，嗅了嗅，似乎很是享受。
他们纷纷说道：“劫财？不不不，我们今天可不只是为了劫财，那么简单而已。”
说着，他们用手试着往悦心脸上摸，史剑封见到后，一把将那人的手抓过，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他从空中扔在一张桌子上，桌子被他砸烂，那人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那十几人见状，慌乱地站成一排，用刀指向史剑封，示意让史剑封站出来单挑。
史剑封冷冷笑道：“要和我单挑？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史剑封将乌铜剑交于悦心，缓缓的走向众人的面前，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上前。
史剑封说道：“怎么，你们就只有这么点儿胆子吗？就这么点儿胆子还怎么做山贼，有种一起上啊，愣着干嘛等天黑吗？”
众人听后不再犹豫，纷纷提刀砍来。
而面对十几人的突然冲峰，史剑封仍旧临危不乱，他的身形并没有多大动作，因为凭他们那稀松平常的刀法又怎么能伤得了史剑封呢？史剑封离他们很近，近乎是贴身战斗，但这些山贼就是砍不中他。史剑封毫无耐心的出招，将他们一个个打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打的他们找不着南北，他们在四周打转着自己手中掉落的刀，仓皇逃跑。
史剑封冲他们离去的方向喊着，
“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滚回你们的山里练练吧!十几个人还打不过我一个人，连你们都可以占一座山头，那我以后还当什么剑客，改当山贼好了！”
这时，似乎他们也听到了史剑封的喊声，又匆忙的跑回来了两人。对他讲道：“有本事的，你跟我们来呀!”
话完，气未消尽的史剑封，还果真就往林子里追去，悦心在他身后紧跟着。
史剑封回头对悦心讲道：”悦心，你知道如果遇见这种山贼，我们应该做些什么的吗？”
悦心点头回道：“当然知道了，师傅，我们应该去把他的老巢给端掉。”
说完，两人便起身往林子里赶去。
林中，草木茂盛，枝叶繁多。连野草冒都有人高，更别提树了，漫漫的路径越走越宽敞，待两人走出茂密的树林后，那十几个人全部整整齐齐的站在他们前方。虽然他们手中的刀剑全成一半儿一半儿的，但丝毫不怯势气。他们脸上还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悦心看了史剑封一眼，史剑封似乎若有所思，朝悦心点了点头，两人朝那伙人走去，那伙人就慢慢的后退。
“唰”
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从天上落下。将两人网住，这张大网又粗又重，使得两人抬手都很费劲，更别说要对战这十几个山贼了。史剑封很冷静，悦心也异常的冷静，两人仿佛都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一样。
就这样两人被绑住，蒙上眼睛被一伙人带走。
眼罩被摘下，两人睁开眼睛。
周围有许多人将两人围着像看稀奇似的，史剑封盯着这些人，眼扫一周，已在心中默默念着。
“悦心，这山寨不小，人也倒不少嘛，足足有九十余人。”
正如史剑封所说，此处的确是一个山寨，周围也站有九十余人，阵势还算不小，却总感觉他们似乎少了一股凝结在一起的气势，所以显得他们十分散漫，全都像没睡醒的样子。
悦心与史剑封两个人一个被安排绑在了座位上，另一个就被绑在了大柱子上。悦心自然是被绑在座位上的那个人，因为他们对悦心的防范要比史剑封少的多。另一边，那十几个人纷纷跑到台面上坐着的五个人身旁诉说着，史剑封是如何的了的，他不仅用手劈刀刃，还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那五个显然是他们这里的头子，五人听后觉得很是惊奇。共同走向史剑封身旁站着，史剑封几人上前几笑道：“我就说嘛，这些家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山贼，这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山贼，他们一个个都只是都不知道是哪个洞里的土匪而已。”
那五个人仔细打量史剑封似乎把他当做一个宝贝似的，也有可能他们并不相信史剑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史剑封他们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看着他，他心中也已然明白了什么，缓缓开口道：“你们这群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大本事，不信我能够做到用手劈刀刃，你们把我放开表演给你们看看不就行了吗？”
登时，众人像是屏吸了一般，而且并不敢看像史剑封。
悦心突然就从一旁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将一旁的山贼全部吓走，他们纷纷拨刀指向悦心这边。悦心将身子上的绳子整理了一下就全部丢在了地上，她活动了下手腕说道：“师傅，他们这绳子绑的实在是令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所以我就自动把它解开了，也不知道是谁绑的？这么轻易就被我解开了。”
史剑封对着众人笑道：“她是我的徒弟，你们想试我的本事，却又不敢把我放了。正好你们跟她比试比试，不就能从她的实力中看出我的实力了。”
话完他看向角落里的末影剑与乌铜剑，而众人听到了对手换成了悦心这个女孩子，顿时显得轻松了许多。因为他们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子会有怎么大的本事。于是纷纷踊跃上前抢着要和她比试。台面上那五个人，他们的老大，挥手让他们安静，停止吵闹。
史剑封又道：“你们一个个都拿刀拿剑的，不给我的好徒儿配一把，你们这不明显欺负一个女流之辈吗？”台上的五个老大纷纷点头，“说的也对，也对，你们快去柴房里。给这个姑娘挑件称手的兵器试试……”
众人兴冲冲地奔去厨房中，给悦心找武器，不一会儿，只见众人手上都拿着东西，有的拿着把扫帚，有的则是一把锅铲。还有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史剑封没有说话，他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这些人定会拿手上的这一堆东西来应付场面而已。他们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双手奉上示意要要让悦心自己挑选。
悦心挨个过目，最后她挑了一把桃木剑，她将木剑举起仔细打量着，又试了试轻重之后，悦心便点了点头，众人纷纷笑着，他们也不拿剑也不拿刀了，索性就直接用手上的锅铲，木棍，扫帚，就想和悦心过招。
五人对着史剑封说道：“你的徒弟有多厉害，她是能打五十还是一百呢？”
史剑封听后觉得不妙，立马回道：“怎么，你们难道想以多欺少吗？”
五人齐声点头道：“他们武功也不算弱，上了战场也属强兵猛士之列。我们可不是凭人多仗势吓人而已，她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你们只要是把断刀的钱给补上，就放你们走。”
史剑封回道：“就这些而已？”
五人道：“就这些。”
史剑封又道：“那真是太不巧了，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散伙了，留着这钱也没用了。”
我人觉得他只是在吓唬他们，所以并没有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悦心用手拿着剑指着人群说道：“你们谁先来呀？”
“我来！”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高壮的大汉，他跑的很快，地面跟着他脚踩的频率颤抖，他就像是一堵墙迎面向悦心撞来，而悦心并未觉得害怕，她直接往大汉的方向缓缓走着，眼看大汉撞来，悦心一个侧身支出一腿。大汉就被绊倒在地，大汉往前倒了很远，牙齿也从嘴中摔了出来，掉在了那五人的脚前。史剑封不屑的摇了摇头，五人也跟着摇头。
“我来！”
“还有我！”
人群之中又奔出两个精壮的男人来，这两个人手拿着扫帚，也同样冲的很快，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悦心只用了两招就将两人打倒在地，一招是打掉这两人手上拿着的东西，第二招则是直接将两人打倒在地，两人倒地后，久久不能动弹，仿佛粘在地上一般。
众人现在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姑娘并不简单，也并不好对付，于是暗自商量什么，只见他们围成一团，悦心觉得奇怪。
忽然那些人围着悦心又分散开为圈，将悦心包围中，悦心发觉这些人围着自己不停地打转，悦心看的是眼花撩乱，她将双眼给捂上尽量不看。众人一看是个好机会，她连双眼都蒙住肯定看不了东西，纷纷拿着手上的东西往悦心身上打去。
悦心察觉到了，当即一跳，躲开众人的攻击，落于人群中，一时众人群起而攻之，悦心拿着木剑就像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一样，她用剑，很快很急，招招打在众人拿剑的手上，虽然有很多的人手上拿着并不是剑，但都被她挨个儿打落，渐渐的人群越涌越急，像是一座人山，他们一出剑便是十几把，甚至二十多把剑。
剑的分布十分密集，如果人撞上去，在他们的中间，被击中那身上几乎是所有地方都要被插上一把剑。悦心身手敏捷，他们的剑术根本就上不了她，但她并没有躲避，而是选择翻入人群当中，她一把剑就能同时斗上二十把甚至更多，只见悦心使出绞剑式，剑使空中出现了一股旋转的气流，将他们的剑吸了上去，悦心直接用御风腿，踢在人群中走过一轮。众人全都被悦心踢倒，一时众人手里的东西在空中腾飞又全部落下，落声如雨。
台上那五人见到此景，顿觉震惊，因为这台下的人九十余人全部被悦心，一剑又一剑地打倒在地，并且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那五人慌了，他们几乎同时看着悦心，而悦心也正向他们的方向慢慢的走来，登时史剑封也将绳子挣脱开来，他揉了揉双手，说道：“悦心，你说的很对，这绳子绑的真心让人不舒服。”
那五人见状脸上己是慌乱无比，但他们手上还是拨剑出来，虽然他们手抖的厉害，但是他们的脚确实很稳的，因为他们五个人站在一起已往悦心的方向冲了过去。悦心往前一跳，五人的剑，同时击出。
五人本以为剑一出手必然击中，却不料史剑封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末影剑和乌铜剑。他用乌铜剑挡在了悦心的面前。五人的剑就刚好击在他的剑鞘上。
史剑封回头将末影剑扔给了悦心，随后一掌打在了自己剑上，掌力一震，五人止不住的脚步连连后退，手上的剑也被整成碎渣，只留下一个剑柄，还拿在手里。
这掌的威力着实大的惊人，五个人立马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旁悦心看的吃惊。
史剑封走过站其身旁厉声道：“起来！我不要你们躺着，我要你们跪着。我不希望再把这句话讲两遍！”
五人看着史剑封又看向倒地的众手下们，也不知是何处来的力量，让他们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又重新跪下。
史剑封道：“我现在要讲三件事给你们听，你们可以回答，可以点头。也可以有疑问，但是必须执行！第一，你们五个姓什么？何地人士？为什么要在这里当土匪？”
五人的脸上满是焦虑疲惫之色，莫说答话，恐怕只要是往地上随便这么一躺，立马就能入睡。
只见一人用双手按在地上，他想用双手支撑着身体以免倒地，史剑封就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人害怕的言语支吾，答道：“我……我们五兄弟姓樊。原是长安三原县人，因躲避战事而逃离至此。起先我们也有想过占山为王，但见这栖霞山美景怡人。定会长年吸引人到此观赏游玩，索性只好盖一个土寨做个土匪，偶尔收一收过路人的过路费，而不敢去劫大财。今日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两位高人，还望恕罪……恕罪。”
史剑封极不耐烦地盯着他又道：“我不相信只是单单收个过路费这么简单，寨中人多不可能养活……”
那五人默默低下头，仿佛就真的如史剑封所说那样。
史剑封道：“你们干脆别叫樊什么，樊什么了。干脆叫一二三四五得了，简单又干脆。”
还未等他们开口问为什么，史剑封又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将你的这些强兵猛士遣散，让他们各回各家，下苦力也好，种地也好，总久得过上点儿安分日子，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至于这第三件事么……我没想到下山随便吃了个饭，就会被你们的手小喽啰打搅，也没想到你的手小喽啰，竟会使些奸计把我们捉到这里来。你们五个和你们的手下喽啰竟是一些欺弱怕硬的软蛋。你们的手下可以离开，而你们五个人必须得留下来做我和她的仆人来赎罪！”
五人当中竟然有一人突然站了起来那人很硬气的讲道：“凭什么！我不依，我不依！”
话完，他用手紧紧捂住心窝看起来很痛苦，史剑封反问他多次，他的回答都是一样，史剑封骤然停止了问话，就如同暴风雨来时的风，动时有杀气，静时杀气更盛。
悦心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她缓慢地走上前。
谁知史剑封突然出掌，这一掌近乎打中他的脸，但就是那么一瞬间史剑封又突然收力。
悦心伸手道：“师傅！”
史剑封根本就没有管悦心的劝告，而史剑封打出的那一掌紧紧的挨在那人的脸上，剩下四人不禁为那人捏了把冷汗，而史剑封的掌根本就没有打中那人，却让那人鼻子流出了血，原来他的掌风也能伤人。
史剑封冷冷说道，其声音没有夹杂任何感情。
“你真的执意如此？”
那人连忙点头。
“即使你杀了我也……”
还未等他话说完，史剑封就用剑打在了他身上，那人当即跳起约三尺高，整个人飞向身后那墙上嵌入了进去。
悦心见到后，默默的低下头去，她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她并不想提起，史剑封曾对她说过，不想提起的事情就试着将它忘记。
悦心没有做到，试想如果是感情上的事谁能做到把它忘的一干二净。
悦心本想上前劝阻，但为时已晚。
史剑封扭过头来盯着剩下四人说道：“你们呢？你们也不依？”
那四人颤抖着抢话。
“求您……我们不想做仆人，我们也是受人伺候的，你让我们去伺候别人……”
史剑封眼睛一横，凶像尽现。
“这么说，那就是不依了。”
“不不不，我们的意思是两位请收我们做徒弟吧。两位的武功实在是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们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若能从两位身上学点儿皮毛功夫，今后也不会再受人欺负了。我们就甘愿服侍你们。”
悦心听后疑惑道：“欺负？你们在这里这么多人，还有谁会欺负你们？你们不去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
其中一站起讲道，
“两位也看到了，我们就是凭人多撑势而已，我们几个人的武功啊，稀松平常，但凡事遇上像两位这样的高手，完全就不够打……”
史剑封抢话道：“学了剑法，你们是想继续当土匪，还是去横另一座山头呢？还是报仇？”
“不不不！”
那四人齐声笑道，但只有一个人站起身来解释。
“我们是想有了一身好本领，就可以去投军，这样在乱军的战场上就能自保了。我们刚才看见了这位女侠，她冲进人群堆里激斗的样子，就仿佛身处于乱军中厮杀一样。但她都没有被伤到一下，就将他们全部打倒在地。”
史剑封点头，明白一切，既使他们五个骗他，他也全然不在乎，他想的只是要这几人做下人，服侍自己。
“原来是这样，但你们要拜师也不要来拜我，因为你们的资质实在太差。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像你们这类人，要拜，你们去拜她吧，看她肯不肯收你们做徒弟。”
悦心扭过头来：“可是，师傅我自己都还是个徒弟。”
站起那人又道：“那你是同意我们拜师了？”
史剑封点头的道：“当然，至少你们是学武去参军，这是好事。只不过……”
史剑封语气停顿的同时又看上了墙上的人。
而跪着的三人面面相觑，仿佛若有所思。
史剑封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好啊，只不过你们名义上是学徒。实质还是要做下人的。”
四人同声道：“那好，我们不怕苦，当下就当下人吧，只要你肯教我们武功。让我们能成为高手，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史剑封看着悦心道：“悦心，你给这四个人想个名字代替吧，也好让他们忘记自己从前做过的缺德事儿，从此改过自新，你们觉得呢？”
四人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悦心反复思考了一阵才道：“那好吧，我就给他们取个名字便是。师傅，你刚才不是说过让他们名字更简单一些吗？那我们就将他的名字不如就叫做一二三四。”
史剑封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二三四……”
四人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反对，也没有人敢反对。
史剑封走过在几人身旁，指着他们挨个儿说道：“你从此以后就叫樊一，你从此以后就叫樊二，以此类推。”
樊一是个高个子，樊二是个麻脸，樊三是个胖子，樊四也是个胖子。这四个人没有多大的特点，属于普通人的长相，他们唯一有的特点就是长相极为接近，毕竟他们都是亲兄弟。
“你们以后就要形影不离的跟着悦心了，让她传授你们剑术。”
四人点头，不敢说话。
“等你们先把我刚才吩咐的事情办妥之后再跟着我下山。”
四人又是点头，又是一脸幽怨的看着史剑封。
他们也都是为了活命。
可这里的秋景美极了，金黄色的银杏叶铺满整条山路，在阳光的照耀下，落在了湖中。杏叶闪着耀眼而夺目的光亮。何时又风起，那火红的叶像是粘在树枝上翩翩起舞。它们也落了，但飘得很远，像是一个孤独的人觅着自由去的方向一样。此处只可令好丹青者执笔作画，此景之意可令诗才者仰而赋诗。
一卷落叶赁风吹拂而洒下，一个轻快的身影，踩着落叶与树的枝头飞纵于山林间。
林中的鸟被惊得四处飞起，她跳上茂密的枝头，只听树上一阵摇动之后，飞出几个果子，她把果子直往湖中扔去。
她凌空跃下两臂向果子抱拢身子不停地在空中不断翻转。
而后优美的落入水中溅起一波轻微的浪花之后，果子先行浮了上来，她却迟迟未有出现在水面上。
岸上的小猴子急的是抓耳挠腮，对着那湖中嘶喊着。湖中渐渐鼓起了几个水泡，她也慢慢地从水中浮上来。
在她的身上满是些树藤枯草。她一脸笑意的对着岸上的猴子说道：“小猴子，我并没有事。瞧把你吓的……”说罢她将浮在水上的果子往岸上扔了上去，让猴子捡着吃。
这时候旁边走来了一个人，猴子见到那个人之后，捡起果子，赶忙往一边躲了起来。
史剑封一脸笑意的看着湖中的悦心，朗声道：“好徒儿，你怎么又跑到这儿来逗着猴子玩呢？”
悦心笑道：“师傅，你教给我的剑法呀，我基本都学会了。我可并没有贪玩，我身上脏死了，所以才来这儿洗了个澡的。”史剑封摇头道：“你每次都是这样，趁我不在的时候就跑到这儿来逗猴子，你一会儿一定要记得把这猴子还给我们的邻居和尚们。免得一会儿他们又跑来我这儿念佛说道，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和尚尼姑，碰上了就觉得晦气。”
悦心笑着点头道：“好好好，师傅。我一定会将这小猴子给安全送回去的，你放心吧……”
话完，她便向岸上游了上去，那猴子见到赶紧跑了过来，伸手示意要拉起悦心，待悦心上了岸，史剑封将自己的上衣脱下一件给悦心披上。
“这天气逐渐转凉了，你这样做很容易会着凉的，先生出堆火，将你身上烘干暖和一点再说吧……”
林中，史剑封与悦心对立站着，史剑封将将自己的剑扔给了悦心，而悦心又将自己的末影剑扔给了史剑封，悦心试着用手提了提剑，说道：“师傅，你的乌铜剑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呐，要不然改日你教教我如何挥你的重剑？”
史剑封说道：“悦心呐，我之所以要你用我的乌铜剑，是为了训练你能在特殊环境下没有自己熟练的兵器。或者手中无剑情况下，也能应对敌人。”
悦心点头，“嗯，师傅，徒儿知道了。”
史剑封又道：“各门各派的剑大多都以轻巧为主，每个人的剑都有特点，要么快要么奇，要么狠。但我更提倡快，因为只要你够快，就不再需要什么招数，你只要比别人更快，就能一剑封喉。能做一击必杀的，就己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悦心没有说话，她听得极为仔细，不肯放过他的一字一句。
“悦心，我曾经几次问过你，你练剑的初衷是什么？你也从几次回答我……”
悦心此刻低着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剑。
史剑封接着道：“你第一次的回答说练剑只是一时兴起，只是觉得好玩儿。后来你又说学了剑，练了武可以用来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亲人，朋友。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这一年里你虽然练会了我的十招剑法。但是你只是练会了，并没有练好，比起你的师姐，你的剑还是少了伤杀气，而我的剑法最重要的就是杀气！杀气是用来震慑对手的，在气势上就要先羸上他三分。再者就是对你的敌人，你的剑不能有情，不能留情，不然你必败无疑！”
说着，他用手撩起了他左边脸旁的头发，指着给悦心看。他左边的脸上只剩下半只耳朵，还有一两道很深的刀疤印，几乎毁容。但好在他的头发很长，长到披肩，长到足够遮挡住这两道难看的伤疤，这两道疤，成了他的一生之耻，心灵的残疾。
“你看！这就是江湖，这就是留情的下场……”
悦心认真地看着他，并没有觉得害怕，显然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脸上的疤印。但她确是第一次听到史剑封讲起这疤印的来历，悦心沉声道：“徒儿谨遵师命！对了师傅。你多次在我耳边提起的那个师姐，她到底是谁呀？你怎么不带我去见见她呢？”
史剑封听后又有些犹豫，缓缓道：“这……我与你待在这山中一年，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几乎全然不知，待我们下了山，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悦心听后，用手换了换拿剑剑势说道：“那好师傅。我准备好了，来吧。”
史剑峰此刻心想：我对悦心就如同对洛盈一样，洛盈，性格坚毅，从不言弃。而悦心心性单纯，勤奋好学。两个人都是女子。在学习剑术方面都有极高的天赋，世上再能及得上你们两个人的怕是屈指可数。难不成日后的天下就要交给你们两个女子了嘛，这天下终究是阴盛阳衰。
只见那只猴子捡起了果子，往树上窜去，像是一个坐在戏台下的看客一样，有着十足的激动劲儿，只见史剑封挥剑冲来，悦心后退一步，眼睛紧盯着他的步伐，似乎一直在变。果不其然，他突然一个侧步跃起，像是一条抛物线从高而起低而落朝着向悦心刺去，他的剑来的很快，快到临近悦心的肩膀，悦心没有选择躲开，因为她知道，这一剑她躲不开，她当即快剑横挡了去。乌铜剑的沉，竟抵挡住了末影剑的轻与狠，两剑狠狠剑击在一起，两剑似乎也抵消了剑力的冲击，僵持一阵史剑封，向前一推，从而让两剑分离。
史剑封大声喊道：“小心了悦心！我要出穿剑式，只见他挥出剑，剑当即幻出四把剑影，朝悦心刺来，悦心两眼放光，盯紧这四把剌来剑，悦心也喊道：“洗剑式！”
一时她剑舞画圈顺时针旋转空中，聚起了一股小型气流龙卷，气流卷动着树叶，也将史剑封击出的剑绕入其中，幻剑四把又重新归为一把，史剑封的剑眼看就要被悦心脱手，这样的招数如果不及时脱手，那么这股强大的气流就会将你的手连同手上的剑一起搅断，而史剑封给出的反应就是顺时针跟着悦心的剑在空中翻转一圈。
刚一落地他就渐用力握住剑柄一震，树叶群散，剑招被破。
悦心被崩开，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且站立不稳。
史剑封的剑突然从中刺出，悦心一个后空翻，两脚将他的剑踢开，史剑封本该脱手丢剑，可他却转动身子换左手将剑接过，又是转身一剑刺来，悦心当即一跳，踩着他的剑上飞向史剑封的后方。
只听史剑封大声道：“悦心！破剑式！”
悦心点头，两人腾空而起，拿剑在空中不断翻转，两剑同时刺出，两剑顿时相撞，火光乍现，两人都被剑的冲力纷纷撞了出去，剑脱手插在地上，两人后退数步。
树上的猴子拍着双手，兴奋的叫喊着。
史剑封笑道：“悦心，这一年你的确是进步不少，剑法方面已经无需对你指点了，但现在我想试试你的拳脚功夫。是不是有所精进呢？”
悦心笑道：“师傅，你尽管放马过来！”
随即他已经摆好招架的姿势，悦心也摆好架势准备应对。
史剑封率先出击，一时两人面对面交锋过招。过招半百之余时，史剑封拳脚又快又凶狠。悦心的腿快而稳健。悦心将对招距离故意拉近，这样她就能腿掌并用。而对于史剑封来讲，这绝对是个棘手的难题，因为他不仅要防上，同时还要防下。所以史剑封缕缕受踢，还招几乎是不可能了，因为他知道挡招就已经很费劲了，当然悦心的腿脚都是收了力道的，不然史剑封也不会安然地站着。
只不过史剑封也是故意留了后手，树上的猴子察觉不到了不妙，赶紧对悦心叫喊着，似乎要提醒她什么。
但悦心打斗正酣，没有听到，两人也都没有听到。
史剑封忽然变换身法，将拳变为掌。先是从悦心打来那一掌时，他顺着手一直就抓到悦心的胳膊反手缚住，悦心被擒住无法转身，只得用脚往后踢出，史剑封用脚踩过。将悦心踩的半跪，这下就完全不能动弹，挣扎无果时，史剑封就立即将她松开。
树上的猴子见状立马跳下，爬到了悦心的肩膀上站着。
史剑封道：“悦心，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我单凭拳脚上的功夫，我真的不及你，不过你既知道我会用擒拿手来对付你，为什么不在我用擒拿手之前就将我打倒呢？”
悦心道：“师傅，我认为我的招数大多数，都是用来打倒敌人的，并非杀人。所以我招招都有所保留，而你又不是我的敌人，我自然用的更加保留了。”
史剑封摇头上前说道：“悦心，你总是将问题束缚在分别敌人上。让招看似是一种谦让，实则是看不起对方的实力，你以后如果遇见了真正的对手，你切既不可以让招。一定要全力以赴。不然你就会尝到失败的滋味。”
悦心点头，诺诺道：“徒儿明白……”
史剑封拾起一片树叶叹道：“想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无声无息，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我觉得你也是时候该下山去造就一番丰功伟业了，如今这天下大乱，自五胡乱之后，天下四分五裂，诛国盛起，你若能投于一国为朝廷效力，赁你的武功必然能出人头地，就像就像天下闻名天下的洗夫人一样。”
悦心又问道：“那师傅照你所说，我们又该去投奔谁呢？”
史剑封轻轻一笑道：“梁武帝第七子萧铎。”
悦心疑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史剑封又道：“一个好读书，博学多才的，琴书画冠有三绝之称，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你如果能辅佐他，绝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悦心点头道：“嗯，师傅，我一切都听你的。”
史剑封一脸严肃，看着悦心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想说却又不想说出来的话。
悦心感觉不对，立刻提问道：“师傅，怎么了？”史剑封看着地上的剑，跑过去一脚踢过那剑飞到悦心的手上，拿着剑悦心相当疑惑急忙道：“师傅？”
史剑封冷冷道：“悦心你还差一件事没做，”
“什么事？”
“杀人，试剑！”
悦心十分惊讶，她甚至听到了这句话后向后退了几步，她颤抖的说着：“师傅……可是我从未杀过人……我……”
史剑封听后有些怒了，
“你不是说一切都听我的吗？”
话语间，他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额头青筋暴起，悦心肩上的猴子吓的是直往树上躲去。史剑封转过身子，指向他身后那一棵高大的枫树。
“不杀人，可以！那就用剑把这棵树杀死。”
悦心听后还是有些犹豫，她看向那棵树。
”可师傅，树也会痛，也会流血，我……我不想。”
史剑封快速走来的站到了悦心面前。悦心就呆站在原地，不敢抬头看他，史剑封又道：“悦心，去！把那棵树杀死！不敢的话，你就把它当成你的仇人来看，你盯着他看，是它让你失去了一切，朋友和亲人……”
悦心此刻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手紧紧握住末影剑，看着那颗树，树叶在风中轻轻飘荡。几分沉静，几分沧桑，枯树还掉在树边，就如同一个长发老人。悦心用手握住剑柄，她的手不停地在颤抖，她又犹豫了，史剑封轻叹一声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气。
史剑封道：“悦心，你究竟是怕血，还是怕杀人？”
悦心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紧张的说道：“我……我两样都怕。”
史剑封摇摇头叹道：“怕血就用块白布。将眼睛遮挡住，这样你就看不到血了，这也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唯一办法。”
悦心拿过白布将它对折几下，绑在自己的眼睛上。她现在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握着剑柄，手也没有继续颤抖。史剑封说道：“悦心，你听见了什么？”
悦心答道：“树叶落下，风声……”
“那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看不到。”
“那好，记住那棵树的方向，一剑刺去。”
“是……师傅。”
悦心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许多的画面，王清芬，王郁香，贾梁两人还有罗涛。
终于，她拔出了剑，在史剑封完全没有想到的那一瞬间，树被她一击打穿，她使剑在向上一抬。树干就被从中斩开。
悦心拿剑的手一再颤抖，史剑封脸上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笑容。
悦心将遮眼的白布拿下，她不再恐惧将剑挥向任何物体，包括人。她甚至将树当做自己唯一的仇敌，洛盈。
渐渐地，天气逐渐转阴，两人下山，下山时路过一家小店坐着休息，忽然也不知怎么的，店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危险降临。全部都陆续离开小店，人本就不多，这一走直接就空了，在两人还未搞清楚原因之前。一伙人就从四面八方围拢了来，这些人挪着小碎步，不紧不慢地围在悦心的周围，还有两人走进了屋里，将这里的店老板抓了出来，那两人左右手拎着店老板的衣领，像是领着一只大兔子。
悦心和史剑封见到，依旧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喝茶，吃着菜。根本就没有管他们要做什么。那些人，人手一把模样很是奇怪的刀，看起来他们应该是一伙山贼。那些人先是在两人面前逼迫老板交出他的钱来，目的肯定也是为了显显威风。
他们将店老板翻来覆去的打，打到店老板无力求饶时才肯停手。
史剑封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站起来说道：“好好的山贼，不去山里当。竟然也敢跑到这山脚下来劫财。”
那伙人听后，缓缓靠近，他们没有选择围住史剑封，而是站在悦心的身后，从上到下打量着悦心的身子，又用手去抚摸着悦心的头发，嗅了嗅，似乎很是享受。
他们纷纷说道：“劫财？不不不，我们今天可不只是为了劫财，那么简单而已。”
说着，他们用手试着往悦心脸上摸，史剑封见到后，一把将那人的手抓过，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他从空中扔在一张桌子上，桌子被他砸烂，那人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那十几人见状，慌乱地站成一排，用刀指向史剑封，示意让史剑封站出来单挑。
史剑封冷冷笑道：“要和我单挑？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史剑封将乌铜剑交于悦心，缓缓的走向众人的面前，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轻易上前。
史剑封说道：“怎么，你们就只有这么点儿胆子吗？就这么点儿胆子还怎么做山贼，有种一起上啊，愣着干嘛等天黑吗？”
众人听后不再犹豫，纷纷提刀砍来。
而面对十几人的突然冲峰，史剑封仍旧临危不乱，他的身形并没有多大动作，因为凭他们那稀松平常的刀法又怎么能伤得了史剑封呢？史剑封离他们很近，近乎是贴身战斗，但这些山贼就是砍不中他。史剑封毫无耐心的出招，将他们一个个打的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打的他们找不着南北，他们在四周打转着自己手中掉落的刀，仓皇逃跑。
史剑封冲他们离去的方向喊着，
“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滚回你们的山里练练吧!十几个人还打不过我一个人，连你们都可以占一座山头，那我以后还当什么剑客，改当山贼好了！”
这时，似乎他们也听到了史剑封的喊声，又匆忙的跑回来了两人。对他讲道：“有本事的，你跟我们来呀!”
话完，气未消尽的史剑封，还果真就往林子里追去，悦心在他身后紧跟着。
史剑封回头对悦心讲道：”悦心，你知道如果遇见这种山贼，我们应该做些什么的吗？”
悦心点头回道：“当然知道了，师傅，我们应该去把他的老巢给端掉。”
说完，两人便起身往林子里赶去。
林中，草木茂盛，枝叶繁多。连野草冒都有人高，更别提树了，漫漫的路径越走越宽敞，待两人走出茂密的树林后，那十几个人全部整整齐齐的站在他们前方。虽然他们手中的刀剑全成一半儿一半儿的，但丝毫不怯势气。他们脸上还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悦心看了史剑封一眼，史剑封似乎若有所思，朝悦心点了点头，两人朝那伙人走去，那伙人就慢慢的后退。
“唰”
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从天上落下。将两人网住，这张大网又粗又重，使得两人抬手都很费劲，更别说要对战这十几个山贼了。史剑封很冷静，悦心也异常的冷静，两人仿佛都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一样。
就这样两人被绑住，蒙上眼睛被一伙人带走。
眼罩被摘下，两人睁开眼睛。
周围有许多人将两人围着像看稀奇似的，史剑封盯着这些人，眼扫一周，已在心中默默念着。
“悦心，这山寨不小，人也倒不少嘛，足足有九十余人。”
正如史剑封所说，此处的确是一个山寨，周围也站有九十余人，阵势还算不小，却总感觉他们似乎少了一股凝结在一起的气势，所以显得他们十分散漫，全都像没睡醒的样子。
悦心与史剑封两个人一个被安排绑在了座位上，另一个就被绑在了大柱子上。悦心自然是被绑在座位上的那个人，因为他们对悦心的防范要比史剑封少的多。另一边，那十几个人纷纷跑到台面上坐着的五个人身旁诉说着，史剑封是如何的了的，他不仅用手劈刀刃，还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那五个显然是他们这里的头子，五人听后觉得很是惊奇。共同走向史剑封身旁站着，史剑封几人上前几笑道：“我就说嘛，这些家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山贼，这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山贼，他们一个个都只是都不知道是哪个洞里的土匪而已。”
那五个人仔细打量史剑封似乎把他当做一个宝贝似的，也有可能他们并不相信史剑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史剑封他们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看着他，他心中也已然明白了什么，缓缓开口道：“你们这群井底之蛙，没见过什么大本事，不信我能够做到用手劈刀刃，你们把我放开表演给你们看看不就行了吗？”
登时，众人像是屏吸了一般，而且并不敢看像史剑封。
悦心突然就从一旁的凳子上站了起来。将一旁的山贼全部吓走，他们纷纷拨刀指向悦心这边。悦心将身子上的绳子整理了一下就全部丢在了地上，她活动了下手腕说道：“师傅，他们这绳子绑的实在是令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所以我就自动把它解开了，也不知道是谁绑的？这么轻易就被我解开了。”
史剑封对着众人笑道：“她是我的徒弟，你们想试我的本事，却又不敢把我放了。正好你们跟她比试比试，不就能从她的实力中看出我的实力了。”
话完他看向角落里的末影剑与乌铜剑，而众人听到了对手换成了悦心这个女孩子，顿时显得轻松了许多。因为他们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子会有怎么大的本事。于是纷纷踊跃上前抢着要和她比试。台面上那五个人，他们的老大，挥手让他们安静，停止吵闹。
史剑封又道：“你们一个个都拿刀拿剑的，不给我的好徒儿配一把，你们这不明显欺负一个女流之辈吗？”台上的五个老大纷纷点头，“说的也对，也对，你们快去柴房里。给这个姑娘挑件称手的兵器试试……”
众人兴冲冲地奔去厨房中，给悦心找武器，不一会儿，只见众人手上都拿着东西，有的拿着把扫帚，有的则是一把锅铲。还有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砍柴刀，史剑封没有说话，他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这些人定会拿手上的这一堆东西来应付场面而已。他们将手上拿着的东西，双手奉上示意要要让悦心自己挑选。
悦心挨个过目，最后她挑了一把桃木剑，她将木剑举起仔细打量着，又试了试轻重之后，悦心便点了点头，众人纷纷笑着，他们也不拿剑也不拿刀了，索性就直接用手上的锅铲，木棍，扫帚，就想和悦心过招。
五人对着史剑封说道：“你的徒弟有多厉害，她是能打五十还是一百呢？”
史剑封听后觉得不妙，立马回道：“怎么，你们难道想以多欺少吗？”
五人齐声点头道：“他们武功也不算弱，上了战场也属强兵猛士之列。我们可不是凭人多仗势吓人而已，她个弱女子能有多大的本事，你们只要是把断刀的钱给补上，就放你们走。”
史剑封回道：“就这些而已？”
五人道：“就这些。”
史剑封又道：“那真是太不巧了，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散伙了，留着这钱也没用了。”
我人觉得他只是在吓唬他们，所以并没有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悦心用手拿着剑指着人群说道：“你们谁先来呀？”
“我来！”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高壮的大汉，他跑的很快，地面跟着他脚踩的频率颤抖，他就像是一堵墙迎面向悦心撞来，而悦心并未觉得害怕，她直接往大汉的方向缓缓走着，眼看大汉撞来，悦心一个侧身支出一腿。大汉就被绊倒在地，大汉往前倒了很远，牙齿也从嘴中摔了出来，掉在了那五人的脚前。史剑封不屑的摇了摇头，五人也跟着摇头。
“我来！”
“还有我！”
人群之中又奔出两个精壮的男人来，这两个人手拿着扫帚，也同样冲的很快，结果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悦心只用了两招就将两人打倒在地，一招是打掉这两人手上拿着的东西，第二招则是直接将两人打倒在地，两人倒地后，久久不能动弹，仿佛粘在地上一般。
众人现在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姑娘并不简单，也并不好对付，于是暗自商量什么，只见他们围成一团，悦心觉得奇怪。
忽然那些人围着悦心又分散开为圈，将悦心包围中，悦心发觉这些人围着自己不停地打转，悦心看的是眼花撩乱，她将双眼给捂上尽量不看。众人一看是个好机会，她连双眼都蒙住肯定看不了东西，纷纷拿着手上的东西往悦心身上打去。
悦心察觉到了，当即一跳，躲开众人的攻击，落于人群中，一时众人群起而攻之，悦心拿着木剑就像是冲锋陷阵的将军一样，她用剑，很快很急，招招打在众人拿剑的手上，虽然有很多的人手上拿着并不是剑，但都被她挨个儿打落，渐渐的人群越涌越急，像是一座人山，他们一出剑便是十几把，甚至二十多把剑。
剑的分布十分密集，如果人撞上去，在他们的中间，被击中那身上几乎是所有地方都要被插上一把剑。悦心身手敏捷，他们的剑术根本就上不了她，但她并没有躲避，而是选择翻入人群当中，她一把剑就能同时斗上二十把甚至更多，只见悦心使出绞剑式，剑使空中出现了一股旋转的气流，将他们的剑吸了上去，悦心直接用御风腿，踢在人群中走过一轮。众人全都被悦心踢倒，一时众人手里的东西在空中腾飞又全部落下，落声如雨。
台上那五人见到此景，顿觉震惊，因为这台下的人九十余人全部被悦心，一剑又一剑地打倒在地，并且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那五人慌了，他们几乎同时看着悦心，而悦心也正向他们的方向慢慢的走来，登时史剑封也将绳子挣脱开来，他揉了揉双手，说道：“悦心，你说的很对，这绳子绑的真心让人不舒服。”
那五人见状脸上己是慌乱无比，但他们手上还是拨剑出来，虽然他们手抖的厉害，但是他们的脚确实很稳的，因为他们五个人站在一起已往悦心的方向冲了过去。悦心往前一跳，五人的剑，同时击出。
五人本以为剑一出手必然击中，却不料史剑封突然从一旁跳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末影剑和乌铜剑。他用乌铜剑挡在了悦心的面前。五人的剑就刚好击在他的剑鞘上。
史剑封回头将末影剑扔给了悦心，随后一掌打在了自己剑上，掌力一震，五人止不住的脚步连连后退，手上的剑也被整成碎渣，只留下一个剑柄，还拿在手里。
这掌的威力着实大的惊人，五个人立马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一旁悦心看的吃惊。
史剑封走过站其身旁厉声道：“起来！我不要你们躺着，我要你们跪着。我不希望再把这句话讲两遍！”
五人看着史剑封又看向倒地的众手下们，也不知是何处来的力量，让他们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又重新跪下。
史剑封道：“我现在要讲三件事给你们听，你们可以回答，可以点头。也可以有疑问，但是必须执行！第一，你们五个姓什么？何地人士？为什么要在这里当土匪？”
五人的脸上满是焦虑疲惫之色，莫说答话，恐怕只要是往地上随便这么一躺，立马就能入睡。
只见一人用双手按在地上，他想用双手支撑着身体以免倒地，史剑封就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人害怕的言语支吾，答道：“我……我们五兄弟姓樊。原是长安三原县人，因躲避战事而逃离至此。起先我们也有想过占山为王，但见这栖霞山美景怡人。定会长年吸引人到此观赏游玩，索性只好盖一个土寨做个土匪，偶尔收一收过路人的过路费，而不敢去劫大财。今日我们有眼无珠，得罪了两位高人，还望恕罪……恕罪。”
史剑封极不耐烦地盯着他又道：“我不相信只是单单收个过路费这么简单，寨中人多不可能养活……”
那五人默默低下头，仿佛就真的如史剑封所说那样。
史剑封道：“你们干脆别叫樊什么，樊什么了。干脆叫一二三四五得了，简单又干脆。”
还未等他们开口问为什么，史剑封又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将你的这些强兵猛士遣散，让他们各回各家，下苦力也好，种地也好，总久得过上点儿安分日子，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至于这第三件事么……我没想到下山随便吃了个饭，就会被你们的手小喽啰打搅，也没想到你的手小喽啰，竟会使些奸计把我们捉到这里来。你们五个和你们的手下喽啰竟是一些欺弱怕硬的软蛋。你们的手下可以离开，而你们五个人必须得留下来做我和她的仆人来赎罪！”
五人当中竟然有一人突然站了起来那人很硬气的讲道：“凭什么！我不依，我不依！”
话完，他用手紧紧捂住心窝看起来很痛苦，史剑封反问他多次，他的回答都是一样，史剑封骤然停止了问话，就如同暴风雨来时的风，动时有杀气，静时杀气更盛。
悦心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她缓慢地走上前。
谁知史剑封突然出掌，这一掌近乎打中他的脸，但就是那么一瞬间史剑封又突然收力。
悦心伸手道：“师傅！”
史剑封根本就没有管悦心的劝告，而史剑封打出的那一掌紧紧的挨在那人的脸上，剩下四人不禁为那人捏了把冷汗，而史剑封的掌根本就没有打中那人，却让那人鼻子流出了血，原来他的掌风也能伤人。
史剑封冷冷说道，其声音没有夹杂任何感情。
“你真的执意如此？”
那人连忙点头。
“即使你杀了我也……”
还未等他话说完，史剑封就用剑打在了他身上，那人当即跳起约三尺高，整个人飞向身后那墙上嵌入了进去。
悦心见到后，默默的低下头去，她想起了一个人来，这个人，她并不想提起，史剑封曾对她说过，不想提起的事情就试着将它忘记。
悦心没有做到，试想如果是感情上的事谁能做到把它忘的一干二净。
悦心本想上前劝阻，但为时已晚。
史剑封扭过头来盯着剩下四人说道：“你们呢？你们也不依？”
那四人颤抖着抢话。
“求您……我们不想做仆人，我们也是受人伺候的，你让我们去伺候别人……”
史剑封眼睛一横，凶像尽现。
“这么说，那就是不依了。”
“不不不，我们的意思是两位请收我们做徒弟吧。两位的武功实在是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们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若能从两位身上学点儿皮毛功夫，今后也不会再受人欺负了。我们就甘愿服侍你们。”
悦心听后疑惑道：“欺负？你们在这里这么多人，还有谁会欺负你们？你们不去欺负别人就算不错了。”
其中一站起讲道，
“两位也看到了，我们就是凭人多撑势而已，我们几个人的武功啊，稀松平常，但凡事遇上像两位这样的高手，完全就不够打……”
史剑封抢话道：“学了剑法，你们是想继续当土匪，还是去横另一座山头呢？还是报仇？”
“不不不！”
那四人齐声笑道，但只有一个人站起身来解释。
“我们是想有了一身好本领，就可以去投军，这样在乱军的战场上就能自保了。我们刚才看见了这位女侠，她冲进人群堆里激斗的样子，就仿佛身处于乱军中厮杀一样。但她都没有被伤到一下，就将他们全部打倒在地。”
史剑封点头，明白一切，既使他们五个骗他，他也全然不在乎，他想的只是要这几人做下人，服侍自己。
“原来是这样，但你们要拜师也不要来拜我，因为你们的资质实在太差。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像你们这类人，要拜，你们去拜她吧，看她肯不肯收你们做徒弟。”
悦心扭过头来：“可是，师傅我自己都还是个徒弟。”
站起那人又道：“那你是同意我们拜师了？”
史剑封点头的道：“当然，至少你们是学武去参军，这是好事。只不过……”
史剑封语气停顿的同时又看上了墙上的人。
而跪着的三人面面相觑，仿佛若有所思。
史剑封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好啊，只不过你们名义上是学徒。实质还是要做下人的。”
四人同声道：“那好，我们不怕苦，当下就当下人吧，只要你肯教我们武功。让我们能成为高手，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史剑封看着悦心道：“悦心，你给这四个人想个名字代替吧，也好让他们忘记自己从前做过的缺德事儿，从此改过自新，你们觉得呢？”
四人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悦心反复思考了一阵才道：“那好吧，我就给他们取个名字便是。师傅，你刚才不是说过让他们名字更简单一些吗？那我们就将他的名字不如就叫做一二三四。”
史剑封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二三四……”
四人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反对，也没有人敢反对。
史剑封走过在几人身旁，指着他们挨个儿说道：“你从此以后就叫樊一，你从此以后就叫樊二，以此类推。”
樊一是个高个子，樊二是个麻脸，樊三是个胖子，樊四也是个胖子。这四个人没有多大的特点，属于普通人的长相，他们唯一有的特点就是长相极为接近，毕竟他们都是亲兄弟。
“你们以后就要形影不离的跟着悦心了，让她传授你们剑术。”
四人点头，不敢说话。
“等你们先把我刚才吩咐的事情办妥之后再跟着我下山。”
四人又是点头，又是一脸幽怨的看着史剑封。
他们也都是为了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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